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博良緊了緊握拳的手,不知出於什麽原因,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說下去。


    他點點頭,表示明白:“你才剛剛醒過來,為什麽不乖乖躺在醫院?肯定比你回家照顧自己周全些。”


    蘇晚眸光暗了暗,她語氣淡淡說:“醫院那種地方味道不好聞,與其呆在那,我倒不如回家靜養。反正出院的時候已經做過檢查了。”


    “蘇晚,身體不是小事,你不要這麽任性。”


    蘇晚抬眸看著他,勾了勾唇:“多謝關心啊,不過你放心,我也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的。畢竟啊,除了我自己,沒人會在意了啊……”


    “蘇晚……”


    “好了,我差不多要走了。”蘇晚拎著包起身,“你是不是還有工作要做啊?”


    蘇博良跟著站起身,先蘇晚一步喊來服務員結帳,“不論怎麽看,賬都是我來結才合適。”


    “那行,下次我身體好些了再請你吃飯。”


    蘇博良無奈笑笑:“你真是客套。”


    “不是哦,我說真的,一定請你。”就當是給我們有緣無分的一個交代吧。


    “好。”


    兩人一同走出咖啡廳,門外不遠處圍了一群人,蘇晚看過去,眼皮不自覺跳了一下,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蘇博良顯然也看到了,擰起了眉頭:“那邊好像出了什麽事。”


    蘇晚抿了抿唇,然後轉身,“走吧,不論是什麽事也不是我們能管的,事情如果嚴重的話,會有人打電話報警的。”


    “嗯,好。”蘇博良最後看了眼,跟蘇晚一前一後離開,沒走兩步,就聽到人堆裏傳出了一聲驚叫,兩人的腳步登時就頓住了,齊齊回頭望人群看去,人群已經騷動起來了。


    這邊還是百貨廣場下,幾乎都是行人


    對視一眼後,蘇博良開口:“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看看是什麽情況。”


    蘇晚這會也不好說自己要走,隻能點點頭。


    眼看著蘇博良已經沒入人群中,蘇晚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這才一會兒的功夫,那邊人群忽然又尖叫起來,最後剛剛圍在一起的人居然一哄而散。


    蘇晚看懵了,等圍在一起的人都跑光了,蘇晚才看清楚裏麵的情況,頓時瞪大了眼睛。


    一個男人半坐起身,正一把刀同進了半跪在他身邊的蘇博良腹部,汩汩的鮮血正順著男人的衣袖地在地麵。


    蘇晚捂住了嘴,腳步挪動不了分毫。


    蘇博良臉色蒼白,滿目痛苦之意。


    廣場的人也看到了這一幕,頓時驚慌失措地嚇跑起來,不斷有人尖叫,有人喊著快報警,快叫救護車!


    “蘇晚,快跑!”


    也不知怎的,那個男人忽然就瞄準了離他不遠並且站著不動的蘇晚,直接就撲了上去!


    ……


    齊躍


    江氏莫名其妙對齊躍新開發的項目進行打壓,原先跟齊躍簽訂好合同的公司居然同時毀約,寧願賠違約金也不要合作。


    後來林特助追查到原因,是江氏給出更高的價格,並且願意支付他們的違約金,這分明是砸錢虧本的生意,偏偏江敘就是要做。


    這事還不算大,畢竟距離動工還有一段時間,最棘手的是旗下幾家酒店突然被查出客戶有人帶毒品進住,還在房間內搜出了大量毒品,對方還一口咬定搜出來的不是他帶來的。


    最後警方介入調查,將旗下幾家酒店都封鎖了,事態變得嚴重起來,所以林特助才不得不打電話給齊瑾南。


    偏偏遇上了齊瑾南在去靳家找蘇晚的時候,林特助的電話一個都沒有接。


    最後不得已,才晚上開車到九州別墅,跟齊瑾南匯報情況。


    誰知齊瑾南一副風淡雲輕的神情,好像早就料到了一樣。


    第二天齊躍內部就召開了會議,商討應對方案,江氏分明是衝著齊躍來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會議足足連續開了三個小時,股東們都有些疲倦,整個會議室隻剩下齊瑾南跟靳東蜇。


    齊瑾南看著手頭上的資料,沉默不語。


    靳東蜇則是懶懶散散地靠著,見齊瑾南沉著臉,沒忍住刺他兩句:“嘖嘖嘖,老齊,瞧瞧,你做出來的好事。誰忍耐沒個限度?這是把人逼急的後果。”


    齊瑾南睇了他一眼,然後懶得搭腔。


    “不過說來也奇怪,他不是一直是保留力氣跟你鬥的嗎?一直都是小打小鬧的的程度,今兒怎麽那麽沉不住氣把老底給弄出來了?”


    齊瑾南冷漠臉:“你什麽時候成話癆了?”


    靳東蜇噎住:“……”


    “說得好像我想跟你說話一樣。”


    齊瑾南冷冷反諷:“怎麽,想跟我練習練習怎樣話才能多起來,以至於到時候不用遇到池暮都沒話說?”


    靳東蜇老臉一沉,食指虛空點了點齊瑾南的方向,“這張嘴,比我有過之無不及,難得不想刺你,居然這麽欠抽。”


    “省點力氣追女人吧。”


    會議桌上的手機響起,齊瑾南掃了眼號碼便拿了過來。


    “喂?”


    他臉色忽然變了變,“你怎麽在醫院?”


    很快,緊繃的神情舒緩下來,齊瑾南擰起眉頭:“你傷到哪沒有?”


    “好,你待在那別亂走,我馬上過去。”


    見齊瑾南丟下手頭的活兒不幹了,靳東蜇將人喊住:“喂,老齊,哪去?”


    齊瑾南挺拔的身形頓住,“蘇博良怎麽到百貨廣場去了?”


    “我怎麽知道。”忽然想起什麽,靳東蜇補充道:“哦,好像讓他給我送份資料去了,那客戶好像的確在百貨廣場附近。怎麽了?”


    “沒什麽。”


    醫院


    蘇晚手臂擦傷,包紮後坐在走廊長椅上,心裏後怕又心驚。


    那男人撲上來的時候,蘇晚看著他受傷的血,第一個反應在腦海的字是“死”,死過一次的人,心態好的可能不會再怕,可若是心態不好的,對死亡就更恐懼了。


    蘇晚怕極了動都不敢動。


    她閉上眼睛,覺得自己死定了,可卻聽到了蘇博良沙啞的聲音。


    “別愣著,快跑啊!”


    再睜開眼的時候,蘇晚清楚地看見了蘇博良白著臉將那個男人撲倒了。


    男人麵目猙獰地掙紮著,最後反手狠狠一刀子又紮了過去……


    蘇晚捂住臉,她根本不敢去回想,好像又是因為自己……


    為什麽又是她?


    她的肩膀在顫抖,整個身子都要縮成一團。


    忽地,一隻手落在她頭頂,“乖,果真沒亂跑。”


    蘇晚怔了怔,緩緩抬起頭來,在看到齊瑾南那張冷冷的又熟悉的臉,她一個沒忍住眼淚就湧到了眼眶。


    男人皺起了眉頭,“怎麽哭了?”


    蘇晚伸手抱住男人的腰身,臉埋進他的小腹,因為抽泣而肩膀抖動著。


    “齊瑾南,你怎麽才來啊……”


    齊瑾南心間一顫,手掌握在蘇晚纖瘦的肩膀上,聲音沉沉的,蘇晚聽來極有安全感。


    “別怕,沒事了。”


    蘇晚在他懷裏搖頭,“為什麽?蘇博良出事了,我看到了很多血了……我現在……我現在不知道他能不能活下來,你說為什麽,又是因為我?”


    齊瑾南繞過她的肩膀,將人緊抱在懷裏,擰緊了眉頭:“這件事跟你沒關係,別想太多。”


    “有啊……那個人,明明是衝向我的,如果不是蘇博良衝過來,躺在裏麵的可能就是我了!”蘇晚的聲音帶了些顫抖。


    齊瑾南的眼神瞬間就冷了下來,手掌摁住蘇晚的後腦勺,讓她的側臉貼住自己,感受到自己的溫度。


    “聽我的話,沒有人會怪你的。蘇博良也不會有事,相信我。”


    蘇晚揪住男人衣角的手一點一點捏緊,“我……我知道……”


    “信我。”


    僅僅兩個字,蘇晚從感受到了濃濃的關心和力量,她抬起小臉,看向男人微垂的臉龐,心裏忽然就湧出了一股暖流。


    蘇晚沒再吭聲,隻緊緊地抱住齊瑾南的腰,好似這個男人就是她的力量。


    沒過多久,手術室的燈熄滅,醫生走出來問:“誰是病人家屬?”


    蘇晚想站起來,齊瑾南卻摁住了她,對醫生說:“我是病人上司,下屬出事我會負責。請問病人情況怎麽樣了?”


    “病人腹部手上嚴重,後背的傷也不輕,不過幸好送來的及時,現在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需要住院一段時間。”


    蘇晚緊繃的身子立刻就鬆了下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齊瑾南握住蘇晚的手,將她拉起來,上下打量她,“人已經脫離危險了,你怎麽樣?”


    蘇晚搖搖頭,臉色有些不好看,“我沒傷到,沒事。”


    齊瑾南片刻後點頭,“去看一下人?”


    蘇博良打的麻醉劑還沒過,兩人隔著門看了一會兒,等齊瑾南讓姚特助通知蘇博良的家人後,才帶著蘇晚離開。


    一路上,古斯特內的氣氛都是沉沉的,蘇晚沉默不語,低著頭自己想自己的,而齊瑾南則是抿唇用餘光瞥她。


    兩人都沒開口,到了九州別墅,這小兩口一句話都沒說過。


    蘇晚進了別墅就回主臥去了,齊瑾南看了眼,拿出手提邊工作邊接電話。


    “怎麽樣了?”


    林特助:“齊總,我調查過了,警方將人送進了醫院,據說對方被檢查出患有精神病。而根據目擊者的話,那個男人本來是突然倒在了地上然後不知怎麽的就去抓人,後來蘇博良上去查看一下對方的情況,突然就被那個人捅了一刀。”


    齊瑾南皺起眉頭,“精神病嚴不嚴重?”


    “醫院那邊說是中度。”


    齊瑾南聲音冷了幾分,“中毒患者,他家裏人不知道他狀態不對勁的嗎?怎麽還敢讓他出門!”


    “那人沒有娶妻,家裏隻剩兩名老人,老人家雖然察覺到,可是人不願意去看醫生,他們也做不了什麽,所以精神病一直沒被查出來。”


    齊瑾南眸光閃了閃,“派人去查下,他什麽時候開始出現精神病特征的,最近有沒有受什麽刺激,我要知道他精神病的來源!”


    “好的齊總!”


    掛斷電話後,齊瑾南打開一個郵箱,是公司傳來的郵件,齊瑾南掃了兩人,嗤笑一聲,將郵件刪除。


    齊瑾南在別墅裏處理了工作一天,而蘇晚則是一天都沒有從來樓上下來過,隻有張姨到點了上去送飯,夜漸漸沉了下來,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九點,齊瑾南關上電腦,問張姨。


    “太太人呢?”


    張姨擔憂地開口:“太太一天都在樓上,沒下來過。”


    齊瑾南點點頭,抬步往樓上租,這時的蘇晚已經洗完澡躺在床上,用被單將自己裹得緊緊的。


    男人上前,連人帶被都抱在懷裏,結實的手臂將人箍得緊緊的。


    蘇晚連忙扒拉出自己的腦袋,沉著一張臉,語氣非常不好:“你做什麽?”


    “冷靜一天了,還沒冷靜好?”


    “要你管?!”


    齊瑾南將人放下,扒開被子一角,自己鑽進去,將人給貼貼實實摟住,側臉貼著蘇晚的側臉。


    “你是我妻子,你說我管不管?”


    蘇晚心裏微微一動,語氣軟了下來,“不早了,你去洗澡吧我要睡了。”


    齊瑾南的聲音又沉又穩:“蘇晚,還在怕?”


    蘇晚縮著自己的脖子盡量躲避齊瑾南的觸碰,齊瑾南將人轉過來麵向自己,而後牢牢箍住。


    沉沉的聲線帶有威懾力,“蘇晚,你跟我說。”


    “沒什麽,讓我好好睡一覺行不行?”


    蘇晚在抵觸,齊瑾南看得出來。


    “睡了一天了,還沒睡夠?”


    “沒有,我現在就想睡覺,不要打擾我好不好!”


    “睡太多明天就頭疼了。”


    蘇晚終於煩了,極力掙紮起來,“頭不頭疼你管我?放開我,離我遠點!”


    男人卻依舊將她箍得動彈不得,抵著蘇晚的額頭說:“蘇晚,你要學會相信我。”


    蘇晚冷笑一聲,“信你?你讓我怎麽信?”


    “我是你的丈夫,你枕邊最親密的人,理由不夠?”


    蘇晚不以為然,“那又怎樣?你跟我之間不過是多了一張證的關係,還有其它的嗎?”


    齊瑾南臉色沉了下來,“蘇晚,答應跟我結婚的是你自己,沒人逼你,這一張證的關係能讓我們做很多事,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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