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麻麻的話及時打住了程淼的胡思亂想,程淼心裏鬆了口氣。


    原來,隻是他喜歡這樣坐……


    齊麻麻是個心細的人,當然注意到了程淼那細微的變化,才故意那麽一說。


    齊瑾南沒理他齊麻麻,轉眸看向程淼,淡淡問:“怎麽想到到老宅來?”


    程淼露出一個進退有度的笑,“隻是在想,過段時間就要訂婚了,還沒來拜會過伯母,就想過來看看。”


    齊瑾南意味不明,“我不是說過,你什麽都不用做,那天需要乖乖坐著就行了嗎?”


    程淼以為他是不滿自己多跑這一趟浪費力氣,於是便輕笑答話:“陪陪伯母而已,不算什麽事。”


    齊瑾南沒說話,隻是點點頭,又站了起來,“你先坐著,有什麽需要跟張嬸說。”


    齊瑾南遞了個眼神給自家媽,“媽你過來下,我有事跟你說。”


    齊麻麻嘀咕了句,“有什麽事不能當麵說的,搞什麽神神秘秘的。”


    然後囑咐程淼把這兒當自己家就行,晚飯也留下來吃吧,已經讓張嬸去弄了,然後才跟著兒子


    去了書房。


    齊麻麻推開門,嘴裏還念念有詞,“做什麽呢,客人還在,你讓人家在廳裏自己候著算幾個意思……”


    齊麻麻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她看到她的兒子轉過身,手裏拿了一個相框。


    齊麻麻別開臉,“你、你做什麽把你爸的照片拿出來?誠心讓我難受是不是?”


    齊瑾南沒說話,把照片放到台麵上,才一字一句說:“媽,這麽多年過去,你還恨不恨爸?”


    齊麻麻沒有立刻接話,良久後才扭過頭,盯著照片上的男人,“都這麽多年了,恨還有用嗎?他都已經走了……”


    齊瑾南從口袋掏出煙盒,點燃一支煙叼在嘴裏。


    “如果我說,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事實,你信不信?”


    齊麻麻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你這話什麽意思?”


    齊瑾南緩緩吐出一個煙圈,他的臉顯得模糊不清,卻也極具誘惑力。


    過了許久,他才開腔:“沒什麽,媽,你不是想知道,我當初怎麽得來的錢嗎……”


    齊瑾南再次下樓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三十分鍾,程淼茶都喝了不下三杯,見到齊瑾南,她立刻就放下杯子笑著站起來。


    往他身後看了看,問:“怎麽不見伯母?”


    齊瑾南沒回答,“你先走吧,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程淼愣住了,“可、可伯母說,讓我今晚也留下來吃飯的,現在中午都沒到……”


    齊瑾南沒回答,而是另外一道聲音答了她,“不用了,我忘記了我還有事,中午不在家吃飯,晚飯也趕不回來,你還是先回去吧。”


    齊麻麻在二樓往下看。


    程淼抬頭就能看到,奇怪的是,她沒能在齊麻麻臉上找到一丁點的笑意,有的隻是冷漠,她不明白,這倆母子到底說什麽來了?


    怎麽齊夫人的態度轉變得如此之快?


    程淼沒有想明白,不過人家已經下了逐客令,她如果再說什麽,就顯得她不懂分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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