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一行人走在路上,彼此之間,似乎是各懷心思,一團小小的火苗兒從風玄的衣袖中蹦躂了出來,而後轉著圈圈兒的到達了齊天身邊,齊天淡定的瞥了他一眼,繼續趕路。


    那火苗兒見齊天不理自己,便又繞著齊天的腦袋晃了一圈兒,然而齊天仍舊像是沒有看到那樣,繼續淡定的走路。


    那火苗兒繞著齊天轉了好幾個圈兒之後,見齊天確實是懶得搭理自己,便也不去自討沒趣,反而是倏地朝著天蓬的方向飛過去。


    “啊呀風玄!你管好你家的這個破火星兒好不好!太能轉悠啦!”天蓬幾乎是反射性的開口大喊,但是大喊歸大喊,天蓬卻伸出手,戳了戳那火苗兒。


    “你還戳他?”敖遊在天蓬身旁忍不住開口提醒:“當心變成烤豬蹄啊。”


    天蓬聞言轉頭氣呼呼的哼了一聲,也沒再搭理敖遊,但是這火苗兒卻像是聽明白了什麽似的,倏地竄的老高,那架勢,活吞了天蓬的氣勢都有。


    “滄瀾,別鬧,小心。”風玄這才抬起頭,對著那火苗兒說道。


    那火苗兒聽到風玄的話,竟然意外的十分的聽話的縮小了本身的體積,轉而成了正常的大小,但是呢,卻還是十分有活力的在天蓬周圍環繞著。


    天蓬:“……”


    要不是打不過這團臭火苗兒,他必定會好好的揍他一頓的。


    “我真的是服氣了,這個東西到底是從哪兒來的啊?!”天蓬被這小火苗兒折騰的有些氣悶,這純粹的就是在欺負人啊,你說說,這打又不能打,動也不敢動的,這隻能活生生的忍受著這個東西,真是讓人鬱悶。


    “你還說,還不是因為你在那兒亂糟糟的瞎說的,還指著人家說人家是個球兒,你看看,這不讓人家盯上了?”敖遊跟在天蓬身後,忍不住開口嘟囔。


    “我怎麽知道他聽得懂啊。”天蓬一臉的委屈,若是他知道的話,定然是不會在當時的情況下在那兒瞎叨叨的。


    事情還是要從一個時辰前說起——


    當時紅衣胸口還插著一把利劍,紅孩兒呢,也傻乎乎的以為這傷口是真的,以為紅衣快要死了,便真的聽信了那觀音的話,然後就莫名其妙的跟著觀音走了。


    “話說你是怎麽這麽淡定的?”待到那紅孩兒走了之後,天蓬走到了那紅衣身邊,抬腳踹了踹他,而後開口說道:“別裝了別裝了,趕緊起來吧。”


    紅衣聞言,這才將插在胸口上的利劍拔出來,而後緩緩的起身坐了起來。


    “不是,你們怎麽這麽默契啊,啊?啥時候商量好的?”天蓬大咧咧的坐到了身旁的一塊兒石頭上,而後看著齊天開口問道:“你倒也是,還陪著他演戲。”


    害得他差點兒以為這是真的了。


    “本尊可不知道,你問他去。”齊天淡淡的開口說道,而後將目光放到了風玄身上,卻發現風玄現在正悶悶地盯著自己。


    齊天:“……”


    這也不能怪他的好不好。


    “那個……本尊也是剛知道。”齊天終是忍不住開口,對著風玄開口說道:“那把劍插在紅衣心口的時候,本尊一開始也以為是真的,但是等到本尊想要去一探究竟的時候,才發現這隻是一個騙局。”


    “合著你反應還挺快的啊。”天蓬笑了一聲,而後開口說道,繼而將目光轉向了紅衣,淡淡的開口說道:“你為什麽啊。”


    “不然的話,他會一直跟著我的。”紅衣有些悶悶地聲音響起,而後緩緩的將頭低下,有些微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若不是知道,按照紅孩兒的性格,必定會想盡辦法的跟著自己的話,他也不會出此下策,來欺騙紅孩兒的。


    怎麽說呢,總之之前分明是他對著紅孩兒許諾了,可是現在卻不能夠去兌現諾言,確確實實是他的錯誤,但是……但是眼下也並不是他想的啊,他也沒有辦法帶著紅孩兒去跟著大聖做任何的事情啊。


    紅衣有些頹靡的搖頭晃腦,現下的他,很顯然的已經長大到了成年的地步了。


    發現了這一點的天蓬,頗為驚訝的眨了眨眼睛,頓了一下之後看向了紅衣:“你倒是長得挺快啊。”


    紅衣:“……”


    這是還不讓他長的是咋地?他長個身高還需要經過別人同意嗎?


    “算是我對不起他。”紅衣頓了一下之後,才忽然沒頭沒腦的開口說道。


    “也不怪你。”風玄走到紅衣身邊,將手放在紅衣的肩膀上,開口說道:“你也算是為了他好啊,此行凶險未知,萬一有什麽問題的話,到時候他受了傷,你反倒是更加的自責,這樣也算是好事,讓他跟著觀音,也算是比較安全的。”風玄貼心的開口說道。


    紅衣聞言,轉過頭去對上了風玄的眸子,不知為何,並不偉岸的身軀,也並不算是深邃的眼眸,卻莫名的給人一種安心的趕緊。


    風玄的手還放在紅衣的肩膀上,紅衣感受到一陣陣的溫暖從肩膀的地方傳遍了四肢百骸,無比的溫暖舒適。紅衣禁不住笑了笑,而後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之後,紅衣莫名就湧上了一個念頭:難怪大聖會這麽喜歡風玄——


    這個男子啊,分明是男子的身軀,卻有著比女子還要細心的溫柔,就像是那種無論你在想什麽,無論你是開心還是難過,他都能夠看得出來,而且,不僅是能夠看出來,他還能夠很明白的感受到你是否想要表達出來,然後給予你適當的合適的言語,讓你在寥寥數語之中,就感受到支持的力量。


    可是呢,有著這種細心的溫柔,卻沒有絲毫的媚態,隻是帶著淡淡的清朗,像是微風拂麵,像是春水繞手,像是安神的神香,徐徐的點燃著,散發著柔和的怡人的香火氣息。


    當真是給人一種——欲罷不能的感覺。


    紅衣想著,卻忽然笑了笑:大聖能得到這樣的一個男子,也算是讓曾經為他擔心的心情沒有白費了,果真啊,上天不會無緣由的讓你付出,他會用時間證明給你看,這個人,為何值得你付出。


    紅衣頓了頓,而後便起身,歎了口氣,便要打算進入那琉璃球中。


    “待到此行結束,本尊幫你去將那兒紅孩兒討回來。”齊天淡淡的看著紅衣,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不必了。”紅衣搖了搖頭:“這本就是我同她的一個協議,若我還能活著回來——想必她也不會留著他。”


    “協議?”天蓬忍不住開口重複到,而後有些疑惑的看向了齊天,在看到齊天一副本來就是這樣的明白臉之後,天蓬忽然像是開竅了一樣的明白了什麽——


    為何觀音會來配合紅衣演戲?!


    這中間究竟還發生了什麽是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天蓬張了張嘴,剛想要開口問,卻發現紅衣已經看向了自己,開口說道:


    “在之前你還在天庭摘蟠桃的時候……”紅衣淡淡的看了天蓬一眼,而後淡淡的開口說道:“那觀音來過一次,她說她要離開之後,卻莫名其妙的,我發現我被她帶了出來。”


    紅衣說到這裏,又忍不住看向了齊天。


    他在擔心齊天會生氣。


    但是齊天卻仍舊隻是淡淡的表情,讓人看不出一絲的波瀾,紅衣見狀微微抿了抿唇,其實齊天的這個反應,他確實已經想到了,隻是不曾想,竟然現在還真的是這樣。


    所以說,大聖從一開始,就已經料到了嗎?


    想到這裏,紅衣忽然就覺得有些釋然了,其實已經沒有所謂了,左右都是自己做過的事情,任他如何害怕,任他如何不想承認,都已經不是重點了,重點就是,他既然已經做了,那就必須要接受。


    “然後她不會就開始欺騙你吧?”天蓬有些驚訝的開口說道。


    紅衣聞言,抬眼看向了天蓬,頓了一下之後,低下頭去搖了搖頭:“也不算,隻是同我做一個交換罷了。”紅衣淡淡的說道。


    “什麽交換?”天蓬忽然一臉的猥瑣的開口問道:“她不會是不甘寂寞了吧?”說到這裏,天蓬忽然感受到,從風玄那裏傳來了一道危險的視線。


    天蓬愣了一下,而後訕訕的笑了笑,隨後開口道:“我瞎說的,瞎說的……”


    這風玄的前身怎麽說也是金蟬子,在那兒佛界帶了也有年歲了,這樣說起人家的娘家,對人家確實不太好。


    隻不過……這觀音……究竟是為了得到什麽呢?


    “她隻是讓我將琉璃球給她看了看。”紅衣皺了皺眉,隨後像是小孩子做錯了事情一樣,偷偷摸摸的看了齊天一眼,像是很擔心,會受到齊天的批評。


    然而這種擔心卻更像是多餘的,因為齊天現在神色仍舊是淡淡的,沒有什麽表情。


    “然後呢?”天蓬又不死心的開口問問道:“這就完了?”不是吧,將這琉璃球拿到了手中之後,什麽都不說,就這般草草了事的結束了事情?


    這件事情的發展趨勢有些不太正常啊。


    “完了,”紅衣剪短的開口說道:“我當時想著,左右我現在也無法甩開紅孩兒,倒不如設計一下,將他放在那觀音哪裏,那樣的話,他不僅可以保證安全,還能夠跟著觀音,學到一些東西,所以我也沒有多想,便將這琉璃球給了她。”


    “這摸一下琉璃球,會有什麽好處啊?”敖遊有些疑惑的開口,繞有所思的摸著下巴開口深思。


    就在敖遊和天蓬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卻發現,忽然有一團黑色的東西,從齊天的手中飄了出來,不僅如此,還吵著紅衣手中的琉璃球飛馳而去。


    “我去,這黑乎乎的煤球兒是從哪兒來的?!”天蓬有些下意識的開口說道。


    於是,就在那“煤球兒”馬上就要靠近琉璃球的時候,卻忽然調轉了方向,到了天蓬身邊。


    於是,天蓬就被那黑煤球兒繞著轉了好幾個圈兒,後來還是風玄微微的開口,說了一句“怎麽這麽能轉圈兒啊”之後,這黑煤球兒才堪堪的停了下來,仿佛是遇到了主人的小貓小狗一樣,蹦躂蹦躂的朝著風玄去了。


    而後,便一直藏在風玄的衣袖之中。


    隻是這黑煤球兒似乎並不喜歡安靜,動不動就蹦躂出來跑到眾人的視線之中。若是有人開口抱怨,那麽那人注定就是接下來要遭殃的那個。


    “哎呀我真是受不了了,他晃得我想睡覺!”天蓬大喝一聲,而後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像是十分困頓一樣的打了個哈欠。


    “我看就算滄瀾不亂晃,你也想睡覺。”敖遊忍不住開口說道。


    天蓬:“……”


    他怎麽覺得他在那兒也受欺負呢?


    “話說我還是不太明白,這個琉璃球摸著,除了光滑一點兒,還有什麽不同。”天蓬撓著腦袋開口說道:“難不成,這個觀音手癢癢了?”天蓬又在胡言亂語,卻忽然被敖遊拍了一下腦袋。


    “你就不能正經一點嗎?”敖遊有些無語的說道:“我倒是覺得,這件事情很是嚴峻,畢竟她不會無緣無故的去做這種事情。”


    “確實如此。”風玄聞言也點了點頭:“而且我感覺,這肯定也不是如來安排的,否則的話,他也不可能背著我們做這種事情啊。”


    聽到風玄開口,齊天這才微微點了點頭:“的確。”淡淡的聲音,分外冷靜,讓原本還有些聒噪的胡亂猜想的天蓬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那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天蓬跳著眉毛開口問道。


    “這個……”齊天淡淡的開口說道:“這件事情,就要去問問琉璃球了。”齊天說著,便緩緩的舉起了手,手中,赫然放著那琉璃球。


    “怎麽問?”天蓬聞言說了一句,而後快步走了幾步,到了那齊天身邊。


    隨後,身體前傾,到了那琉璃球跟前,而後盯著那琉璃球,皺了皺眉開口道:“我問你,觀音為什麽要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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