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騙你。”慕南方聲音沙啞,纖細的手指如同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一般握住了譚亦城的手,“諾諾在哪,譚亦城,諾諾是我們的女兒,你不要傷害她。”


    可是男人的那張臉上都是冷漠


    他咬著後槽牙念著這幾個字,“我的女兒?”


    他慢慢的笑了。


    笑容陰森而冷漠,手指掐著她纖細柔軟的脖頸,骨節緊緊的繃著,“我的女兒,慕南方,你真的好狠的心肝。”


    慕南方見到他眼底明顯的不信任。


    一行淚從眼角滾下來,沿著柔美白皙的臉頰落在了男人的手背上,幾乎是灼燙到了他的手指,他咬著牙,“我不會在相信你的話了,至於那個孩子?你跟別的男人生下的孩子,你以為我是傻子嗎?一次次的被你欺騙,一次次的遭受你的算計。”


    譚亦城英俊完美的五官幾乎都是緊緊的繃著,堅毅的輪廓是透著冰一般的顏色,附上了一層白霜,他幾乎是笑著,看著麵前這個女人,即使是一身落魄也美到精心刺骨的女人,那隻手掐住她纖細的脖頸。


    隻要一用力,就會掐斷。


    但是他鬆開了。


    直起身,然後冷漠的離開了。


    延風站在一邊,看著跌坐在地麵上的女人,“慕小姐,你好自為之。”


    慕南方伸手捂住了臉頰,淚水不斷的從眼角滾落,浸濕了手指縫隙,諾諾,她的孩子啊。


    -


    慕南方額頭上受傷,一周後出院。


    出院後一輛車子停在了門口,兩名暗衛帶著她來到了海城郊區,譚亦城的私人別墅裏麵。


    她幾乎是無力反抗。


    他把她禁錮在了這裏。


    禁錮在這一方小小的天地裏麵。


    隻有一個冷冰冰的女傭,可笑的是,女傭是個啞巴,不會說話,她懂得手語,跟女傭用手語交流,女傭手語說,“我是來照顧您的。”


    之後,就沒有之後了。


    她被控製在這棟豪華的別墅裏麵。


    一日三餐,門外都是暗衛。


    她出不去。


    她想要找諾諾。


    她的手機也沒有了。


    慕南方無數次的哀求女傭借手機給她,女傭都搖頭。


    沒有譚亦城的吩咐,誰都不敢。


    她被關在這棟別墅裏麵一周了,有一次她想要衝出去,結果,被兩名暗衛攔住了,她的力氣哪裏能跟專業的暗衛相比,而當晚上她也因為逃跑受到了懲罰。


    譚亦城來了。


    當夜下著雨。


    滿城陰雨。


    他帶著一身風雨而來,將她的腳踝鎖在了臥室的牆壁上,隻有六米長的鐵鏈,隻夠她在房間裏麵活動,最長的長度,就是去洗手間。


    緊緊的綁著她的腳踝。


    冰冷的貼鏈,鎖住了她的行動。


    男人的手直接托起了她的腰,將她壓在床上,他像是一個翱翔在雨夜中的鷹,沒有任何的感情,一身濕淋淋的羽毛,對她隻有占有,征服。


    “叫出聲來,你不是想見那個女孩嗎?”他的手指彎曲,抵在了她的身體裏麵,慕南方疼的直抽冷氣,他的動作永遠是讓她難以承受的疼痛,難以承受的折磨。


    想,她想。


    她想見諾諾。


    譚亦城,“她發燒了,在醫院裏麵。”


    慕南方睫毛一顫,發燒,諾諾發燒了。


    “讓我見見她,讓我見見諾諾,求你了,求你了譚亦城。”


    “求人,要有求人的態度。”俊美淡漠的臉上帶著一抹病態占有的笑容,他的氣息徒然逼近了她白皙無暇的臉頰,看著她痛苦的樣子,隻想讓人征服,李婉,李婉,他心裏念著這一個名字,裝作清潔工,原來是她,把他當做傻子一般玩耍的團團轉。


    “我求你,我求啊...”慕南方一陣痙攣,大口喘息著,胸口起伏,疼...


    好疼。


    因為他沒有任何前戲的,猛地加了一根手指。


    她臉幾乎白皙到了晶瑩的地步,烏黑的長發鋪散在淺藍色的枕頭上,鬢角帶著汗意,臉上也是汗涔涔的。


    落魄而美的驚心動魄。


    那一雙眼睛依舊的烏黑柔亮,幹淨純粹的仿佛是最清澈的泉水,可是譚亦城恨極了她這幅清純幹澀的樣子,明明都是裝的,嫉妒的怒火險些衝垮了他,“是誰,那個孩子的父親是誰!!慕南方,那個孩子的父親是誰!”


    他聲音沙啞的吼著。


    原來他這麽在意這件事情。


    這麽在意這個孩子。


    那個天真爛漫的女孩兒,竟然是慕南方跟別的男人生的孩子!!


    那雙狹長的黑眸,有嫉妒,有憤怒,有怨恨,一瞬間匆匆閃過。


    一聲悶雷,劃破了黑夜。


    窗外大雨傾盆,在窗戶上留下水痕。


    女人嗓音顫抖而虛弱,沙啞柔細,“我求你..求求你,你讓我做什麽都好,求求你讓我見見諾諾,你心髒不好,她要做手術的,求求你了,讓我見見諾諾吧,你不要傷害她。”


    慕南方知道譚夫人心狠手辣,更怕是譚夫人會傷害諾諾。


    “求我?那就好好求。”他抽出了手指,拿出紙巾隨意的擦去上麵的水漬,狹長漆黑的眸眯著淩冽的笑,周身都是寒氣。


    慕南方主動的吻上了他的喉結,她閉著眼眼淚不主的滾落,沿著臉頰落在脖頸,尊嚴是什麽,什麽都不是。


    她早就沒有尊嚴了。


    她唯一的心願,就是讓諾諾安康。


    她不知道為什麽譚亦城會誤會諾諾不是他的女兒,可是他眼底的冷嘲讓她心驚膽戰。


    她咬住了他的喉結。


    譚亦城猛地收緊,渾身血液流竄,這個女人身上的沁香就是包裹著他,讓他意亂神迷,媽的,他低低的罵了一句,一把掐住了她的腰,“慕南方,就算是去地獄,老子也會帶你一起去。”


    這像是烙印,壓在她的耳邊。


    占有,隻有占有。


    瘋狂的占有。


    他看著麵前女人的臉,美到了極致,幾乎是印刻在他的骨血中,頭開始疼,為什麽為什麽,他拚命的加快了動作,聽著她在他 身下痛苦的叫出聲,看著她纖細柔軟腰肢仿佛隨時能斷掉一般,看著她蒼白著一張臉色,這種難受這種折磨,他卻一點都不快樂。


    頭很疼。


    像是無數根針在紮著。


    怎麽,你心疼這個女人嗎?


    他薄唇泛出冷嘲。


    這種女人,有什麽心疼的。


    慕南方,你有什麽資格,讓我心疼?


    他看著她在哭,修長濃密的眼睫上都是精英的淚水,如同清晨的露珠兒,在她美麗如同薔薇花的連山,她身上有刺,穿刺著他的心髒,他狠狠的翻過她的身子,別過去她的臉,將她的臉壓在枕頭上。


    不去看,不去管。


    “清音,清音。”


    他羞辱的喊著另一個女人的名字。


    感覺到身下的女人一顫,慕南方聽著耳邊這一聲聲的‘清音,清音’她心裏好像被剜空了。


    除了眼淚,再也沒有別的了。


    -


    第二日,慕南方如願以償的見到了諾諾,暗衛取下了她腳上的鐵鏈,開車帶著她來到了醫院裏麵。


    諾諾在病房裏麵。


    在輸液。


    小臉蒼白。


    但是看得出來,這裏醫療設施很好,病房單人的,有專門的看護,延風對她說,“隻有十分鍾。”


    慕南方點頭,擦了擦眼角的淚走進去。


    諾諾看到她,眼睛亮著,“媽咪。”


    慕南方急忙走過去,抱住了她諾諾,緊緊的抱著,“諾諾,媽咪在,媽咪在。”


    她抱著懷裏柔軟的女兒,仿佛是得到了全部。


    這幾天高高懸著的心髒,一下子鬆了下來,親著諾諾的臉頰,諾諾抱著她,似乎是怕她再走了。


    但是十分鍾過的很快。


    仿佛對於慕南方來說就幾秒鍾的功夫。


    延風走進來,“慕小姐,時間到了。”


    “不要,不要,媽咪,不要走。”諾諾好像感覺到了什麽,抱著慕南方的手臂不鬆開,眼淚珠子一般的落下來,“媽咪,媽咪不要走,媽咪。”


    慕南方看著女兒哭成這個樣子,心裏難受,“延風,我能不能...”


    延風,“慕小姐,你應該知道先生的脾氣。”


    是啊她知道。


    慕南方咬了下唇瓣,她再次的親了親女兒的臉頰,叮囑,“媽咪過兩天再來看你,諾諾要乖,要聽話,媽咪過兩天就來,好不好。”


    “不要,我要媽咪——”


    慕南方狠狠心,鬆開了諾諾往門口,看護立刻上來抱住了諾諾,慕南方聽著身後女孩哭的撕心裂肺的喊著媽咪,她格外的難受,狠狠心,走出去。


    背脊緊緊的靠在門口。


    延風看著她,並沒有出聲,他走到了另一側走廊點了一根煙,他見證著譚亦城多麽愛慕南方到現在多麽厭惡慕南方。


    隻是讓他也趕到意外,這個孩子竟然不是譚爺的。


    回到了譚亦城的私人別墅。


    延風走上來,將鐵鏈重新的綁在了她的腳踝上,她躺在床上,像是一隻牽線布偶。


    每天看到光亮睜開眼睛,重複著一天的事情,傭人會上來送早餐,隻要她不逃跑,暗衛就不會出現在她的麵前。


    連著一周,譚亦城都沒有來過。


    下午的時候慕南方去了一趟浴室,正在洗澡,就聽到了臥室的門推開的聲音,怔了幾秒,浴室的門被從外麵打開,男人一身亞麻灰的襯衣,黑色休閑長褲,慕南方的身上都是泡沫,她下意識的想要用浴巾包裹住自己。


    譚亦城走進來,腳下踩到了鐵鏈。


    發出響聲。


    他好像喝酒了。


    因為在浴室裏麵帶著沁香沐浴露洗發水的地方,男人..身上,有一抹酒精的味道。


    仔細看,他的眼睛裏麵帶著血絲。


    一身衣服算不得完美沒有褶皺,慕南方打開水龍頭,快速的衝幹淨了身上的泡沫,然後走過去,解開了他的領帶,然後襯衣衣扣,她的身上都是水珠,帶著霧氣,他的衣服被打濕了。


    靠近了。


    她才知道,他身上煙酒味都很濃。


    像是宿醉了整宿,剛剛從酒吧出來一般。


    他把她抵在牆壁上,白色的瓷磚,冰冷,慕南方知道接下來是什麽,即使做好了準備,也會不適,她努力的迎合著他,下賤也好,什麽都好,因為她知道,隻有這樣,能見諾諾。


    磨砂的浴室玻璃,隱約看見肉體相互糾纏,兩人合而一體,空氣裏麵帶著萎靡的氣息。


    他總是能擊垮她內心深處的防線。


    喊著她清音。


    虞清音。


    他的那個...未婚妻。


    她看著鏡子裏麵兩人融為一體,看著這種羞恥的姿勢,譚亦城,如果,我也能失憶就好了。


    什麽都不記得。


    在浴室裏纏綿了一個多小時,他才鬆開她,擦幹淨自己走出了浴室,慕南方急忙道,“我想見諾諾。”


    “求你了...譚先生。”


    她瘦了很多。


    似乎隻有腰上有一點點肉。


    譚亦城昨晚喝了一宿的酒,累了,很困,他躺在床上,慕南方走出來,裹著浴巾,她再次細細的說,“我..我想見..”


    “如果我說,不呢?”他疲憊了,吐出這句話。


    慕南方最害怕這個結果。


    “你讓我做什麽都行。”


    “那個孩子的父親是誰!


    “是你。”慕南方說。


    “哼,我再問你一遍,那個孩子的父親是誰!”


    慕南方從衣櫥裏麵拿著自己的衣服,她緩緩的吐出一口氣,無論她怎麽解釋,他都不相信諾諾是她的女兒,也罷,既然誤會,那就誤會的徹底吧。


    “是..是一個..”她忽的笑了,“算是我的客人吧。”


    譚亦城本來就沒有睡,此刻睜開了眼睛,這一句話似乎是刺疼了他,果然,果然是這樣,他查到了關於慕南方前幾年的精力,出獄後流落到東南亞一個聲色場所。


    她走路的時候鐵鏈在地毯上摩擦著很沉悶的聲音,慕南方因為不能走出這件臥室,所以來到了沙發上躺下。


    臥室裏麵,沒有聲音。


    寂靜如針。


    譚亦城好像是睡了,慕南方睡不著,她整天都在臥室裏麵,快要瘋掉了。


    下午的時候譚亦城醒了,慕南方再次的請求他。


    “讓我看看諾諾好不好。”


    她在乎跟別人生的孩子,譚亦城很不悅。


    “把藥吃了。”他起身,準備走。


    慕南方慌了,抓住了他的手臂,“讓我看看諾諾,求你了,求你了。”


    “譚亦城,這是我的孩子啊,你就讓我看看她吧,你恨我就好,她隻是一個無辜的孩子,你恨得是我,你折磨我就好了,放過我的孩子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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