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柱子歪頭看了史春財一眼,笑嘻嘻咧開嘴,扭了扭身子:“死蠢材,話別說的這麽著急,萬一一會兒風大,把你舌頭閃著咋整?再說了,你跑雞窩去幹啥去?連老母雞你都不放過啊?你是不是就幹這種撬縫兒的事兒啊?”


    “哈哈哈!”


    周圍的村民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一個個玩味的看著史春財。


    史春財臉色漲紅,剛才還得意的笑容瞬間消失,上前指著李柱子就要發火,卻被史大漢一把抓住。


    史大漢歪頭看了李柱子一眼,冷哼一聲:“李柱子,少在這兒顯得你嘴溜,沒用,知道不?馬上英子就是我們史家的媳婦兒,你能咋地?”


    李柱子吧唧兩下嘴,聳了聳肩,靠在車門上:“咋地也不咋地,不過我也不能就這麽瞅著是不是?咋地我也得爭取爭取,萬一就成功了呢?”


    “成功?就憑你?”史大漢仰頭大笑一聲,不屑的嗤笑一聲,伸手指著陳天恒:“陳天恒都已經答應英子嫁給我們史家了,你覺得你還好使嗎?”


    李柱子歪頭瞄了陳天恒一眼,眼珠子轉了轉,湊到陳天恒麵前:“陳叔兒,這事兒英子是不是還不知道呢?英子她姑知道這事兒不?這麽大的事兒,你還不通知一下啊?”


    陳天恒眨巴兩下眼睛,大手一揮,揚了揚頭:“英子就像是我家孩子一樣,我那可是為了孩子好,有啥可通知的,再說了,她姑都嫁人了,那是外人,不用通知!”


    李柱子眼珠子瞪得溜圓,嗓門提高,吧唧兩下嘴:“哎,陳叔兒,你這話說的可不對啊,咋說英子她姑也是陳家人,再說了,養活英子人家她姑沒少出力,你這樣有點不講究啊!”


    “出力?出啥力了?英子是我和他嬸兒給一手帶大的,都把我們累出病來了,和她姑有啥關係?她姑啥時候管過?”陳天恒撇了撇嘴,挺了挺腰板:“就因為這樣,英子就應該聽我們的,我們讓她嫁誰就嫁誰!”


    “李柱子,少在這裏挑撥離間了,你這點小九九在我麵前根本就沒用,我告訴你,英子就是我們史家的人了,你還想在這裏扯?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有什麽資格?”史大漢攔住李柱子,不屑的嗤笑一聲,伸手拿出一根煙來。


    “就是,李柱子,你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咋說也是一個公司的老板是不是?”史春財在旁邊也得意的咧開嘴,扭了扭身子:“哎呀,一個大公司的老板啊,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我的媽,不嫌磕磣啊?”


    李柱子眼珠子轉了轉,笑嘻嘻咧開嘴,湊到史春財身邊:“死蠢材,你可沒資格說我,你說你這麽大的大學生,都畢業了,就在你爸後屁股轉悠,自己幹啥都不行,你不嫌磕磣啊?”


    “你....”


    史春財被李柱子的話噎的一句話都反駁不出來,眼珠子都要噴出火來,手指頭都在微微顫抖。


    “行了,不用說了,反正這事兒就這麽定了,大漢,等英子回來,你們就去領證兒去,今天誰說都不好使,我家英子,我說了算!”陳天恒揮了揮手,轉過身就往裏麵走。


    “你給我站那疙瘩!”


    突然,一道喊叫聲傳出來,陳曉燕和周興從車上跳下來,拉著陳英走到門口:“陳天恒,你給我站那,你還是人不?這話你都能說的出來?”


    陳天恒愣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陳曉燕,眨巴兩下眼睛,咽了一口唾沫:“曉燕,你,你咋回來了?啥時候回來的?”


    “不用你管!”陳曉燕揮了揮手,伸手拉著陳英:“陳天恒,我就問問你,你還是不是人?有你這麽說話的嗎?還英子是你帶大的,你要臉不?你因為啥生病你自己知道不?”


    陳天恒臉色變了數變,瞄了一眼周圍的人,咬了咬牙,皺著眉頭:“行了,曉燕,你幹啥呢?還知道我是誰不?我可是你哥,你就這麽和你哥說話啊?”


    “我就這麽說了!”陳曉燕完全不管不顧,上前一步看著陳天恒:“我告訴你,這事兒我不同意,你就不能把英子嫁給史春財,不然的話,你信不信我和哥說去?”


    陳天恒眨巴兩下眼睛,嗤笑一聲:“行了,陳曉燕,哥都死了多少年了?把陳英這個拖油瓶給我們這麽多年,我們伺候的不善,還想咋地?現在讓她還給我們點,還有錯了?”


    陳曉燕眼睛瞪得溜圓,伸手指著陳天恒:“我的媽,陳天恒,你還有連說這話?你喝假酒得病了,你媳婦兒偷摸吃我給英子買的綠豆糕過敏得病了,還說是因為英子累的,你倆要臉不?啊?還好意思在大山村帶著呢?還好意思在這裏主導英子的命運呢?你倆還是人嗎?”


    “啥玩意兒?還有這事兒呢?陳天恒鬧了半天是喝假酒喝的?”


    “可不嘛,那時候我就和你說過,我都看見張老六了,那張老六不就是喝假酒喝的一條腿都不好使了嗎?他那天說就是和陳天恒喝的酒!”


    “唉我去,連孩子的東西都吃,這都什麽玩意兒?還是人不?”


    周圍的村民紛紛議論起來,指著陳天恒一臉的不屑和鄙視。


    陳天恒臉上的麵皮狠狠抽動了兩下,氣的伸手拍了一下旁邊的櫃台:“咋地?是又咋地?我告訴你,陳曉燕,我願意咋整就咋整?現在陳家的房子是我的,你說那些都沒用,誰有房子,誰就是一家之主!”


    陳英咬了咬下唇,伸手抓住陳曉燕的手。


    這件事兒陳英小時候就聽說過,那時候陳英的爺爺還沒死,當時訂下的就是這個規矩。


    後來陳英的爺爺死了,陳英她爸就成為了一家之主,再後來陳英就不知道咋回事兒了。


    不過這個規矩一直都在,陳英咋地也不能忤逆爺爺的意思。


    陳天恒得意的仰起頭,轉頭看著史大漢,揮了揮手:“大漢,帶著陳英去吧,有我在呢,啥事兒都沒有!”


    史大漢嗤笑一聲,不屑的看了一眼李柱子,對著史春財揮揮手。


    史春財得意的咧開嘴,笑嘻嘻的奔著陳英走去,大手奔著陳英的小手兒抓去:“英子,走,咱倆領證去啊,以後咱倆就是兩口子,晚上老公給你捂被窩啊!”


    “你幹啥呢!?”陳曉燕伸手打開史春財的手:“一邊待著去,啥時候輪到你說話了?柱子,柱子!”


    李柱子笑嘻嘻上前一步,挺了挺腰板:“這兒呢,姑,啥事兒?”


    “自己家的女人自己還看不住,還讓我給你拉著?”陳曉燕指了指陳英,舉起陳英的手來。


    李柱子笑嘻嘻咧開嘴,爽快的答應一聲,一把抓住陳英的小手兒,站在一旁,回頭對著史春財做了一個鬼臉。


    史春財氣的肺管子差點炸開,嘴裏發出嘎吱嘎吱的咬牙聲,掄起拳頭就奔著李柱子衝去。


    “王八蛋,你看我打不打死你!”


    李柱子笑嘻嘻看著史春財衝過來,拉著陳英的小手兒,指了指車子:“英子,咱倆上車裏待著去,暖和,你別再凍著?”


    說完,李柱子拉著陳英就往車子方向走,一隻腳賣出去,另外一隻腳卻沒有跟上,眼睛瞄了一眼史春財,大腳往起一抬,正好絆在史春財的腳上。


    史春財本來就不會打架,這麽長時間,他都一直沒和李柱子動手,就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根本打不過李柱子。


    剛才李柱子這麽一氣他,他一時衝動,也沒來得及想其他的事情,直勾勾的就奔著李柱子衝了過去。


    此時看著李柱子突然離開,自己的方向根本就碰不到李柱子,史春財雙眼也不由睜大,就向著怎麽能對付李柱子,根本就沒有看到自己的腳下。


    “啊呀!”


    “春財!”


    史春財和史大漢同時喊叫一聲,史春財的身體直接向著前麵撲去,奔著前麵就甩了出去。


    “哎呀,我的媽呀,要摔,要摔,哎呀,媽呀!”史春財嚇得張開嘴大叫著,雙手在半空中胡亂揮舞。


    “沒事兒,春財,爸來救....”


    砰!


    史大漢的話還沒有說完,史春財直接拍在了地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鮮血順著史春財的鼻子上流出來,弄得臉上除了血就是土,說不出來的狼狽。


    “哈哈哈哈啊哈!”


    周圍的村民看得都忍不住仰頭大笑起來,一個個捂著肚子指著史春財。


    “兒子!”


    史大漢急忙跑到史春財身邊,看了一眼史春財的樣子,咬牙切齒的盯著李柱子,拳頭發出嘎巴嘎巴的響聲:“李柱子,你他媽太欺負人了,竟然把我兒子打得這麽慘!”


    李柱子眨巴兩下眼睛,認真的梗了梗脖子:“哎,史叔兒,你這話可不能這麽說啊,天地良心,大家都看著我拉著英子過來呢,我可沒有打你兒子!”


    周圍的村民都紛紛點點頭,讚同李柱子的話。


    史大漢氣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紫,用力的點了點頭,轉頭猛地看向陳天恒:“陳天恒,你他媽玩兒我是不是?快點,把英子給我帶過來,和我兒子領證兒去,不然以後大山村,你不用待了!”


    “哎,知道,知道,我現在就讓英子去,現在就讓英子去!”陳天恒答應一聲,眉毛倒豎,伸手指著陳英:“你個死丫頭片子,快點過來,和史春財領證結婚去,我可是一家之主,你忘了?”


    陳英緊緊咬著下唇,看了李柱子一眼,又看看陳天恒,矛盾的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你行了吧你,陳天恒,誰說你是一家之主了!?”陳曉燕突然伸出手,打斷陳天恒的話,撇了撇嘴:“我看你是我二哥,我就一直沒說啥,你還蹬皮子上臉了是不是?你也不怕咱爹知道了笑話,你說你這是啥玩意兒?連自己的侄女你都坑,我告訴你,你根本就不是一家之主,少在這裏胡說八道!”


    說完,陳曉燕從口袋裏麵摸了一陣,拿出一個紅本來,在陳天恒麵前晃了晃:“看到沒,咱家的房產證,這房子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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