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鳳歌一邊說著,一邊在百寶袋裏麵翻衣服換,之前兩個人都掉到水裏麵,全身都濕透了。


    江黎也拿出百寶袋,然而他剛翻了幾下就抬頭望向晚鳳歌。


    晚鳳歌發現了江黎的目光,低頭問:“又怎麽了?怎麽不換衣服,看我幹嘛?”


    江黎委屈巴巴的道:“衣服沒帶夠。”


    當然了,這不過是他的鬼話,江黎怎麽可能會不帶夠衣服呢?他不過是有他自己的小心思罷了。


    晚鳳歌一愣,而後故意裝作沒有聽懂江黎話的意思,擺擺手道:“那就用火符自己把衣服烘幹。”


    江黎是沒想到晚鳳歌會這麽回答,從前江黎隻要出現這種情況,晚鳳歌肯定就會把他自己的衣服給他,這會兒怎麽變卦了。


    這江黎可不幹了,他立馬轉過身蹲到水塘邊道:“我不要。”


    晚鳳歌看著江黎發小脾氣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又忍不住想逗逗他道:“你不要?你不要什麽呀,你不要就得凍死了。”


    江黎站起身,氣鼓鼓的往山洞另一邊走去:“凍死就凍死,被凍死拉倒,反正某些人都不喜歡我了,凍不凍死有什麽所謂了。”


    晚鳳歌看著江黎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他有些無奈的從百寶袋裏麵又摸出一套衣服,走上前拉住江黎道:“好啦,逗你玩的,還真的生氣了,快過來換衣服吧。”


    江黎立馬露出了笑容,開開心心的就在晚鳳歌麵前脫衣服,打算換上晚鳳歌的衣服。


    晚鳳歌看到江黎的動作,臉瞬間就紅了,他有些無奈的偏過頭去,晚鳳歌懷疑江黎是不是故意的,這小家夥簡直是在玩火,還是在這種都不知道是哪兒的地方。


    江黎換上晚鳳歌的衣服,從外表上看,他們兩個人身形差不多,不過晚鳳歌比江黎稍微高那麽一點,但是事實上晚鳳歌的衣服套在江黎身上卻有些偏大。


    因為常年鍛煉,晚鳳歌的身形非常好,他並不像其他的修士那樣,隻顧著修煉靈力而放棄對身體的淬煉,有的時候為了鍛煉意誌力,晚鳳歌還是會做一些比較平常的運動,而江黎他就是那種,能不動就不動,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的人。


    用了蘇子尋的身體之後,江黎更是懶得動了,平常裏一般來除了修習魔氣就是和那些鬼怪們打打鬧鬧,根本就不會想起來要什麽鍛煉肉體的事兒。


    晚鳳歌這衣服穿在江黎身上,一邊領子老是往外歪,江黎拉來拉去還是原樣子,幹脆不拉了,就讓它半掛在手臂上。


    晚鳳歌轉過頭,正看到江黎這一副衣衫不整的樣子,有些無奈的把江黎拉了過來,然後親自動手將衣服整理好,又將腰帶緊了一些,才總算是把衣領子調過來。


    向晚鳳歌這樣子的名門修士,一般來都會好好的戴著玉冠,但是江黎就不一樣了,雖然他有時候也經常會買些昂貴的玉冠,但其實他並不喜歡戴那種東西,他覺得玉冠又沉,而且帶起來很麻煩,所以平常裏隻要不接見外人,他都是很隨意的披散著頭發,或者是如果嫌頭發麻煩,便會順手挽上一把。


    以前在聖修門的時候,他這種樣子就經常被二長老說,罵他不知規矩,所以那時江黎還是會好好的戴上玉冠,但自從到了枯骸山,沒有人去管他,他便更加放肆。


    這種隨意也就成了一種習慣,使得他這會兒幾乎是立馬就放棄了玉冠,連吹幹頭發不想去做,就讓那一頭濕漉漉的紅發,隨意的披散在肩上。


    晚鳳歌見江黎這麽隨便的就要去查看洞穴,立馬拉住了他道:“過來把頭發烘幹了,不然會受涼。”


    江黎嘻嘻一笑道:“鳳歌,我可是魔族,哪裏會受涼,再說了受涼的事是以前,現在這具身體強得很呢,你可別小看我啊。”


    晚鳳歌一愣,是啊,他似乎又忘了,江黎已經換了一具身體,這個身體比原來那個更加強壯,不是人類的身體便不會有什麽傷風感冒受涼的事。


    隻是晚鳳歌還是堅持要讓江黎把頭發烘幹,並且重新挽上頭發,因為江黎秀發披肩的樣子,實在是太誘惑人了,晚鳳歌可不想在打怪的時候被分散了注意力。


    江黎並不知道晚鳳歌想了什麽,不過既然晚鳳歌堅持,他便也沒什麽好說的,隻是乖乖的坐到一塊石塊上,讓晚鳳歌幫他把頭發烘幹。


    因為一時兩人都無話,四周便顯得寂靜起來,江黎有些不習慣,便開口道:“這兩年……你過得好嗎?”


    晚鳳歌沒想到江黎會突然這麽問,手下一頓,有些愣怔,然而他很快又恢複了原樣,繼續手上的動作,一邊回答道:“沒什麽不好的,還是老樣子。”


    “那就好。”江黎含含糊糊的說了一句,又沒了聲,周圍再次陷入了寂靜之中,一時之間氣氛有些尷尬。


    晚鳳歌想了想,小心的開口道:“以前的事情……”


    話還沒說完,突然聽到撲通一聲。


    兩人都被驚了一下,江黎視力好,他很快便發現水池裏有什麽東西在動。


    晚鳳歌飛速擋到江黎麵前,警惕的盯著水池中間漾起的波紋。


    然而那水紋卻隻是蕩了幾圈,便又緩緩恢複到了平靜。


    江黎的鬼嬰還有鬼姐妹們都留在了秘境之外,他那些鬼物形成實體之後,就沒辦法讓他隨時召喚,所以他也不能探查這潭中有什麽。


    晚鳳歌思索了一下,蹲下身將手按到地麵上,利用靈力感受了一下水中的律動。


    不一會兒他又站起身來,江黎看著晚鳳歌道:“怎麽樣?是什麽東西?”


    晚鳳歌搖了搖頭,意思是他並不知道,也沒有探討出來。


    江黎有些驚訝,按理說晚鳳歌的探查可以算得上是玄門中比較突出的了,就算是一些探查鬼物的靈器都沒有晚鳳歌的探查那麽精準,如果這會兒連晚鳳歌都探查不出來那是什麽東西,也許真的是這其中有什麽古怪。


    江黎轉過頭問晚鳳歌:“要不要我下水去看看?”


    江黎水行好,泅水對他並沒有什麽問題,隻是這潭中並不知道隱藏著什麽,而且水池又深,晚鳳歌自然不會讓他冒險,他搖了搖頭道:“別下去了,我們看看有什麽其他出口可以離開這兒吧,我感覺這潭水並不簡單。”


    江黎想著也是,便沒有探究,而是和晚鳳歌一人一邊開始在這整個洞穴之中摸索起來。


    從岩壁上來看,這似乎是一個天然形成的洞穴,很多地方都是風化以及被流水侵蝕過的痕跡。


    江黎一愣,這洞壁上竟然有被流水侵蝕的痕跡,而且似乎並不是舊的痕跡,而是透著一種長年累月的痕跡,這麽說來這石壁還經常被水衝刷。


    如此推斷這石洞難道還會有其他水流進來?


    就在江黎愣神的這一會兒,晚鳳歌竟然從他的另一邊走了過來,原來這石洞竟是一個環形的洞穴。


    晚鳳歌對江黎道:“這裏麵很潮濕,洞壁上麵有流水衝刷的痕跡,而且看那樣子,是近些時間還經常被浸在水中,而且我發現石壁上麵並沒有什麽出入,也沒有什麽其他的洞口,還有就是,剛才那一會兒我發現我們掉下來的那個池子裏麵的水開始往外蔓延了。”


    江黎原本還沒有注意,經晚鳳歌這麽一提醒,他轉過頭去看向那中間的水潭,果不其然,之前水塘裏的水離岸邊還有一些距離,這會兒卻已經漫上了岸邊,甚至很多水都已經衝刷了出來。


    江黎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他轉過頭望著晚鳳歌道:“這水,會往上漲?”


    晚鳳歌點了點頭說:“看樣子是,如果我們的判斷沒有錯,這水塘裏的水有古怪,也許它很快就會把整個洞穴都填滿,而我們在這裏麵,周邊又沒有找到什麽出路,那麽很有可能會被淹死在這個地方。”


    江黎問:“這洞壁有沒有可能打破。”


    晚鳳歌搖了搖頭說:“我探查過,石壁很厚,以我們的力是不好控製的,若是太重很有可能會把整個石洞都震塌。”


    江黎有些犯難了,他問道:“就沒有什麽機關的,可以通向外邊的,難道這就是一個什麽天然洞穴沒有出口,也沒有入口,而我們進來純屬是被那變異符陣形成的空洞隨機傳送進來的嗎?”


    晚鳳歌搖頭道:“話還不能說得這麽早,不一定是沒有出路,可能隻是我們沒有找到。”


    江黎蹙起眉頭分析道:“這是一個天然石洞,也不可能專門打什麽通道出去。”


    晚鳳歌將目光投向中間的水池道:“那麽你有沒有發現這水池裏麵的水漲得也太快了。”


    江黎本來沒有明白晚鳳歌的意思,他又將目光投向那中間的水池,突然之間茅塞頓開。


    是的,中間水池裏麵的水漲得太快了,如果說有什麽小通道能夠將水放進來,那麽平常的小通道不可能使著這麽大一潭子水上漲得如此迅速,那麽很有可能是更大一點的洞口才可以做到。


    江黎轉過頭去看晚鳳歌。


    晚鳳歌和江黎早有了默契,立馬就明白了江黎的意思,他搖搖頭道:“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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