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突的愣住了神,他還有一些沒反應過來,嬰嬰講了些什麽?


    外公?什麽外公?


    二長老?怎麽可能?


    一係列的問題充斥著江黎的腦袋,他抬起頭問嬰嬰:“誰說的?誰說出這種話的?”


    嬰嬰搖了搖頭道:“沒看清是哪個人說的,但確實是聽到了,我不知道他們有沒有亂說,也許並不能考證。”


    嬰嬰話音剛落,江黎便衝出了門,他在樓梯口拉住了正打算下樓的晚鳳歌。


    晚鳳歌沒有想到江黎會突然衝出來截住他,心中一喜。


    看來江黎還是在乎他的,不過這會兒才想著要來哄他的話,晚鳳歌還是決定多生一會兒氣,不吃江黎那一套。


    江黎抓著晚鳳歌,語氣有些急迫的問:“有人說二長老是我外公,怎麽可能?到底是誰傳出來的?”


    晚鳳歌被江黎的話弄得一愣,繼而臉色忽然就變了。


    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傳出來的這話,但顯然那人並不安好心,之前晚鳳歌也猶豫過要不要把這事告訴江黎,但思量之下覺得江黎不會那麽容易接受。


    江黎等了半天不見晚鳳歌說話,在一瞧晚鳳歌的表情,江黎瞬間就不淡定了,他扯住晚鳳歌的衣袖,有些手足無措的問道:“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是他們編出來的吧?你說話呀。”


    晚鳳歌抿著嘴唇並沒有說話,他不想撒謊,至少這件事他不想騙江黎。


    江黎的表情越發無措,從前他很恨二長老。


    恨二長老的偏心也恨他的無情,後來江黎開始不恨了,他覺得一切恩怨都應該以無所謂而終結,至少他拿得起放得下,而且像二長老那樣子的人,江黎其實不願意再跟他打什麽交道,不見與遺忘才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為什麽?為什麽這個他不想再記起的人,卻突然和他的關係變得如此緊密?


    江黎不明白,老天怎麽會開這樣的玩笑。


    愣怔了半晌的江黎,突然抬起頭問晚鳳歌:“他知道嗎?”


    江黎的意思是,二長老知道他是江黎的外公嗎?


    雖然不願意說出來,但是晚鳳歌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晚鳳歌當初聽二長老說起江黎身份的時候,也很是驚訝。


    明明是自己的親生孫子,二長老卻能那麽狠心,時常打傷江黎不說,而且還經常惡語相向。


    所以說,晚鳳歌不知道該不該把二長老書上的事情告訴江黎。


    江黎知道了答案,後退兩步,一時的不留神,差點從樓梯上摔下去。


    但是還好晚鳳歌眼疾手快,一把就抓住了江黎,將他重新拖回了包間之中,想讓江黎坐下來冷靜冷靜。


    隻不過這哪裏是冷靜就能解決的事情,江黎活了這麽多年,也見過很多人情世故,世間冷暖,他見過親情,見過愛情,見過友情,可是卻沒有想到,就算是最親密的人,血緣聯係最緊密的,最後兩個人卻是會變得和仇人一般。


    江黎其實一直是那種樂觀的人,他願意將一切事物都想得更美好一點,即使現實是殘酷的,或者他的心裏麵有抱怨,有委屈,但是他都不會表現出來。


    這一次他裝不下去了,除了白王以外,和江黎血緣最親的那一個人,卻是傷他最深的那個人,這讓江黎一時怎麽能接受二長老和他的關係。


    晚鳳歌似乎想要安慰一下江黎,然而他還沒有開口,江黎已經阻止了他的話語道:“鳳歌,你什麽都別說了,我一時還不能接受這件事,拜托你不要勸我什麽,我真的不太想聽到這樣的話,你是知道的,二長老對我做的那些事,以及他最後對幺兒做的那個事,你讓我怎麽原諒他,我其實真的很不想和他再扯上什麽關係,我好不容易放下了仇恨,卻這麽輕而易舉的變成了一個笑話。”


    這麽說著的時候,江黎的音調已經變得有些怪怪的,晚鳳歌本是坐在江黎對麵,這會兒他思考了一下,轉而起身坐到江黎身邊。


    江黎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晚鳳歌輕輕的抬起他的臉,看到江黎的眼眶紅紅的,赤金色的眼瞳中有茫然不知所措,也有痛苦。


    是啊,到底誰能接受這樣子的事情,那個一直針對自己的,卻是自己最親近的人。


    晚鳳歌的心不自覺的揪了起來,他轉而攬住江黎,將江黎的腦袋埋進自己胸膛道:“阿黎,我不想勸你,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回來,不是為了你外公。現如今,世事不太平,各處都是人心惶惶,人魔在抵禦神族生物,又在厭棄其他的種族,甚至也可以說是內憂外患,我不想與魔族為敵,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晚鳳歌的話語頓了頓,江黎並沒有講話,他就這麽任由晚鳳歌抱著,不哭也不鬧,卻是冷靜的可怕。


    晚鳳歌見江黎沒有接他的話,有些無奈的抿抿嘴唇,最後還是鼓起勇氣道:“阿黎,我想娶你,玄魔聯姻,告訴天下人,我們聯合在了一起,我們是有共同的敵人,我們可以擋得住神族生物的入侵,我也想正大光明的把你迎進門,想給你一個更為合理的身份。”


    江黎還是沒有說話,他甚至連一點點動作都沒有。


    晚鳳歌突然有點慌亂,他開始害怕江黎不答應他。


    要是江黎拒絕了他,晚鳳歌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麽樣挽回江黎,他們已經背道而馳的太遠了,遠到現在晚鳳歌拚盡全力去返身追江黎,卻依舊覺得和他的距離沒有縮短。


    二長老這件事,也許並不是一個好兆頭,但是文風哥覺得世事總有好壞,倒黴了的話,之後說不定就會遇到更為幸運的事,一個人不可能老是那麽不走運。


    就在晚鳳歌心裏慌亂的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懷中的江黎突然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腰。


    江黎輕聲卻無力道:“讓我再考慮一下,我現在還有些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麽。”


    聽到江黎這麽說,晚鳳歌就不自覺的呼出了一口氣,他知道江黎說他要考慮的話,那麽這件事怕是已經進了江黎的心裏,江黎肯定能好好的考慮的。


    晚鳳歌不急於那一時,他會慢慢等著江黎的答案,也許不久的將來,他們能正大光明的牽著手,走進其他人的視線裏。


    既然聯姻的事,江黎已經在考慮了,那麽接下來晚鳳歌還要在做一些其他的準備,就比如說讓江黎融入他的世界。


    那麽首要的問題還是得解決江黎和二長老之間的矛盾。


    沒有過多長時間,江黎便又一次來到了他曾經想象的永遠都不會來的聖修門,不過同上一次偷偷摸摸來不一樣的是,這一次將江黎是正大光明的從這門進入的。


    晚鳳歌抱著江黎,在眾多門生們古怪的目光下,旁若無人的進入到山門之中。


    沒有人敢阻攔晚鳳歌,更沒有人敢上前詢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人們在江黎和晚鳳歌看不到的地方竊竊私語,猜測著這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麽?前一段時間還傳出他們兩不和,甚至鬧到刀劍相向的情況,這現如今互相摟摟抱抱又是弄的哪一出?


    晚鳳歌並沒有直接帶江黎去見二長老,現在江黎的狀態很是不好,晚鳳歌絕對不能再刺激他了。


    而且現如今怕是二長老的情況,也並不容樂觀,尋常裏二長老在山門內基本上都不會出門,靜心的在自己的院子裏養身體。


    江黎從茶館出來之後,便一生都不吭,隻是任由晚鳳歌抱著,江黎腦袋埋在晚鳳歌的勃頸間,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晚鳳歌直接把江黎帶去了鳳源,小蘇剛從鳳源裏麵出來,瞧見晚鳳歌,打了聲招呼。


    晚鳳歌點了點頭,正要和小蘇錯身而過,突然之間想起了什麽,轉過頭來叫住小蘇道:“今後鳳源你就不要進去了,我的傷早就好了,也不需要你額外照顧,你還是回去同其他的師兄妹們一起訓練吧。”


    小蘇的表情僵了一下,她動了動嘴唇,最後還是什麽都沒有說出來,隻是輕輕應了一聲道:“我知道了。”


    晚鳳歌沒再說什麽,轉身進入鳳源,小蘇在他身後靜靜的盯著晚鳳歌抱著江黎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嬰嬰並沒有跟著江黎一起來到聖修門。


    本身晚鳳歌還有些擔心他的,雖然心裏不願意,但嬰嬰畢竟是跟在江黎身邊許久的鬼式,晚鳳歌不好明著趕他走,隻不過出了茶樓之後,嬰嬰就自行請辭道:“我還有一些其他的事要做,先前黎黎也布置給我一些任務,那之後的話,黎黎就全仗著你的照顧了。”


    嬰嬰不在,晚鳳歌倒是放鬆不少,而那一對鬼姐妹似乎自從他們出了綠水繞之後就沒有再見過,晚鳳歌到是聽說江黎那一對鬼姐妹似乎還留在綠水繞之中。


    現如今沒有任何人能夠打擾到江黎和晚鳳歌,然而麵對這麽得天獨厚的二人世界,晚鳳歌卻突然不知道該做什麽,說什麽了。


    江黎從被晚鳳歌抱回來之後,便有些呆滯的坐在床沿上,好看的眸子裏沒有什麽生氣,薄薄的嘴唇也是抿成一條線。


    晚鳳歌想了想,問江黎:“你餓不餓?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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