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還生氣了,委屈地不行,上嘴唇跟下嘴唇一碰,劉福通竟然啞口無言……。


    別瞧他這次來勢洶洶,其實也沒想把陳浩怎麽著。


    首先,他貪圖的是利益,殺死陳浩,紅巾軍一年要少賺十多萬兩銀子,少收幾十萬擔軍糧,士兵們少吃幾千隻雞鴨跟幾百頭牛羊。


    這是一個什麽概念?分明是殺死了財神爺。


    也就是說,目前的紅巾軍,一多半要靠他來養活。


    其次,他還害怕他,因為打不過他。


    帶來的這五千兵馬,根本壓不住陳浩,這小子功夫太好了,萬馬軍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


    手裏機關槍一掃,立刻屍橫遍野。


    劉福通還沒那麽傻,他也是來試探的。


    “你的意思,是韃子皇帝逼著你這麽做的?”


    “廢話!你以為呢?我對紅巾軍是真心的,最恨韃子皇帝了,元順帝橫征暴斂,強搶民女,弄得民不聊生,老子早就對他恨之入骨……。”


    陳浩還罵上了,假裝咬牙切齒。


    這就叫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隨機應變。


    劉福通想想也是,當初沒有陳浩,他手下的士兵就餓死了,人家是有功的。


    “那你怎麽才能讓我相信你?”他又問。


    “很簡單,這次韃子皇帝賞給我的東西,我一分不要,黃金跟牛羊全部交給元帥你,充作軍費,怎麽樣?”


    劉福通一聽立刻點頭:“好!就這麽辦,我相信你,告辭。”


    就這樣,他出門一路向北,帶著五千精兵又走了。


    陳浩這才籲口氣,喝口茶壓壓驚。


    好險好險,總算是忽悠住了,他奶奶的,幸虧老子機智。


    其實他也料到劉福通就是嚇唬他一下,暫時還舍不得眼前的利益。


    果然,劉福通回到濠州,把陳浩的話原原本本跟韓林兒說了,並且為他說了不少好話。


    他說陳浩是可造之材,一顆紅心向太陽,咱們不能中了韃子皇帝的圈套。


    韓林兒這時候的氣也消了,立刻問:“那你說,咋辦?”


    劉福通說:“既然韃子皇帝拉攏他,咱們也拉攏。”


    “怎麽拉攏?”韓林兒又問。


    “給他好處啊,韃子皇帝封他為知縣,咱們就封他為知府,官升一級,把整個宿州都交給他管,這樣陳浩就會把莊稼種遍宿州城,咱們可以得到更多的軍糧。”


    韓林兒一拍腿:“好!就這麽辦,立刻下旨,封陳浩為知府!”


    就這樣,陳浩又成為了知府。


    哪知道,宿州知府的大印剛剛到達縣衙不到五天,元順帝那邊得到了消息。


    昏君一拍桌子:“奶奶隔壁的,韓林兒竟然敢搶我的人,老子跟他拚了!再封陳浩,讓他做巡撫。”


    果然,又過十天,淮北巡撫的官印端端正正放在了陳浩的桌子上。


    韓林兒一聽,心裏的怒火更大了,立刻說:“媽隔壁的,韃子皇帝跟老子是卯上了,和我較勁是吧?再封陳浩,讓他做兩淮總督……!”


    又過十多天,一匹快馬飛進元寶山縣衙,兩淮總督的官印又被送到了陳浩的辦公桌上。


    陳浩都蒙了,不知道該聽誰的。


    韓林兒跟元順帝較上了勁,一個比一個給的官兒大。


    唯一不同的是,目前的兩淮在紅巾軍手裏,韓林兒這邊的官是真的,元順帝那邊的官是假的。


    別說給個總督,你就是給個宰相,陳浩照樣撈不到一點好處。


    元順帝氣得鼻子都歪了,剛要接著封賞,哈麻忽然阻攔了他,說:“萬歲!不能再封了,你再封,隻能封王封侯了,一個外鄉人,不可重用啊。”


    元順帝想想也是,於是怒道:“好!等老子奪回兩淮失地,我就封陳浩做軍前大元帥,就這麽定了……。”


    他根本爭不過韓林兒,隻能作罷。


    別管咋說,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陳浩在叛軍跟朝廷的爭鬥中步步高升,官運亨通。


    最後,韓林兒竟然要求他到濠州去,隨身侍駕,因為兩淮總督的權利太大,他擔心無法駕馭。


    可陳浩聰明得很,立刻將兩淮總督的官印退了回去,並且修書一封,送到了濠州。


    他在信裏說:明王的好意我心領了,臣才疏學淺,乃是一介武夫,根本不堪大用。


    自己吃幾碗幹飯心裏有數,我最多也就是個知府的料,所以臣鬥膽,願意做知府的位置,為大王私募一州的百姓,必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請大王放心,如果在我的管轄範圍內,餓死一個百姓,臣提頭來見!


    軍糧跟賦稅我會如數上繳,也會好好善待自己的子民……。


    韓林兒瞅到這封信以後,心裏屁顛顛美得不行,對陳浩更加放心了。


    因為這小子不貪圖榮華富貴,也不會讓他難堪,並且忠心耿耿。


    於是,他同樣修書一封,口頭上大加讚賞,並且列為榜樣,在軍中流傳。


    他就是要標榜陳浩,讓元順帝知道,證明自己會用人,活活氣死他。


    而陳浩卻把這種標榜當做扯淡,根本不在乎。


    在這個戰爭年代裏,一切都是虛空,一切都是泡影。


    最後,誰也得不到兩淮,因為天下的王土,都是為朱重八準備的。


    他唯一的目的就是活下去,在戰爭的夾縫裏保住性命,得以生存。


    接下來,陳浩正式成為了知府,手握兩朝官印,開始對方圓幾百公裏的土地進行治理。


    治理的方法很簡單,仍舊是均田地,不納糧,搞養殖,通商路,支持手工業作坊的發展。


    隻要是能掙錢的生意,繳納少量的賦稅,老百姓全可以做。


    這麽一來,兩淮的百姓有福氣了,每個村都開始了劃分田地,畜牧業跟手工業也紛紛崛起。


    而且他讓人修河道,用來灌溉莊稼,還修繕了好多學堂,讓更多貧困的孩子可以讀書。


    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宿州縣四周就聲名鵲起,人人有飯吃,人人有活兒幹。


    於是,當初走出兩淮的那些難民紛紛回遷,回到了自己的故鄉,人丁也越來越興旺。


    幾年以後,長江流域三足鼎立,以陳友諒最猛,張士誠最富,朱元璋最弱而僵持。


    為啥張士誠富可敵國?究其原因,就是因為陳浩在這一代幫著他發展了幾年,奠定了最深厚的經濟基礎。


    他功不可沒……。


    從大都回來的幾個月,陳浩忙壞了,一直在知府衙門裏,不但要處理管轄下的治安,還要督促生產,深入群眾,親自指導百姓們的創業。


    他受到了大多數人的愛戴,人人尊敬。


    丈夫有出息以後,玉環也開始得瑟,走起路來身體像一朵輕飄飄的雲。


    女人一搖三晃,風擺楊柳,出門就有人打招呼。


    這個說:“玉環啊,咱們村長真有福氣,竟然做了知府,你是知府太太了。”


    那個說:“玉環啊,你一定抓緊你老公,要不然他就被那些漂亮小妮子搶走了。”


    “是啊嫂子,陳浩哥那麽優秀,好多黃花大閨女要嫁給他做小老婆呢,你應該去知府衙門睡,不該在家裏,難道不怕他去找別的女人?”


    鄉親們一忽悠,玉環真的坐不住了。


    是啊,必須要去衙門裏伺候老公,隻有拴在身邊,才能幫丈夫把那些爛桃花擋在外麵。


    於是,她啥也不管了,收拾一下東西,立刻套上車去了縣城。


    其實,知府衙門就在元寶山的縣城裏,距離從前的縣衙不遠,也就比縣衙大一點而已。


    上次,紅巾軍占據元寶山,不但錢大寶跑了,那個知府也跑了。


    也就是說,這兒根本就沒知府,隻有陳浩一個知縣。


    現在他的權利比從前大了四倍,管理的地盤也比從前大了四倍。接手了宿州縣四周的另外三個縣。


    玉環下車以後進去大堂,張開雙臂撲進了男人的懷裏:“老公!我來了。”


    “你咋來了?在家不是好好的嘛?”陳浩問。


    “我來伺候你啊?知道你累,老公,你渴不渴啊?餓不餓?熱不熱?我去給你做飯,沏茶,要不然先給你扇扇子吧?”


    女人殷勤極了,又是捶背,又是打扇。


    陳浩卻轉身把妻子擁進了懷裏,問:“這才四月天,你想我感冒啊?”


    “不是的,人家想關心你嘛?”


    “想不想我?”


    “想……。”


    “哪兒想?”男人問。


    “這兒,這兒,還有這兒,全身哪兒都想。”玉環指著自己渾身各個零件說道。


    “我也想你,今天不辦公了,咱倆美美噠……。”


    “太好了,人家找你,就是想美美噠……。”


    話沒說完,倆人就抱在一起,男人一邊親,一邊把女人抱走了,轉回了後衙。


    在旁邊辦公的幾個公差都愕然了,想不到知府老爺這麽開放,大白天的就跟夫人摟摟抱抱親親我我,晚上都等不到。


    他們麵麵相覷,想笑又不敢笑,心裏也是羨慕嫉妒……。


    足足三個月沒有回家,媳婦忽然來到,陳浩比過年吃餃子還高興,進去後衙就跟玉環忙活起來。


    倆人親了個天翻地覆,抱了個神魂蕩漾,整個衙門就不平靜起來,不多會兒就傳來了知縣夫人的呼嚎聲……。


    師爺立刻衝所有人使個眼色,大家都不幹活了,一個個從衙門裏走上大街,先放假一天。


    忙活完,男人女人都是筋疲力盡,激情過後玉環問:“老公,你有沒有背著我找別的女人?”


    陳浩說:“沒有,忙死了,我要是幹對不起你的事兒啊……。”


    玉環說:“就讓拖拉機軋死,還是東方紅的,對不對?”


    陳浩啞然失笑,因為玉環太了解他了,妻子早已熟悉了他的一切,他在她的麵前已經沒了任何秘密……盡管這年頭還沒有東方紅拖拉機。


    “真的沒有,我發誓……。”


    “早知道你不敢……人家就是想你嘛,不想守寡,以後我住在衙門裏伺候你好不好?不準別的女人碰你。”


    陳浩隻能點頭:“好,以後咱倆永遠在一起,絕不分開……!”


    “老公,你真好,我還想美美噠……。”


    “ok。”他倆又抱在一起,美美噠了第二次。


    眼瞅著天色將晚,兩個人剛穿上衣服。忽然不好了,外麵有人敲門。


    “報——!稟告老爺,定遠縣有信送來,是專程給您的。”差役的手裏竟然拿著一封信,跪在了地上。


    陳浩立刻拿起來一瞅,忽然,身體打個冷戰,那封信飄飄搖搖落在了地上。


    “老公,咋了嘛?”玉環放下梳子問。


    男人歎口氣說:“你姐要出嫁了,準備嫁給朱重八,讓咱們參加她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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