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像是受到了多大的屈辱,她一臉惋惜的看了一眼風寄塵最終一跺腳跑開了。


    那杜康姑娘看著妹妹這般實在是無禮,隻好抱歉的看了幾位一眼也急急忙忙挎著籃子跟了上去。


    “這世間竟然還有這般奇怪的人!”他們這次登山,馬車下人都是候在了原地,沒有叫他們跟來,所以看著人少,就以為他們還欺負嗎?真是不把皇家放在眼裏!


    雖然他們也並不知道她是個公主。


    “不要為了不相幹的人擾了心情,我們繼續登山吧。”雖然那個叫什麽杜鵑的小姑娘確是腦子不太正常了些,好像感覺全天下的人都要聽她的一樣。但是對於這樣的人,你要跟他置氣,最終自己也是落不到好處的。


    像是完全把剛剛的插曲拋開了一樣,眾人繼續向上爬著。本想著,縱然真像那個杜鵑說的,這山中霧氣大,一到了晚上就下不了山。


    那她們也完全可以早些時候下山嘛!幹嘛非要等到天黑以後呢?


    不過就那麽個丫頭片子的小心思,誰還能看不出來呢?隻不過看在夜清歌眼裏,那就是自不量力,竟然試圖和她堂堂公主爭搶男人。


    可是看在上官璿眼裏,其實是沒有這些身份上的高低貴賤的,隻不過上官璿不喜的是那丫頭自以為是的性子。


    這般一路上說著笑著,不知不覺竟然已經到了山頂。


    這山頂斜後竟然還有一件寺廟,雖然說不上多氣派,卻也是間不小的場子了。


    夜清歌是早就聽人提起過得,這間寺廟地處山頂又建的的隱蔽,其實香客是不多的,可是也正是因為如此,寺中清淨多了,前來求拜的人竟然都很靈驗。


    來都來了,自然是要拜上一拜了。


    幾個小師傅一看到又香客來,更是穿的大富大貴,再加上幾人皆是氣度不凡,都心照不宣的認定,他們定然是來頭不小的。於是說話間就更加恭謹些了。


    “幾位施主,可是來上香的?”一個小和尚一手在胸前比著阿彌陀佛,一手背在身後,撚著一串念珠。


    上官璿是個現代人,本就是沒什麽信仰,這次跟過來,全是順著夜清歌的意願。


    而那邊,顧豈一臉淡然,顯然是不感興趣的,那麽風寄塵……


    隻見他淡淡的開口“我北荒男兒隻信仰孤傲的雪狼。”


    得,夜清歌扁扁嘴,看向了態度不是很明朗的上官璿“小璿兒!走!聽說這家寺廟求姻緣很是靈驗。你跟我前去拜上一拜,權當去去之前皇兄帶給你的傷害和晦氣。”她拉上上官璿,也不等她回答願不願意,就跑去了廟堂正殿。


    剩下了兩個男人,都是一臉冷漠,小和尚都是玩不敢前去打擾這二位的。隻覺得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氣,都可以驅散這夏日的炎熱了。


    “顧世子這些天看來是身子好些了,不再是傳言中的那般久臥床第。日子閑暇的厲害了,還真是那哪裏都能見著。”他這話說的多一半都輸諷刺,偏還說的這般輕鬆,平淡。


    “風太子也是閑情雅致,總是喜歡陪著姑娘家左右。”顧豈勾唇言語間都透露著濃濃的不爽。他還是忘不了那日上官璿與他的親密接觸,甚至一想起來就恨不得一掌拍飛了這風寄塵去。


    那邊殿內,兩個人先是拜了拜佛,又先後到了住持老和尚那裏搖了簽子。


    夜清歌搖到的是個上簽,這可是沒把她高興死,忙追著那住持老和尚問了許久自己的姻緣。


    直把那和尚問的不耐了煩去。若是旁的女兒家,問起這姻緣之事皆是小聲含蓄,害羞靦腆的。


    隻是麵前這位,卻是大不相同。


    老和尚忙催促著一旁呆愣的上官璿,讓她也搖上一簽。


    上官璿本是不信這些的,更不在乎自己的姻緣。若真的靈驗她,到是更想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機緣巧合的穿越過來,或者有什麽法子,可以讓自己再重新回去。


    但是耐不住夜清歌的要求,她心想著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那就隨手一搖吧。


    誰成想,這一搖,竟然就要出來了一個上上簽。


    “哎呦,女施主啊!你這近日看來桃花甚旺啊!”


    “她還桃花旺嗎?不瞞老師父您,我這朋友,她前不久剛被未婚夫婿退了婚……”其實她本想說,是被他哥哥給帶了綠帽子,但是終究是覺得不大好,就改了口。


    上官璿也是無語的抽搐了下嘴角,即使很想反駁,也是無話可說。


    那老師父更是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還是第一次見這麽不避諱著的。


    “女施主不必憂心,一樁婚事無法善終,也未必不是件好事,這一簽說的是女施主日後的姻緣必是蒸蒸日上。”他好言開導著,雖然他並看不出上官璿的臉上有著愁容。


    陽光從高窗打進來,落在她精致的小臉上,櫻唇輕抿著幾許,一雙靈動的丹鳳眼即使不與對視已經勾人的不得了了。縱使他這遁入空門許久的老衲,也是看的癡迷了進去。


    還真是造孽啊!也不知是哪家小子這般瞎了眼睛,回將如此這般清秀的佳人兒退婚。


    唉,難道是他遠離紅塵久了,實在是看不懂現在的小男女們的愛情了。


    “女施主不防多看看身邊之人,也許真命之人早已悄無聲息的來到了身邊。”那老師父不免再囑咐上了幾句。


    上官璿聞此竟陷入了沉思,真命之人?


    她何曾有過?也不貪求。


    前世今生,就是這般獨自強撐過來的,她早已經習慣堅強,又何須他人!


    此間,一陣腳步聲漸漸逼近“求的如何?”原是站在殿外的那二人跟著進來了。


    “還不錯。”夜清歌有些羞澀的回道,有了今日的這翻求簽,她就更加有信心了。


    老師父留了她們去偏方用了些齋飯。


    原是想著這山間寺廟的齋飯必是清淡沒有味道的,卻不想這燒飯的小師傅手藝還不錯。上官璿一連吃了許多。


    惹來了夜清歌的一陣調笑。


    下午半日的時光,幾人在寺中閑逛,了無趣味。便想著早些下山吧。也省的真的黑了天,生了霧氣,就下不去了。


    於是幾人就順著登山的小路又沿路向下回了。


    正走到了一小半的路程,忽然傳來一陣山獸的嘶鳴。


    幾人都是忽然失色。


    按理說,這處青石山本就是人煙算得上稠密,又離著帝都城不遠,本不該有大型的凶獸的。可是如今聽這嘶鳴聲,顯然不是什麽可以輕視的善茬。


    “你們退後!”風寄塵一把將兩個姑娘護在了身後。


    夜清歌也是一臉凝重,小手習慣性的朝腰間伸去,卻是沒有摸到自己常常隨身攜帶的那條長鞭。


    這才想起來,早上的時候,為了彰顯自己是個淑媛,體態盈盈。於是乎就把那長鞭給卸了去。現在用時到是後悔了。


    嘶鳴聲時隔一小會兒就猛的發出,響的厲害,壓迫力也是很大的。


    這個時候,周圍不知什麽時候四周已經升騰起霧氣了,天色漸暗,變得昏昏沉沉。


    這天色怎麽說暗就暗?於是又渲染出了一片陰鷙的氛圍,更加讓人毛骨悚然了。


    “是真麽東西啊?”夜清歌畢竟是個養在宮中的公主,縱然從小學了些兵器功法的卻終究是不夠用的。她有哪裏遇上過這般的場麵?


    於是當下便忍不住聲音裏帶著顫音。


    上官璿固然冷靜,卻也是愁眉永皺。


    “噓。”顧豈輕輕地示意她不要說話。


    周圍陷入一陣靜謐,原本隔不了多久就要嘶鳴一聲,現在竟然安靜了下來。


    是走了嗎?夜清歌天真的想著。


    忽然隻聽刷的一聲,從幾人的斜身側傳來一陣的悉悉索索地聲響,風火雷電之間,已經撲過來了一團黑影。


    “啊!”夜清歌恰好看的清楚,那竟然是一隻豹子!


    隻看那獠牙尖尖,張著一張血盆大口,還有那幽綠幽綠的眼睛在黑沉沉的山林中顯得格外的妖冶。


    “小心!”這一聲是上官璿喊出來的,她們的身前分別有風寄塵和顧豈左右護著,而那個方向,恰好是風寄塵。


    隻見那張血盆大口僅僅是相差一點就要咬上那月牙白色的身影。


    他們在這裏耗上的時間久了些,所以這天色是越來越晚,霧氣也是越來越重,之前還有月光照亮,現在霧氣上漲了,就是月亮也是瞧不真切了。


    風寄塵猛地一出腿,避過它的獠牙,狠狠的踹向側臉。


    “嗷嗚。”那頭黑豹嗚咽一聲,竟是毫無退縮之意。


    “快退後!”他厲聲的囑咐著身後的兩人,剛剛他本是可以避開那豹子的正麵進攻的,可是他若是躲開了,遭殃的就是身後的人了。


    說話間,那黑豹就又一次撲了上來,它實在是敏捷,又長得精壯,再加上霧氣過重,人眼是看不清的,可是這似乎對於黑豹來說並不影響。


    隻見它那雙詭異的幽綠的眼睛在迷霧深處仍然可以清楚的看到獵物的一舉一動。


    風寄塵一個飛身,在空中翻了一個跟鬥,這才堪堪躲過那黑豹的撕咬。他一手從空中抓住黑豹的脖頸,就是一掌精純的內力打在了上麵。


    “你們靠後,不要亂動!”顧豈也是眉心一蹙,這黑豹看起來比他想象的要難對付,眼看著風寄塵似乎要落了下風,他焦急的囑咐了二人便一個運功,飛身出去了。


    風寄塵和顧豈一樣,他們都沒有帶什麽武器來,畢竟是上山遊玩,誰也不會想得到,在這樣一座山上竟然會有如此凶猛的豹子。


    身邊有沒有跟著侍衛,仆從。


    所以,如今隻好赤手空拳的來對付了。


    隻見風寄塵那一掌著實力道不小,有那麽一刻那黑豹好似就要被打蒙了過去,卻在後一秒突然戾氣上湧。


    他原本是跨坐在豹子身上的,一掌過後,本想著也該差不多了,就放鬆了警惕,卻不想那黑豹僅僅是幾秒的停頓,就有一次猛地竄了起來,想要甩掉自己身上的風寄塵。


    因一時放鬆,沒有抓牢,風寄塵被直直的甩出去了好幾米,直擦著那地板,白色的錦袍都染上了浸過霧氣後變得潮濕的泥土。


    “小心啊!”站在一旁的兩人,因著這霧氣終是看不清真切的情況,隻能模模糊糊看著似乎有個人影被甩了出去,隨後又消失在了濃霧之中。


    夜清歌著急的剁椒,卻又束手無措,隻希望他們不要受傷。


    那邊,黑豹甩開了身上的風寄塵,便是狠厲的朝天嘶鳴了一聲,一雙陰鷙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臥倒在地的風寄塵,噴著粘液的鼻子嗅了嗅,似乎是嗅到了他因在地上摩擦而受傷流血的血腥味,顯得更加興奮了。


    前蹄微微弓起,定準目標後,就準備猛然出擊,隻是有一人的速度竟然在它之上,一股重創狠狠的打在了它的腹部,於是剛剛蓄力而發的身子就這樣偏離的跪到,飛了出去。


    “沒事吧?”顧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風寄塵,隻見他雖然發絲淩亂了許多,衣衫也沾染了泥土,可是仍然飄蕩著那股淡淡的溫潤的氣度。


    這一點讓他不爽,怎麽一個男人即使是摔成了狗吃屎,依然是風度不減?他巴不得他出醜一些,也好讓璿兒那丫頭看清楚,誰更加有些!


    風寄塵單手撐起身子,他是右側身著地的,這山裏的地麵,不必平底,多得是埋在黃土裏的石頭,多半還是棱角尖銳的。他這一下強烈的摩擦,直叫這右側的手臂衣袖全部破爛,裏麵是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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