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應該做什麽呢?沐溫安和夜涼迢一致認為他們應該去那小城的下麵去看看,不斷有大大小小的地動,的確該好好去看一看了。


    從一開始沐溫安就覺得那地下有人在挖什麽,不過這麽久過去了,還真的沒機會去親眼看一眼呢。


    夜涼迢說起了何孜,兩人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何孜這次來的目的,不就是因為那裏又一次地動嗎?不知不覺一個多月過去了,這件事情竟然沒有引起重視,真是忙糊塗了。


    不管怎麽說,他們在不斷接近整件事情的核心,沐溫安甚至覺得餘若桐這個時候已經不在若虛穀了,而是離他們不遠處(的某個位置貓著呢。


    事實證明,沐溫安的直覺很正確,餘若桐現如今可不就在這西南嘛,但凡能和北辰月或者汐顏中的任何一個說兩句話,他們就能知道那女人的位置和目的,可惜現在都做不到了。


    餘若桐是什麽時候來的呢?其實那個時間點很好猜,蝶千萱來找過他們兩個人一次,這便是線索,餘若桐正是那個時候來到了這裏。


    當然了,這一次她不僅帶了蝶千萱,還把另一個人帶過來了。


    滄藍雅出現在西南軍營的時間是深夜,在外圍的人半夢半醒至極她潛入了黎項的營帳,來見夜涼迢,可是撲了個空。


    滄藍雅帶著急事而來,難免有些著急,“沐公子和靖王殿下人呢?”


    突然闖進來不說,氣都沒喘勻呢,夜涼玉看了大半天,也沒看出這女人到底是誰。


    夜涼風帶著好奇問道,“你尋我哥做什麽?”


    滄藍雅急衝衝道,“時間來不及了,趕緊告訴我他們在哪裏!”


    她臉上的慌張做不得假,夜涼玉張了張嘴正準備說什麽,滄藍雅已經又開口了,“這邊有個姑娘叫北辰月是不是?不管她人在哪裏,趕緊通知他藏起來,還有那兩位,讓他們千萬不要露麵。”


    這話說的所有人一頭霧水,但是也沒機會問清楚了,這女人來去匆匆,根本沒有給他們多說一句話的機會。


    所有人站在原地一起懵圈,到最後夜涼玉歎了口氣,“不管怎樣,先聽她的吧,看她的樣子,和那兩位很熟悉才對。”


    事實上也隻是見過幾麵而已,若虛穀裏個蝶千萱地位差不多的存在,這一次她跟出來自然不是因為好奇,而是得知了一些很了不起的東西。


    滄藍雅也是個膽大的,餘若桐那邊,夜涼迢現在都不敢招惹,她卻膽大包天的闖進了餘若桐經常活動的地方,把能知道的東西都知道了,而且啊,還成功的全部嫁禍給了蝶千萱。


    這一次跟著餘若桐出來的就隻有滄藍雅而已,找上門指名道姓要見沐溫安和夜涼迢的,其實就是餘若桐本人了!


    在這裏尋不到沐溫安和夜涼迢,滄藍雅也隻能讓這些人先把北辰月藏起來。


    沐溫安和夜涼迢最不了解的事情便是餘若桐的目的,這一點在不久之前被滄藍雅知道了,從頭到尾都知道了。


    她在餘若桐麵前一向安分,直到這兩天餘若桐外出之後才敢偷偷流出來,為的就是和他們說清楚。


    其實現在她知道的東西並不比北辰月少,她是這方世界第一個知道夜涼迢他們三個來曆的人。


    滄藍雅得到的消息的確說沐溫安他們人在軍營,可是沒見到,現在也隻能回去了,她仗著距離近才敢出來,再不回去有被發現的危險。


    同時她也在好奇,明明上一次她慌亂中瞥了一眼,正好看到了已經要走出敵人地盤的沐溫安,這才一天的時間,怎麽就能找不到了呢?


    其實這個時候呢,她要找的人正在往她家門口走。


    滄藍雅現如今的住處,正是原本屬於何孜和她族人的那座小城,離西南軍營不足半個時辰的路程。


    餘若桐很謹慎,具體表現在,越靠近核心秘密的時候,越是難以找到線索。


    這座小城幾年裏陸陸續續地動那麽多次,還有一次就在最近,怎麽著都能看出哪裏不一樣來吧?而且多番地動之後,這裏的地形竟然和沐溫安記憶中毫無變化,真是見鬼了。


    這座小城的麵積有變化,但是四周的地貌,連原本長著的樟樹都還枝繁葉茂,看不出半分遭到破壞的跡象。


    要知道這裏的表麵是什麽樣子,之前夜涼迢和沐溫安轉了一圈之後基本上可以確定了,這裏就是西南大軍背叛的那一部分,沒有其它可疑的人物,按照何孜的說法,最有可能的也是在地下。


    可若是地下給挖空了,樹木的係絕對會被破壞的,絕對不是他們現在看到的樣子。


    因為天色昏暗,月暗星疏,一時之間兩個人還真的不知道哪裏有問題,隻能覺得不對勁兒而已。


    沐溫安猶豫了一下,壓低聲音道,“要不要闖一下?”


    或者是暴力破壞一下,隻要下邊是空的,他們的內力足夠讓地麵下陷,隻是這樣,不就是直接告訴對方他們在這裏嗎?所以沐溫安有幾分猶豫。


    夜涼迢看著遠處忽明忽暗的燈火,默默搖了搖頭,“這麽多年過去了,我們根本不知道餘若桐現在有多高的修為,月兒要是知道不會不告訴我們,隻能說明她萬年的時間裏都很低調,隱藏這麽多年之後,我們對上她很難有勝算,在這裏我們受到的限製實在太大了。”


    明明全盛時期揮揮手就能碾壓的小炮灰,現在都騎到他們頭上了,偏偏無可奈何。


    夜涼迢倒是可以強行讀取這世界接下來的走向,隻是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承受不起,而且餘若桐要真的隱瞞了天道,他就算知道這世界的發展也無用。


    這麽一來,他們倒是拿對方毫無辦法了,隻能被動的等著她出招。


    被動一些也能接受,關鍵是餘若桐手裏那一小塊世界本源是太大的變數,他們根本不知道那東西能產生多大的影響。


    或許真的該說北辰月膽大包天,連世界本源都敢亂動。可是話又說回來了,她肯定不是處於好奇,也許當初是意外或者別無他選吧。


    現在不是追究這一切如何開始的時候,要先把餘若桐解決了才是。


    夜涼迢同樣人為餘若桐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隻是不知道化作了誰的模樣。


    易容術什麽的,這外掛讓人接受不了,大部分人的易容還是能看出來的,可是餘若桐嘛,暫時沒有人認得出她的偽裝。


    按理來說人的身形肯定是細微差別的,夜涼迢都開始懷疑餘若桐是不是直接變成了別人的模樣,這都不是易容術能解釋得了的了。


    兩人不知道,汐顏現在就在他們正下方的位置,有些小狼狽。


    在她看來,劉鳶真的是瘋了,什麽想看看她能不能不吃不喝不睡的活著,這簡直就是要人命啊。


    不過是一兩天的時間而已,肚子已經隱隱作痛了,那是餓過頭的結果。


    身為醫者,汐顏從小就明白不規律飲食會有多大的惡果,所以不是萬不得已,她絕對不會在吃喝方麵虧待自己的,從小到大,這其實是第一次餓肚子,準確來說是第一次清晰的知道餓肚子是什麽感覺。


    曾經她因為情傷不吃不喝不睡,當時應該是心裏太難受了,所以沒有感覺到身上有多不舒服,現在真真切切的明白了。


    汐顏算是被囚禁了吧,地下一間昏暗的小屋子,四周靜悄悄的沒什麽聲音,空間狹小逼人,如果不是手腳被拴上了沉重的鎖鏈,她絕對會不惜一切代價跑路的。


    有那麽一瞬間,汐顏感覺自己麵對的人並不是劉鳶,那感覺其實挺明顯的,不過汐顏多番觀察都沒看出她和原本有哪些不一樣來,隻能做罷。


    一個人的時候難免胡思亂想,絕對安靜的環境讓汐顏受不了,她是個喜歡熱鬧的姑娘,隻因為受不了孤寂。


    無聊著無聊著,嘴邊就哼起了小調,沒有什麽曲調,宮商角羽徽更是談不上,那隻是幼年的時候,家門口街上有人用南方特有的軟糯聲音唱的小曲兒而已。


    其實呀,都說年少不知世,可是那個時候的某些記憶,是人的一生中印象最深刻的,無關苦難與幸福,隻是一顆單純的心記住了某些場景,再也忘不掉了而已。


    剩下的夜晚有聲聲蟲鳴,南方的夜間還能聽到蛙叫聲,夜涼迢和沐溫安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一時之間隻能沉默。


    時間漸漸的逝去,沐溫安總覺得自己耳畔有清麗哀怨的曲調,那是似曾相識的感覺,隻是聲音時斷時續,讓他不敢確定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而且他環顧四周,始終找不到聲音的來源。


    這裏的軍營,不會有女子出現,難不成鬧鬼了?知曉這世間靈魂是怎麽輪回的沐溫安,感覺自己背後涼颼颼的。


    直到夜涼迢也小聲疑惑的問,“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像是女人在哭。”


    汐顏哼唱的小調,是被情郎拋棄的姑娘內心最真實的感受,聲音婉轉淒厲,的確帶著幾分哭腔,年幼時下意識的記住了這些,大概是冥冥之中小姑娘猜到了自己將來會麵對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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