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笑容明媚,比七月的陽光還要耀眼。


    謝琅軒覺得在這一刻,他的心被蠱惑了。


    但是在聽清楚她的意思後,他在這一刻,多麽希望為她解決這些麻煩的人是他。


    可惜不是。


    紀安安瞧著他的神色不對勁,慢慢收回了手,“怎麽?不是你嗎?”


    謝琅軒遺憾搖頭,“我也很希望這人是我。”


    紀安安驚訝,不是他,那又會是誰?


    她真的是糊塗了。


    謝琅軒看她愁眉苦臉的樣子,不由樂了,“事情都解決了,你還發什麽愁?不應該是高興嗎?”


    紀安安笑了一聲,“說得也是。”


    “舉杯慶祝一下。”


    “好。”


    回去的時候是謝琅軒送她。


    到了小區門口,臨下車前,謝琅軒問道,“你還會在這個城市待多久?”


    她和滕奕揚之間的事情,他多多少少已經了解了。


    現在他想知道,她目前是什麽狀況,他該選擇什麽樣的方式去追求她。


    在糧草足夠之前,他不敢輕舉妄動。


    紀安安想了會,“我也不確定,也許會很久,或許不久,計劃趕不上變化,不過最後都會回b城的。”


    “好,那回頭再約。”


    “嗯,回去路上小心。”


    紀安安站在路邊,看著他的車子啟動,才進小區。


    而就在謝琅軒開了十幾米後,就與迎麵而來的車照了個麵。


    滕奕揚剛帶著兒子出門吃飯歸來,在回小區的路上看到了一輛十分眼熟的車子,等他定睛一看,才發現駕駛位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謝琅軒。


    他怎麽會在這裏?


    滕奕揚眯起眼睛,對上了謝琅軒似笑非笑的眼神,他勾起眼角,示威地揚了揚下吧。


    在短短幾秒的對視後,兩人的車就擦身而過了。


    隨後,滕奕揚他不由沉下了臉。


    不用想,紀安安今天就是和他出去吃飯的。


    一想到這裏,滕奕揚就覺得心口那裏堵得疼。


    謝琅軒開到下個路口等綠燈時,猜疑滕奕揚為什麽會出現在那個小區附近?


    想起在滕奕揚車上一閃而過的小身影,那樣精致可愛的小孩,不用太過於仔細辨認,都能夠猜出是有過幾麵之緣的睡寶。


    安安和他不是離婚了嗎?怎麽——


    謝琅軒忽然想到一個原因,雖然安安和滕奕揚離婚沒有關係了,但兩人之間還有個兒子。


    隻要他想見兒子,就勢必會和安安見麵。


    同為男人,他可以看出,滕奕揚還愛著她,回想剛才那個挑釁的眼神,勢在必得的氣勢,讓他的心隱隱不安起來了。


    網上那處理噴子的雷霆手段,連帶著對那兩家公司的致命一擊,處處彰顯著背後之人的強勢霸道。


    他不由將這人和滕奕揚重合起來。


    是了,依著滕奕揚的性子,怎麽可能讓人對安安進行人身攻擊,那些手段,確實也是他能做的出來的。


    聯想到今天安安那感激的眼神,如果她知道,背後為她出頭的人是滕奕揚,會是怎麽想的?


    看來他不能坐以待斃了,不然心愛的姑娘早晚又要被人搶走。


    謝琅軒臉色微沉,打定主意後,決定出手了。


    另一邊,紀安安剛走上台階掏出鑰匙,就聽到汽車的引擎聲。


    她回頭,正好看到滕奕揚走下車,將兒子抱出來。


    他換了衣服,一身運動裝,跑鞋取代了皮鞋,顛覆了平時嚴謹高冷的形象,加上懷裏抱著個小娃娃,淡化了他身上的銳氣,給人種風雅清俊,如沐清風的感覺。


    一大一小,都是一身白,像是穿著親子裝。


    無論是誰,都會眼前一亮,覺得十分養眼。


    畢竟父子倆顏值都非常高。


    “你們也這時候回來?”


    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畢竟吃個午飯也不費多長時間。


    紀安安對著迎麵走來的人問道。


    滕奕揚冷笑,“你也知道這麽晚了。”


    她挑眉,這人中午又吃了炸藥了?渾身都是硝煙味。


    “謝謝你今天陪著睡寶,將睡寶給我吧。”


    她伸手就要將兒子接過來,不想對方手一避,口吻十分不耐煩地道,“杵在那什麽?還不快開門!”


    這是她家門口好嗎?這人怎麽一副喧賓奪主的樣?


    為了在兒子麵前樹立正麵的媽媽形象,她忍。


    開了門後,小二撲出來,睡寶掙紮著要和小二玩,滕奕揚便將他放下。


    一轉眼功夫,兩隻就小跑進了屋。


    這時候,紀安安轉身往門口一擋,扯著個假笑道,“既然我已經在家裏了,就不麻煩滕先生幫忙照顧睡寶了,可以請回了。”


    滕奕揚也沒打算進門,他抱著雙臂,居高臨下譏笑地看著她。


    “不用你趕我,我自己也會走,因為現在我根本就不想,多看一眼你這樣忘恩負義的女人。”


    無緣無故被人指著鼻子罵,紀安安惱了,“什麽忘恩負義,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你……”


    滕奕揚冷冰冰打斷她的話,“難道我說得不對?還有,有你這樣當媽的嗎?自己跑出去和別的男人眉來眼去,吃飯約會,而把自己的親生兒子扔在家裏的嗎?”


    “我和琅軒不是你……”


    “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


    他隻想到她和謝琅軒待了一個白天的畫麵,火氣就忍不住往上冒,再這樣下去,他不知道能不能控製得住自己,因為他現在就想要把她給辦了,讓她再也沒有辦法去想別人。


    可是一衝動,他又怕自己控製不住力道傷了她。


    滕奕揚扔下這一句,直接轉身走人。


    紀安安看著一身冷氣的人離開,心裏窩火,這人簡直是莫名其妙,一回來就對她冷嘲熱諷。


    她跟誰出去吃飯關他什麽事啊!


    而且她和琅軒隻是朋友,難道朋友之間就不能吃個飯嗎?


    等等,他這是吃醋了?


    這個念頭在腦海裏忽的一閃。


    紀安安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他那麽高傲自負的一個人,怎麽可能會想吃回頭草?


    而且是她主動提出的離婚,他更不可能有這種念想。


    他之所以會重新出現在她的圈子裏,肯定是為了睡寶。


    自我安慰又自我驗證之後,紀安安終於放下心,轉身關上了房門。


    她一進門,就看到兒子將身上背的書包拿下來,往桌上倒東西。


    “媽咪,粑粑呢?”看到隻有媽咪一個人進來,睡寶往她身後探著腦袋。


    “他回去了,”紀安安生怕兒子吵著要滕奕揚,立即轉移話題問道,“你書包裏藏著什麽呀?”


    睡寶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他臉上染上了歡喜的笑意,一邊倒著一邊道,“是粑粑給我買的玩具。”


    說著,就從書包裏掉出幾隻玩具車。


    睡寶拿著其中一隻在平滑的桌麵上滑著,無意地道,“本來我們吃完飯就要回來啦,可是粑粑沒有咱們房子的鑰匙,就隻能帶著我到處逛逛,後來我們就去了一個很大很大的超市,然後粑粑就給我挑玩具。”


    紀安安愣了下神,脫口而出,“那你們為什麽不給我打電話?”


    睡寶抬起頭,歪著腦袋一本正經回道,“因為粑粑說,媽咪難得出門玩,不能打擾媽咪。”


    紀安安一下子就怔住了,滕奕揚那人,也會為她考慮?


    可是事實卻是如此。


    因為小孩子說話不摻雜任何雜質,更顯得真。


    想到剛才他的質問,難道是因為他碰上了謝琅軒的車?


    所以他認為她是拋下睡寶,而出門跟人約會了?


    如果換做自己,為對方設身處地著想,轉身卻看到對方和異性在一起,說實話,她也會覺得內心不舒服。


    而他這個人,霸道又專製,心裏估計早就炸了。


    難為他剛才還能耐著性子朝自己發火。


    睡寶不知媽咪為什麽就不說話了,扒拉著新夥伴們,問道,“媽咪,你說我叫它小耳朵,叫這小眼睛,叫那個小尾巴好不好呀?”


    紀安安回了神,“都好。”


    “好,那我去跟小二介紹新朋友去羅!”說著他抱著一堆玩具跑向小二的小窩。


    到了傍晚,紀安安蓋上鍋蓋,下意識看向了對麵的房子。


    下午到現在她一直都在廚房待著,好像沒看到他出門,也沒看到送外賣到訪,難道他都不用吃飯的?


    她猶豫了很久,才拿出手機,還是沒勇氣打電話,直接發了個語音過去。


    “晚飯煮多了,你要是想吃就過來。”


    說完,她就像是拿了個燙手山芋立即放在了餐桌上,有些懊惱又有些小忐忑,如果他沒回,就當做沒看到。


    嗯,就是這樣。


    她下一秒就轉身進廚房拿碗筷,等擺好了後,手機震動了一聲。


    消息進來了。


    紀安安盯著手機看了好一會,才擦著手走了上去,也不知道那人會說什麽。


    她打開聊天窗口,果然是他回複。


    不過隻有一秒鍾。


    一秒能說什麽?


    她帶著好奇點開。


    “不吃!”


    兩個字,言簡意賅,又傲慢決然。


    紀安安怒了,愛吃不吃!


    她下次才不要這麽好心!


    煲的湯還要一會才能好,紀安安帶著氣,去陽台收衣服。


    隔壁的房子裏,滕奕揚死死盯著手機,都過去三分鍾了,她怎麽還沒回複?


    他氣得抓起手機,又扔回沙發上。


    四分鍾,五分鍾過去了……


    手機還是沒有動靜。


    他的脾氣都被磨沒了。


    “不是吧,就這樣了?”


    算了,你是女人,老子是男人,不跟你計較。


    滕奕揚抓了抓頭發,最後認命又撿起手機,躺在沙發上,按住語音鍵又發了一條過去。


    桌子上,手機震動了下。


    沒一會,又震動了下。


    紀安安這時候已經坐在客廳裏疊衣服,不著急去看手機。


    估計是群裏的消息。


    過了一會,輪到睡寶的手機震動了。


    是粑粑發來的語音。


    睡寶抱著手機聽了起來。


    “兒砸,讓你媽咪看微信。”


    “遵命!”


    說完,睡寶四處找尋,終於看到餐桌上的手機,啪嗒跑過去拿起來塞到媽咪的手裏。


    “媽咪,粑粑有事情找你。”


    紀安安看著懷裏的手機,嗬嗬了一聲,原來是他發來的。


    “媽咪有空再看。”她把手機擱在茶幾上。


    睡寶又拿起來塞到她手裏,一本正色,“粑粑說有重要的事。”


    紀安安拗不過兒子,無奈點頭。


    在她打開微信,睡寶才放心趴在她旁邊玩著指頭。


    等開了聊天窗,十幾條的未讀信息。


    三條黑線從額頭滑下。


    短短一會功夫,他就發了這麽多過來。


    剛才的高傲勁呢?


    紀安安邊在心裏吐槽邊點開。


    “我拒絕了,你就不會再請一次嗎?哪有邀請人吃飯就這麽放棄的?我看你根本就不是誠心的!”


    嗬嗬,你大佛,我請不起。


    “不是吧,這樣就不理人了?”


    “喂,紀安安,你在聽嗎?”


    “欸,我吃,我吃還不行嗎?”


    “好吧,我請求紀安安小姐給我一個吃飯的位置成不?”


    “你別生氣了,我錯了。”


    從一開始的趾高氣昂,到死鴨子嘴硬,再到承認錯誤,紀安安原本心裏憋著氣,感覺好心沒好報,但聽了他最後低聲下氣的道歉,頓時都散了。


    可以想象他此刻的樣子,垂頭喪氣,耷拉著耳朵,跟個被人拋棄的大狗一樣。


    她癟了癟嘴,早幹嘛去了,但眼底去浮起了清淺笑意,顯然是被他逗笑了。


    她清了清嗓子,本想回條語音,最後還是決定打字。


    滕奕揚一直緊緊盯著手機界麵,直到上麵出現對方正在輸入中的字眼,他立即爬起來,靠在沙發上,屏住呼吸,心裏有些緊張。


    她該不會罵自己吧?


    唉,剛才他就不該逞一時之氣,應該就著她給的台階下去,你看,一拿喬,人家就不理你了吧!


    就在他懊惱時,聊天窗蹦出一條消息。


    “還磨嘰做什麽,菜都快要涼了。”


    滕奕揚在心裏默讀了兩遍,有些不敢置信。


    她原諒他了?


    不生氣了?


    還讓他去吃飯了?


    這些念頭在腦海裏過了遍,倏地,他一躍起身,回了句馬上到,就立即衝進臥室,以著最快的速度挑了一身衣服換上,對著鏡子打理了下頭發,然後噴了下香水。


    嗯,很帥!


    走!


    等聊完,紀安安伸出手指點了點兒子的鼻子,無奈又寵溺地道,“小叛徒!”


    睡寶嘻嘻笑,小叛徒是什麽?能吃嗎?


    過了一會,門鈴就已經響了。


    紀安安看了眼時間,才過去五分鍾而已,速度還挺快的。


    她脫下圍裙走過去開門。


    門一開,一股嗆人的香氣迎麵撲來。


    紀安安立即倒退了一步,捂住鼻子皺眉看著眼前花枝招展的某人。


    一身銀色亮眼西裝,裏麵穿著件酒紅色的襯衫,搭著黑色波點的領帶,皮鞋蹭光瓦亮,頭發全部都用發膠往上撥,根根豎起,雙手抱臂,靠在門框上,就差嘴裏叼著一枝玫瑰。


    就這麽一個照麵,差點亮瞎她的眼睛。


    “你這是要吃晚飯還是要去參加酒宴?”紀安安沒好氣道。


    桃花眼裏忽閃忽閃,“你誠心邀請要請我吃飯,如果我不盛裝出席,怎麽對得起你的盛情款待呢?”


    紀安安覺得這雙眼睛更是閃瞎人,“說人話。”


    他無奈,“我就是想讓你知道,我不是個隨便的人。”


    “吃個飯都能搗鼓這麽多幺蛾子,還不快進來,記得關門。”


    滕奕揚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裝扮,他還從未這麽認真搭配過衣服,感覺還ok啊,怎麽她像是被嚇到了?而且在敲門之前,他還凹了好久的造型呢!


    他摸不著頭腦地關上門。


    而紀安安說完立即轉身,快步走進了廚房。


    她雙手撐在流理台上,大口舒了口氣,抬手捂住胸口。


    怎麽心跳得這麽快?


    忽然,玻璃門被拉開,探進來一個頭,“有什麽我需要幫忙的?”


    紀安安被他嚇了一跳,轉頭就對上了他的眼睛,漆黑點墨的眼眸,鋪滿了細細碎碎的亮光,好像落滿了小星星。


    她咻地扭回頭,提高聲音趕人,“不用,別在這裏礙手礙腳的!”


    滕奕揚碰了一鼻子灰,摸了摸鼻子退了出去。


    莫不是氣還沒消?


    那本總裁書裏好像說過,女孩子隨時隨地都有可能鬧小脾氣,他們能做的,就是包容遷就,嗯,寵著。


    行吧,他的媳婦,他寵著。


    身後沒動靜了,遠遠聽到睡寶在和他說話,紀安安才鬆了口氣,她揉了揉臉,有點熱,玻璃窗反光,好像看到臉頰有些紅。


    怎麽不爭氣臉紅了?


    那張臉從小到大都看過來了,怎麽還沒習慣?


    哼,沒事幹嘛長那麽妖孽!


    待心跳平穩後,紀安安端著湯走了出去。


    滕奕揚剛好抱著兒子坐在餐椅上,轉頭就看到她出來,上前就順手接了過去。


    紀安安剛想說沒戴隔熱手套很燙時,他已經穩穩當當地湯放在餐桌上了,她隻能將話咽下去。


    打飯盛湯,紀安安有條不紊著。


    滕奕揚掃了眼桌上的菜,這哪裏是做多了,分明是特意照著三個人的飯量做的好嗎?


    但是這種事,看破不說破。


    書裏說了,懂得裝傻的男人,才有糖吃。


    畢竟女人總是口是心非的。


    紀安安不知道這人吃著吃著傻笑起來是怎麽一回事,翻了個白眼,低頭安靜吃飯。


    桌上就他們父子倆在說話。


    一頓飯吃了將近半小時,因為晚上蒸了條鱸魚,又煲了魚湯,所以滕奕揚幫兒子挑了魚刺費了些時間。


    滕奕揚原本也想給她夾塊魚肉,但想起她對海鮮過敏,就放棄了。


    飯畢,爺倆都吃撐了。


    每一道菜都清盤了,以往隻有她和睡寶的時候,不管她怎麽控製,都會剩下。


    但是有滕奕揚在就不一樣了,基本上都能光盤。


    撇開他這個討人厭的前夫身份不說,對於他這麽捧場她做的飯菜,紀安安還是很開心的。


    畢竟做飯的人,總是希望能夠得到肯定。


    紀安安心情頗好地收拾碗筷,滕奕揚實在不想動了,還是準備起身幫她刷碗,但被紀安安一個眼神製止了。


    滕奕揚看著她纖細的身影在廚房裏走動,撐著下巴,癡癡地笑了。


    如果每天都能有今天的待遇,那該有多幸福。


    但是這個美好幻想在半個小時後被擊了個粉碎。


    紀安安朝大門努了努嘴,“已經八點了,你可以回去了,別忘了你明天還是要上班的人。”


    滕奕揚葛優躺在沙發上,拿著兒子的魔方轉著,“別這麽無情嘛,好歹讓我消消食再走,我現在撐得走不動道了。”


    紀安安被他無賴的樣子給氣著了,可她臉皮沒那麽厚,能真的把人往外趕。


    滕奕揚瞧著她都快氣炸了,嘴角噙著笑意,拍了拍身邊的沙發,“坐會,咱聊聊。”


    紀安安皺眉,“我和你沒什麽共同話題可聊的。”


    但是她還是坐了下來,不過挑了個離他遠遠的位置。


    滕奕揚也不在意,他低頭旋轉著魔方,好似隨口提起,“我聽人說你在網上遇到了點事,被人攻擊了,沒事吧?”


    吊兒郎當的樣子,一點都不像關心人,反倒像是在看好戲。


    紀安安沒好氣瞪他,“你怎麽知道?”


    滕奕揚默了下,總不能告訴她,他時刻讓人注意著她的動向吧?


    話說,如實交代的話,會不會被踢出去?


    可能性極高。


    他輕咳了聲,嘴上嫌棄道,“公司裏有個助理姓周,你知道吧?好像是你的粉絲,成天在公司裏嚷嚷著,有一次我路過茶水間,就聽到了。”


    紀安安狐疑地看著他,他這人有專門負責茶水的秘書,怎麽會跑到茶水間去了?


    滕奕揚抬眉就見她眯著眼打量自己,他心裏一咯噔,連忙解釋,“你別誤會,我跟她沒關係,她的孩子都老大了,對了,她女兒也是你粉絲……”


    越解釋越糟糕。


    “額,我是無意知道了,不是故意打聽她有孩子的,額,算了,反正你別想太多就行。”


    紀安安無語,她沒想太多好嗎?


    她問,“所以網上的事情不是你做的?”


    滕奕揚愣了下,沒想到她這麽直白,他握拳抵唇,低咳了聲,“做什麽事?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麽意思。”


    紀安安本也不抱希望是他幫忙的,現在確認了,心裏也鬆了口氣,幸好不是他出手。


    現在的她和他,最好是不要牽扯太多關係,若是欠下了人情,她又不知道該如何去還了。


    見她放了心,滕奕揚心裏不是滋味。


    難道她就這麽不想讓他幫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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