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寶當然不是張素娟想得那樣,離開之後後悔了,打算回來體驗當男人的滋味。


    其實他隻是回來看看張素娟有沒有出事。


    說到底他還是心軟,下不了狠心。


    當時被張素娟引誘,一怒之下把人給推到,最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走到半路確實後悔了,不過悔得不是錯過了跟張素娟滾草棚的機會,而是把人給扔下不管。


    雖說張素娟的行為有些過分,但是畢竟也是個人。走之前,張素娟摔倒的聲音他不是沒聽見,隻不過正在氣頭上,沒理會。


    後來氣消了,再回過頭一琢磨,萬一摔出毛病,出事了,他良心難安。


    這才有了去而複返的事情。


    確認張素娟沒事之後,他又立馬離開了。草棚本來就在村子口,張素娟走回家也就十來分鍾,他倒是不擔心她會遇到什麽事情。


    回家之後,秦叔寶草草地弄了點晚飯吃,隨後便睡下了。


    不過經過張素娟這一鬧騰,晚上睡得並不好,一閉眼,腦海裏便浮現出張素娟光著身子的樣子。一直熬到後半夜,總算是勉強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秦叔寶破天荒地睡到九點才醒來,覺察到濕漉漉的褲襠,禁不住歎了口氣,這男人還是得有個娘們才行,要不然襠下憂鬱啊!


    “叔寶哥哥,你起床了沒?”


    秦叔寶正尋思著找一條幹淨褲子給換上,草屋外卻響起了一陣叫門聲,嚇得他頓時慌了。


    叫門的是個女孩兒,名字挺好聽的,叫徐馨兒。


    要是換成其他人還好說,他大可以換好褲子再給人開門,可偏偏是徐馨兒,就讓他頭疼了。


    徐馨兒是村裏老支書徐正直的孫女,比秦叔寶小三歲,現在正讀高二。從小就跟在他屁股後麵跑,是個貨真價實的棉花糖。也是秦叔寶除了老頭子外最怕的一個人。


    倒不是說這小妮子多凶,經常欺負他。恰恰相反,徐馨兒是秦叔寶最忠實的粉絲,小時候常常趁他睡著,擠到他被窩裏占便宜,美其名曰,替他暖被窩。


    到現在都十七八歲了,還是沒什麽改變。這對秦叔寶來說,可謂是一種香豔的折磨。


    這不,徐馨兒雖然嘴上在詢問秦叔寶是不是起床了,卻完全沒有等待回應的意思,秦叔寶剛伸手去扒拉衣服,就已經推開門進來了。


    老頭子在白鹿村當了幾十年的土郎中,救治過的人不少,卻很少收取診金,遇到家庭困難的,甚至連藥草都白送。


    這些年來一貧如洗,所以至今也沒好好地修個房子,就給秦叔寶留下了這麽間草棚。


    所幸麵積夠大,通風也不錯,加上秦叔寶一個單身小夥子,沒什麽講究,所以一直將就住著。


    連整個房子都是草棚搭的,這門自然就高端不到哪裏去。


    徐馨兒隨手推了推,都沒怎麽用力,破舊的木板門就輕輕鬆鬆地被打開了。


    秦叔寶睡的床正對破門,徐馨兒進來的時候,秦叔寶正撅著個屁股翻箱倒櫃。也沒想到這麽快就有人來,褲衩早就褪了一半。


    “叔寶哥哥,你真討厭,就算天熱,你也不能光著屁股啊!”


    徐馨兒瞥了眼秦叔寶那白花花的屁股蛋子,根本沒有其他女孩子那樣驚得失聲尖叫,嘴上埋怨著,臉上卻是一副視而不見的樣子,徑直坐到秦叔寶床邊。


    秦叔寶愣了一下,他已經盡量動作麻利一點了,還是沒來得及換褲衩。現在這小丫頭都進了屋子,就更沒辦法換了。


    “馨兒,我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咱們不是小時候那會兒,以後進我屋子,別再這麽毛毛躁躁。我倒是無所謂,你一個黃花大閨女,老往我這單身漢這邊跑,傳出去也不是個事兒啊。”


    秦叔寶趕緊拉好褲頭,遲疑了下,發現褲襠裏的殺氣還沒收斂,實在不方便轉身,隻好背對著徐馨兒,苦口婆心地勸告起來。


    “我都不放在心上,也不知道你計較個啥?羅裏吧嗦,跟隔壁村那個王奶奶似的。”徐馨兒沒少被秦叔寶教訓,早就習慣了,白了秦叔寶一眼,一屁股坐在床板上。


    秦叔寶無言以對,索性就真當她不存在,窸窸窣窣地穿好褲子。


    他知道現在是暑假,想把徐馨兒支走是不可能的,隻得任由她在這兒折騰。


    自己則把昨天在山裏打的野味拿出來晾曬。


    昨天沒能捉到那隻大肥野兔有些可惜,不過秦叔寶在山裏的時候也捉到了三隻,雖然個頭沒那麽大,卻也不小。


    秦叔寶從小跟著老頭子,不管是采藥還是打獵,絕對是一把好手。


    除了偶爾能打到落單的小野豬以及野雞,野兔是做多也最能賣錢的部分。


    吃不完的野兔,剝皮後用竹片撐開,在抹上細碎的顆粒鹽,掛在通風口晾幹,便成了風味獨特的臘兔。


    鹽是山裏的礦鹽,跟海鹽還是有些差別,沒有加工鹽的細致,卻別有一番大山的風味。


    這種臘兔比起鮮活的野兔更值錢,當然,也更適合保存。


    雖然秦叔寶並沒有把王順喜十萬塊的威脅放在心上,但是給老頭子翻修墳墓的錢還是要攢的。


    這兩三年給鄉親們治病,幾乎很少收到診金,秦叔寶現在攢到的錢,大多都是靠著賣野味和偶爾遇到的珍貴野生藥草而來。


    收拾好賣錢的玩意兒,秦叔寶這才開始準備自己的早飯。


    昨兒夜裏精神上一番翻雲覆雨,導致今天起得晚了,也沒辦法弄得太精細,隻能隨便煮碗麵條,再放些從山裏采摘的野菜,也算是另類的奢侈了。


    “叔寶哥哥,你早上就吃這個啊。”


    秦叔寶曬野味的整個過程,徐馨兒都一言不發,跟個透明人似的蹲在一邊看著。


    看到秦叔寶的口糧,不禁流露出同情之色,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憐憫地說道:“你要是沒吃的,就到我家去啊,何必可憐巴巴地躲在家裏吃草。”


    秦叔寶早就習慣了徐馨兒的語出驚人,不過還是被她這話給刺激到,差點沒給噎著。


    “什麽叫野草,這是蕨菜好麽,隻有山澗裏才會長的好東西,縣城裏的人想吃都買不到。怎麽到你嘴裏就這麽不堪呢!”


    秦叔寶拍了拍胸脯,給自己順了順氣,也給了徐馨兒一個白眼。當然,他是不會告訴徐馨兒,她口中的野草裏其實被他偷偷加了一味滋陰補元的草藥。


    畢竟褲襠的痕跡證明,他昨晚流失了大量的本源,得補補才行!


    徐馨兒也不否認,噘了噘嘴,瞥了秦叔寶一眼,冷哼一聲鑽進了草棚。


    秦叔寶見怪不怪,也不擔心她會生氣,頂著個西瓜大的飯盆,蹲在一顆大槐樹下吃麵。


    那老氣橫秋的樣子,像極了早就去世的秦老爺子。


    氣氛很快安靜下來,隻剩下秦叔寶哧溜吸麵條的聲響,一片祥和。這就是秦叔寶這三年波瀾不驚的生活。


    生活不可能永遠風平浪靜,就像平靜的湖麵,一粒微塵落下,都可能引起漣漪。


    秦叔寶自己都沒意識到,昨晚無意撞見偷情的王順喜和張素娟,他的生活便開始偏離自己的預期了。


    “喲,生活挺滋潤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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