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冥稍微猶豫了一下,給出了自己哦得答案,“大小不亞於這整個楊府,能找出這麽大的空地不容易,應該很明顯才是。”


    淩晨一愣,提議道,“還不讓人把這養楊家掘地三尺,說不定會找到一些線索。”


    他接觸這些事情比較晚,很多情況都不知道,烏冥說不亞於這楊家的麵積,他會做出這樣的猜想不足為奇。


    沐溫安和夜涼迢不約而同的搖頭,“不妥,太耽誤功夫,而且最後肯定一無所獲。”


    沒見過有人把不知名的東西往自己家裏弄的,書房底下那個還能說是樣本,但是拿整座府邸當布陣的地方,不可能的,這裏可是楊家的老宅,對祖宗太不禮貌了,不符合楊文瑾的做事習慣。


    “那……”


    “我心裏有數,這件事情你們就不用插手了,”沐溫安直接拍板,根本不給拒絕的機會,“把所有人都撤回去吧,接下來你們去尋汐顏的蹤跡,時間耽擱太久了,除了維持日常活動的人,讓他們趕緊把人找回來。”


    已經一個月了,再耽擱說不準就要出意外了,汐顏好歹是跟在沐溫安身邊長大的,說不關心是不可能的。


    服從命令聽指揮是身為屬下最起碼的素養,淩晨雖然覺得把最艱難的事情丟給主子有點不妥,但是大小姐失蹤一個月還是沒有半點線索,顯得他們很無能,這個時候與其分散人手給那些注定幫不上忙的事情,還不如做些力所能及的任務幫主子們減輕煩惱。


    幽澗的人能力很強,這不僅是外界人的認知,也是幽澗每一個人都敢說出口的事實,可自從沐溫安被卷進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裏之後,無往不利的幽澗人都好像變成了泥菩薩,自身難保得呢中吧,除了不添亂,基本幫不上什麽忙。


    身份幽澗的一員,淩晨也不知道該感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還是該承認自己的愚蠢和無能。


    別說其它大事了,他們連收集信息這種普通的小事都做不好了,簡直不要讓人更沮喪。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夜宮之人最擅長收集各地信息,連他們都無可奈何一頭霧水的,淩晨對自己的要求實在有點高。


    沐溫安從來不生氣,因為他知道有些事情是這些人做不了的,畢竟他們都是普通人,而對手是外來者,思維根本跟不上呢。


    沐溫安和夜涼迢還是結伴行動的,一個人也沒帶,走到安靜的山腳下,靠在樹幹上的夜涼迢笑問,“怎麽樣,有什麽想法?”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不是機關術,而是陣法結界之類的,這圖出自餘若桐的手。”


    機關術再可怕也隻是機關樞紐運作而成,是冷冰冰的死物,隻要破壞一點,整個機關都有報廢的可能,但是法陣不一樣。


    由天地靈氣維持運轉的法陣很可怕,隻要徹底成型,基本上是靈力不斷法陣不滅,除了暴力破壞,別無他法。


    最要命的是,這法陣沐溫安隻會布,根本不會解,暴力破壞不現實,別說他們沒有靈力,就算是有能力去破壞,也要考慮會不會被法則直接給排斥出去。


    北辰月還好,畢竟和肉體凡胎有區別,被排斥最多受點傷昏睡幾年,他們兩個可不一樣。


    一個強行在眾多小世界輪回,靈魂難免受些傷,另一個完全是靈魂碎片拚湊而成,還是被排斥,基本上可以魂飛魄散了,還是永遠找不回來得那種。


    而且呀,沐溫安常見的法陣都是增益性的,像是聚靈陣什麽的,但是手裏這圖線條複雜,一眼看上去就能感覺到不安和邪惡,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


    至於夜涼迢呢,這位還是習慣用結界法陣這種增益性得東西他根本用不著,誰讓人家從出生起就打遍天下無敵手呢。


    “如果有機會回去,一定要多讀書,”夜涼迢歎氣道,“這種關鍵時候無能為力的感覺實在太糟糕了。”


    陣法什麽的,本來就複雜難懂,一般情況下沒有什麽人去用,餘若桐拿出來得東西肯定和她最後的目的有關,這是一個了解對方目標的大好機會,可是礙於學識不足,真真是可氣。


    萬年的歲月裏沐溫安和夜涼迢不知道學了多少東西,但是世間的知識體係何等複雜,是永遠學不完的,總會有一無所知的時候。


    “駐軍得那小鎮的地下,這座山的頂層,是最有可能出現這個法陣得地方。”


    正如烏冥所說的,滿足條件的地形並不多,目前可能性最大的就是這兩次了。


    沐溫安看著自己眼前有些巍峨的山,笑道,“你的意思是先從這裏開始找嗎?”


    “其實從哪裏都一樣,畢竟一樣是龍潭虎穴等著闖。”


    螞蟻多了還能咬死大象呢,七萬多人對付他們兩個錯錯有餘了,哪裏都不安全。


    夜涼迢隻是覺得這裏離得近,而且來過一次更安全,更深層次的原因隻有他自己心裏清楚,而且不可能說給沐溫安聽,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嘛。


    比起一個完全未知的地方,已經走過的路顯得很安全,雖然這裏七拐八繞的讓人摸不著頭腦,但是迷路不至於,很快兩人就按照記憶中的道理摸到了曾經來過的地方。


    這裏的地磚還是整整齊齊的,也隻有經曆過一次的兩人知道這裏很多地磚下都暗藏著殺機。


    “怎麽樣,這次從哪開始走?”


    沐溫安淡淡道,“按照上次的順序來,放快速度。”


    因為這裏隨時都可能闖進人來,沐溫安可不想嚐試被追殺的滋味。


    “好,”夜涼迢點點頭,“就這麽辦吧,我還記得大部分路,我先來吧。”


    這個順序沒什麽好爭的,因為走過一次,大概明白接下來會遇到什麽,隻要保持警惕,誰先邁步都是一樣的。


    沐溫安和夜涼迢在別人的地盤上亂闖,殊不知這個時候自己家業進賊了。


    同一時間,楊文瑾帶著人出現在了嶺南的沐家,這固若金湯的地方就好像是人家的後花園一樣,連個阻攔的人都沒有。


    幽澗裏麵有叛徒,這是可以肯定的事情,但是沐溫安從未想過那個叛徒能走到什麽樣的高度。


    比如說他和淩晨幾乎持有一樣的權力,比如說他能調動沐府的所有人,這裏不是沒人阻攔,而是空蕩蕩的府宅今天一個人也沒有。


    不同風格的小院是不一樣的美景,怎麽說都是美如畫的,但是今天的闖入者並沒有欣賞的打算。


    站在楊文瑾身邊的是個比夜涼迢小一些的少年,他的長相和夜涼迢極為相似,誰讓他們是親兄弟呢。


    夜涼迢和夜涼玉隻有三分相似,因為前者想父親,後者像皇後。


    與其說先皇給了他的孩子們一副好相貌,倒不如說因為夜涼迢,這些人占了大便宜,一個個長的人模鬼樣的。


    畢竟夜涼迢在小世界中得模樣幾乎是定型的,靈魂越完整,便和原本的長相越相似,這夜家人的相貌是天道根據夜涼迢的模樣自動補全的結果。


    沐溫安曾經給夜涼迢畫過一張畫像,讓手下的人拿去傳閱,記住畫上得人是幽澗的另一個主子。


    不過幽澗得人實在是太多了,一張圖怎麽夠用呢?於是乎畫技不錯得人紛紛臨摹,到最後難免有些走樣,正好被有心人鑽了空子,比如說現在楊文瑾身邊的人。


    他是老三,夜涼迢和夜涼風之間的那位皇子,平時存在感不高,很少有人記得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副長相。


    楊文瑾帶他來的目的隻有一個:怕幽澗的某個人突然回來看到這情況有所驚覺,讓三皇子假冒夜涼迢的。


    事實上現實比計劃中還簡單呢。


    每一家都有類似管家的人物,沐府也不例外,就是怕背叛,所以花月溪選了自己手下最得力最能信任的人。


    這人叫田子軒,三十來歲的年紀,儒雅的氣質讓人心生好感,很符合沐家這個書香門第的設定。


    隻可惜花月溪忘了,這樣的人不隻是好用,他們還有一種稱呼,叫“斯文敗類”,在幽澗田子軒的待遇並不差,但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這人野心大著呢。


    這也是餘若桐這邊的一貫傳統吧,就喜歡控製野心大的人。


    說起來野心勃勃的人很好控製的,有利益就可以了,有情有義的人牢靠,但是有時候呢,因為利益聚集在一起的人更可信,因為餘若桐自信沒有人螚付出比她更大的好處了。


    畢竟她不是這方世界的人,誌不在此,她能送出的是整個玄玉,怎麽能讓人不動心呢?


    楊文瑾今天出現在這裏是要尋一個人,尋那個被沐溫安帶走三年半了卻還活著的先皇。


    餘若桐有自己的目的,但是為了更好的掌控手下的人,這玄玉的江山還是要奪的,最起碼要做做樣子,這個時候就體現出先皇的作用了。


    自己動手怎麽說都是名不正言不順,但是控製這麽一個人,就能打著“清君側”的名義光明正大了。


    沐溫安留著這位是有自己的目的的,最後最為他人做了嫁衣,倒不如當初一劍了結了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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