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友諒架起了刀陣,要給陳浩一個下馬威,殺殺他的威風。


    他讓士兵站列兩排,上麵全部架起一排鋼刀,要幹弟弟從刀叢下鑽過去。


    下麵的傳令兵開始呼喊:“有請陳大人進殿——!”


    “有請陳大人進殿——!”


    聲音一句一句向下傳,一直傳到城門外頭。


    陳浩跟徐幺妹和雲蘿下馬,一步一步進去了城。


    從進城開始,兩側都是整整齊齊的士兵,一水的大紅衣服。


    雖然身穿大紅,但不能再叫他們紅巾軍了。


    從徐壽輝死了以後,陳友諒改國號大漢,自稱漢帝,他的士兵也改名叫漢軍了。


    朱重八那邊改名叫明軍。


    他們兩個都脫離了紅巾軍係列,自立門戶。


    陳友諒弑君篡位,還把年號改做大義,真是表臉到了極點。


    這就是戰爭法則。


    一排排士兵全都手舉長矛,矛尖衝著三個人。


    先是長矛陣,然後就是刀陣,從大殿外到大殿裏,每個士兵都是器宇軒昂,眼睛晶亮有神,仿佛刀子向下一壓,就要砍掉他的腦袋。


    陳浩什麽人物?怎麽會怕這個?他是見過大世麵的。


    徐幺妹跟雲蘿發現不妙,兩個女人嗖地拉出唐刀,一個排山倒海橫掃了過去。


    叮叮當當稀裏嘩啦,那些士兵的刀統統被她們砍成了兩段。


    別管女子別動隊還是那一千女兵,陳浩全都讓她們配備了唐刀。


    這東西輕便,很適合女孩子用,刀刃飛薄,鋒利無比,專門用來砍盔甲的。


    眨眼的時間,徐幺妹跟雲蘿就砍到了大殿門口,地上紛紛落滿了斷刃。


    陳浩則鬥誌昂揚,背著手一步一步上去台階。


    陳友諒剛剛稱帝不久,就在采石鎮舉行了儀式。


    但他的皇宮沒在這兒,而是在龍興。


    那邊已經雇傭了大量的民工,正在日夜兼程,修建他的皇宮。


    采石鎮目前還是戰場,他隻是作為前軍的總指揮。


    裏麵的擺設雖然不多,但極其奢華,龍椅龍書案,還有幾個太監跟宮女在伺候。


    而且他身穿黃袍,儼然就是個皇帝了。


    “殿下所站何人?”陳友諒冷冷問。他想從氣勢上將陳浩壓倒。


    陳浩說:“窩草!陳友諒,三天不見你長能耐了,我你都不認識了?”


    “大膽!不準藐視我們漢王,跪下!!”其中一個大將模樣的人吼道。


    “是啊,跪下!跪下!!”四周的文武百官一起怒吼。


    陳浩說:“我就不跪!有本事就殺了我?”


    幾個大將剛要過來發威,陳友諒立刻衝他們擺擺手,阻止了。


    “喔,我說是誰,原來是老三啊?你來我這兒幹什麽?”陳友諒冷冷一笑,隻能稱呼他老三。


    當初在山西太原的太白樓結拜,陳友諒是老大,張士誠是老二,陳浩就是老三。


    陳浩說:“姓陳的,你啥意思?豬鼻子插大蔥,你裝得哪門子象?披上黃袍你也不是太子,老子找你有事兒。”


    “什麽事兒?說!”


    “你真的不知道?”


    “廢話!你不說我怎麽知道?”


    “我把張定邊抓了,你不在乎?”


    “切,抓一個小小的張定邊,你就想威脅我,朕是那種被人威脅的人嗎?你打錯了如意算盤。”


    “你說啥?張定邊可是你手下第一員猛將,你竟然不在乎?他還是你的發小兄弟呢。忘記當初你們倆怎麽打漁了?”


    陳浩氣得不行,想不到陳友諒這麽難對付。


    這還是我當初那個憨厚的大哥嗎?大殿上坐的分明是一隻惡鬼。


    “陳浩,我知道你這次的來意,不就是想用張定邊威脅朕嗎?朕不在乎,反正人被你們抓了,愛殺愛放隨便你。你來就是因為這個事兒?”


    陳友諒滿不在乎,眼睛裏閃出一股蔑視。


    陳浩說:“哥,你變了,中了權力的魔咒,你瘋了,醒醒吧,別再執迷不悟了。”


    “廢話!你到底要跟朕說什麽?”


    “我想利用張定邊,換取朱重八的幾座城池,你退兵,我放人。”


    “那你想要什麽地方?”陳友諒問。


    “好說,我想要巢湖,霍山,廬江跟懷寧,樅陽和銅陵,外加一個安慶,你還退回到安慶西邊去。


    也就是說,你把這幾個月奪走的城鎮全部還給朱重八,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我完全可以把張定邊完完整整還給你。”


    “要不然呢?”


    “要不然,我就把張定邊囚禁起來,跟朱重八並肩作戰,這些地方你不給,我會幫他奪回來!”陳浩咬牙切齒,寸步不讓。


    他是來談判的,談判就要有條件。


    “哈哈哈……陳浩,你太不自量力了,你以為就憑朱重八區區十幾萬人馬,能擋得住我這百萬大軍?”陳友諒癲狂不已,根本沒把他的話放眼裏。


    “嘿嘿,大哥,咱們兄弟倆還沒真正交過手對不對?”陳浩問。


    “是。”


    “你還不知道我的厲害對吧?不知道我丨幹的啥職業。”


    “聽說你是來自六百年後的特種兵。”


    “你知道特種兵是幹什麽的嗎?”陳浩又問。


    “沒什麽了不起的,相當於我現在的虎豹營。”


    陳友諒的手下也有特種兵的,而且訓練有素,裝備精良。就是他的虎豹營,專門執行特殊任務的。


    “可你的虎豹營在我的眼裏就是不堪一擊,我跟你打個賭,兩個月之內,把你打回安慶,最起碼滅你二十萬人馬。你信不信?”


    陳友諒說:“我信你個屁!你也太把自己當塊料了,你一個人渾身是鐵,能打幾根釘子?朱重八根本不信任你了。”


    “他信不信我是他的事兒,這跟我打敗你沒關係。”


    陳友諒說:“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出不了采石鎮?立刻拿下你的腦袋?”


    陳浩說:“那你信不信,我讓你出不了這個金殿,兩分鍾內摘下你的人頭?”


    “你……?兔崽子!你為啥要跟我作對?為啥要幫著朱重八啊?一個馬秀英就把你擺平了?你沒出息!!”


    陳友諒破口大罵,他知道陳浩不是在嚇唬他。


    說兩分鍾內拿下他的腦袋,絕不會超過三分鍾。


    因為這孫子的身上有衝鋒槍啊,一梭子下去,估計金殿內的文武百官就掃平了。


    還有,他的身上有香瓜手雷,摘下一枚,龍椅上一扔!咚!自己就見閻王去了。


    外麵的禦林軍趕不過來,他立馬會粉身碎骨。


    可他知道陳浩不會這麽做,兩個人畢竟是結拜的兄弟。


    陳浩說:“大哥,我是沒出息,可我還有人性,你現在人性都沒了,中了權力的毒,瞧瞧你都不會說話了,張口閉口朕的,還真把自己當成了皇帝?”


    “沒錯,朕就是皇帝,普天之下唯我獨尊,號令群雄莫敢不從!”陳友諒張開雙臂,顯得十分張狂。


    陳浩眼睛一閉:“那好吧,咱倆就打一仗,一仗定輸贏,我贏了,你走!返回九江去,你贏了,弟弟任憑你處置。”


    “怎麽打?”陳友諒問。


    “愛怎麽打怎麽打,打仗是沒有規則的,就是分輸贏。”


    “好!老子跟你打了!讓你瞧瞧我的厲害,不過你輸了,一定要把張定邊還給我。”陳友諒一著急,也不稱呼朕了。


    “君子一言!!”


    “快馬加鞭!!”


    啪啪啪!兩個人對拍了三掌,這就是擊掌為盟了。


    “告辭!!”陳浩衝他拱拱手。


    “慢走不送!!”陳友諒一甩袖子,竟然退朝了。


    他沒有為難陳浩,知道打不過他。


    再說了,也沒打算把結拜的兄弟怎麽樣,身為皇帝,當然要說話算話。


    陳浩就那麽走下大殿,上去戰馬帶著雲蘿跟徐幺妹走了。


    來到采石鎮的外麵,徐幺妹問:“哥,你真的要跟陳友諒打這一仗?”


    陳浩說:“是,你瞧瞧這小子目前囂張成啥了?我就是要教他怎麽做人。”


    “可咱們有取勝的把握嗎?”女孩擔心地問。


    “放心,陳友諒再怎麽厲害,這個年代也是冷兵器,咱們有手槍,還有炸藥,就憑他,我揍不死他!”陳浩怒氣衝衝道。


    “那好,我立刻回營,做好所有準備,聽候你的調遣。”


    陳浩歎口氣:“咱們七姐妹跟一千女兵還好說,真的想跟陳友諒過招,需要大部隊作戰啊,不知道重八同意不同意?”


    目前的他十分作難,最重要的是擺平朱重八。


    一戰見輸贏,必須要朱重八把指揮權交出來才行,人家能樂意?


    一路上陳浩思過來想過去,找不到朱重八拒絕的理由。


    回到明軍大營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沒有顧得上吃飯,他就來見朱重八。


    當時,朱重八正在中軍帳裏發愁。


    陳浩跟陳友諒談判去了,老實說他還為幹哥哥捏一把汗。


    兩個人雖然有矛盾,可陳浩畢竟幫過他不少,前前後後救過他四次。


    也就是說,自己欠了人家四條命,根本無法報答。


    他還是自己的小舅子,本來就是一家人。


    正在他發愁徘徊的當口,陳浩進來了,輕輕呼喊一聲:“重八……。”


    “哥,你可回來了,嚇死我了,談判的結果怎麽樣?”朱重八趕緊抓住了小舅子的手。


    “不太順利,陳友諒說了,要跟咱們打一仗,一仗定輸贏,他贏了,我任他擺布,放了張定邊。咱們贏了,他退出巢湖,銅陵跟安慶,回到九江去。”


    “啊,這麽說,還是要打?”朱重八嚇一跳。


    他是真的不敢跟陳友諒過招了。


    “是,所以沒有經過你的同意,我就答應了這個條件……。”


    “你做得對,在那個時候,咱們不能示弱,要不然他一定以為咱們怕了他。”


    “弟,對不起,我擅自做主,你不會生氣吧?”陳浩知道他是個鼠肚雞腸的人,善於秋後算賬。


    有些事情沒有經過他的同意,下麵的人不能擅自做主,要不然他會很生氣。


    朱重八說:“怎麽會呢?哥,你是為我好啊。”


    “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你答應。”


    “你說……。”


    “我想,你把這一戰的指揮權給我,三軍必須聽從我的號令,你放心,打完這一仗,我會把軍令牌還給你,重返馬家村,再也不問世事。”


    “你說啥?你要奪我的指揮權?”朱重八一聽,頓時大吃一驚。


    陳浩說:“是,信我,我就代替你跟陳友諒打,不信我,就當我沒說過,我跟他的對決計劃取消。”


    朱重八的腦子忽悠一下,足足沉默了七八秒。


    最後他一跺腳:“好!軍令牌給你,三軍歸你指揮,但是兩個月之內,你必須把陳友諒趕回九江,要不然……我沒法跟大家交代。”


    “你放心,不把陳友諒趕回九江,我陳浩誓不為人!!”


    朱重八終於打開了辦公桌上的盒子,從裏麵拿出了軍令牌,交到了陳浩的手裏。


    就這樣,陳浩第一次跟陳友諒生命的對決,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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