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他的肩膀上,沁出的汗液有些黏黏的,我伸出手指在他的皮膚上繞著圈,他伸手抓住我的手指,“別動,讓我老老實實抱你一會。”


    “今天是你和裴婉萱的新婚之夜……”


    “所以我隻能再抱你一會……”傅則慕十分抱歉的看著我:“等下我還要趕回去。”


    “那以後,我們怎麽辦?”我有些心虛,因為更難堪的話堵在喉嚨沒有說出來,難道我要成為小三嗎?


    傅則慕輕輕的貼著我的臉,我能看到他的睫毛和深邃的眉眼,光是這樣,如果他真的讓我做小三,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經受住良心的譴責,他太吸引我了。


    “我和裴婉萱的婚姻並不簡單,以後有機會我再和你解釋,但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等太久。”


    他說了,我就相信,也沒想去問更多,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太有限。


    他走的時候再度審視我買下的這座房子,笑了笑捏我的臉頰:“眼光不錯,我很喜歡。”


    這句話的潛台詞似乎就是:我會經常來的。


    我有些欣喜,主動去吻了他的嘴巴,但我知道我不能留下他,至少名義上他並不屬於我。於是我微笑著和他招手,看他的車子漸漸消失在街角,此時已經是深夜十一點。


    我很快睡著了,也許是身體和心理的雙重疲憊,夢裏雖然混亂,可醒來的時候卻根本記不得什麽,我發了一會呆,然後洗漱起床去上班。


    田老板正在煮咖啡,見到我的時候似乎眼前一亮,“昨天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我笑著搖搖頭:“並不是發生了什麽,但可以說是我人生新的開始。”


    “怪不得你整個人都不一樣了,少了很多以前憂鬱的氣質,變得……”田老板捧著一杯咖啡慢騰騰說著:“我形容不來,就像是重生了一樣。”


    我很喜歡他這樣來形容我,但並非是重生,找回失去的記憶隻是讓我變得像另外一個人,卻是真實的林羽蒙——以前的那個我更多的還是像林辭。


    田老板沒再與我說什麽,轉而談起了接下來琴室的工作安排,他想要開辦分店,問我要不要入股。


    田老板顯然已經把我當成了一個有錢人,自從上次出手闊綽買下一棟房子之後,他與我討論的東西更加商業化且宏觀,而若是以前那個普通的員工,我想他未必會與我談這些。


    我清楚琴室的收益很可觀,所以我幾乎當機立斷答應了他,“我答應,隻是我要技術股,也要資金股,落實到合同上。”


    田老板驚訝的望著我,似乎對我又刮目相看了幾分:“自然是要落實到合同上的,出資額和技術股份我們慢慢商措,因為不隻是你要入股,我還有其他的幾個朋友……”


    “既然你還有其他朋友入股的話,我想我還是算了。”我向來與人相處不來,尤其是做決策的時候,我也隻是因為和田老板相熟,才信任他,而其他人的加入會讓信任被稀釋。


    田老板皺了皺眉毛:“就你和我兩個人出資也不是不可以,事實上我也並不喜歡太多人一起,隻是我的資金不足,不知道你能出多少?”


    他這麽一問,我也愣住了,因為我並不知道我有多少錢。


    除去與傅則慕離婚分得的財產也就是那張黑卡之外,我擁有父母名下的一處即將拆遷的樓房,奶奶留下的遺產——那棟家屬大院樓房,地處稍偏遠,但幾年後開發建設如此迅速,當初的偏遠如今也是二環。


    我估摸不準,還是坦誠相告:“我需要清算一下,晚些給你答複。”


    我想我回答的過於神秘了,所以田老板一陣愕然之後點點頭:“那我等你答複。”


    大概在他的想象中,需要清算一下則代表著巨額的財富,但我的財富絕對稱不上巨額,我隻是一直沒有管理而已。


    我拿著房產證,戶口本等證件去了一趟房產中心,得出的估價和我想象中居然相差很多,也許我忘記了這七年內房價飛漲的因素,父母的那套房子和奶奶的房子如今價值竟然能達到200w,即便我沒有嫁個傅則慕,此刻也是一個百萬富翁了。


    所以我更加虔誠的對待我手上這張黑卡,我想傅則慕留給我的一定會更加讓我驚訝,盡管我做好了心理準備,卻還是在自動取款機前愣了半響,因為我在數位數。


    我幾乎懷疑傅則慕將所有的錢都給了我,那實在有些龐大,我將卡取出來塞回包裏,盡量表現的很平靜。我走在路上甚至已經開始害怕會有人來搶劫我,身懷巨富讓我小心翼翼。


    我重新回到了琴室,坐在田老板麵前。


    他仔細看著我,卻看不懂我這是一副什麽表情,他幹脆開誠布公:“啟動新的分店,店麵租賃裝修,宣傳以及招聘新的老師等等事項,預計五百萬的支出。”


    我沒反應。


    田老板繼續說:“我手頭的流動資金隻有一百萬,所以我才要多找幾個朋友共同入股,但如果你……”


    我開口:“剩餘的我全出,也要拿相應的資金股份,技術股我們各占百分之五十。”


    田老板似乎長長的喘息了一下,“你真的太讓我驚訝了,我真的很想問你年紀輕輕,究竟哪裏來的這麽多錢?”


    我笑了笑,“嫁入豪門,然後離婚。”


    他以為我是在開玩笑,也跟著笑了起來,順便擬了合同,我確認無誤之後簽字拿去公正。


    一個下午的時間,我從員工躍升為與老板平起平坐的股東,我和田老板晚上一起吃了飯,開了瓶紅酒慶祝我們合作愉快。


    接下來的事情都變得忙碌起來,我們按照預算選址,選擇裝修風格,並進行招聘琴室教師和宣傳招生。我和田老板很少起爭執,因為我們對於很多事情有著相同的看法,或者說因為我有著相當的決策權,他妥協了很多。


    新的琴室不出一個月就正式營業了,地址在另一個區,來回穿梭耗費掉了我很多的時間,所以我特意多招聘了一個人頂替了我現在在琴室的授課工作。


    在創辦新的琴室過程中,我成長了很多,這也得益於遇到棘手的事情或者難以搞定的人的時候,田老板會出麵站在我的前麵替我擋著,但他已經很欣慰我成長的如此之快,據他所言,半年以前我還是一個孤僻的怯生生的大提琴教師,工作認真,不善言辭。


    我聽他說著,卻也懷念另一個自己,但我知道此時的我更好。


    我很想把這些事情分享給傅則慕,但我害怕接電話的是那個女人,或者發過去的消息被那個女人看見,追著傅則慕不放,就像曾經的我一樣讓他為難。


    所以我都是拿著手機說著話,假裝他聽得見。


    柳樹再度長出嫩芽的時候,傅則慕終於出現在了我的家門口,一番纏綿之後,我終於忍不住問他:“溜出來找我很難嗎?”


    他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蒙蒙,我很抱歉,但現在的我並不自由,裴永年似乎發現了什麽,婚禮之後就一直派人監視我,我想盡辦法假裝不經意的甩掉他們才有機會來找你,我不能明目張膽的來,那樣對你來說太危險。”


    傅則慕很少說這麽多話,且這麽嚴肅,所以我清楚這件事情一定很嚴重。


    “裴永年是這麽恐怖的人嗎?”我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司機所說的,他白手起家建立地產帝國,十分疼愛唯一的獨生女。


    傅則慕抿唇不語,隻是用手輕輕地拂過我的頭發。


    我靠在他懷裏,聽他的心跳聲:“那你也要小心一點……裴婉萱,她對你還好嗎?”


    傅則慕握住我的手,急忙解釋:“我們之間什麽都沒做!我和她以前是大學同學,後來我公司出現重大問題,她對我伸出援手,前提是與我結婚,因為婚姻關係有時候比合同還要穩固,於是我們簽了婚前協議,但內容是保密的。”


    傅則慕頓了頓,還是沒有說。


    他輕輕拿我的頭發繞著圈,卻是笑了出來,像是想起了什麽好笑的事情。


    “我沒想到你會這麽快恢複記憶,我也沒想到你恢複記憶後還願意選擇我,這一切之後我更沒想到,你會去搶婚……”


    傅則慕笑的癡癡的,我反倒羞紅了臉,氣的去抓他的癢。


    我記得傅則慕在與我離婚之前的那段時間,公司裏確實像是出了很大的問題,但我沒有想到問題居然嚴重到需要傅則慕用婚姻去簽署合同,才能救活他的公司。


    傅則慕束縛住我去抓他的手,反身將我壓在身下,“那時候你與我提出離婚,我那麽爽快的答應你,也是因為我很可能沒辦法再給你好的生活,離婚反倒能讓你拿到一筆錢與我撇清關係……蒙蒙,我想讓你知道,那麽容易放棄你並不是我本意。”


    我點點頭,望著他的眼睛,他不說,我也都知道。


    “可是你的公司究竟怎麽會遇到這麽大的問題?”


    傅則慕咬了咬牙,卻又露出懊悔不已的表情:“是田彤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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