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江黎本身身份就很尷尬,要是在外麵遇上什麽人,怕是看他的目光都不會帶著善意,江黎討厭那種目光。


    而且更重要的是在,江黎知道二長老是他的外公之後,他便異常的害怕,他害怕在聖修門中遇到二長老,他不知道該如何對待這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和他有著親近血緣的人。


    江黎在院子裏轉了幾圈,便又回了房間,等晚鳳歌回來,然而不知道晚鳳歌去做什麽了,等到太陽都西斜了,江黎卻依舊沒見到晚鳳歌的身影,他開始變得有些焦躁,不停的在房間裏踱步。


    房間地上原本是鋪著地毯的,後來晚鳳歌拿出去做清洗了,便隻剩下為了方便鋪地毯而做的木質地板。


    江黎踩在地板上,有些嘎吱作響,他聽的更為煩躁,又重新躺回了床上,盯著房梁上的繩子發呆。


    鏤空的屋頂到了一定時辰,早就合了起來,將你從門上可以看到外麵那光影早已經暗了下來。他一直心裏麵空落落的,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麽,為什麽要待在這個地方?


    師兄們雖然是江蘺前半生呆的最久的地方,可是從他離開這兒之後,這裏便不屬於他了,那從前的回憶也不過都留下了以前那具身體中。這裏的人不再是他認識的人。這裏的景物也不過都是回憶罷了。


    家裏又在床上躺了一會兒,便坐起了身,他推開門,出了院子。這個點上麵住的地址怕是大部分都在演武場亦或者飯堂。張裏挑著偏僻的道路走了一圈。


    果然周圍的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在每一處景致中,江裏都能找到她兒時的樂趣。可是在看的時候,他又覺得這一切仿佛又都變了,這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看著一樣,但就是覺得和以前不一樣了。也許這就是時間的痕跡吧。


    不知不覺江離已經離她的院子越來越遠了。他如果phone也進去瞧了一樣,王峰哥並不在裏麵。那麽應該是去藏書閣了。


    在家裏的記憶中,汪風哥要麽呆在鳳園,要麽便會去藏書閣,我峰哥不像經理一樣喜歡到處亂竄。原本還沒有辟穀前晚風哥,還是鳳園藏書閣以及飯堂三點一線,而自從辟穀後怕是隻有兩點一線了吧。


    從鳳園裏退出來後,家裏又沒有了目標,他不知道該去哪裏。生肖門的藏書閣是對所有弟子都開放的,所以叫你要是去那找晚峰哥的話,必定會碰到其他的第一次,他本身頂著魔族的身份來到聖修門就已經很尷尬了。要是再碰到其他一些人,怕是場麵會一發不可收拾。


    思慮良久後將禮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而去。


    站在另一處偏僻的院落門口時。家裏突然有一種想打自己一頓的衝動。明明那麽害怕為什麽最後他還是走到了二長老的院落門口。


    腦海之中其實還存在著當年二長老懲罰他時的凶惡嘴臉。可是家裏的耳朵中卻又不自覺的聽到那些關於二長老受傷的話。


    對於外公兩個字,家裏是陌生的。可是那兩個字中包含的血清關係又是那麽緊密。家裏到現在都還有一些猶豫,他覺得也許是世人在給他開一個玩笑。那個人怎麽會是他的外公?


    突然之間教你的腦海中蹦出了另一種想法。他想要親自去問一問二長老問一問這個被稱之為是他外公的人,到底為什麽要那麽對他?江林一直認為自己有除了離開聖修門之前做的事以外,並沒有做過什麽很過分的事。可是是他的天命唄,人傳出來之後。他的命運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時的江裏不過是個孩子,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到底能承受多少?他麵對的是全世界的惡意。


    想到這裏心裏不自覺的邁開了腳步,正要跨入院子中。手腕卻是突然被人拉住了。


    叫你回過頭就叫王鳳歌站在他身後道:“怎麽跑到這裏來了?晚膳時間到了,我們去用膳吧。”


    江麗突然就呼出了一大口氣,他縮回伸出去的腳。轉而若無其事的露出一個微笑道:“好。”


    兩人正要轉身走卻忽的聽到房間裏麵傳來了一道one碎裂的聲音,江琳嚇了一跳,王峰哥也是一驚,他們互相對視一樣快速的衝入院落之內。推開了二長老的房門。


    此時太陽已經完全落了下去,屋子內有一些昏暗,不過江黎借著他良好的視力,幾乎是立馬就看清了內室之中,地上一片狼藉。


    床頭小桌倒在地上,筷子滾落在地上玩也都睡了,各種食物撒滿地。而床上一人半趴著捂住胸口。身子不斷的抖動。


    王夢鴿看了一眼大開的窗戶,和江離道一聲:“你在這兒等一會兒我去追那人。”


    家裏還沒出生,王峰哥便已經跳出了窗子。於是薑璃隻好快速的跑到床前扶起床上的人。


    隻看了一眼江裏,便驚得說不出話,眼前這人還是二長老嗎?那個雖然已到布穀之年,卻依舊俊朗強健的二張了,現如今卻瘦的仿佛皮包骨。一雙眼睛深陷在眼窩中,沒有什麽光彩,隱在黑暗中,幾乎像是兩個黑洞。原本烏黑濃密的長發,也稀疏了不少,而且上麵布滿了蒼蒼的白。


    江乾憬也看到了江裏。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顫抖著手。似乎想要撫摸家裏的臉。然後最終卻停在了半空中。江乾憬張開嘴,有些不確定的喊道:“是……江黎嗎?”


    家裏沒有說話,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他還完全沉浸在震驚之中。一個是因為眼前的二長老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樣貌,第二個是因為以前那麽討厭他的二長老,在看到這裏的時候,眼中竟然流露出了一絲溫和。


    這是二長老嗎?家裏有些不敢相信。


    不過是片刻的停頓,二長老突然捂住胸口,劇烈的咳嗽起來,張林嚇了一跳,慌忙扶住,咳的撕心裂肺的二長老,轉而握住她的手腕,感受了一下。


    這不探查還好,一探查驚得江裏,差點以為自己判斷出現了錯誤。


    二長老一直管理著聖修門的賞罰懲戒,他的修為了得。以前就算是輕輕的一種,有可能將江裏打的半殘。可是這會江黎感覺到的卻是一個油盡燈枯的生命。


    二長老的傷勢根本就不能提什麽就不救治。他的氣海一片混沌。好不容易能感受到金丹的一絲氣息,確實發現金丹之上也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裂痕,幾乎快撐不住了。


    江林從懷中摸出百寶袋,在裏麵翻了許久才找到一隻極其普通的瓷瓶。那瓷瓶像是被放了許久都沒有動的樣子。叫你拿出瓷瓶,倒出裏麵的一粒藥丸喂進二長老的嘴裏。


    二長老倒是沒有怪,江裏的冒犯也沒有拒絕講理的東西。他咽下家裏給的藥丸之後,似乎是好了一些。便抬起了頭來,看著江離道:“你回來了。”


    不知道怎麽的,張黎突然鼻子一酸。他轉開視線,吸了一下鼻子。本來不想理二長老的卻是鬼使神差的輕輕嗯了一聲。


    二長老似乎沒有發現江林那不自然的表情。他扶住江禮的肩膀,有些艱難的重新坐直了身體。低聲的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說這話確實又咳嗽了起來。叫你嚇了一跳。伸出手卻又縮了回來。現如今他修煉的是魔道。體內全是魔氣,根本就幫不了二長老。就算他體內有靈力,怕是也不能幫助二長老。


    因為二長老傷的太重了。這一具殘破的身體,不過是在硬撐著苟延殘喘罷了。隨時都有斃命的可能。這具身體根本連普通人都比不上,如果要用靈力治療的話,怕是很快就會爆體而亡。


    家裏亂了手腳,也很快亂了心神。他不知道該怎麽麵對這樣子的二長老。要說恨吧,他又怎麽能不恨,可是再看二章了現在的樣子看著很突然變得有些無所謂起來。一個將死之人,你恨他又有什麽用?


    最後將來也隻是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二長老的背部,幫他緩解一下痛苦。


    二長老又咳嗽了一張,才免免強強停下來,他抬頭看著江裏,似乎想說什麽,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到底是兩人之間的氣氛太過尷尬了,家裏坐了一會兒,便扶著二長老讓他躺下去,一邊起身道:“我先把這裏收拾一下。”


    二長老卻是伸出手抓住江離的衣袖道:“不要動了,放在那裏吧,會有其他人收拾的。”


    家裏還是有一些不適應他和二長老這樣的相處,從前他們兩個隻要一見麵。要麽是一個很沒人對,要麽是另一個一張虛假的笑臉。總之怎麽樣都不對盤。


    可是這一會兒二長老對江林說話的時候卻一直都是輕聲細語。話語中沒有任何的不滿,也沒有任何的責怪。這仿佛是最普通的親人之間的對話一般。


    這樣叫你感覺很奇怪。說不清的情緒在他心中彌漫。


    張麗覺得這樣的相處是陌生的,可是又不出來哪裏有問題,似乎他和二長老之間,原本就應該是這樣的相處方式。


    家裏很快的,收拾好了地上的殘渣。轉而走到門外。


    就突然聽到二長老在內飾痛苦的叫著他的名字。叫你嚇了一跳,慌慌張張的將手裏的東西放到門邊邊,又重新回到了內室。


    二長老不知道怎麽回事,從床上摔了下來,正趴在地上,對著門口不停的喊著江黎,家裏趕忙奔過去,將安裝了扶起來。重新抱回了床上。因為她沒有想到的是澳洲的很輕親的,她都懷疑自己不是在抱一個人,我是在抱一片羽毛。


    二長老在抓到江裏之後,突然變安靜了下來。他蠕動的嘴唇似乎在說一些什麽,但是就算將裏爾曆經的人,卻依舊沒有聽清他到底在說什麽。


    就在這時,晚鳳歌從門外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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