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既然如此,就讓兒臣來教霍小姐吧,這次狩獵有那麽多的能人,想必也不差兒臣一個。在父皇的帶領下當然是滿載而歸。所以兒臣願意放棄狩獵的機會。”夜清煥上前自動請纓。


    夜政淵別有深意的看了看顧豈,又看了看上官璿,心中不知在深思些什麽。


    “既然如此,那就由老三來教素染丫頭吧!既然要學,那可就要好好學啊!璿丫頭!你可不能半途而廢啊!”像是一早就能猜出來她的脾性,夜政淵特意的囑托道。


    次日的時候,固然夜清煥就沒有去跟著大部隊一起外出狩獵,而是去了霍素染的營帳。


    “霍小姐,這是本皇子專門為你準備的騎裝,你看看是否喜歡?”夜清煥命人將一套質地十分不錯的騎裝擺到了桌子上。


    霍素染理了理鬢間的發絲,眼睛劃過那套精致的騎裝,沒有任何波瀾。


    “多謝三皇子殿下。”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是她始料不及的。她原本計劃的是要顧豈來叫自己騎馬的,可惜讓人捷足先登了。


    “若是喜歡,就先換上吧,我們今天就先去試騎?”他溫柔的看著霍素染。其實在他心中,三皇子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誰來當三皇子妃能夠有價值。顯然,霍素染是那個對的人,他也就因此要對她多多上心。


    夜清煥給她挑了一匹性格十分溫順的白馬,這馬還尚幼,再加上長得俊俏,十分適合女孩子來騎。這挑馬的功夫上,夜清廷倒是很用心了。


    他們來到了空曠的一片草地上,這天氣剛剛好,有些陰天,太陽光芒也就沒那麽刺眼。遠遠地霍素染就看見了空地另一邊的兩人。他們一個水青色一個鵝黃色,在淡淡的天空之下,完美的像是神仙眷侶。


    “顧豈!你過來,給你看樣東西。”上官璿神秘的朝顧豈招了招手。


    顧豈沒有說什麽,卻十分溫順的湊了過去,想要看看上官璿說的東西究竟是什麽。


    夜政淵也是一臉凝重,看向顧豈的神色晦暗不明。


    “顧豈。你怎麽說?”夜政淵繃著一張臉,他一直都是看重顧豈並相信這個孩子的人品的。


    “陛下,這哪裏來的霍小姐啊?”上官璿輕笑一聲,整個樹林中便回蕩著她如同銀鈴一般清脆的笑聲。


    她唇角一勾,給了顧豈一個安心的眼神,隨即轉身直視向了秀荷。


    這天色暗了,本就是黑燈瞎火的,誰也看不清楚誰,秀荷剛剛也隻是略微打量,就下意識的以為那個人就是自家小姐,,所以當下聽見了這聲音更是愣住了。怎麽會……


    火把照著亮光,讓上官璿絕美的臉孔清晰的讓每一個人看見,原來是上官小姐?


    “璿丫頭?你怎麽會在這裏?”


    “陛下,今晚的月色格外的迷人,於是璿兒就約上了顧世子出來賞月,怎麽?會讓陛下這麽興師動眾?”她低低笑著,絲毫沒有為剛才被眾人撞破之事兒苦惱。


    “你胡說!明明是……明明應該是我家小姐……”秀荷眉眼都急了,手足無措的在原地來回踱步。


    “你家小姐?什麽叫明明應該是你家小姐?你不是說你家小姐追兔子追進了樹林不見了嗎?我們沒有看到她,你又怎的好一上來就血口噴人,妄圖汙蔑世子?”上官璿的氣勢很足,一下子就讓秀荷慌了神。


    “我沒有,沒有……我都聽到了,分明應該是顧世子抓住了我家小姐……想要……想要輕薄我家小姐!”這句話是霍素染教她的,還特意囑咐過,一定要不停地說著這句話,遍數多了,假的也就先入為主成了真的了。


    隻是她這次碰到的對手是上官璿,所以這點小心思,隻怕是白用了。


    “陛下,您也看到了,剛剛顧世子明明是和我在心心相印,花前月下,這個小丫鬟說的全是在血口噴人!因為……顧豈心裏隻有我!”她這一句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是愣在了原地,還是頭一次見到姑娘家被人撞見了這種事,他們都裝作什麽也沒看見了,可是她自己竟然還要拿出來說。真是生猛了。


    “這……”在場的文人子弟每一個都是皺眉歎氣,實在是這上官璿太大膽奔放了,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樣的話,一點都不嫌害臊!


    上官璿看著顧豈深沉的眼眸,唇角盛放著醉人的笑意,像是天邊不可觸及的仙女。


    “你說是不是啊?顧豈?”既然已經確定了兩個人的心思,她覺得大大方方的承認,也沒有什麽,既然認定了,她上官璿就不會後悔。


    “陛下,晚間的時候,璿兒多喝了兩杯,所以,現在可能腦子還不太清醒……”顧豈麵色略有些凝重的說道,看向上官璿的眼神略微顯得複雜。


    “既然這樣,顧豈,你先帶著璿丫頭回去吧,還有你們幾個,帶著人馬在搜查一下霍素染的下落!”夜政淵臉色凝重的看了一眼上官璿又轉向了一群帶刀的侍衛。


    顧豈眼神偷偷的瞄向了身後的那個大坑,僅僅隻是猶豫了幾秒,隨即就打橫抱起了上官璿,朝著營帳的方向走去。


    回到營帳中,顧豈剛要把懷裏的上官璿平放到床上,忽然上官璿一口就咬上了他的肩膀,疼痛一下子傳了上來。


    但是他卻隻是皺了眉。


    “為什麽?”上官璿略有些委屈,連著說話的腔調都變得有些霧蒙蒙的。


    “為什麽不肯承認我們的關係?”剛剛他說自己是喝多了,卻不肯接她的話。


    顧豈沒有說話,隻是動作極為溫柔的將她平放在了軟軟的床榻上,拉過薄被,輕輕的給她蓋嚴實。


    “現在,還不是時候。”他淡淡的說。


    “為什麽?你在擔心什麽?”上官璿委屈的撅了撅小嘴,紅豔豔的唇擠在一起就更加有了質感。


    “擔心你!崇安王府身為唯一的一個能在帝都中立足的外姓王府,你可知是為什麽?”


    看著顧豈忽然沉重下來的臉色,上官璿微微一愣,有些錯愕。她搖搖頭,關於崇安王府的事跡,一直都很少會被流傳。


    顧豈歎了口氣:“我父王同陛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摯友,當年更是跟隨陛下一起征戰四方,被封異姓王,甚至不用前往封地,依舊留在帝都,這是陛下對父王的厚待。但是,斧王深居簡出本就受盡百姓愛戴,被封王之後更是呼聲甚高。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君王會不忌憚這些的,即便是有著過命交情的摯友,也是一樣的。所以最近的這幾年來,崇安王府一直都很低調,韋德就是消除陛下的顧慮,所以……”


    “所以,身為崇安王府的世子殿下,就不能娶我這個忠勇侯府的嫡女?為了就是怕皇帝忌憚,我們兩個府邸隻見的聯姻?”上官璿輕笑出聲,原來他在乎的是這些啊!


    “不……更有你的安危……”顧豈沉著了眉毛,眼神中盡是堅定,他最在意的就是她的安危,他害怕極了,害怕再次失去好不容易失而複得的她。現在,很多事情都沒有處理清楚,他的身邊仍然很危險,所以……他不能允許自己沒有實權的把握,還將她扣在身邊。


    看著顧豈認真的眼色,上官璿忽然就生不起氣來了,顧豈說的那些,她不是不懂,也許真的是自己想的太簡單了。


    他說的沒錯,夜政淵一向是多疑有善變,所以如果他們真的在今天挑明了一切的話,他定然會心生猜忌,畢竟忠勇侯府和崇安王府,也算是帝都的大世家,他們的聯姻涉及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上官璿扁著嘴沒有說話,緊蹙著的眉心仍然沒有絲毫的放鬆。


    她和顧豈,終究是有著鴻溝的……


    那天晚上,直到三更半夜,這才把坑裏的霍素染給撈了上來,一眾人馬跟著勞心勞神。夜政淵命人將昏死過去的霍素染安置回去,又讓隨行的禦醫前去診治。得知沒有什麽大礙,這才算是消停了下去。


    “小姐,您沒事吧?”秀荷忙攙


    扶起昏昏沉沉清醒過來的霍素染,眼神閃躲,不知道該怎麽交代昨晚的事情。


    霍素染,麵色蒼白,昨晚的時候,她都那麽放下身段了,可是顧豈仍然毫不猶豫的將她打暈。雖然不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麽,但是單看秀荷那苦哈哈的臉色就知道,定然好不到哪裏去了。


    她緊緊的抓緊身子上蓋著的薄被,眼中迸發著鋒利。


    一想起來顧豈看著上官璿的時候那灼熱的眼神,她就會咬牙切齒。


    “我霍素染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傍晚的時候,在床上躺了一天的霍素染身子也好些了,她穿戴整齊去了三皇子的營帳。


    他本來就是每天負責教一教霍素染騎馬的,也為了這個,放棄了參與秋獵的比賽。所以霍素染出了事情之後,他也跟著清閑了下來。


    “霍小姐,是身子好些了?”夜清煥聲音依舊溫柔,隻不過語氣中總是會帶著幾分疏離了。


    “好多了。三皇子,今日素染來這裏,也是想要跟你說幾句心裏話,相比素染的心思,三皇子多少也都明白,我們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她隨意的落座,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雙秀氣的眼睛,看向一邊的夜清煥,像是要透過他的臉色,直直看進他的心裏去。


    “那霍小姐認為,本皇子應該明白些什麽?”夜清煥似笑非笑。


    “我要顧豈。”


    “嗬,霍小姐一向是聰明機敏,這帝都上下,沒有一個男人會逃得過你的魅力。隻是可惜,顧豈並非是那一般人。”昨晚發暗號發生的事,即便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可是卻並不代表大家會想不明白,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


    “三皇子殿下又何必來嘲笑素染,素染不過一介女子,想要喜歡的人,又有何錯?殿下要娶我,也隻不過是為了我霍家的家世。可若是素染執意不願,即便是陛下和我爹爹都同意了,那又能怎?大不了殿下能抬回去的不過是一具屍體。”她唇角微勾,說話間有著一種病態的堅持。


    夜清廷挑了挑眉,依照這霍素染的性子,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事情做出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所以……殿下,我們為什麽不做一個交易?各取所需呢?”


    各取所需?


    霍素染淡淡的笑了,她看著麵前同樣有些動容的夜清煥,又想起了上官璿那張嬌豔無比的臉,瞳孔中是一抹陰狠。


    這一日,是秋獵的最後一日,這一天結束之後,清點好每一位參獵者的獵物就能選出來最終的獲勝者了,所以每一個人都是興致很高,並且勢在必得,想要憑著這最後一日,拔得頭籌。


    上官璿跟在顧豈的身邊,學騎馬也有了小半個月,所以陛下特意恩準她和霍素染可以陪駕出獵。


    上官璿騎著馬跟在夜政淵的身邊,她這一匹馬就是最近這段時間總是練習的那一匹,是顧豈親自挑來的,是一批寶馬,所以性子烈了些,不過好在,她和這馬也算是相處了這麽久,所以即便顧豈沒有在身邊,這馬兒她也是能控製的住的。


    “璿丫頭,你這騎術倒是讓顧豈調教的不錯啊!”夜政淵看著她有模有樣的姿勢,欣慰的說著。


    “陛下,那也是因為璿兒聰明!所以才學的這麽快啊!”怎麽能把功勞全都記在顧豈的身上呢?


    其他的人都四散著去各自打獵了,她和霍素染就依舊跟在夜政淵的身邊,一起看看這山林中的風景,也算是挺愜意的。


    “陛下,素染忽然有些身子不舒服,就先回去了。”忽然霍素染麵色有些蒼白的說道:“打擾了陛下的雅興,真是素染的罪過了。”


    從一開始的時候,霍素染的麵色就不太好,見她說身上不舒服,夜政淵也沒有多在意隻是叫了夜清煥好好的護送了她回去。就跟著上官璿繼續在林間騎馬了。


    “都安排好了?”走遠一點之後,霍素染突然一掃剛才的陰霾臉色,對著夜清煥淡淡的問道。


    “放心,本皇子辦事必然不會出差錯。”


    這一邊,上官璿遠遠地看著一旁的一顆果子樹上正結著鮮紅色的果子,於是便激動了起來。


    “陛下!你看!那果子看上去就美味的很!”她這一副小饞貓的模樣,一下子就把夜政淵給逗笑了。


    “來人,去給這丫頭摘幾個果子來!”夜政淵無奈的笑道,這山中的果子都是自然生長,所以自然是要比宮中的那些貢品味道差了些,但是勝在現摘的新鮮。


    跟著護駕的哪一個小侍衛忙下馬去摘果子了。


    這邊兩人的馬蹄也沒有停下來,依舊是往前走著,上官璿皺了皺眉,為了能夠等一等上前遞果子的那個小侍衛,她勒了勒馬韁,讓馬兒稍微停了一下。正在她喜滋滋的要接過那些果子的時候,忽然身後傳來一陣馬蹄的嘶鳴聲。她猛地一轉頭,就看見夜政淵剛剛還騎著的那一匹馬,此刻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應聲倒地,馬背上的夜政淵也是背著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到了。


    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身子前傾的厲害,一下子就從馬背上滾了下來。


    “陛下!”上官璿還有那個護駕的侍衛齊聲喊道,隻是為時已晚。


    隻見從樹林中猛然的竄出了好多條蛇,彎彎曲曲的再積滿落葉的土地上翻滾爬行,吐著紅紅的長信。


    他們每一條都有著豔麗的花色,這一點仿佛在證實著它們身上的劇毒。


    還有剛剛突然倒下來的那一匹馬的後蹄子處也同樣爬出來了一條青綠色的蛇。顯然這馬就是被這青蛇給咬了。


    隻不過,這青蛇的毒性該有多大啊!僅僅是短短數秒的時間,竟然就把這麽一匹高大俊猛的馬給毒倒在地了。


    夜政淵趴在地上,看著那一條一條快速靠近的蛇,一時間額頭上沁滿了汗珠。


    即便是威嚴如帝王,可是麵對這些的時候仍然是恐懼占據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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