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試試!三年前,我能讓她認罪伏法,三年後,我就可以讓你們一起去死!”


    董文宣被安以桀桀驁不馴的態度氣的直跳腳,從小到大,從來沒人敢壓他一頭,隻除了安以桀!


    他不爽他很久了!


    既然他想以卵擊石,他不介意玉石俱焚!


    *


    安以桀想保釋何曼,可是情況卻沒他想象的簡單。


    董文宣買通了警察局的人,他們絲毫不給通融,甚至不讓他見何曼。


    從警察局離開,安以桀又約了相熟的律師。


    一天過去,因為何曼被警察帶走的事,公司上下人心惶惶。


    公司的例會上,安以桀心煩氣燥,簡單的交代了一些緊要的工作,便散了會。


    今天他會和律師再去趟警察局,不管付出什麽代價,務必將何曼先保釋出來。董文宣有他的門路,而安以桀未嚐沒有。


    這不,才到警局,那個昨天還對董文宣點頭哈腰的吳局長便熱情的接待了他,態度與昨天大為不同。


    隻是,吳局長隻同意安以桀見何曼,對於保釋的事仍是沒有鬆口。


    一番爭執後,安以桀決定先見一見何曼再說。


    審訊室裏,他和他替何曼請的律師,一起見到了她。


    因為在這裏待了一夜,她的狀態有點差,臉色蒼白憔悴,看到安以桀,眸子裏也沒閃過太多驚喜。


    “你來了?我還以為……”她坐在那裏,落寞的搓著手。


    “你讓孫助理給我打電話,不就是想讓我來?”安以桀反問她。


    何曼撇了撇嘴,她知道他會來,可是,她隻是介意,為什麽昨天他沒有來。


    “我昨天就來過了,董文宣買通了警局察,不肯讓我替你做保釋。”安以桀又說。


    何曼這才抬頭,怔怔的看了他一眼。眸子裏,似有水光在閃動。


    “抱歉,讓你在這裏待了一夜。”他又說。


    何曼心中一酸,唇角不可抑製的微微顫動。


    有點恨自己的不爭氣,人家說一句軟話,她就感動的不行,又忘了他質疑自己時的可恨。


    “董文宣有意栽贓你,所以事情有點麻煩。不過,他還不至於一手遮天,何曼,你現在再想一想,有沒有什麽可以證明你離開卓然家時,她並沒有輕生念頭的東西?”說完,安以桀眉心一蹙,又覺的自己問的多餘。


    這怎麽證明?人都死了!警察又不信何曼的話,除非現場還有第三個人……


    “或許還可以用第二套方案,何小姐,我聽安總說,你最近時常犯胃病,不如,你就假裝犯了胃病,然後,逼警方不得不同意你保外就醫。”安以桀身邊的律師提醒何曼道。


    何曼仿佛沒聽到律師的話,盈盈的目光仍舊落在安以桀身上,她顫抖著聲音問:“你剛剛說……董文宣栽贓我?”


    “不然呢?難不成你還真殺了卓然?”安以桀反問。


    “我沒有!”她大聲的說。


    他點頭,輕輕的應:“我知道。”


    一句‘我知道’令何曼模糊了雙眼。


    他說,他知道,所以,他其實並沒有真的懷疑她……


    “卓然的個性我了解,她還做著想要打敗董文宣的美夢,一個做夢的人,怎麽會自殺?”


    何曼聽到他又不疾不徐的說著自己的判斷,她鼻子發酸,好像所有的委屈都一下子湧了出來。


    “可是,何曼,現在的情況對你很不利。我昨天知道董文宣抹掉了那些通話記錄時,我就想到,或許嫁禍你是他的下一步打算。隻是……我沒想到,會這麽快……”


    “那你昨天見我時,為什麽不說?”她淚眼模糊的質問他。


    安以桀眸子一暗,如果他說了,她豈不是要擔心吊膽的?


    他一直在想辦法破了董文宣的局,可是,主動權在董文宣手上,他還是晚了一步。


    他沒說話,何曼卻已經想通了。


    她抹了抹眼淚:“我想到了。我有證據。”


    “快說!”


    “床頭下麵的櫃子裏,有一支錄音筆。我去卓然家裏的時候,她為了破壞我的形象,一邊利益誘惑我,一邊又錄了音,可是臨走的時候被我發現了。我們那天的對話都收錄在裏麵,應該可以證明我的清白。以桀,如你所說,一個還夢想著逃脫枷鎖,重新迎接新感情的人,沒有理由自殺。至少……在我離開的時候,她還沒有這個念頭。”何曼邏輯清晰的說。


    安以桀聽到還有錄音,簡直是心花怒放了。


    “既然有錄音,為什麽你沒跟警察說?”他又咄咄的追問。


    何曼遲疑了一下,才又說:“我離開時,問過卓然,是不是手上掌握了董文宣不可告人的秘密,還提醒過卓然,要她小心董文宣。如你所說,這裏的警察都被董文宣買通了,如果他知道卓然藏有他的把柄,我擔心他又會取得先機,將那些證據先一步找到,然後毀了……那樣,卓然才是白死了!”


    安以桀怔住,何曼的擔心不是全無道理。


    因為,他這些天和錢江也在尋找那些證據,可是一無所獲。


    “我知道了。現在救人要緊!其它的,先放一放吧。”


    安以桀和律師離開警察局,很快,他又拿著那支錄音筆回來了。


    聽了那些錄音,吳局長之前的堅持有些鬆動。


    又等了半天,黃昏的時候,省裏的領導又親自給吳局長打電話過問了這件事,問他為什麽在沒有明確證據的前提下,超過二十四小時了還沒有放人。


    吳局長敷衍不下去了,隻好打電話讓安以桀過來提人。


    何曼放出來,安以桀將她扯到懷裏,抱了抱她,又將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不理吳局長的客套,徑直拉著她的手往外走。


    上了車,裏麵溫暖如春,感受著那份暖意,何曼凍結的心才一點點回暖。


    安以桀親自駕駛著那輛車,唇線抿的緊緊的,半天沒有出聲。


    何曼雖然被釋放了,可是她的心同樣很沉重。


    “你說,他們會把那個消息透露給董文宣嗎?”她忐忑的問。


    如果董文宣知道那份證據的存在,再搶在他們前麵找到它,將證據銷毀,那麽,他們再想尋求打敗他的機會,可就更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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