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天蓬有些驚訝:“按照你的意思,那個蜈蚣精,他不知道你這些花朵的秘密?”女妖聞言,搖了搖頭:“自然是不知。否則,這些生命,恐怕早就不可能還留在這裏了。”“你的意思是,那些花是你的?”齊天看著女妖問道。“對啊。”女妖點點頭。“那花朵下的屍體,是怎麽回事?”齊天又問道,那些屍體明顯的是給這些花朵當養料的,這麽說來,這些個蜘蛛,也是沾染了人血了?“那些,都是為了給沁兒姐姐的。”女妖頓了一下,才開口解釋道:“那些屍體新鮮的血液能夠滋生花朵成長,而長開了的花朵,能夠為這個院子提供靈力。”“為什麽要為院子提供靈力?”天蓬幾乎是沒有思考就問道。“因為這個院子的整個構造,是這個沁兒的原型。”齊天自動忽略了大腦短路的天蓬,淡淡的開口解釋道:“因為她強行留在了這裏,所以他的原型需要新鮮的養料,若是將她的原型變作房子的話,隻要裏麵有活人,便能夠維持著她的生氣。”這般殘忍的方法,讓風玄有些瞠目結舌。“這樣說來,你們生活在這裏……豈不是……”剩下的話風玄沒有說下去,他隻是看著那女妖,有些微微的發愣。“不錯……”女妖苦笑了一下:“我們的存在,也能夠為沁兒姐姐提供生命的氣息的。白大哥救了我們,這點小事對我們來說,並沒有什麽。”風玄聞言,微微歎了口氣。難怪那六隻蜘蛛一直以來都是以原型示人,原來不是她們不想化身成人,而是她們修煉的那些氣息,全部都為這個叫做沁兒的姑娘提供了生命。這個方法雖然不至於讓這些妖靈們喪生,卻會像一道枷鎖一樣,一直束縛著她們,縱使有了靈識,卻永遠無法化形。“話說你的這些花瓣裏的人,藏得還真是結實啊。”敖遊感歎了一句:“竟然沒有為這個沁兒提供生氣。”“花朵裏麵的世界,會同這個世界形成一道隔離,沁兒姐姐不能吸取他們的靈力的。”像是擔心他們誤會,女妖趕忙解釋道:“況且,白大哥也不會知道這裏有什麽,這些花朵,外人根本不可能從外麵打開,除了裏麵的生靈想要出來自動將那花朵打開之外,任何人都無法從外麵打開的。”齊天聽到這裏,又禁不住皺了皺眉,她開玩笑呢?在外麵不能打開,那他之前是怎麽把天蓬救出來的?“那如果強行從外麵打開的話,會是什麽後果?”齊天開口問道。“所有的生靈,包括觸碰花朵的人呢,都要死。”女妖說道。天蓬:“……”他有些疑惑的轉過頭看向了齊天,張了張口,卻沒有問出話來。“這世間,就一個人都沒有能夠將其打開的?”齊天沉默了半晌,隨後又開口問道。“其實,也不能說沒有。”那女妖想了想,才又抬頭說道:“隻是那些能夠將其打開的,都已經不存在了。”“什麽意思?”天蓬追問道。“那花瓣,要追溯道我當初偶然得到的一件法寶身上。”女妖頓了頓,思緒有些飄遠:“是一個小珠子,那樣子,很像一隻妖的內丹,但是又不是很像。”女妖皺了皺眉,繼續說道:“我也是無意之間,發現的這個東西的,後來我便知道了關於這個花朵的秘術,上麵記載著,除了創造出術法的人以及同等年代的人之外,無人能夠將之從外麵打開。”齊天聞言,微微斂下了眸子。“同等年代?哪個年代?”天蓬有些好奇的問道。“好像是……太古時期吧。”女妖有些不確定:“那珠子又不會說話,我也不知道啊。隻是偶然的時候我遇到一本成了精的古書,他說他好像迷迷糊糊對這個珠子有些印象,是他的太爺爺肚子裏的東西,隨著時間推移,他的爺爺和爹包括他都沒有見過,也都沒有記載這個。但是因為他小的時候他的太爺爺經常給他講故事,所以他有些印象。”“那珠子呢?”天蓬又繼續問道。“後來我為了報恩,就把那個珠子,給了白大哥了。”女妖說道。“我終於找到你了。”忽然,一道稚嫩的聲音出現在了眾人耳中,眾人動作統一的朝著聲音的源頭看去。帶著稚氣的麵龐就這般出現在了眾人視線中。“小藥,你跑去哪裏了。”女妖有些微微的激動:“不是說以後不要輕易就從花朵裏出來嗎?”“紅姐姐。”小藥見到那女妖,開口叫道:“對不起,我當時沒有攔住他。”說著,便看向了天蓬。天蓬:“……”他幹嘛要攔著自己啊,自己又沒有對不起他什麽。“他都不記得了。”那女妖忽然有些悲傷地看著天蓬,話卻是對小藥說的:“既然都不記得了,又強留他作何?”“既然如此,那老豬便不叨擾了。”天蓬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而後拉著齊天的衣袖:“那什麽,事情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那我們就走了吧啊哈哈哈。”天蓬發出一陣尷尬的笑來掩飾他的尷尬。齊天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天蓬,卻沒有反駁:“那我們幾人便先行告辭了,你們……好好修煉。”齊天說完,便拉著風玄任由著天蓬拽著他的衣角向外走去。走出了那院子好久,天蓬才鬆開齊天的衣袖。“我說你沒做什麽虧心事,你害怕什麽。”敖遊瞥了天蓬一眼,有些埋怨的說道:“看把你慫的。”“你行你上。”天蓬給了敖遊一個白眼兒:“女人有多麻煩你知道不知道,啊?那真的是,比狗皮膏藥還粘人!”天蓬自顧自的說著,而後,他伸手撓了撓頭對著齊天開口問道:“所以說,那個叫沁兒的,怎麽會拿你們兩個來對比啊?”“因為……她看出了風玄的魂體……”齊天頓頓的開口說道。或許是太多的生人新鮮的血液滋養的緣故,縱使這女子身上有著深厚的殺戮之氣,但是卻不可否認,她的能力,確實以此提高了不少。以至於身為魂體的她,能夠看出風玄的魂魄不完整。而她之所以會問出那樣的問題,或許是以為,自己也是按照那蜈蚣精的方法,到處殺生,奪取生人的生氣來維持風玄的。隻是……這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那個女子縱使在某種程度上比較可憐,但是,太多生人身上的生氣,已經在她身上累積出了煞氣,待到不久之後,她魂歸土裏,自然會在閻羅殿,遭受應有的懲罰。而他們,也不會再見了。“話說,她為什麽要留你啊。”見空氣有些沉默,風玄便看向天蓬,有些好奇的問道。“我哪兒知道啊,我要是知道,我還用得著嚇得嗖一下就溜了嗎?”天蓬依舊沒什麽好氣。“因為他曾救過那女子。”齊天淡淡的開口說道:“所以那女子為了報恩,就想要將他強留在身邊。”“啊?”天蓬有些驚訝的開口啊了一聲,隨後道:“不可能吧,我怎麽不知道。”天蓬眼睛睜得大大的,活脫脫的一副我是誰我在哪兒我應該幹什麽的樣子。“就因為你忘了,便負了那姑娘的好意。”齊天在一旁添油加醋。天蓬:“……”“我說,你這猴子不會是糊弄我吧,你怎麽知道的,啊?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你怎麽會知道啊,你肯定是耍我是吧。”齊天聞言淡淡一笑:“某隻豬不信,那就不信吧,反正本尊也不能揍他,隻要他不好奇……”齊天故意將尾調拖得長長的,像是在誘惑某豬犯罪一般。“……”天蓬撇了撇嘴,在心裏將齊天鄙視了八百遍,嘴裏默念了三百年“不跟猴子計較,不跟傻子計較,不跟猴子計較,猴子就是傻子……”才微微平複了一下他此刻“憤怒”的心情。他明明就隻是不好意思開口問發生了什麽,這齊天就不能給點麵子自己說出來嗎?!非要自己舔巴巴地去問嗎?“那行吧,那你就說說吧,老豬我勉為其難的聽聽看。”天蓬將雙臂環繞在胸前,一副大爺的模樣看著齊天說道。“嗬……那還是不要讓你勉為其難了,不委屈你了不委屈你了,省的汙樂樂您的耳朵。”齊天嘴邊帶著笑意,故意開口說道。“怎麽,就算是我老豬不想聽,可是風玄和小白龍還想聽呢!你看看他們。”天蓬撇了撇嘴,而後看向小白龍和風玄。然而兩人卻是極其不配合,敖遊抬頭看了看天,而後道:“好大的太陽啊……”風玄低頭看了看地,而後道:“看著土地的樣子,前幾日似乎下過一場雨,而且這邊燕子低飛,想來過不了多時又要落雨了。”天蓬:“……”若是天上有大太陽,如何下雨?若是馬上就要下雨,有哪兒來的大太陽?!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不能再這樣任由齊天宰割了!也不能再這樣任由敖遊和風玄忽視了!他!要!站!起!來!反!抗!到!底!“那我想聽,麻煩你告訴我還不行嗎?!”天蓬忍著憤怒的情緒,咬著牙根兒寄出了一個諂媚的笑容,看著齊天開口說道。其實他對別的事情,笨沒有這麽重的好奇心,可是不知為何,對這件事情,他真的拚命的想要知道,他總覺得,他像是遺漏了什麽東西,在很久很久之前便有這種感覺,隻是那種遺漏的感覺,讓他不經意之間掩埋了起來,而此刻,又緩緩地出現了。齊天壓下嘴邊的笑意,這才頗為認真的開口說道:“當年你還是豬的時候……”“丫的你找打!”齊天剛說了一句,天蓬就立刻怒了,他像是安了炸藥包一樣猛地彈跳起來,而後便直直的衝著齊天去了,那架勢,就像他下定了決心,就算他打不過齊天,也一定要使出吃奶的勁兒把他打死。“本尊是認真的。”齊天雖然嘴邊帶著笑意,但是神情確實十分嚴肅認真,他抓住天蓬暴怒的雙手,沉聲開口道:“當年你還沒有化形,被天上那群老不死的扔下來之後,你作為一隻豬生活了好多年,後來才漸漸的開了靈識,想起了往昔的生活的點點滴滴的。”“然後呢?”天蓬雖然嘴上說著不要,可是身體卻是誠實的不行,他一副賊兮兮的樣子竄到齊天身側,眯縫著眼睛問道。“當時好像是她在被追殺,畢竟像她這種剛成精不久的小妖,十分容易被同類欺負的。”齊天麵色淡淡的開口說道:“而她剛剛好躲到了你身上,畢竟你皮糙肉厚的,壓根兒就沒有感受到她的存在,但是你身上的氣息卻將那個追趕她的妖精嚇跑,故而……她就認定,你是她的救命恩人了。”齊天說完,還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本尊也隻是不小心探測到了她的記憶,這才發現這件事情的。”“我呸!”天蓬我聞言十分不信:“老豬才不信你是不小心,分明就是想要看看那個紅姑娘說的話是真是假,所以才故意的不小心去探測人家的記憶吧。”“紅姑娘?”齊天到時沒有糾結天蓬的話,反而對他對那女妖的稱呼有些在意起來:“看來是本尊多事了,或許當時應該將你留在那姑娘的身邊,讓你們長相廝守。”“我再呸!”天蓬對著齊天翻了個大白眼兒:“我叫人家紅姑娘,有什麽不對嗎?不然能叫人家紅公子?”天蓬反問道。“天蓬以往的時候,都是直喚人家名諱,現在竟然也懂得叫一聲姑娘了……”風玄在一旁笑嘻嘻的看著天蓬說道。“我說你們,還真是應了人間的那句夫唱婦隨啊,真是一點沒差!”天蓬“怒氣衝衝”的說道,不知為何,風玄看著天蓬這個樣子,忽然很不厚道的笑了起來,因為他忽然想到了一直可愛的小豬被欺負了之後“哼哧哼哧”的樣子。天蓬對著二人翻了個大大大的白眼兒之後,便嘟囔道:“那也太暈了,老豬我興衝衝的進了那個院子,她就因為這麽簡單的原因把我直接拖走了,嚇了我一套不說,還要把我囚禁在那朵花兒裏?”天蓬說著,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忽然看向了齊天。“既然是我對她有恩,那她怎麽不把那個她說的小珠子給我啊。”天蓬有些蔫蔫的說道。“你想要那個小珠子?”齊天有些疑惑的開口問道:“你要那個小珠子幹嘛?”“倒不是說我想要的。”天蓬撇了撇嘴,說道:“我隻是覺得,你能夠從外麵打開那個珠子所設下的花朵,要是有了那個珠子,那你肯定是同那個珠子有些什麽奇妙的聯係的,或許,還對你有什麽幫助啊。”見天蓬如此真摯的模樣,齊天忽然對剛才那麽戲弄他的做法產生了一絲絲的小愧疚……“說不定,你和那珠子是一個品種的,它是珠子,你是豬……”然而天蓬接下來的話卻讓齊天瞬間收回了方才的小愧疚,他就知道,這貨的嘴巴裏,吐不出什麽象牙來。“那珠子,我們需要他。”齊天看了看風玄,隨後對天蓬說道,當著風玄的麵兒,他不能直說這是恢複風玄所需的藥材,便簡單的說成我們需要。“啊?!”天蓬有些驚訝,而後有些懊惱:“你怎麽不早說啊,那現在還愣著幹嘛啊,趕緊回去要啊。”看著天蓬有些微微著急的樣子,齊天忽然伸出了手:“已經在這兒了。”天蓬:“……”天蓬定定的看著齊天的手心,過了兩秒,才忽的一下泄了氣。“早說你……”天蓬深吸了一口氣,而後陰陽怪氣的說:“你竟然不經過人家的允許,擅自動用人家的東西。”“沒有!”齊天聞言,立刻反駁道:“這個珠子被那女妖給了蜈蚣精之後,蜈蚣精一直將它帶在身上,所以才在收了本尊一棒子之後,仍舊沒有立刻咽氣,但是畢竟那東西太過久遠,他根本就不能夠發揮它真正的用處,所以那珠子隻是起了一個緩衝的作用,並不能夠真正的救他。”“那怎麽又跑到你這兒來了?”天蓬歪了歪腦袋問道。“這個……”齊天被問得一愣,隨後道:“本尊也不知,他咽氣了之後,那珠子便到了本尊手中,本尊當時隻是以為那珠子是有了靈識所以瞎跑的,便將其放到了那沁兒的懷裏,後來本尊去了一趟地府,將那些無辜的魂魄交給了閻王殿,回來的時候,那珠子又到了本尊手心裏。”齊天說到這兒,微微頓了一下:“本尊看了那珠子一會兒,才忽然感覺到琉璃球有些微微的發燙,這才知道原來這珠子是我們需要的東西,便也沒有再還回去。”“這跑了兩次了,還能跑到你這兒,還真說不定是有緣啊。”天蓬忽然有些感慨的說道:“還真是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啊,有些東西,不是你的,你就算是搶占了,也不能夠發揮它的一點點的作用。”“說的真好。”一直沉默著的敖遊忽然開口說道:“你現在的樣子像極了一隻對著夕陽沉思的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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