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血姬的話,齊天和風玄都沒有著急說話,隻是彼此對視了一眼,而後便淡淡的點了點頭。


    有些事情,無論知道與不知道,他的結果,就擺在那裏,無論發生什麽,無論是什麽,都不會改變。


    風玄微微頓了頓,而後才抬頭看向了血姬:“不曾想,你們二人相處的竟然還蠻好的。”風玄說道這裏的時候,微微的笑了笑,而後便又繼續說道:“本來還以為,你們二人到時候,會是一場惡戰呢!”風玄說道這裏的時候,言語之中,不乏打趣的意味。


    血姬聞言,微微有些羞赧的笑了笑,頓了一會兒之後,才緩緩開口道:“我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沒有選擇驅逐我。”血姬說道這裏的時候,微微害羞的低頭看向了自己的手心,而後抿了抿唇,才又抬起頭來看向了齊天:“一直都沒有跟你說,謝謝你啊。”


    這具身體,雖然是風玄答應她的,但是她卻知道,恐怕這其中,最大的功勞,非齊天莫屬。


    而且當初當她的靈魂進入了那泥人的身體之中之後,她也一直以來都沒有來得及說上一句感謝的話,所以此情此景,此時此刻,便將心中多時的感謝說出來吧。


    齊天聞言,微微抬頭看向了血姬,隻是一瞥,便讓人覺得足夠的驚豔。


    “無礙。”齊天沉聲說了一聲之後,便將目光挪開。


    血姬回報了一個淡淡的笑意,眼前的這個強大的男子,雖然那麽冷漠那麽讓人心生畏懼,甚至當初,還不由分說的直接傷害自己,可是究其根本,卻是一個正義感滿滿的人。


    若是說,風玄的清新朗然,是那種讓每一個人都如沐春風,容易讓每一個人都對其心存好感的話,那麽齊天便是那種拒人於千裏之外,讓人不敢對其產生好感,但是卻從心底產生敬畏,若是時間長了,那種畏懼的感覺逐漸的消散之後,那心中的濃烈的歡喜,便會浮出水麵。


    若是說,風玄是那種對任何人都溫柔以待的話,那麽齊天便是那種對任何人都冷漠淡然。但是實際上,他們卻都是心腸極好的人。


    想到這裏,血姬有些微微膽怯的抬頭看了齊天一眼,見他沒有在看自己,稍微安心了些許,而後便看著齊天如刀削斧鑿一般的側臉,有些微微的貪戀。


    最開始的時候,因為意濃的關係,她確實是同意濃一樣的心思,覺得風玄溫潤如玉,當真是溫柔歲月本身了。可是當他們都走了之後,那些風塵在心中緩緩沉澱,她才逐漸感悟出來,原來留在心底的最後的那一抹回憶,竟然是看到齊天的一瞬間。


    而且,畢竟現在的身體,是用泥土捏造的,所以當她的靈魂進去之後,便能夠感受到,那泥土之上,所含有的那種齊天的味道。


    一絲一縷,侵入心脾。


    天蓬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而後看向了小白龍,靠近了小白龍的耳朵,輕聲開口問道:“不是說是猴子的情敵嗎?怎麽看這樣子,這女人好像對猴子更感興趣一些?”


    這眼神之中的感覺,真的是就像是裝滿了水的水杯,源源不斷的注入新生的水,逐漸裝滿之後溢了出來,很明顯的表露在外。


    小白龍聞言,微微頓了頓,而後點了點頭、


    雖然有些疑惑,可是天蓬說的,卻並沒有什麽錯。


    看這血姬的眼神,的確是那種意思。


    有些無奈的皺了皺眉,不曾想,這意濃喜歡風玄,血姬竟然會喜歡大聖。


    小白龍微微抬手扶了扶額,而後頓了頓之後,才靠近了天蓬的耳邊,壓低聲音開口說道:“要找的那個不是她。”


    天蓬聞言沒有做出什麽反應,其實他是知道不是她的,否則的話,這猴子肯定上來就會詢問關於玉兔的事情。


    隻不過他隻是有些好奇,為何這女子——眼光這麽獨特。


    雖然齊天真的是長得好看,還很強大,是伴侶的不二之選,可是這猴子的樣子,他那看人的眼神兒,這分明就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啊。


    這誰,會不懼生死的靠近他啊?


    想到這裏,天蓬有些感歎的歎了口氣,恰逢敖遊說話話從他耳邊後退,一絲若有若無的氣息順著他的耳後鑽到了脖頸處,他有些不受控製的縮了縮脖子,而後有些貪戀的看了敖遊一眼,見對方並沒有將視線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微微有些淡淡的失落。


    “快來了。”血姬收回看向了齊天的目光,而後輕聲開口說道。


    雖然對齊天,有那種說不出來的仰慕和傾心,可是她也知道,無論如何,眼前的這個男子,縱使他占據了自己的眼眸,縱使他占據了自己的全部的心,可是在對方眼中,恐怕連自己的名姓,連自己的樣貌,他都是記不住的。即便——這樣貌,是他親手捏出來的。


    果真過了片刻,一道嫋嫋的身影,便款款而來。


    走近了幾步之後,看到眼前的幾個人,意濃不由得停住了腳步,睜大了眼睛,詫異的看著眼前的幾個人。


    這是夢嗎?意濃有些不敢置信一樣的看著他們,嘴角忍不住漫延上一絲釋然的笑容,不是夢吧,若是夢,那這個夢,也太真實了,你看,風玄公子,還在對著她笑呢。


    “風玄公子。”意濃快步走了幾步,而後在風玄的麵前站定,抬頭看著風玄,輕聲喚了一句,而後,便緩緩低頭笑了笑。


    女兒家的迫切又羞赧的集合,自成一體。


    風玄見狀微微一笑,而後點點頭,說道:“方才血姬還說,你快要來了,不曾想,竟然真的說曹操曹操到。”風玄說完之後,便帶著笑意的回望了齊天一眼。


    齊天會意,微微點頭看向了意濃。


    意濃有些驚訝,意外的看了血姬一眼之後,才又轉過頭來繼續開口道:“當時一別,還不知何時能夠相見,不曾想,竟然會在此刻,還能再見到你,”音濃眼眸之中包含了淡淡的情感,雖然很充裕,但是卻還是被她控製的很好,沒有一絲外漏。


    然而即便是控製,明眼人,卻也是一眼便能夠看到底。


    天蓬微微挑眉,而後抬手抹上了自己的下巴,略微長出來的胡茬刺刺的紮著他的手,泛起一陣細微的癢,他不由得笑了笑,而後靠近了敖遊的耳朵,輕聲開口道:“這風玄,好福氣啊、”


    敖遊聞言不由得翻了個白眼兒,而後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抬手掐了天蓬一下,這個天蓬,真的也是讓他無奈了,什麽時候了,還記得去挖苦人家風玄、


    在這說了……想到這裏,敖遊忽然反過來靠近了天蓬的耳朵:“你忘了大聖的話了?這人,很有可能就是玉兔啊。人家大聖幫你找人,不是,找兔子,你還去挖苦,是不是不地道?”


    敖遊說完,便挑眉看向了天蓬。


    天蓬聞言微微一頓,而後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我老豬辦事,從來不講究地道。”


    敖遊:“……”


    二人的一番舉動,落入了正麵向他們的意濃眼中。


    意濃有些微微的差異,而後便指著他們兩人,對著風玄開口問道:“這位貴客是……”


    風玄聞言,順著意濃的手指的方向看向了天蓬和敖遊,他們之前來的時候,敖遊是跟著一起來到,風玄微微一笑,而後道:“一個朋友,本來都是一起的,恰好當時他有事情,便是我們三個過來了。”風玄耐心的解釋道。


    意濃聞言微微點了點頭,而後道:“所以這位便是風玄你要去尋找到朋友了?”


    風玄聞言,這才想起當初離開的時候,曾說要去找人的事情,微微點了點頭,便沒有再說什麽。


    微微頓了頓,風玄才又開口道:“意濃,我們今日過來,是有些事情想問問你。”風玄說道這裏,有些微微的頓了頓。其實這件事,他知道無論他如何開口,都會顯得有些唐突,但是他卻隻能這麽做,事情不能再拖下去,盡快的解決,對誰都有好處。


    風玄說到這裏看向了意濃。


    意濃有些驚訝,但是卻並沒有表現出來,她微微點了點頭,而後道:“何事?”


    其實在她看到風玄的第二眼,便已經能夠猜到,大概是有什麽事情了。


    雖然見到他很開心,可是她也不至於猜測,風玄真的就隻是為了見她才來的。


    若是無事的話,恐怕這一生,都不一定能夠再見到風玄了。


    想到這裏,意濃微微頓了頓,雖然很不想承認,可是這也是事實啊。


    “這個……”風玄微微呼吸了一下,而後道:“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嗎?”


    風玄說完之後,忽然有些懊惱的皺了皺眉,覺得自己這句話,怎麽說怎麽都有點怪怪的啊,可是話都已經說了出來,覆水難收,自然是不能再重新說的,他頓了一下,才有開口說道:“我隻是……”風玄說道這裏,忽然看到意濃抬頭看向了他。


    於是剩下的話,便讓風玄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這件事情,我也不知該如何解釋。”意濃有些微微的皺眉,而後看向了血姬,隨後才又繼續說道:“還是讓她說吧。”


    血姬聞言,微微有些驚訝,沒有想到意濃竟然會選擇讓自己開口,但是既然她說了,那她也不好推辭,便看向了風玄,雖後才又繼續說道:“我雖然不知道她是誰,可是我卻知道,她……不該是這女兒國的女王。”血姬說完之後,便有看向了意濃,見對方對她的這句話並沒有什麽反應之後,才緩緩地鬆了一口氣。


    她雖然一直以來都很想要奪回自己的王位,可是究其根本,意濃卻真的是為了這女兒國付出了很多,適才那麽說,也不過就隻是因為意濃讓自己說出真相罷了,雖然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可是將自己知道的說出來,應該就是意濃的用意吧。


    “我本是這女兒國,接下來應該掌權的女帝,可是不知為何,等到有一日,我睡醒之後,忽然發現我已經不再宮中,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便有些不解,於是便開始尋找。哪知道,根本就尋不到這個地方。”血姬說到這裏,有些微微的痛苦,似乎是回想到了當年的場景,有些微微的皺眉。


    “我沒有地方能去,陰差陽錯的,便走入了一個古廟當中,在那古廟裏,我被主持收留,可是我也知道,這不是長久之法,恰好這個時候,我知道了這古廟之中,其實是有很多一心向佛的妖精,於是我便懇請主持,讓其中一個妖仙,收我為徒,教我術法。”血姬說道這裏,抬頭看向了齊天,見對方在看自己,便立刻將眸光收回:“其實本來那主持是拒絕的,凡人練就妖術,自然是有違天道。可是聽到我的遭遇之後,主持對我心生慈悲,便讓這古廟之中的一位蠍子精,交給我基本的術法、”


    意濃微微歎了口氣,當年為了學習那術法,當真是吃了不少的苦頭,她們女兒國本就將這些術法什麽的都屏蔽在外,時間久了,他們的身體也逐漸的長得同那些能夠修煉的人的身體不太一樣,雖然看不出來,可是這骨骼,卻是實實在在的不一樣了的。


    想到這裏,意濃又繼續開口說道:“終於過了兩年,我才終於學會了一些基本的術法,我本無意去修煉這些,所以在有能力去找尋家的時候,我便向那主持辭別。於是,一路上,一邊打聽,一邊走,卻始終都沒有聽到任何有關於這女兒國的事情。在驚訝女兒國不為人知的同時,我也很煩惱,究竟如何才能走回家。”意濃歎了口氣,而後繼續說道:“不過幸好,我就那麽走著,終於有一日,我發現了一個人,那人聽說過女兒國,可是卻不知該往哪兒走,他說,女兒國隻是傳說中的存在,並不是真的有。可是我卻知道,他說的並不是真的。”


    風玄和齊天靜靜的聽著,沒有打斷血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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