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柔桑破嫩芽,東鄰蠶種已生些。又是一年春,鳥語花香,陽光明媚鳥語花香,嫩黃的不知名小花在道路兩側蔓延成片,明豔活潑。


    隻是路上的行人心情依舊很沉重。


    流景彎腰掐一朵笑話放在手心,嘴角彎彎,“她應該是喜歡的。”


    他笑容比陽光還暖,隻是身旁跟著得人心口一片冰涼。


    時間已經過了好久了,久到當初青澀的少年已經五官已經徹底長開了,和當年瘦弱的少年不用,如今的流景五官俊朗,一點柔弱得感覺。


    因為長相太好,就是這城郊小村,也有不少的姑娘盯著他看。


    麵無表情的時候像是寒冰一塊,讓人恨不得躲到三尺之外,這暖暖的笑容就是讓人移不開眼了。


    同樣成熟了很多的蘇錦之歎了口氣,“我都有些怕他了,你們說這樣的歲月還有多久?”


    每天陰沉沉的,沒人敢笑,隨著時間的流逝,心情越來越沉重,還要仔細的看好了這精神失常的少主,防止他想不開大殺四方,這日子實在是煎熬。


    淩孜珊心疼的搖搖頭,“若是那人找不回來,大抵一直如此吧。”


    七年了,從沐藍夢被人帶走已經七年了,這麽長的時間裏,他們放在手頭的所有事務陪著流景走遍了山山水水,失蹤找不到消失的姑娘。


    偶爾午夜夢回,就連流景自己都覺得隻是做了一場美夢,夢醒之後天地間隻有他一個人蹣跚而行,曾經的蛇蛇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甚至前生都覺得飄渺不實。


    還不是沐藍夢偶爾還會通過兩人之間的契約說兩句話,流景大概回徹底崩潰吧。


    隻可惜曾經告訴他讓他安心等待的蛇蛇始終沒有告訴他,她到底在哪裏。


    田間小路的野花開了又落落了又開,極度春秋,少年人已經長成了青年的模樣,蘇錦之已經及冠好幾年了,時間過得真快呀。


    望著藍天白雲,火紅的太陽還不吝嗇的像地麵揮灑暖暖的陽光,隻是永遠照射不進黑暗冰冷的內心,他唯一得光消失了,找不到了。


    偶爾淚水也會在眼眶裏打轉,流景也想直接問一聲:你到底去了哪裏?為什麽同一片天地,我永遠尋不到你。


    七年了,淩孜珊都和褚衛兩心相悅了,他還尋不到故人,真是可悲。


    轉眼間無人已經來到了又一座城下,這裏熱鬧的緊,連進城門都要排隊的那種。


    夾雜在人群裏,淩孜珊有些不解,“這裏怎麽這麽多人?”


    實在是太多了,擠得很不舒服,特別是周圍得人還在興奮的大聲呼喊,耳朵都要被震聾了。


    旁邊的陌生男子聽到她這疑惑爽朗的笑笑,“看姑娘這樣子應該是哪家出來遊曆的小姐吧,難怪什麽都不知道。”


    流景一門心思的進城,連周圍人時不時得碰觸都不在乎了,蘇錦之和月倚秋沒辦法隻能站在他身邊替他擋著擁擠的人群。要知道流景不喜別人的接近,周圍這些人這麽吵鬧下去,蘇錦之毫不懷疑流景最後會一巴掌把這些人拍飛。


    出門在外好歹要低調一點,何況這種場合有人擁擠很正常的,不能傷及無辜嘛。


    所以打探消息的事情就要落在淩孜珊的身上了,“請問這裏發生什麽事情了,怎麽這麽熱鬧?”


    男人們,多少有些憐香惜玉的,淩孜珊的容貌比不得鍾離夢,卻也能甩其它女子好幾條街,借著外貌得優勢,她很快知道了問題所在。


    那男人笑著達答道,“今天天辰學院招學生,他們不看出身隻看資質,因為院中高手如雲,自然是吸引了各方的人。”


    話必,他又問道,“小姐出門曆練還是遊玩?今天到這裏可有些倒黴了。”


    淩孜珊這樣子看起來就不像時拜師的,何況身後站在的褚衛身上毫無靈力波動,想來是一方強者。


    “謝謝告知,我們來的還真不是時候。”


    著人擠人的,就算有他們找得那一個,八成夜看不到吧。


    不過各方人都往這裏擠嗎?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一件好事呢,人員混雜也就意味著有各方的消息。


    七年了,他們已經學會不期待了,但是上天也不可能這麽殘忍吧?折磨夠了好歹要給他們一些線索才是呐!


    不管怎麽說,先進城安頓下來為好,這麽多人,連住的地方都是問題了。


    天辰學院什麽的,淩孜珊也聽說過,據說是天辰閣的地方,無條件教授天資好得少年們,倒是有不少從這裏走出來的強者。


    不過各大家族裏都有自己得修煉功法,所以引不起他們的興趣了。


    不過這天辰閣淩孜珊倒是有些好奇,所有家族都和它有些關係,畢竟這天辰閣從事著各種物品的交易。每個座城裏都有他們得商鋪和拍賣行,要是真的說起來,這天辰閣的曆史和底蘊不比幾大家族差。


    時至如今,夜沒有人知道他背後到底站著什麽人,反正它不參與世事,一門心思隻想做生意,也沒有人在意那麽多。


    春日裏溫度不錯,和這麽一大群人擠來擠去,簡直要熱風,如果不是大家都有靈力,現在就是汗臭味衝天了。


    成功得走進城裏的時候,他們幾個身上的衣衫已經皺巴巴了,狼狽的不得了。特別是淩孜珊,她頭上的珠花逗被擠掉了一支。


    衝出城圍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找落腳的地方了。


    這裏是溫陽城,因為天辰學院的存在,周圍入眼全是天辰閣的產業,沒什麽好挑的。


    大概每年都來這麽一出,城裏的人已經見怪不怪了,住滿人的酒樓客店已經掛出了牌子。


    就在蘇錦之以為今晚可能睡大街的售後,正好讓他們瞧見了沒掛牌子的客棧,上天對他們還是很好的。


    蘇錦之一馬當先衝了過去,問過之後才知道有人包下了整個客棧,因為今天人多,他們同意把空著的房間讓給別人住,這牌子剛掛出來就被蘇錦之看到了,他的運氣也是好得不行。


    這裏除了能住下他們五個,還能住下七八個其他人,可見客棧之大,唯一不好的就是這裏不提供飯食,需要他們到外麵得酒樓或者飯鋪用餐。這一點不足完全可以接受的,蘇錦之爽快的扔下了銀兩,拿好了房牌。


    每間屋子都有自己的房牌,入住了之後掛在門上就好,一點不怕走錯,這老板想的還是很周到的。


    淩孜珊引著其他人一起走進了客棧,誰都沒有看到,二樓窗戶探出某個人半個身子,笑的無奈。


    同一時間,直線距離不足二十裏的某處奢華的院落裏,有人伸手推開了小床,深深地吸口氣,臉色失落的很。


    七年了,沐藍夢一點變化也沒有,她依舊想念著自己家的小可愛,隻是除了歎氣什麽都做不到。


    玉白的手腕上被帶上了一隻黑色得鐲子,看起來像是墨翡,很是貴重。


    也正是這小小的玉鐲,讓沐藍夢逃脫不得,她嚐試過很多次了,什麽辦法都用過了,依舊是無可奈何。


    更坑的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裏,七年的時間裏那人帶著她換了無數的住處。


    表麵上說是天下之大想帶她看看,實際上是害怕她發現些端倪,進而把消息傳遞到其他人耳中。


    要說這些年來有一點變化的話,那就是沐藍夢更強了,和她想得一樣,不需要尋找那不知再何處的軀體,她現在和活人沒什麽區別了。心跳有了呼吸有了,前段時間逗螚感覺到痛了,可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人嘛。


    吃樂睡不再是樂趣,而是生存必須,受傷會流血也會疼,就是個普通人了。


    當然了,屬於人的七情六欲越來越明顯,她會突然高興也會突然煩躁,情緒變化比那些嬌氣的大家小姐都大。


    當然了,思念也越來越濃了。


    算算時間,她思念得人已經長大了,也不知道這些年他們到底是怎麽過的。


    是掛念著她心神不寧呢,還是已經把她忘記了!


    有些時候沐藍夢會沒自信,她不過在他們身邊待了三個月,和他們二十餘年的人生比起來太短了,說是萍水相逢走過了一段路,然後一拍而散,在心底濺不起什麽水花來。


    要說沐藍夢最害怕的是什麽,那一定是時間了,仇恨可以淡忘,濃厚的感情也可以淡忘,時間久了,她就要被忘記了。


    大概是因為她在這世界上沒有接觸過其它什麽人吧,那些小崽崽是她唯一的眷戀了。


    窗外的那棵樹應該是櫻花樹,花瓣緩緩散落,地麵上一大塊成了淡粉色,沐藍夢突然想撲上去打個滾。


    蹦蹦跳跳走到門口,唰的拉開門,蛇蛇的臉色一瞬間黑成了鍋底。


    門口站著兩位侍女,笑意顏顏的行個禮,“還請姑娘回去吧,不要為難我們這些下人。”


    對呀,這才是現狀,她記掛著崽崽,想著當年未查清楚的事情,可是結果是她連房門都走不出去。


    每當這個時候蛇蛇都會覺得很無力,她努力抗爭但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前世她聰明睿智把商場上所有人耍的團團轉,這輩子她修為極高,完全可以橫著走,但是被帶走的這七年裏,她一步都邁不出去。


    每天睜開眼睛看著淡藍色的床幔,蛇蛇都很想哭一場,無能為力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外人笑著說她被金屋藏嬌了,這幾年見到的女人們對她都是羨慕得,心中的苦也隻有她一個人明白了。


    多少次午夜驚醒,她隻能坐起身來捂著臉苦笑兩聲,沒有人知道她到底有多痛苦。


    她從來都沒有狼狽過,七年的時間也教不會她認清現實。


    她是活生生的生命,也有七情六欲會哭會痛,為什麽被人就能這麽對她呢,真是好不甘心呐!


    沐藍夢冷了臉,“滾開!”


    門口得兩人直接屈膝跪下了,“請姑娘回去。”


    這就是軟禁吧,難怪那麽多被軟禁的人最後都瘋了,沐藍夢感覺自己已經在理智的邊緣了,隨時都可能發瘋。


    “都給我滾,滾!”


    她現在竟然弱小到連兩個女人都對付不了了嗎?強大的靈力都被鎖在體內就毫無辦法了嗎?自然不可能。


    隨手聰頭上拔下發簪,沐藍夢直接朝著其中一人的喉嚨戳了過去,速度快的人反應不過來。


    她呆過的世界是沒有靈力得,為了自己的安全,她可沒少鍛煉,身手很利落。


    這七年她沒有反抗過,那是因為她知道自己走不出去,大概是今天屋外的景色實在太美吧,她想出去看看。


    就算是走不出這府邸也可以,她隻想出去看看,就算是養隻鳥也要放出去散散心得。


    這兩個女人就是有一點靈力而已,修為可以忽略不計。


    以前派來看管她得都是強者,但是那些男男女女都是天月景的愛慕者,會變著法兒虐待她,後來伺候的人修為就越來越低了,直到七年後的今天,她一擊即中!


    沐藍夢不喜歡殺人夜不喜歡血,但是不代表她心軟。


    門口兩個看似無辜的女人接連到了下去,脖子上被戳了個窟窿,學大片得湧出來,但是兩人還沒有斷氣。


    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兩人的傷口完全在一個位置,就像是複製過來得,分耗不差!


    白色的長裙上染上了大片的血跡,沐藍夢絲毫不在乎。


    抬頭看看藍天白雲,沐藍夢的表情很冷靜。


    她一步一步走下台階,走到了櫻花樹的下麵,伸手去接那些飛舞的花瓣,簪子還在不停的滴血,粉色得花瓣上也染成了紅色。


    陽光灑在身上,她周圍好像雜交發光一養,美得不可方物。


    眼角一滴清淚落下,化作珍珠落在地麵上,砸出了不小的聲音。


    七年,她第一次反抗,鮮血得味道有些腥氣,不好聞,但是沐藍夢卻感覺到了甜美,骨子裏都在渴望紅色。


    “我要變成真正得樣子了,你們還會認我嗎?”


    真正的蛇蛇不溫柔不可愛,她是個徹頭徹尾得瘋子,把一切毀滅,順便連自己一起送進地獄得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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