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打探神界眾人動向,原因不過有二。一是救人,二是殺人。後者趙崢自會代勞,那麽理所當然就是前者了。公子如今勢單力孤,想要起勢難免要有自己的人脈,勢力,如今神界已經走進陌路,公子大仁大義不計前嫌,為他們雪中送炭,這樣的恩情,他們必然難忘。”狼妖語氣平靜的說說道。


    沉默了片刻,秦君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蒼月狼。”


    注釋了他片刻,秦君說道:“依你看。我這個險值不值得冒?”


    “值!”蒼月狼毫不猶豫地道,“此事一旦做成,全天下的人都會知道,公子是一個宅心仁厚之人,不計前嫌。誰不願意和這樣的人成為朋友呢?到時候神界既然和公子化敵為友。如果整個天下地人都想成為公子的朋友,那麽公子一旦起事,必然響者雲集,一呼百應。”


    秦君猶豫了一下,對夏玉房和羋思弦說道:“我要和蒼兄單獨談幾句。”


    羋思弦和夏玉房並未多問,邁步向著一旁走去。


    看著走開兩個人。秦君無聲歎了口氣,從什麽時候起,自己連她們都要隱瞞了。夜色晦沉,林木被風吹得黑影幢幢。兩女地背影被密垂的樹枝一點點遮住。


    蒼月狼一言不地等待著,顯得非常有耐心。


    沉默半晌,秦君突然石破天驚般的說道:“我同樣可以令天狼樹開花。”


    蒼月狼紋絲不動,臉上一閃而逝地震驚表情沒有逃過秦君的視線:“您,您去過天狼峰峰頂了?”他遲疑著問。


    “你說呢?”


    “自從您離開神界以後,趙崢座下海峰岩的兩對人馬,滿天下地搜尋公子的下落。”蒼月狼閉口不談天主一事,卻婉轉透露出趙崢對秦君的重視。


    秦君突然凝重說道:“在眾妖麵前。趙崢會不會讓我登上天狼峰頂?”


    “您太急躁了。”蒼月狼小心翼翼地看著秦君的神情:“趙崢在妖界的地位如同天神。即使您可以讓天狼樹開花,也不見得能推倒重來。”


    “我的時間不多了。隻要通天會結束,趙崢就會全力對付我。”


    蒼月狼的眼睛微微顫抖:“看來趙崢真的知道了。也由此可見,大王的判斷沒有錯。”


    “蒼兄好高明的試探手段!”秦君心裏一寒,這個妖怪越來越讓他刮目相看。


    蒼月狼略一沉吟,說道:“天主大人見諒,此事關係重大。小人不敢輕易置信。”


    “天主大人。”秦君默念了幾聲,苦笑:“我現在隻是一個四處流浪,毫無根基的野小子罷了。我也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什麽顯赫地大人物,哪怕我真是傳說中的天主。我要爭的,也不是一個威令天下的位置。”


    握緊拳頭,他望著夜空閃爍的星辰:“我隻想證明,低賤的石頭也不是可以被人一腳踢開地。”


    蒼月狼沉吟片刻,正色說道:“您比起趙崢縱有千般不如,但有一點,您遠勝於他。”


    “趙崢永遠高高在上。俯視蒼生。我會畏懼他,尊崇他。卻不會把他當成一個親密的朋友。他更像是一個難以接近地神。”


    “但您不同。和您相處,我覺得很輕鬆,您具有一種天賦的親和力。誰不想掌控天下的天主是自己的朋友呢?”


    秦君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這也是你的希望嗎?”


    指了指手臂上簡陋地繃帶,蒼月狼說道:“我很清楚,您這是為了籠絡我,可我還是覺得心裏很舒服。這就是我的答案,因為趙崢永遠不會為我做這些。”


    秦君仰天大笑:“我相信,你在妖界絕非一個寂寂無名的小人物。”


    “過去是,但將來不會是了。”


    蒼月狼笑了笑:“戰亂會為像我這樣一直默默無聞的人、妖,提供一展所長的機會。”


    秦君仔細思索一下他話中的含意:“你是說,我要重視那些現在還沒什麽名望,但有真才實料,將在戰亂中崛起的人和妖。”


    “隻有剝掉外層的石皮,才能看見深藏的美玉。”蒼月狼神色冷靜,緩緩脫掉青銅甲冑,露出裏麵柔軟的輕袍:“大王已把我作為禮物,贈送給了您。所以,請讓我成為您地第一位臣子吧。”


    他突然恭敬的跪在了秦君麵前,恭敬的說道:“蒼月狼拜見天主大人。”


    黑暗中,秦君從蒼月狼幽亮的眼睛裏,看到了自己同樣幽亮地眼睛。


    秦君意識到,他們是同一種人,都在等待機會,褪落外層粗陋的石皮。


    “蒼兄快快請起,我不習慣別人這樣行禮。”


    “會習慣的,您也必須習慣一些過去不曾習慣的東西。”


    秦君沉思片刻,說道:“請蒼兄指教,我該拿什麽和趙崢鬥呢?”


    “您隻要讓他和別人去鬥,到時落井下石便可。”蒼月狼不慌不忙的說道:“您要建立自己的部屬,自己的聲望,然後耐心等待。趙崢和天界、人界的矛盾遲早會爆,那就是您的機會。當趙崢的軍隊無法抵抗世間最強大的天界,當趙崢連年征戰,勞命傷財,卻無法給人帶來期望,當趙崢的人氣威望不斷低落,才是您登上天狼峰,給他重重一擊打落穀底的大好時機。那時候,妖界絕對會相信你才是真正的天主,趙崢不過是一個欺世盜名之徒。”


    “趙崢並不蠢,他已脅迫我訂下明年天狼峰頂之約了。”秦君冷笑一聲:“他是打算解決掉我這個後患。”


    “脅迫之下的約定,您不必遵守。”


    “我躲得了嗎?我越是不敢前往天狼峰頂,趙崢就越是懷疑我的身份。何況此行牽扯到我的道境修為,我根本無法逃避。如果修為遲滯不前,哪怕我當上了天主,也會死在趙崢手裏。”


    “我明白了,您隻有一年的時間。”


    秦君歎了口氣:“還是先考慮眼前的事。我該如何在趙崢的千軍萬馬中,把神界眾人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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