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佳文告訴了陳芒地址。陳芒就按圖索驥來到了距離黨校四公路左右的一座山邊。


    按照蔚佳文分享的微信定位,陳芒看到了半山腰上有一座建築。陳芒停了車,步行上山,來到那座建築前麵,卻是一座咖啡館。


    這裏已經是屬於清湖縣的風景區了,為此,經常有上海等大城市的遊客慕名而來,享受這裏的一分好空氣和好風景。所以,這咖啡館裏的人還真是不少。


    陳芒剛走進去,就聞到了咖啡的香味,接著就見到一個美麗的身影,坐在窗前看著外麵,有些發愣的樣子。


    這女子就是蔚佳文。今天的蔚佳文身穿一件黑色紗裙,雙臂白皙如藕,在咖啡館的燈光下散發如夢如幻之美。


    陳芒走了過去,蔚佳文才發現了他,向他笑了笑道:“來啦?”


    陳芒坐了下來,立馬聞到了蔚佳文身上傳來淡淡幽香。


    蔚佳文道:“我已經給你點了菲力牛排,喝點什麽?”


    陳芒笑道:“你喝什麽,我就喝什麽?”


    蔚佳文向服務員點了點頭,等服務員過來之後,蔚佳文說道:“給我們來一瓶香檳。”


    服務員問道:“請問要哪一種的?”


    蔚佳文說:“我要sillery酒莊的香檳酒。”


    服務員說:“好,請稍等。”


    陳芒對於什麽酒莊的什麽酒,沒有什麽概念:“你好像對香檳酒很有研究的樣子。”


    蔚佳文說:“隻是懂得一個皮毛而已。我曾經聽說過一個關於香檳酒的故事,聽了之後就對香檳酒感興趣了。”


    “說來聽聽。”


    蔚佳文開始說那個故事:“據說法國拿破侖年輕時與一名叫讓·雷米·莫埃的同學感情很好,此人經常邀請拿破侖到他開辦的酒廠歡飲香檳酒。後來每當拿破侖在出征之前也總要到那位同學處痛飲香檳酒,而且每次均大勝而歸,可是在1815年拿破侖再次出征前,卻未與那位同學告別,所帶的酒也不是香檳酒而是啤酒,結果在滑鐵盧慘遭失敗。由此香檳酒在法國人心目中成了勝利和祈望成功的象征。”


    陳芒聽後微微一笑道:“原來還有這種事情。那我待會要多喝一點。”


    蔚佳文說:“你在什麽方麵特別想要勝利或成功的話,可以多喝一點。”


    香檳酒來了,放在一個盛放冰塊的桶裏麵,服務員將香檳酒打開的一瞬間,因為二氧化碳而衝出的氣泡華麗地流淌而下。


    服務員給兩人都把香檳酒斟上,說了一聲:“請。”


    對於陳芒來說,這一切都很是新鮮,因為在清水縣能夠提供這種地道香檳酒服務的地方也許隻有這個咖啡館了。


    蔚佳文與陳芒碰了杯,說道:“試一試。”


    陳芒端了酒杯,嚐了一口,入口甘甜,回味很棒。他說:“這酒很好。”


    蔚佳文笑道:“你喜歡就好了。”


    陳芒說:“這種酒,大概多少一瓶?我要在家裏買幾瓶。”


    蔚佳文說道:“在香檳酒中,不算很貴,算中檔,大概四千一瓶吧。”


    “啥?四千一瓶?還是中檔?”盡管陳芒也是千萬富翁了,但是對於四五千一瓶的酒,他還是很少消費的。陳芒不由道,“這豈不是讓你大大的破費了?”


    蔚佳文說:“與你在石塘鎮幫助我的忙比起來,這算不得什麽!我今天就是來謝你的,就算花一萬賣一瓶酒請你,也不算貴!”


    的確,在石塘鎮,她被人下藥,假如不是陳芒克製住,後來又讓導遊送她去了醫院,恐怕後果不堪設想。從這個角度看,花個一兩萬來感謝陳芒,的確也不算什麽。


    陳芒說:“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敢喝這個酒了。”


    “那我們再來喝一杯吧。”說著,蔚佳文又給她自己以及陳芒倒了一杯酒,兩人碰杯幹了。


    蔚佳文又說道:“陳芒,那天真的是周與倫和魏東來這兩人給我們下了藥?”


    陳芒說道:“你不相信嗎?”


    說著,陳芒就將其手機打開,播放了上麵一段視屏。這段視頻,是陳芒將周與倫他們的攝像頭換了地方拍攝的。視頻之中,有周與倫和魏東來走入蔚佳文房間的畫麵,和他們說話的聲音。


    據此完全可以猜測出來,那天的酒中是他們下的迷藥。


    蔚佳文眼中露出些許的恨意:“這兩個家夥為什麽要這麽做?我們哪裏得罪他們了?”


    陳芒說:“為什麽他們要這麽做,我也不想知道。但是他們既然這麽做了,我就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蔚佳文眼中一亮,看著陳芒說:“你打算做什麽?”


    陳芒說:“還沒想好,不過我想不會太久的。”


    蔚佳文說道:“那天,我讓你別把這件事宣揚出去,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膽小?”


    陳芒看了她一眼說:“應該不是膽小。假如你膽小怕事的話,也就不會管的那麽嚴格,得罪那麽多學員了。你看整個黨校的班主任,哪一個會像你一樣管得那麽嚴?我想,你應該有你的顧慮吧?”


    蔚佳文不說話了,一會兒,她忽地轉換了一個話題:“那天晚上,你忽然就回了清河縣,有什麽突發事情嗎?”


    陳芒答道:“也算吧。縣裏有些事情。”至於是什麽事情,陳芒沒有明說。但是,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於是問道:“我今天在黨校圖書館,看到了一個人,我不能確定我看的人,是不是就是副市長聞婕?”


    “聞婕副市長?”蔚佳文喃喃道,“這不是沒可能。我是聽說過,市政府有一位領導,這兩天要來黨校調研,但是今天我沒有去上班,也就不知道情況了。就我所知,聞婕副市長,最初的時候,就是在縣委黨校圖書館工作過,後來才到了縣委辦,一步步走到副市長崗位的。她回來看一看曾經工作過的地方,也不是沒有可能。”


    被蔚佳文這麽一說,陳芒就更加確信,下午在圖書館看到的女人,很有可能就是副市長聞婕了。


    這兩天,陳芒已經遇上兩件怪事了:第一件,就是縣委書記吳海波突然從美國回來,呆在辦公室裏不出門,不知在想什麽心思。第二件,就是身為副市長的聞婕,忽然來到了曾經工作過的圖書館。


    這兩件事情,看似沒什麽,其實就跟母豬上樹一般讓人費解。


    這兩者之間,會不會存在什麽內在的聯係?


    看到陳芒的眼神有些發呆,蔚佳文道:“你在想什麽?是不是因為看到副市長,想起來很激動?”


    “至於嗎?”陳芒一笑,反正暫時也找不出其中的聯係,暫時忘於腦後,先來享受眼前的牛排和美酒吧。


    吃完了飯,已經不早了。蔚佳文之前是打車來的,陳芒因為喝了酒也不能開車,車子就暫存在咖啡館。


    打到了車之後,陳芒問道:“你去哪裏?我送你回家吧?”


    蔚佳文卻道:“今天我不想回家,我去黨校睡。”她在黨校有自己的宿舍。


    陳芒隱隱地感到其中有問題,這個蔚佳文怎麽總是不想回家?一個女人不回家,豈不是有問題?


    但是,這又不方便問,陳芒就隻好說:“那好吧,一起回黨校。”


    到了黨校之後,陳芒將她送到了青年教師宿舍樓下。蔚佳文忽然說:“陳芒,今天謝謝你陪我。”她的眼神之中有些迷離。


    陳芒笑笑說:“我應該謝你才對,你請我喝這麽高檔的酒,我這輩子第一次喝這杯貴的酒。”


    蔚佳文說道:“要不要,到我上麵坐坐?”


    蔚佳文絕美的臉孔,在燈火之下異常的美豔,她在裙中的完美身材,更是勾勒出令凸浮有致的線條。陳芒當然想要上去坐坐。


    但是陳芒看看宿舍樓,又看看自己所住的學員樓,並不遠,指不定什麽人在背後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呢?進了蔚佳文的宿舍樓,就變得說不清楚。


    他強忍著內心衝動說:“還是算了,下次再聊吧。時間不早了,不想讓人說閑話。”


    蔚佳文也是一笑道:“我也是開個玩笑的。這個時間段,請你去我宿舍是餿主意,我收回。”


    第二天,照常上課。蔚佳文還是以前的蔚佳文,該管的她一點都沒有放鬆。周與倫和魏東來尚且平安無事,他們對陳芒的恨意也沒有絲毫減弱。


    陳芒雖然參加每天的課,但是心頭常常想到別的事情。但是,始終沒有答案。


    等到五天之時,忽然發生了一件事。這是震動整個鏡州的大事。


    新聞非常簡潔明了:鏡州市副市長聞婕,跳樓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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