兩人四目相對,彼此都有些呆了,片刻,冷靈才突然反應過來,一瞬間羞紅了臉,連忙從他的身上起來。


    就在冷靈準備起身的那刻,宮羽一把又將她拽倒在了自己的身上,用力的將她抱住。


    冷靈驚訝的看著他,心卻狂跳著,就像是要蹦出來了一般。


    察覺到自己的異樣,冷靈連忙將頭別來,盡力的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冰冷一些。


    “宮公子,你這是做什麽?”


    “冷靈,”宮羽出口,聲音沙啞的道:“我知道,我沒有保護好你和冷羿,是我的錯,你怪我恨我,我都接受,但是,我隻求你,別不理我。”


    一聽到自己弟弟的死,冷靈就想起就夢中所見的一切,她的手,不知不覺的緊握,那種狂亂的心跳,也瞬間平穩了起來。


    心中憤怒的道:“宮羽,你殺了我的親人,如今,竟然還如此輕巧的就給說了出來。”


    即便心裏恨不得立刻將他殺死,可是,冷靈也同樣清楚,自己的能力不夠,所以,也隻能是忍耐。


    於是,冷靈也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得到冷靈的諒解,這對宮羽來說,是最開心都事情了,可是,他卻不知道,此時的諒解,將會換來更大的風浪。


    沐風辰站在窗前,看完手中的書信後,歎息一聲,盯著漫天的飛雪,眼神略帶憂傷。


    “誰的信?”白沫寒一下子出現在窗前,盯著沐風辰手中的書信,詢問道。


    沐風辰將信件遞給了他,白沫寒看後,眉頭微皺,隨即,爽朗的道:“那時候上路啊?”


    “誰說我要去了,”沐風辰轉身,否定他的話。


    白沫寒撐著窗戶,輕輕一躍,便站在了房間中。


    “若說別人不管,那我倒是信,可是,要說你,那打死我也不信。”白沫寒癱坐在凳子上,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往上拋,玩弄著,肯定的道。


    沐風辰看了他一眼,也未曾說話,隻是,默認了他的猜測。


    而塚塵卻在出發去王家的途中,突然收到一封陌生人的書信,裏麵告訴了他,地獄的入口。


    他雖然疑惑那送信之人,為何會知道他要找地獄的入口,可是,既然知道了,他便不能錯過,即便知道是陷阱,他也還是想要去闖一闖。


    於是,半道上,塚塵便立刻改變了其方向,經過三天的時間,到達了那人說的亂葬崗。


    亂葬崗本就是陰氣最重之地,別說是黑不見光的夜晚,就是白天也會讓人心生恐懼。


    加上如今又是冬季,本就陰冷,走在寫屍骨遍野的土地上,身後更是陰風陣陣,吹得人後背,一陣發涼。


    四周,還是不是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有時,像人在林中狂奔,有時候,又想是有人在樹梢上,將樹的枝丫,壓得嘎吱嘎吱的作響。


    偶爾,還感覺到有無數的眼睛盯著他的後背,竊竊私語,可是,即便如此詭異的地方,都沒能讓塚塵停下前進的腳步。


    依照那個人說的,塚塵找到了一座上麵掛有紅布的墳墓。


    拿出刀劃破了自己的手掌,滴了三滴血再墓碑前,血一下子消失,塚塵嘴角揚起一絲冷笑。


    不一會兒的功夫,一陣陰風迎麵吹開,塚塵的麵前便出現了一紅衣女子,一雙鳳眼,直勾勾的盯著塚塵,伸出指甲都如刀一般的手掌,輕輕的劃過塚塵的胸膛,低頭淺笑,突然尖銳的開口:“公子真是好膽識,竟然敢一人來著鬼魅之地。”


    塚塵一把抓住她的手,陰冷的道:“廢話少說,我且問你,地獄之門,究竟在哪兒?”


    女鬼愣了一下,不敢相信的盯著塚塵開口道:“公子可置何為地獄?”


    “當然,”塚塵冷聲道。


    “既然知道,那為何還要去,所謂地獄,皆是為亡人而設,生人,是不得如內的。”女鬼與塚塵道。


    塚塵冷哼一聲,“我那管它生與死,總之,我去定了。”


    女鬼瞬間消失,塚塵警惕的盯著四周,女鬼卻一下子又出現在了他的身後,一雙手直接就放在了他的肩上,在他的耳邊,陰冷的道:“隻要你自己想清楚了,我自然是沒有問題的,畢竟,我接受了你的請禮,隻是,我隻負責告訴你入口,至於,你能不能活著走出來,就看你自己的了。”


    “多謝,”塚塵冷聲而出。


    “跟我來吧!”女鬼說著。扭動著身子往前走,塚塵立刻便跟了上去。


    走著走著,女鬼突然回頭,衝著塚塵笑著詢問道:“公子,如何稱呼?”


    “塚塵。”


    “不錯,很好聽,小女子,嫣然。”女鬼笑著道。


    塚塵跟在她的身後,越走越覺得陰冷,而且,嫣然一邊走,一邊像是在跟說打招呼,說話一般。


    越往前走,除了陰冷外,還有些惡臭味,腳下,偶爾該會踩著一些白骨。


    由於味道越來越重,塚塵緊皺眉頭,都感覺有些吃不消了。


    女鬼似乎看他出醜,十分的開心一般,轉頭,衝著他道:“怎麽,這就受不了了,若是受不了,那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塚塵冷笑一聲,一句話未說,抬腳便堅定向前走著。


    路途似乎還有些選,塚塵便主動跟嫣然說話,想要從她的嘴裏,得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嫣然姑娘不知在這個地方多久了?”塚塵略帶笑意的開口詢問。


    “幾千年了吧!”嫣然抬頭看著天空,有些哀傷的道。


    隨即冷笑一聲,無奈的道:“不過,這誰清楚呢!春來春去,時間久了,每天都一樣,也就記不得了。”


    見她悲傷的模樣,塚塵也知道勾起了別人的傷心事,便也就沒有接著往下問了。


    見塚塵沉默不語,嫣然笑著道:“那你呢!好好的活著,不好嗎?為什麽要來這陰詭之地,你可知,若不是你懂規矩,早就成了那些鬼魅的目標了。”


    聽了嫣然的話,塚塵眼神瞬間暗淡下來,傷感的道:“為了一個從未在乎過我的人。”


    嫣然略有些驚訝的盯著塚塵,“既然他從未在乎過你,那你為他來此冒這樣子的險,值得嗎?”


    塚塵抬頭一聲冷笑,“無所謂值與不值,但是,若找不到他,我一輩子,都無法解脫。”


    聽了塚塵的話,嫣然突然停了下來,眼神中泛起淡淡的憂傷。


    塚塵回頭,盯著她,平淡的道:“怎麽了?”


    嫣然抬頭,苦笑著道:“我曾經也愛過一個人,他時一個馳騁沙場的將軍,那日,十裏亭外,我目送他出征,那時候,他說讓我等他,等他回來,定十裏紅妝,迎我做他的新娘。”


    “那……他回來了嗎?”


    嫣然笑著搖了搖頭,聲音低沉的道:“回來了,可是,那時候,他已是名震天下的鎮國大將軍,可我,不過一商戶之女罷了,哪裏又敢高攀呢!”


    嫣然說著,一滴淚變從眼角滑了下來,塚塵知道,她還在愛著那個人,所以,才會如此的悲傷。


    嫣然流過淚後,便冷笑了起來,若有所思的接著道:“後來,我聽人說他娶了當朝公主,便就死心了,可是,那時候,街坊鄰居們都知道我們曾經相好,於是,我便成了他們口中不知自己的人,父母也受不了議論,每日對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這不是你的錯,”塚塵開口安慰。


    嫣然笑了笑,“我當然知道,可是,一時之間,想不開的我,便走上了這條不歸路,當我死後,我的家人,便將我任到了這裏,可能,是我怨氣太重,所以,遲遲不得入地府,就這樣子,在這人世間晃蕩,便是幾千年。”


    聽完嫣然的事情後,塚塵也是打心底裏同情這個癡情又可憐的女子。


    “那你後來,有見過他嗎?”塚塵開口詢問。


    嫣然搖頭,眼神已沒有剛才的那般悲傷,平靜的道:“沒有,再也沒有。”


    嫣然說著,一下子停了下來,看著前麵漆黑的一片,冷聲道:“到了,這便是去地府的入口了,你走吧!”


    “你不去看看嗎?”見嫣然轉身,塚塵立刻開口道。


    嫣然冷笑一聲,“看什麽,你以為,他會在哪裏等我嗎?”


    即便嫣然不信,可塚塵依舊連忙攔住嫣然,“去看看吧!就當在為我帶一段路,知道個結果,對誰的好。”


    “讓開,”嫣然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瞪著塚塵。


    塚塵卻沒有因此而閃開,依舊將她緊緊的攔住。


    “我再說一遍,讓開,否則,即便你血祭過,也休怪我不客氣,”嫣然尖銳的道,臉部瞬間變得恐怖起來。


    見塚塵依舊紋絲不動,嫣然憤怒的抬起手,毫不猶豫的將她的指甲插入塚塵肩膀。


    可塚塵竟然一聲為吭,眼神依舊堅定的盯著她,沒有一點兒要讓開的意思。


    嫣然將手抽了出來,不解的道:“為什麽,為什麽不躲。”


    塚塵笑了笑道:“我深知未曾得到答案,是多麽的揪心,所以,我想你這幾千年來,都未曾入地府,就是因為此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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