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騙了?啥意思?杜叔兒,那你咋不找楊老二去?就這麽受這窩囊氣?”虎子騰地站起身來,張嘴吐了一口唾沫,憤怒的喊起來。


    杜成仁搖頭歎息一聲,又拿出一顆煙來,張嘴吧唧兩口:“找啥找,你們不知道情況,這個楊老二可是我們保安寺的村霸,還是村長的女婿的,根本就惹不起,這些年這種事兒他沒少幹,誰敢說啥呀?”


    “我操,我就沒聽說過,現在都啥社會了,竟然還有村霸,不行,我受不了這事兒,走,杜叔兒,我和你去找他算賬去!”虎子大手一揮,臉色憋得漲紅,鼓著氣就奔著外麵走。


    李柱子眼珠子轉了轉,一把拽住虎子,將虎子拽到炕上,嘰咕兩下眼睛,歪頭笑嘻嘻的看著杜成仁:“哎,杜叔兒,我能不能問問,到底是發生啥事兒了?為啥你會被騙啊?”


    杜成仁伸手錘了捶自己的腦門,長長的歎息一聲,伸手對著自己的臉上就是兩巴掌:“怪我,都是怪我啊,這事兒誰也不怪,就是怪我!”


    “哎呀,杜叔兒,你別這樣,先說說事兒,咱們想想解決辦法,你還想要你的鹿不?”李柱子一把拽住杜成仁的手,笑嘻嘻的咧開嘴。


    杜成仁眼珠子一亮,急忙點了點頭,看著李柱子,咽了一口唾沫:“李老板,你能幫我?”


    李柱子笑嘻嘻的咧開嘴,靠在牆上晃悠著腿:“楊老二這麽壞,我要是和他合作的話,肯定不合適,我為啥不找個好人呢?我不幫你,我也會幫我自己呀!”


    杜成仁吧唧兩下嘴,張嘴抽了幾口煙,將煙頭扔在地上,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就是前幾天,我和我媳婦兒吵架了,我媳婦兒一賭氣就帶著孩子回娘家去了,我也沒管她,就在家裏麵喝悶酒,楊老二的弟弟就來找我,說請我喝酒,一個人喝也沒意思,我尋思尋思,正好自己一個人確實有點悶,我就和他去了。”


    李柱子眼珠子轉了轉,靠在牆邊笑嘻嘻的咧開嘴,對著杜成仁揮揮手,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杜成仁將外套扔在炕上,長長歎息一聲:“哎,喝了一頓酒,我就有點喝多了,也不知道自己說啥了,楊老二就說玩兩把,我當時也沒多想,酒精上頭,我就和他玩兒了,其實我知道,楊老二那可是出了名的賭徒,賭牌可厲害了,我也不知道咋想的,就和他玩兒了。”


    “你是不是就把你家的鹿都給輸了!”虎子騰地站起身來,伸手拍了拍大腿,指著杜成仁:“哎呀,杜叔兒,你咋能幹這糊塗事兒呢,哎呀,你說讓我說你啥好,哎呀哎呀!”


    杜成仁低著頭,一句話都不說,隻是用力的抓著自己的頭發。


    李柱子眼珠子轉了轉,笑嘻嘻站起身來,伸手拽住虎子:“哎,虎子,你幹啥呢,杜叔兒可是長輩,咋能這麽說話呢,再說了,不就是輸了嘛,我們贏回來不就完事兒了嘛!”


    “贏?拉倒吧,柱子哥,你不知道,那個楊老二我也聽說過,這老東西可厲害了,賭錢著周邊的沒誰是他的對手,咱們去了也是個輸,整不好賠的更多!”虎子揮了揮手,一屁股坐在炕上。


    杜成仁也點了點頭,起身歎息一聲:“李老板,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這事兒虎子說的沒錯,你還是不要摻和進來了。”


    李柱子笑嘻嘻咧開嘴,伸手拍了拍胸脯:“哎,杜叔兒,你這話就說錯了,我這個人啥都不喜歡,但是就喜歡管閑事兒,這事兒我還就管定了,虎子,走,咱們去找楊老二去!”


    “柱子哥,你還真要去啊?不行,去了真的會輸....行行行,我強不過你,去去去!”虎子說了一半,看著李柱子眼珠子立起來,嚇得一縮脖,急忙點點頭答應下來。


    杜成仁在一旁吧唧兩下嘴,也沒敢多說什麽。


    李柱子三個人開著車,按照杜成仁的指揮,直接來到楊老二家門口。


    楊老二確實有錢,在屯子裏麵房子是最大的,兩層樓的高度,下麵全是地基,房子比起周圍的房子都高出一個房子的高度,足有一畝地大的院子,門口更是敞亮,還鋪上了沙子,整的平平整整的,確實非常的氣派。


    虎子將車停在門口,李柱子帶著杜成仁從車上走下去。


    杜成仁咽了一口唾沫,看著前麵的院子,歪頭看著李柱子,吧唧兩下嘴:“李老板,咱們真要進去?這要是進去了,可不是啥好事兒。”


    “放心吧!”李柱子笑嘻嘻咧開嘴,大步跟著裏麵走去。


    “哎,來來來,就這一把啊,一把定輸贏!”


    “今天不來個至尊寶你們是不知道啥叫本事,讓你們看看我的神奇!”


    “別動,四個二,炸,哎,沒牌了吧?”


    屋子裏麵傳出陣陣喊叫聲,屋子裏外地下全是人,一桌桌的圍在一起,正玩兒的熱火朝天。


    周圍看熱鬧的人也很多,屋子裏麵烏煙瘴氣,彌散著嗆人的味道。


    李柱子走到門口,伸手將門拽開,大步就走了進去。


    突然進來人,屋子裏的人也都紛紛轉過頭,看向門口,見到李柱子一個個都挑了挑眉毛。


    “哎,你誰呀?你....哎,這不是杜成仁嘛?哎呀,咋地?之前輸得不過癮,這又過來輸來了?這回壓啥呀?你家的破房子啊?”


    “拉倒吧,那破房子,除了屎味兒就是尿味兒,白給都不要啊!”


    “哈哈哈哈哈!”


    裏麵的人都紛紛大笑起來,一個個不屑的指著杜成仁,絲毫不顧忌杜成仁的感受。


    杜成仁臉色憋得漲紅,拳頭捏的嘎巴嘎巴直響,站在門口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李柱子笑嘻嘻咧開嘴,揮了揮手,掃視周圍一圈,撇了撇嘴:“拉倒吧,就憑你們啊?還想贏人家房子呢,我看整不好你們的房子都要輸了!”


    “嘿,你小子誰啊你?”旁邊的男子皺了皺眉頭,伸手指著李柱子。


    李柱子撇了撇嘴,歪頭看了男子一眼,雙手環胸踮著腳:“你不用管我是誰,你也不配知道,去,把楊老二給我叫來,就說來大戶了,想贏錢就出來!”


    “哎呀,小子,你說啥呢?還大戶,你也不看看你啥樣兒,你能不能拿出兩百塊錢都不好說,還大戶呢,咋地?嚇唬人呢?”男子不屑的嗤笑一聲,仰頭笑了起來。


    李柱子嗤笑一聲,伸手從口袋掏了掏,拿出兩遝鈔票來,對著男子的臉上拍了幾下:“嘿嘿嘿,睜開眼睛看看誒,這是啥,還二百,看看這是多少!”


    男子被拍的一激靈,急忙低頭睜開眼睛,看到李柱子手裏的錢,眼珠子也亮了起來。


    農村人玩兒的賭局能有多大?一天整下來有一千塊錢輸贏就已經非常大了,淨有的都是一天下來也就一百塊錢的輸贏。


    李柱子一下子就掏出兩萬塊錢來,這在這屋裏來看,還真是大戶!


    男子被打的一句話不敢說,看著李柱子,咽了一口唾沫,抿了抿嘴。


    李柱子撇了撇嘴,歪頭看了看周圍:“楊老二呢?咋地,看見錢來了不敢出來了是不是?不敢玩兒就直說啊!”


    “誰在我家這麽囂張啊?還敢這麽說話,活膩歪了是咋滴?”


    裏屋傳出來一道懶洋洋的聲音,一道身影拖拉著拖鞋走了出來,脖子一根足有一百克的大金鏈子來回晃悠,身上披著一件外套,嘴裏叼著一根煙,傲慢的看著李柱子,撇了撇嘴:“我就是楊老二,咋地?”


    李柱子歪頭看了杜成仁一眼,見到杜成仁點點頭,這才笑嘻嘻咧開嘴,伸手指著楊老二:“還咋地?我就問你,給你錢你要不要?“


    “給錢為啥不要?不過我可玩兒的大,你要是整個幾百塊錢的,就不用找我了。”楊老二嗤笑一聲,不屑的揮了揮手。


    “娘蛋的,今天好不容易來了個大魚,一定要釣住了,不能降了身價,屋裏的五毛錢麻將不能玩兒了!”


    李柱子耳朵動了動,咧開嘴笑了起來,眼珠子動了動,伸手擺弄兩下手裏的錢,指了指外麵:“別說幾百塊錢,看見外麵的車沒有,要是你有本事,今天車我都可以輸你!”


    楊老二歪頭看了一眼外麵,楊老二的身家在農村講也算是底子厚,在外麵也算是吃過見過的主兒,就看一眼,楊老二就認出了外麵停著的車,眼珠子也亮了起來:“呦嗬,奔馳,沒看出來,這車可幾百萬呢,沒想到你小子還能開這麽好的車?”


    “幾百萬!?我去,這小子誰呀,竟然這麽有錢!”


    “沒看出來啊,竟然能開這麽貴的車,小子到底啥身家?”


    裏麵的人也都紛紛倒吸一口涼氣,再也不敢嘲笑李柱子,一臉震驚的看著李柱子,一個個驚訝的張開大嘴。


    李柱子撇撇嘴,大手一揮:“不用說那個,你敢不敢玩兒,給句痛快話!”


    “有啥不敢的?都給我起來!”楊老二把外套一脫,一屁股坐在後麵的椅子上,伸手把撲克拿起來:“你說,你想玩啥兒?”


    李柱子眼珠子轉了轉,從小到大李柱子是誰都幹,偷看大姑娘洗澡,看寡婦換衣服,偷苞米,摘土豆,搶雞蛋捅雞窩,這都是家常便飯,但是隻有賭博這玩意兒,李柱子從來都不碰。


    他也就看過幾回,也不太懂得這裏麵的玩意兒,研究了一下,李柱子眼珠子轉了轉,大哧哧走到椅子前麵坐下,雙手環胸:“你說的那玩意兒沒啥意思,我也不想玩兒,咱們就玩兒直接點的,玩色子,猜點數,你敢玩兒不?”


    “李老板!”杜成仁身體顫抖一下,急忙想要上前。


    楊老二眼珠子瞪得溜圓,咧開嘴大笑起來,伸手拍了一下桌子:“哈哈,你剛才說啥?玩色子?小子,你知不知道我最擅長的是啥?就是猜點數,沒挺狠啊,就挑我擅長的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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