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到現在,路走了那麽久,最後又進死胡同了,完全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汐顏短短兩句話在所有人心裏蒙上了陰影,這注意人身安全到底是個什麽意思?是想要提醒他們注意安全的時候話說的嚴重了,還是說對方根本就沒有那麽多彎彎繞繞,他們把目標給猜錯了?


    不過呢,殺了他或者活捉他們能做什麽?難不成還能用他們和誰談判換取利益嗎?


    開什麽玩笑,夜涼迢和沐溫安在另一個世界的確身份尊貴,但是一開始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對方是怎麽知道的?


    不過想到這種可能,餘若桐這個名字再一次出現在了沐溫安的腦海,如果一切都是她策劃的,倒是有這種可能,這個這個女人做不到號令楊文瑾他們吧?


    唉,這無用的猜想最後被沐溫安扔出了腦海,他看著已經多出了一點詭異墨痕的紙,有些煩躁的把它扔到了一邊。


    沐溫安自認記性不差,但是看著紙上那些不成篇的鬼畫符,隻想罵自己兩句,這都什麽破記性啊,難不成睡了半個月睡傻了?


    沐溫安的進展堪稱艱難,腦海中似乎半點印象都沒有,零零碎碎寫出來的都是隻言片語,還是不確定位置得那種,夜涼迢也是半斤八兩,看著紙上化開的墨痕隻有歎氣得份兒。


    沒辦法呀,雖說前後不到一個月,可是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說,像是過了幾輩子那麽久,夢境太長,以至於吸引了全部的思緒,到現在兩個人還很難靜下心來。


    最關鍵的是,沐溫安拉著夜涼迢的右手,夜小貓又不是左撇子,自然一個字都寫不出來。


    夜涼風和他們完全相反,平日裏看起來不靠譜的夜小弟現在是奮筆疾書,似乎思維就沒有斷過片一樣。


    不過嘛,他並不是很專心,時不時抬起頭來看沐溫安和夜涼迢兩眼,然後低下頭繼續自己手頭的大事,讓人很懷疑他寫下來到底東西是否手胡編亂造的。


    “好了好了,”寫下最後一筆,隨手把筆一扔,夜涼風拿著墨痕未幹的紙得意洋洋,“我全部默寫出來了!”


    “……”


    夜涼迢看著沐溫安衣角多出來的黑色墨點,有些不悅道,“別激動,小聲點,別影響其他人。”


    他口中的其他人自然是愁眉不展的花月溪他們啦,每個人麵前的紙上都或多或少的寫了些東西。


    夜涼風悶悶的應了一聲,“嗯。”


    什麽嘛,夜涼風心知肚明,什麽叫別打擾其他人,其實他老哥就是有了媳婦忘記所有,從前是寵弟弟的好哥哥,現在是重色的混蛋。


    在夜涼風之後,其他人也都陸陸續續的放下了筆。


    花月溪伸個懶腰,有些失落,“隻能記得這些了,年紀大了,記性不好呢。”


    夜涼迢看看他的紙,再看看自己眼前得那一片空白,表示自己不想說話,這差距簡直不要太大了。


    夜涼玉主動起身拿起了所有人的紙,一一比對,最後含笑說,“各位默默祈求上天吧,如果小風對了,我們可能有線索,如果錯了,隻能算我們倒黴了。”


    夜涼風當場怒了,“你把我當什麽了?我有那麽不靠譜嗎?”


    他當初可是用心去記了呢,就是以防萬一而已,沒想到最後真的派上了用場。


    “那就等離開那位回來吧,看看他到底是敵是友。”


    誰都不願意去懷疑自己身邊最親近得人,夜涼迢小的時候,緋月和緋顏就跟在他的身邊,算得上他的左膀右臂,若是其中有一個人有問題,真真讓人受不了,可是……


    看著旁邊依舊臉色蒼白,不住的搖頭就差急哭的緋月,誰也說不上話來,這副模樣顯然是知道些什麽,那一句話不可能是隨便說的。


    不久之後緋顏就回來了,抱著一大摞書放在了沐溫安的麵前之後自覺的站到了一邊。


    沐溫安沒有去拿夜涼風寫滿得那張紙,他徑直翻看起來麵前的書冊,似笑非笑的看了緋顏一眼。


    夜涼迢看著沐溫安的側顏,一句話都沒有說,就那麽看了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之後,沐溫安摔下手裏的書,“說說你到底想做什麽,這暴露的太過幼稚了,我需要個合理得解釋。”


    這個時候緋月已經在緋顏的勸說下平穩了情緒,緋顏看一起來一點不自然的情緒都沒有,麵對沐溫安的疑問,他沒有否認,也沒有拒絕回答,似乎隻是在組織語言而已。


    沐溫安又補充到,“我來給開個頭吧,這書我以前看過很多遍,夜涼玉刻意叮囑你要拿最完整的回來,但是你帶回來的確實錯別字連篇的東西,而且說去找書也是故意的,故意讓緋月把之前發現的事情說出來,這麽積極暴露自己身份的人第一次見,說說吧,你是什麽人,想要做什麽,現在來這麽一出又是為了什麽?”


    一連串的問題丟出去之後,沐溫安也不著急,耐心的等著答案。


    夜涼風顯然是急了,“你到底背著我做了什麽?忘了之前你和我保證過什麽了?”


    他不開口還好,這麽一說緋顏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殿下又做了什麽?”


    “說到底我沒傷到他吧?”


    “我也沒做對不起主子的事情。”


    “你你你……”夜涼風指著沐溫安麵前那堆書,“那你給個解釋啊!”


    沐溫安猜到了緋顏的事情有隱情,但是不知道夜涼風也是其中的知情者,怪不得這一次表現這麽好,合著有心虛的成分在。


    “好了,別打啞迷,”夜涼玉冷笑,“有話趕緊說,不需要顧及我。”


    好吧,其實大家好像都知道了,似乎就瞞著自己一個呢!沐溫安冷冷的掃了其他人一眼,安靜的低下了頭。


    夜涼迢趕緊表明自己的無辜,“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的,真的。”


    花月溪跟著點頭,“我也不清楚,想要個答案。”


    “好吧,”夜涼風低頭認輸,“那就我先說吧。”


    “你們知道的,我其實一直恨著夜涼玉,至於原因嘛,”夜涼風笑容有些苦澀,“哥哥大概也不知道吧,他侮辱了母妃啊。”


    “所有人都說母妃是病故的,但是我清楚的記得呢,他帶著一群宮人闖進了母妃的宮中侮辱了她,皇後娘娘包庇兒子反誣母妃禍亂宮闈,萬般無奈之下母妃投水自盡了。”


    “那年冬夜很涼,母妃被救上來之後就已經寒氣入體救不回來了。”


    夜涼迢眨眨眼睛,有些不解,“為什麽我不知情?她死的那一年,我在宮裏吧?”


    “一入冬便發熱養病了,誰敢把這些事情說給你聽?”


    後宮妃嬪地位再貴重也比不上皇子,夜涼迢生病的時候誰也不會把這種事情說給他聽,他得到的隻是母妃重病不愈最後死掉的消息而已。


    “我不相信是你做的,”季淩握著夜涼玉的手,很堅定的說,“你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就算做了也不可能親自下手。”


    後妃禍亂宮闈,讓誰去侮辱她不行,何須皇子親自上手呢。


    “我親眼所見,”夜涼風紅著眼睛厲聲道,“我親眼看到的,不會有假,就是他!”


    沐溫安聽得直搖頭,“蠢,那年夜涼玉能有多大?有些事情可不是他想做就能做的!”


    “……”


    夜涼迢扭頭,表情複雜得讓人不忍直視,竟然抓到了這方麵的問題,厲害厲害。


    “不過這個緋顏有什麽關係?”


    後妃皇子都和緋顏扯不上關係吧?


    “我相信大皇子,小殿下不允許和主子說這些事情,我也不好發揮自己的意見隻能暗中調查,可惜一腳踩進了別人的陷阱。”


    緋顏直白的說道,“我第一次進若虛穀是十年前,從先帝那麽發現了玄玉皇族和若虛穀關係不凡,年少不知事有些衝動了,不幸被人控製,再難脫身。”


    說到若虛穀,能控製人的非蠱即毒,花月溪很自然的上前搭上了他的手腕,可是什麽發現都沒有。


    “不是毒,也沒有蠱蟲的跡象。”


    那到底是怎麽被控製的?


    在沐溫安和夜涼迢好奇的注視之下,緋顏淡淡道,“若虛穀的主子不是人。”


    “哈?”夜涼風一愣,“這理由找的太敷衍了。”


    然而就是這麽敷衍的理由,夜涼迢和沐溫安都信了。


    對方的確是人,但是和這些人理解中的人又有些出入。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齊齊歎氣,對方應該是可以用靈力的,雖然不知道怎麽瞞過了天道,她可以隨心所欲得動用自己的力量。


    若說當年餘家有沒有能拿的出手的東西,還真有!餘家女兒誘惑人心的本事特別強大,隻要她們想,就算長相平平,也能讓男人為他們丟了魂兒。


    這倒黴孩子居然默默喜歡了一隻老姨婆十年,真是太可憐了。


    這麽一來,應該是意誌力戰勝了對方的控製,可惜是時斷時續的,隻能讓身邊人發現他的異常了。


    花月溪笑笑,“你哥哥都變成貓了,對方不是人又有什麽好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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