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初看著蹲在地上收拾碎片的人,小心翼翼的撿起碎片,放入一個裝有海綿的盒子裏,“請問,這個是不是很重要?”


    “……”那個男人沒理梁小初,繼續收拾著,在北淩徹手下工作的人,必須要學會守好自己的嘴。


    後來的倆天裏,梁小初都沒見到北淩徹,每天照樣是有人二十四小時的盯著,吃飯時不吃就用灌的。


    “那個真的很重要嗎?”梁小初記得那個陶瓷玩偶摔碎時,北淩徹的反應不大,“他是不是生氣了?”


    第三天,梁小初還是沒見到北淩徹,不過倒是見到了白子城。


    “聽說你最近在鬧自殺?”


    “沒有。”


    “是嗎?那北淩徹怎麽回事?還以為是被你鬧得呢。”


    “他怎麽了?”


    “聯係不上,不知道最近怎麽了。”


    “我已經三天沒見過他了。”梁小初很想見北淩徹,很想很想,“我想跟他道歉。”


    “你們鬧別扭了?”


    梁小初搖頭,“我打碎了他的東西,他好像生氣了。”


    白子城揮揮手,“放心啦,隻是碎了個東西,他不會生氣的。”


    “碎的是一個陶瓷,是個娃娃的形狀。”


    聽完這話,白子城差點沒從椅子上跳起來,“什麽?你居然打破了那個。”


    “果然是很重要的東西,對吧!”


    “何止是重要,那簡直……,你幹嘛去碰那個啊,我之前不是提醒過你嗎?”白子城的表情,看起來也有些生氣,對梁小初隻能用“無語”倆個字來形容了。


    “沒人願意告訴我到底多重要,我也無法理解到底有多重要。”梁小初對那個東西的曾經一無所知。


    “那個是北淩徹曾經一個很重要的人送的,全世界的正品隻有倆個。”


    “碎了一個,另外一個在哪兒?可以把他買來送給北淩徹。”


    “沒用的,倆個是不一樣的,你打碎這個,是女的,另外一個是男的,這是一對,另外一個在一個集團董事長手裏,曾經北淩徹想湊一對,花了高價去買另外一個,但是那個人不賣,你想買是不可能的。”


    “那怎麽辦?”梁小初知道自己買不起,隻有另外想辦法了,“那他有沒有什麽特別喜歡的?”


    “沒用的,那個東西是無法取代的,是唯一一個鏈接過去的媒介,沒有東西可以取代的。”


    “過去的媒介?”


    “記得我跟你說過,十一年前北淩徹有件難忘的事吧!”


    “記得。”


    “那是北淩徹和一個女生在一起,那個女生是北淩徹從小就在一起的青梅竹馬,倆家世代都有合作關係,倆人甚至在年幼時就已經訂了親,而且倆個人的關係一直都很好,也很喜歡對方,雙方家長也準備在他們二十歲時訂婚,可是誰知道,女孩家的公司倒閉了,北淩徹的父親為了不讓自己受牽連,立馬斷了和女孩家的所有關係,也禁止了北淩徹和那個女孩的來往。後來女孩的父母好像都進了監獄,而女孩就被親人送去了澳大利亞讀書。”白子城重重的歎了口氣,“十多年的愛情,就這樣毀了,隻留下那麽一個陶瓷,當時北淩徹和那個女孩,大家都以為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會在一起呢。也是從那以後,北淩徹就不怎麽愛說話,變的冷漠,喜歡獨處。”


    “那個女孩……還好嗎?”


    “聽說在那邊發展了。具體的也不知道。”


    聊了很多閑話後,白子城才回去,梁小初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看著晚霞漸漸落下印紅的天空,‘北淩徹,你在哪裏?’


    又過了幾天,北淩徹依舊是沒有回來過,梁小初沒有幹等著,而是偷偷拿來了那個裝碎片的玻璃,很認真的拚起來。


    夜晚,天空下起了大雨,梁小初很早也就睡了,在床上思考了很久的該怎樣跟北淩徹道歉,到了十一點才入睡,半夜,一種壓迫感讓梁小初喘不過氣,從夢中醒來,醒來的梁小初發現自己被一個人的半個身子壓著,自己的衣服也濕了一片,那個人的頭發,還在滴著水。


    “轟隆”一聲巨響,一道閃電劃破天空,照亮了整個房間,梁小初推開身上的人,打開燈,“北淩徹?”北淩徹的樣子很狼狽,濕了全身,頭發濕噠噠的,不知道是暈了還是睡了。


    “轟”又是一聲雷響,梁小初往窗外一看,雨下的很大。


    “喂,北淩徹。”梁小初晃了晃北淩徹,通過薄薄的襯衫,梁小初摸到北淩徹的身體,很燙,梁小初嚇了一跳,又摸了摸北淩徹的額頭,“遭了,好像感冒發燒了。得送醫院。”看著窗外的雨,“這麽大的雨,不能出門,對了,叫人。”梁小初又想起,這個點不會有人在這棟樓徘徊的,“怎麽辦?”


    梁小初冷靜了一下,然後看著北淩徹,“先幫他把衣服換了。”幫北淩徹換好衣服,蓋好被子,梁小初想起櫃子裏的藥箱,就去拿來,找出感冒藥,確定了沒過期後又配好,去倒了杯開水吹冷後才給北淩徹喂下去。


    忙活了大半夜,梁小初也累的夠嗆,“咳咳。”直到身體不適梁小初才想起來自己的衣服還是濕的沒換,換好衣服,梁小初拿來一張椅子,放在床邊,就在床邊守著,半個小時去摸一次北淩徹的額頭,確認溫度沒有繼續上升,到了早上六點,北淩徹的燒才退了下去,梁小初也總算是放心睡下,夢裏,梁小初夢見梁小涼小時候生病時的場景,跟現在也很像,也是守著熬夜。


    北淩徹早上醒來時,已經很晚了,看著熟悉的房間,“我怎麽在這裏?”看著梁小初趴在床上,北淩徹起身,搖醒了梁小初。


    “怎麽……怎麽了?”梁小初半睡半醒的微微睜眼,看到是北淩徹後就伸手去摸北淩徹的額頭,手還沒伸到,就讓北淩徹躲開了。


    “你幹嘛?”


    梁小初沒理北淩徹,腿一用力,撲在北淩徹的身上,用手摸著北淩徹的額頭,然後睡著了。


    北淩徹推開梁小初,下了床,北淩徹不想見梁小初,一刻也不想見到。


    “我知道你不想見我,上次的事……對不起,我不知道那個很重要,真的很抱歉,你討厭我吧,我知道,你肯定很討厭我,可是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梁小初說話的聲音,都是有氣無力的。


    “梁小初,你……”北淩徹氣的轉身,但是看到梁小初一副困得睜不開眼的樣子也有些反應不過來,“想要什麽?”


    “把藥吃了吧,燒還沒全退,這幾天溫度低,別又燒起來了,藥在……桌……上……我……配……好……了。”說完,睡著了。


    北淩徹摸著自己的額頭,‘昨晚我發燒了?’北淩徹記得,昨天晚上,回來好像是因為想回來拿走陶瓷的碎片。而看到桌子上粘好的陶瓷時,北淩徹直接拿起,丟到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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