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道被人堵了。”晚鳳歌回過頭,濕漉漉的長發散在肩上,滴滴答答地落著水,唇因泡了水,有些發白,漆黑的眸子暈著水汽,裏麵盛滿了不安與懊悔,呼吸低沉而紊亂。


    水道被堵意味著什麽?城主府的人不可能那麽無聊來堵井道,那麽不管江黎是否出去,井裏都有什麽令人不安的東西。


    白展扇見晚鳳歌又要甩他的手,一咬牙道:“我和你一起下去。”


    這邊兩人下到水裏,另一邊冰冷的溶洞裏,白衣的少年俯下身將氣送入另一少年口中。


    江黎歪著脖子,咳出一口水,睫毛顫了顫,微張開眼睛。


    他迷迷糊糊地隻記得晚鳳歌還在酒樓等他,他不能死,便掙紮著衝出了黑暗,誰知剛起來便打了個哆嗦,四周陰寒潮濕,加上泡了水,衣服也沒的換,自是凍得直打顫。


    白衣少年脫下袍子披在江黎身上,江黎這才注意到他,抬起頭,卻猛地瞪大了眼睛,以為自己在做夢。


    “白若水?”江黎差點想接上一句:你沒死。


    好在及時住了口,沒說爛話。


    白若水不是被白家家主接回去了嗎?他這是夢遊到白家了?


    “是我。”白若水蹲下身,平視著江黎。


    江黎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麽,隻得移開目光,四下打量起來。


    他們身處一個半大的洞穴,周圍牆壁上晶石閃著微光,照亮了整個空間,洞壁上有一個出口,也不知通向哪裏,隱隱約約有什麽聲音從那邊傳來。


    江黎心想這白家直係怎麽都來了文城?不是說文城任務沒人接的嗎?


    “這什麽地方?”江黎問。


    “如意酒樓。”白若水認真回答。


    江黎剛站起身,腳底一滑。


    白若水不像自己,不喜歡說謊便真的不說,所以說他折騰了半天又回了酒樓,順便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他現在是不是可以安慰下自己說:嗯,至少我回來了不是,雖然沒帶回人,但至少沒缺胳膊少腿的回來了,是吧……個頭。


    這麽丟臉的事他怎麽可能說出去,這不是趕著把自家的臉往地上丟,還順帶踩兩腳嘛。


    江黎問:“地窖?”


    白若水答:“井底。”


    江黎差點想破口大罵,被坑了,早知道就和晚鳳歌把酒樓裏的“那個人”揪出來打一頓了,這不是找罪受嗎?


    想想這屍群當頭的,也隻有那個目的不明的人會搞這種不要理由,你踩著我地盤我就不讓你好過的事。


    “其實也不盡然,他有理由的。”白若水表情糾結了一下,還是道。


    江黎臉都要扭曲了,這有什麽理由,他們井水不犯河水,無怨無仇,若不是擋了人家的陰謀詭計,人家困你做什麽。


    白若水覺得和他講不下去了,江黎討厭人起來,誰都改變不了他的想法,隻祈禱那位小哥別急著回來,被江黎糾纏上就沒完沒了了。


    誰知他這麽想著,入口卻走進來一個人,準確說是一名奇怪的男子,男子走路略有些扭動,像隨波的水草似的。


    “什麽人?”江黎嚇了一跳。


    那人走路竟是一點聲音也沒有,幾乎給人一種腳不沾地的錯覺,旁邊有白若水在,江黎也不好召喚鬼嬰,猛一把抽出了竹聽。


    劍身反射著洞壁上的光,照在那名男子臉上,他顴骨後到耳根處,幾條細細的白紋,似乎還有著一些個亮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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