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一個人逃跑都夠嗆,這會兒還要帶一個林宿,感覺希望更是渺茫,可總不能坐著等死。


    林宿還在昏迷,江黎架起他,就往村子方向竄,早忘記了林宿的提醒。


    這次過林子,江黎已經顧及不了那麽多,別說有瘟鼠,就是刀山火海也要過去,別看紅珠搖錢個頭大,又常年待在地底,它的視力可是好的不得了,江黎他們在他麵前這就和蚊子一樣。


    小鬼在前麵開路,女鬼墊後,一群人的速度倒還算是很快。


    直到江黎聽到村子方向傳來的尖叫,這才想起林宿的忠告,但是為時已晚。


    隻見迎麵跑來兩人,不正是之前逃跑的兩個傭兵團的人嗎?江黎正要防備,卻發現兩人的目標不是他們。


    那兩人路過他們,徑直向林子深處跑去。


    江黎正要回頭看,耳邊有風聲傳來,他一扭頭,便有一團黑漆漆的物體撲麵而來。


    江黎趕忙偏頭向旁邊閃去,又是瘟鼠。


    不過這次的個頭比以往都要大,江黎帶著林宿並不方便,便思考著將他放下。


    兩隻女鬼發出了愉悅的尖叫,咯咯笑著撲向老鼠群,小鬼紅著眼睛,倒是沒有上前,而是靠近江黎身邊,提防有漏網的老鼠撲過來。


    村子方向的尖叫聲不斷,據江黎所知,村子裏並沒有多少人,以叫聲的淒慘程度來看,怕是都遭了殃。


    江黎馭劍而起,身後的紅珠搖錢緊跟著,壓倒了一片樹林,塵埃翩飛間,危險緊跟而來。


    當真是前有狼,後有虎。


    懷裏的林宿還沒有清醒過來,江黎猶豫了一下,向旁邊飛去。


    這個節骨眼上本也沒有義務待在村子裏,隻是江黎想到了晚鳳歌。


    晚鳳歌那人最喜歡管閑事,若是瞧見著紅朱油錢,定然不會放任不管。


    江黎咬牙,隨意找了一處隱蔽的地方,將林宿放下,而後向村子飛去。


    村子裏成片的瘟鼠,仿佛烏雲壓境一般,江黎從天上俯視,感覺毛骨悚然。


    這情形當真比血戟溝後鬧的瘟疫還要嚴重,為什麽這些瘟鼠隨意竄著,攻擊那些暫住在村子裏的人?


    說實在,那些散修本是有些本事的,隻是經不住這麽大麵積的瘟鼠攻擊,很快就敗下陣來,甚至很多,根本就來不及飛起來。


    江黎看了一眼越來越近的紅珠搖錢,眉頭鎖的死緊,他現在才明白,也許紅珠搖錢在乎的根本不是小鬼,而是因為村子裏這些瘟鼠,才不顧地底的水源,迎著自己害怕的東西,也要往村子裏麵來。


    江黎雖然說對付過瘟鼠,但他們給災區幫忙的時候,年紀還小,不會需要麵對到那麽多的老鼠。


    況且當時的主力也不在他們,而是百鳥中的那些靈雀。


    就在這一愁莫展之時,一道扇光從天邊而來,夾雜著冰寒的氣息,斬到了紅珠搖錢的麵前,成功的讓那龐然大物停下了步伐。


    江黎驚訝後,心裏頓時樂開了花,這麽冷冰冰的劍氣,不是晚鳳歌的,還有誰的?


    知道晚鳳歌沒事,江黎那一顆懸了許久的心也就放下了。


    隨著劍光,一道潔白的身影從遠處快速的飛來,江裏幾乎是飛撲而去,連竹聽差點都給扔飛了。


    晚鳳歌張開臂彎,接住江黎,將少年緊緊的擁入懷中,他剛才感受到的魔氣,果然是江黎這小子的。


    晚鳳歌問:“你有沒有事?”


    江黎搖頭。


    晚鳳歌又道:“你是不是又召喚鬼了?”


    江黎撓了撓頭,他不願意對晚鳳歌撒謊,便實話說:“對,當時情況緊急。”


    晚鳳歌瞧著地麵的一片混亂,也明白江黎當時的處境,並沒有多加怪罪,而是道:“將你的鬼收了,這裏動靜太大,會吸引來別人,我們先把麵前的問題解決了再說。”


    江黎瞧瞧晚鳳歌身後問:“白展扇呢?”


    晚鳳歌道:“展扇先去了百獸宗,他去給你送騰蛇王,沒想到你在這兒。”


    “現在要怎麽辦?”江黎問。


    江黎抱著晚鳳歌的腰,一同踩在晚月上,向腳下望去。


    紅珠搖錢隻是被舞歌的扇氣逼停了一會兒,很快它便打破冰寒之氣,重新向村子奔去。


    晚鳳歌摟著江黎,降落在一處小山丘上,收起晚月,單手按在地上。


    江黎最懂晚鳳歌,知道他要做什麽,有些擔心地問:“地底的水上來可就收不回去了,要是淹到村子……”


    晚鳳歌起身畫了一張避水符,隨手貼在江黎胸口,一道透明的圓形屏障顯現出來,講江黎護在其中。


    晚鳳歌摸了摸江黎的臉道:“在這等我,不許再亂跑了,聽到沒有?”


    江黎還想說什麽,看到晚鳳歌不太和善的眼神,暫且閉上了嘴,點了點頭。


    晚鳳歌親了下江黎,飛身離開。


    墳頭裏的溫泉不可能隻有一處,它地下應該是一個龐大的水係,而露出地麵的隻有一處地表破裂的地方。


    就在剛才,晚鳳歌已經探查到幾處靠近地麵的水道,因為通道狹窄,水流非常湍急。


    晚鳳歌找準幾個點,揮扇擊碎地麵那一層土,湍急的水流有了發泄口,猛地衝了出去,形成幾十米高的水柱,在頂頭噴灑開來,攏住一片區域。


    江黎站在遠處,看好幾個地方噴出水柱,成功將紅珠搖錢的步伐逼停,心中一喜,卻是突地見晚鳳歌從半空直線墜下。


    他嚇了一大跳,趕忙飛身上前,接住晚鳳歌。


    兩人緩緩落到林子裏,剛好在虎姑母的洞穴不遠處。


    周圍水點濺落,避水符時效不長,江黎扶著晚鳳歌躲進虎姑母的洞穴。


    洞穴裏還算幹燥,江黎從百寶袋裏摸了幾件衣服墊在地上,將失去意識的晚鳳歌放在上麵。


    晚鳳歌的臉色不好,蒼白的嘴唇上帶著絲絲血跡,江黎摸了下他的脈搏,情況不太好,雖然沒有中毒,但靈力虧空,氣血逆流,鐵定是和騰蛇王戰鬥時受了傷,又硬撐著來對付紅珠搖錢。


    江黎點了晚鳳歌幾處穴道,給他喂了傷藥,而後握住晚鳳歌的手,給他傳輸靈力。


    靈力溫養對修道者最有效,晚鳳歌以前就經常這樣給江黎療傷,但這對傳輸靈力的人來說,是有一定考驗的,晚鳳歌靈力充沛,修為高,倒是沒什麽問題,江黎就不太行了,沒一會兒便滿頭大汗,氣喘籲籲,仿佛不用靈力,繞著山門跑了幾百圈。


    好不容易等晚鳳歌氣息穩住了,江黎整個人仿佛剛從水裏撈出來一般,他抬手抹了一把汗水,看看自己濕了一片的衣襟,幹脆把衣服都脫了。


    再看地上的晚鳳歌,剛才溫泉水冒出來時沒有掐避水決,渾身都給淋濕了,江黎一不做二不休,把晚鳳歌也扒光了。


    可別說,晚鳳歌身材是真的好,要腰有腰,要腿有腿,肌肉均衡,還有腹肌,江黎摸了摸自己一整塊扁扁的肚子,挑挑眉。


    這明明吃的一樣,怎麽的晚鳳歌這身材就好到人神共憤?


    江黎又低頭往下麵看了看,瞬間羞紅了臉,趕忙拿衣服把晚鳳歌一裹,轉而在百寶袋裏翻自己的衣服。


    也許是著急,翻了半天江黎也沒有拿出一件衣服,突地,一雙手環上江黎的腰身,把他嚇了一跳。


    晚鳳歌貼著江黎坐起身,將下巴擱在江黎的肩膀上,輕聲在少年的耳邊道:“怎麽?趁我受傷,想做什麽壞事?”


    江黎臉漲的通紅,目視著前方,身體略有些僵硬地道:“沒有沒有,我我我找媳婦……不是……衣服呢。”


    “哦?媳婦?我是要死了嗎?你都敢去找媳婦了?”晚鳳歌手向下麵移去。


    江黎抖了一下,他知道,晚鳳歌這是又犯病了。


    別看晚鳳歌平日裏正正經經的,其實毛病多著呢,他不僅有春病,還有一種受傷就會性子變得特別惡劣的毛病。


    雖然說平常人受傷也會心情不好,但晚鳳歌那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麽描述,反正會突然直接毒舌又尖酸刻薄,要是這種時候有人忤逆他,那就完了,他能和個吃不到糕點的孩子一樣,把房頂給掀了。


    所以江黎平時寧願自己受傷,也不會讓晚鳳歌受傷,一是怕二長老怪罪,二就是晚鳳歌這不為人知的毛病。


    怎麽說晚鳳歌也是正派小輩裏的楷模,要是他在大庭廣眾下發脾氣,怕是要顛覆不少人的三觀,江黎不要臉慣了,晚鳳歌可不行。


    不過這會兒沒別人,江黎卻沒感覺多輕鬆,雖然說不用費力為晚鳳歌掩飾了,但發病的晚鳳歌可不是一點半點的難纏。


    江黎本想起身,被晚鳳歌捏在腰間,頓時渾身都失了力氣,軟綿綿地倒在晚鳳歌懷裏,起不來。


    江黎喘了兩口氣,緋紅著臉道:“鳳……鳳歌,快住手。”


    晚鳳歌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從背後抱著江黎,迫使少年仰起頭,吻了下去。


    江黎本來折著脖子就有些難受,晚鳳歌還捏著他的脖頸,讓他更是呼吸不過來。


    江黎掙紮了一下,腰間那隻手的力度就加大了幾分,江黎吃痛,往後縮,正正好撞在晚鳳歌胸膛上,晚鳳歌生氣江黎亂動,突然就合牙齒咬住江黎的舌頭。


    江黎疼的眼淚都出來了,又不敢反抗,感覺嘴裏都是血腥氣,怕是要好幾天說話不利索了。


    晚鳳歌這病好就好在,不會持續多久,畢竟他受傷也消耗體力,很快就會睡著,睡下了就沒什麽問題了,等睡醒了,便可以恢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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