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過薄硯祁關於自己以前的記憶,怎麽相遇,怎麽會在一起,男人回答的很模糊。


    原來,她跟他,不過就是金錢交易。


    她想起來東方羽說的‘代嫁’兩個字眼。


    荒唐而可笑。


    顧南汐下了床,走到了盥洗室,打開水龍頭,將臉埋在了微涼的水中,她想要冷靜下來。


    迫切的冷靜下來。


    一直到快要呼吸不上了,她才抬起頭,臉上分不清是淚水還是冷水的痕跡。


    東方羽選擇在這個時間告訴她這些事情,很明顯,別有用心。


    可是,即使必有用心。、


    她心裏已經默認了東方羽的話。


    她一遍遍的告訴自己東方羽說的都是假的,她應該相信薄硯祁。


    手機鈴聲在這個時候響起來,在寂靜的黑夜裏。


    顧南汐走出盥洗室,來到床邊,從枕頭下麵拿出手機,看著上麵顯示的‘老公’兩個字,這是他改的。


    “喂..”


    “還沒睡。”


    顧南汐躺在床上,用被子包裹住自己,整個人蜷縮著,“嗯。”


    “你怎麽了?”男人似乎是察覺到了她語調有些變化,“不舒服嗎?我去找你。”


    她輕輕的吸了吸鼻子,“沒有,奶奶不是說了嗎?婚前三天不要見麵,你不要過來,來了我也不開門。”


    “你就這麽舍得把你老公關在外麵?”男人語調一沉,“你哭了?”


    顧南汐沒有想到,隔著電話男人竟然也發現了。


    她想要矢口否認。


    但是又覺得蒼白無力。


    她努力讓自己語調輕快一點,“嗯..結婚都有婚前抑鬱症,偶爾傷感一下感動一下。”


    “你啊...擔心什麽。”


    “我害怕...”顧南汐握著手機,怔怔的看著漆黑的夜色,“我害怕我現在的一切都是假的,我怕你不喜歡我..我怕明天一覺醒來,都是一場夢。夢很快就破碎了。”


    “這不是夢。”男人的嗓音低沉而堅定,響在她耳邊。


    顧南汐這一晚上睡得並不好,幾次醒過來,翻來覆去,一直到清晨,她起了床洗漱一番換了一身衣服下樓。


    在想今天的早餐。


    她起的很早,現在才不過6點左右。


    要是轉動門眼的聲音想起,顧南汐警惕的看著門口。


    一直等到門打開,顧南汐看著從門口走進來的男人,穿著黑色的風衣,她眼前一熱幾步走過去,薄硯祁抱住了她,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裏。


    “嗯,怎麽起的這麽早?”


    抬起了她精巧的下巴,看著女人一雙有些紅腫的眼睛,立刻皺了眉,一個吻落在了女人的眼睛上,顧南汐閉上雙眼。


    睫毛輕輕的顫動了一下,男人熟悉的氣息將她包裹著,她緊緊的抓住了他的衣袖。


    男人的吻並沒有離開她的額頭,所以嗓音低沉有些模糊,“為什麽要哭。”


    顧南汐笑,“我不是說過了,婚前憂鬱症,緊張的。”


    男人的手指捏著女人的臉頰,看著她紅腫的雙眼,眉心凝著,他真的是煩透了這個該死的規矩,婚前不能見麵,這個女人還不知道晚上哭倒了什麽時候,眼睛都腫了。


    他巴不得時間快點過去。


    快一點到兩天後。


    “你怎麽過來了,不是說婚前不能見麵的嗎?”顧南汐說著,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把他往外推,“你快回去吧。”


    薄硯祁抓住了她的手,“我就在這裏待一會兒,吃個早餐我就走,這樣好了吧。”


    餐桌前,他看著女人小口小口的喝著粥,想起她以前胃不好,“多吃一點,早上吃得太少,傷身體。”


    顧南汐沒有什麽胃口,她抬起頭看著優雅喝著豆漿的男人,不管這個男人做什麽,都是與生俱來的矜貴好看,她慢慢的捏緊了湯勺。


    就這麽一直看著他。


    清晨的陽光溫柔熹微。


    描摹著男人清俊的輪廓。


    薄硯祁抬起頭,對上了她的目光,拿起餐巾擦了擦唇角,看著她唇角莞爾的笑容。


    “薄太太。”


    “嗯。”


    “薄先生,你...”


    你會騙我嗎?


    她輕輕的咬著紅唇,努力讓自己的笑容燦爛起來,薄硯祁看著她,正準備出聲詢問,手機響了起來,男人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接通了電話,“嗯,我知道了,上午我就過去。”


    “清越找我,我上去過去一趟,下午我再過來。”


    “不用了,你過來我可不給你開門。”說著,顧南汐走過去,手指探向了 男人的西褲口袋,將鑰匙拿出來,“奶奶都說了,不能見麵,鑰匙沒收了。”


    男人輕輕的挑眉,“有指紋係統。”


    “薄硯祁——”


    “好了,我不過來。”男人伸手勾住了她的腰,顧南汐往後退了一步跌坐在男人的膝上,他抱著她,“不準在哭了,每天晚上我打電話跟視頻必須接。”


    —


    薄家宴請了很多親戚。


    婚貼是專門請了著名書法家寫的。


    薄老太太打電話問她有什麽朋友要請的,顧南汐想了想,給路荷還有歐時風,唐蔓他們發了請柬。


    還有邵雪,楚韻,喬榕他們幾個人。


    薄雲書說,以前,她跟這些人都是很好的朋友。


    邵雪跟楚韻是婚禮前一天趕來的,她在電視上看過邵雪很多次,現實生活中也是真性情,抱著她直接就哭了,妝都哭花了。


    喬榕是下午的時候見到的,懷著身孕,看上去有五六個月這麽大了。


    喬榕是宋清越的太太。


    宋清越她知道,是薄硯祁的朋友。


    名義上是...一名律師。


    久違的熟稔感。


    好像無論什麽時候都不會有話題空缺的尷尬,五個人晚上的時候約著去吃了火鍋。


    第二天就是婚禮。


    顧南汐不敢吃太辣的。


    邵雪直接開了三瓶啤酒,“榕榕跟南汐就別喝了,咱們幾個喝一杯,明天的太陽又是這麽燦爛!”


    楚韻怎麽勸都沒有用,“你少喝點,明天還要參加婚禮呢。”


    晚上11點邵雪喝醉了,楚韻送她回去。


    宋清越來接喬榕。


    這算得上是顧南汐第一次見宋清越。


    他長得偏於斯文儒雅一點,沒有薄硯祁這麽極具強力的輪廓感,麵上一直帶著笑容,那一雙眸確實冷的。


    隻有在看喬榕的時候,會溫和起來。


    他脫了風衣披在喬榕的身上,喬榕不想走,跟他鬧了一會兒,也不知道他說了什麽,喬榕才點了點頭,跟顧南汐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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