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門,看見村頭的空場上在搭台子,張偉笑嗬嗬地對陳瑤說:“陳瑤,今晚來唱戲的,正搭台子呢,還有秧歌。”


    陳瑤點點頭:“類似於我們那裏的社戲吧?”


    “差不多,縣劇團來演出的,各村巡回,文化下鄉,隻不過你們那裏唱的是越劇,俺們這裏唱的是柳琴和呂劇,不過,這秧歌你們那裏沒有吧?”


    “沒,晚上吃過飯來看秧歌!”


    張偉開車徑直往東去,帶陳瑤看了天下第一銀杏樹,弗萊山上的那棵3000年的老神樹,又去周邊的幾個溶洞看了下,其中最大的一個溶洞號稱江北第一溶洞,起的名字也很氣派:江北地下大峽穀,裏麵有暗河,可以漂流。這就是張偉去南方之前所在的旅遊公司開發的景區,張偉對這地下大峽穀的每個環節都非常了解,詳細給陳瑤介紹了一下。


    聽說這裏是張偉曾經戰鬥了幾年的地方,陳瑤特意專門進去看了看,又專門攝影留念。


    “老大,這地下溶洞真的是規模很大,可以稱得上江北第一了。”從地下大峽穀裏出來,陳瑤對張偉說。


    “是的,我那老板投資800萬,當年靠門票就全部收回成本。”張偉邊開車邊對陳瑤說。


    陳瑤點點頭,沒有說話。


    路上,張偉問陳瑤:“你現在感覺手腳冷不?”


    陳瑤想了想:“手不冷,腳冷。”


    張偉一聽,這車裏又暖風,腳都會冷,寒氣自下往上湧,大事不好,於是急忙停車,對陳瑤說,下車,到後座。


    來到後座,張偉讓陳瑤坐在座位上,脫鞋,然後把陳瑤的腳握在自己手裏,一隻一隻開始搓。


    張偉隔著襪子,一摸:“腳不冷啊,挺暖和得啊。”


    “是嗎?”陳瑤說:“那是怎麽回事,我總感覺腳一陣陣發冷啊,是不是內寒?”


    張偉一聽,緊張起來,抓緊握著陳瑤的腳,一隻一隻開始搓起來。


    陳瑤的腳微熱嬌小,長得很漂亮,即使隔著襪子,也很迷人,張偉看了幾眼,不敢再看,這女人穿著襪子,小金蓮都這麽俊俏,要是脫了襪子,還不讓人迷死啊。


    張偉不敢再有貳心,認真給陳瑤搓腳,按摩。


    陳瑤舒服地半靠在後座:“哎呀——這張大廚真是多才多藝,捏腳捏的好舒服,我看以後你開一開個洗腳屋,我買個金卡,天天來惠顧。”


    張偉埋頭幹活:“我開美容院呢,還開洗腳屋。”


    說完這話,張偉突然想起何英告訴自己於琴妹妹開美容院的事情,這於林自己還不知道,差點被何英安排去開美容院、做老包了。


    半小時後,陳瑤拍拍張偉的肩膀:“老大,辛苦了,可以了。”


    “感覺不發冷了?”


    “不冷了,開始發熱,渾身發熱。”陳瑤笑嘻嘻的說。


    “那就好。”張偉鬆了一口氣。


    張偉心裏對傘人佩服地五體投地,姐的這個辦法真管用。


    “謝謝你,老大,”陳瑤溫暖的眼神籠罩著張偉:“你真是一個體貼耐心的男人,誰要是能找到你這樣的男人做老公,倒也是一樁幸事!”


    張偉沒說話,開始開車,心裏想:那自然是傘人的幸事嘍,反正不是你的幸事,嘿嘿……


    轉的景點不多,可是距離卻不近,又加上中途給陳瑤做足療,回來到家的時候,夜幕已經降臨,村頭的唱戲舞台已經燈火通明,小孩子們都在奔跑戲耍,各種賣小吃的、民間手工藝品的商販都早早占據有利位置,開始吆喝了。


    剛進家門,媽媽就讓張偉到立誌哥家去,說立誌哥今天叫了幾個堂叔兄弟一起喝酒,過來找了3次張偉了。


    張偉於是急忙過去,又對陳瑤說:“吃晚飯,你和俺媽她們一起去看戲,我喝完酒直接過去。”


    陳瑤點頭答應。


    媽說:“這你就不用操心了,吃完飯我和小陳還有丫丫一起去看戲,你去喝酒吧,別喝多了。”


    “是啊,哥,你就放心去吧,”丫丫看著張偉擠眉弄眼:“陳姐交給我和娘了,你放心好了。”


    張偉瞪了一眼丫丫,去了立誌哥家喝酒。


    張偉每年回家過年的時候,在自己家吃飯的時候不多,都被各位堂兄弟輪流叫去喝酒聊天。


    在各位已經結婚成家的堂兄眼裏,張偉雖然還沒有成家,但是是家族男孩子裏唯一的大學生,而且還在外麵見大世麵,都很高看張偉,聚會都少不了他。


    所以,張偉一回家過年,就成了各位堂兄弟聚會的香餑餑,搶手得很。


    喝酒的時候,張偉突然想,自己已經大了,不能老被人家請,後天自己就要走了,明天請幾位堂兄來自己家喝酒吧。


    主意一定,張偉就告訴了大家,邀請大家明晚來自家喝酒。


    眾位堂兄高興地答應了。


    喝完酒,張偉告別立誌哥,去了村頭的戲台。


    戲台那裏好熱鬧,燈火通明,人歡馬叫,台上唱大戲,台下大人喊,小孩叫,賣糖葫蘆的、瓜子的,吹糖人的、捏麵人的,都在忙乎著吆喝生意。


    這過年唱戲啊,一半是看戲,一半是大家夥湊一起嘻嘻哈哈圖個熱鬧,烘托個氣氛。


    坐在戲台子前麵的那些老頭老太是真正看戲的主角,後麵那些嘴裏邊磕瓜子邊聊天的女人們,還有歡叫著捉迷藏的孩子們,是喜歡湊熱鬧,大過年的圖個喜慶。


    小小戲台前,匯聚了全村90%的人口,真正體現了全民同樂,重在參與的精神。


    張偉一眼就看見丫丫和陳瑤正站在吹糖人的小攤子麵前津津有味地觀看,陳瑤正擺弄手裏的照相機。


    看見張偉,丫丫過來拉著張偉的胳膊:“哥,我要小糖人。”


    張偉心頭一熱,多年以前,丫丫跟在自己屁股後麵滿地跑的時候,過年村裏來了賣糖人的,丫丫總是這樣拉著自己的胳膊這樣央求自己。不過那時,丫丫經常會失望,因為張偉早就把爸媽給的零用錢買了鞭炮,花光了。


    不過現在不同了,咱不差錢,張偉慷慨地說:“好,哥給你買。”


    丫丫高興地搖著張偉的胳膊:“我要那個,孫悟空、穆桂英、還有那個,豬八戒……”


    張偉慷慨地掏出4元錢,買了4個小糖人,丫丫兩個,陳瑤兩個。


    丫丫拿著小糖人,伸出舌頭,輕輕舔著糖稀:“好甜哦!”


    陳瑤拿著小糖人,反反複複的看,也伸出舌頭舔了幾下:“真漂亮,還是甜的,好甜,這個會不會化啊?”


    張偉說:“氣溫一高就會化,回家放在院子外麵,不要放在室內。”


    丫丫說:“陳姐,我一會就能把它舔化,吃了它,你也吃,吃完讓我哥再給買。”


    張偉拍拍口袋:“使勁吃,哥不差錢,哥有的是錢,這口袋裏還有30多塊……”


    拍完賣糖人的,陳瑤又開始拍唱戲的。


    老爸老媽坐在最前排,裹著厚棉衣,正聽得入神。


    張偉對民族戲劇沒有研究,不懂,看戲台上依依呀呀地來回唱、蹦、跳,看台下老人們如癡如醉的入迷神態,感覺難以理喻,這玩意是什麽啊,聽不明白看不懂,都這麽一包勁。


    陳瑤拍得和聽戲的老人們一樣帶勁,那認真敬業的架勢看起來蠻像個新聞記者。


    台上唱戲的演員看到台下閃光燈來回閃爍,明星感更加強烈,唱得也愈發來勁了。


    張偉走到老爸老媽跟前:“媽,你坐這外麵,冷不冷?”


    “不冷,”老媽正看得帶勁,衝張偉擺擺手:“我不冷,你先帶小陳和丫丫回家吧,她們不愛看這個,外麵天冷,別凍著。”


    等陳瑤拍夠了照片,丫丫也玩得差不多了,張偉帶她們回家。


    丫丫和陳瑤這一頓飯的功夫就已經混得很熟了,丫丫一口一個“陳姐”,叫得陳瑤心裏熱熱乎乎的。


    回到家,他們看了一會電視,電視裏正在放瓊瑤的一部電視劇,丫丫看著看著,竟然開始抹眼角。


    唉!這丫丫,多愁善感!


    陳瑤看丫丫入戲太深,動情太重,微微一笑,看了看張偉,起身去了裏屋,一會出來,手裏拿著一個漂亮的胸針:“丫丫,姐送你個小玩意。”


    丫丫不好意思地看看陳瑤和張偉,又抹了一把眼角:“謝謝陳姐。”


    “丫丫,晚上跟姐睡一張炕吧,咱姊妹倆晚上拉啦呱。”


    丫丫點點頭:“嗯!”


    丫丫以前回來都是跟媽睡一張炕,然後爸睡另一張炕。今天如果丫丫跟媽睡的話,張偉就和爸一張炕了。張偉正琢磨,如果老爸和自己一起睡覺,上網會很不方便,不能熬夜了,聽陳瑤這麽一說,心裏放鬆了,陳瑤這也是幫了自己一個忙啊。


    張偉又問了問丫丫畢業實習的事情,原來丫丫寒假開學後就不用去學校了,自己聯係實習單位,到時候把畢業論文交過去,就算是畢業了。


    說是自己聯係實習單位,其實也就是自己聯係工作單位。


    “哥,南方形勢怎麽樣?”丫丫問張偉。


    “南方外向型經濟整個一團糟,金融危機正在風頭上,估計到下半年會好一點。”


    “怎麽著也得比北方強吧?”丫丫問張偉:“你說,我到南方去怎麽樣?”


    張偉斟酌了一下:“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不管到哪裏,都得學會吃苦,有毅力,不能動不動就哭鼻子,這社會啊,就是一個大學校,你上的那個學校啊,相比就是個幼兒園,到了社會,你才會發現,有很多是事情需要去學,有很多困難需要去克服,要有這個思想準備。”


    丫丫點點頭。


    “你去南方,二姨能同意?”


    “應該差不多吧,隻要我高興,他們都聽我的,本來他們想讓我留濟南,我不答應,非想去青島,他們已經同意了,這去南方和去青島有什麽區別?”


    張偉一聽,有道理。


    兄妹倆說話這會,陳瑤拿著相機去了房間,過了一會才出來。


    “上電腦了,把照片存到電腦裏,又上網查了點資料。”陳瑤出來後對他們說,看著張偉的眼神似笑非笑。


    又過了一會,老爸老媽看完戲回來了,張偉把明天晚上請幾個堂兄來喝酒的事情說了下,一致讚同。


    “一年到頭不回家,過年的時候和你這些叔兄弟多親近親近,是應該的。”老爸說。


    “家裏的菜都是現成的,明天弄很快。”媽媽說。


    丫丫又指著戴在胸前的胸針跟老爸老媽看:“陳姐送我的。”


    “小陳來俺家過個年,又給俺買衣服又給丫丫送禮物,可了不得,破費這麽多,俺心裏可是過意不去。”老媽對陳瑤說。


    “嬸子,俺這趟來給您和叔添的麻煩不是更多嗎?您老人家可別客氣。”陳瑤忙說。


    “娘,晚上我和陳姐一起睡,”丫丫對媽媽說:“俺倆晚上好好拉拉呱。”


    陳瑤笑著衝媽媽點頭。


    “好,”媽媽看著陳瑤和丫丫,笑嗬嗬地說:“你們倆看起來到真是般配,真像俺老張家3朵花……”


    老媽一高興就要下道。


    “咳咳!”張偉急忙一聲咳嗽。


    老媽回過神來,幹笑一下,忙說:“這時候不早了,都睡了吧,都睡了吧。”


    老媽這話正中張偉心懷,看陳瑤和丫丫去了裏屋,張偉飛快地回到房間。


    開機、連接、登錄qq,一氣嗬成。


    張偉興致勃勃,馬上就可以見到傘人了。


    可是,姐姐不在線,卻有一段留言:“寶寶,不好意思,今晚給你請假,不能上網了,請原諒!明晚可能還要給你請假,特提前告知。今後的日子還長,青山常在,綠水長流,老大,不要計較一時一刻,聽話,早睡覺,好好休息。——姐。”


    一看時間,30分鍾前。


    張偉心裏很懊悔,早知道自己不在戲台子哪裏逛遊,早回家來上網,多好。


    既然不能上網,那就早休息。


    張偉舒舒服服趟進熱被窩,隱隱約約聽見隔壁陳瑤和丫丫嘻嘻哈哈地在說笑,具體說了些什麽,卻聽不清楚。


    這倆人的脾氣倒是挺對路子。


    張偉躺在被窩裏開始憧憬,丫丫要是見了傘人姐,也一定能夠和她很合得來,傘人姐也一定會很喜歡丫丫。


    張偉剛要關手機睡覺,卻收到了何英的短信:“睡了嗎?”


    “正要睡,你呢”張偉回複。


    “正躺在床上看電視。”


    “嗬嗬……這兩天還好吧?”


    “還好,終於把這個年過來了,過兩天回媽媽家去看看。”


    “嗯,好好和父母一起過幾天,開心最好。”


    “就是老想你。”


    “又來了,老想我幹嘛啊?”


    “知道你不喜歡我這樣說,可是,我老是忍不住……”


    “嗯,理解你的心情,不過,你現在是自由身了,又是半個千萬富婆,要人有人,漂亮,要錢有錢,半個千萬,何愁前路無知己啊……”


    “壞蛋,你是個大壞蛋!”


    “我怎麽壞蛋了?”


    “你就是壞蛋,我誰也不稀罕,就稀罕你這個壞蛋!”


    “唉!傻孩子,別死心眼了,非得在一棵樹上吊死嗎?天下好男人多的是……”


    “張偉卻隻有一個。”


    “錯,你上網去查查,中國叫張偉的多了,起碼幾萬個,嘻嘻……”


    “嗬嗬……你壞死了,我愛的小男人張偉卻隻有一個……”


    “看你心情今天不錯嘛?”


    “還好,白天和幾個小jie妹一起喝茶、打牌玩了。”


    “這就對了,沒事的時候多玩玩,散散心,多好!”


    “可是,晚上一回來,就開始想你了。”


    “晚上也不用老想我啊,你還可以想別的。”


    “我還能想什麽?”


    “想你這些錢怎麽花啊,500多萬啊,俺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麽多錢啊,想一想怎麽把這些錢花掉,不也是很開心的事情嗎?”


    “唉!沒錢的時候想錢,發了瘋一般想錢,可是,真有錢了,卻感到沒意思了,感到很空虛,失落。”


    “我可沒有你這般心情,我每天都在琢磨著如何去掙錢,如何讓自己成為大富翁。”


    “你想成為大富翁,很容易啊,傻瓜!”


    “怎麽說?”


    “隻要你願意,唾手可得,隻要你點點頭,我的人和錢都是你的,你的理想轉眼間就可以實現……”


    “唉,何英,謝謝你的一番好意,我也不是不想這樣做,可是,我明白地知道,如果我走出了這一步,我擁有了金錢和美女,但是卻失去了我自己,迷失了我自己……”


    “難道你的心離我就如此之遠?難道我們的心就永遠也不可能重逢?”


    “你的心離我不遠,隻要我們之間的關係定位為朋友,我們的心之間的距離就會如此的接近,我們可以成為無話不說的最好的朋友。”


    “難道朋友和愛人之間真的有不可逾越的鴻溝?”


    “或許是吧。”


    “你的心裏是不是已經有別的女人了?”


    “對不起,何英,這是我的個人隱私,我無可奉告。”


    “我明白了,不難為你了……你什麽時候回來?”


    “初六開工上班,初四晚上或者初五早上往回趕。”


    “那你什麽時間來看我?”


    “看時間吧,方便的話就去看你。”


    張偉感到回去後應該抓緊把海州的房子退掉,到興州去租個房子。傘人姐在興州,王炎哈爾森都在興州,自己實在找不出在海州租房子的理由了。


    “你這是典型的外交辭令,什麽叫方便?還不是看你高興不高興!”


    “哪能這樣說啊,大家都是朋友,時間方便的話我一定會去看你的,或者帶著王炎去看你。”


    “狡猾……”


    “年後有沒有什麽打算?”


    “我想自己注冊成立一個旅遊公司。”


    “好啊,老本行,支持!”


    “總不能天天做個宅女混日子,總得找點事情做吧,別的行當又不熟悉,還是做旅遊吧。”


    “很好,打算在哪裏成立公司?”


    “你——你喜歡哪裏?”


    “問我幹嘛?”


    “我——我想——”


    “你想什麽?”張偉有些警覺。


    “我想注冊一個旅遊公司,想——想讓你來做總經理,所以,我問你想在哪裏,你喜歡去哪裏,我就在哪裏成立公司。”


    “不可能!”張偉直截了當。


    “為什麽?既然你說我們做朋友,那我做董事長,你來做總經理,總比在那山溝溝裏做那個名不正言不順的營銷部經理要強吧?”


    “因為你另有所圖,”張偉說得更直接:“我在這山溝裏是名不正言不順,可是,要是去了你那邊,我們倆的關係就名不正言不順了。”


    “你——那好,那我就不成立公司了,就天天渾渾噩噩在家混,天天在家燒錢。”何英的口吻有些賭氣。


    張偉口氣軟了一些:“嗬嗬……幹嘛啊,何英,別這麽小孩子氣,公司該開的還是要開,生意該做的還是要做,不過,此事要從長計議,也別太急了,如果需要我幫忙做什麽事情,你盡管說,我一定義不容辭,再說了,我剛跳槽來龍發旅遊,千頭萬緒剛開始幹,人家鄭總兩口子對我也不錯,怎麽著也得做出個名堂來啊,哪裏能隨隨便便撂攤子。”


    “於琴對你挺好的,是嗎?”


    “是啊,挺好的,可以說非常好。”


    “於林呢?”


    “也不錯!”


    “你——你把她們姐妹倆都……”


    “暈死!說什麽啊,於琴對我好,那是老板娘對下屬的關照和愛護,是對下屬的拉攏,於林對我好,那是她剃頭挑子一頭熱,就像你對我好一樣。”


    “於琴以前在夜總會幹過,很風流,我早就知道,我看她對你另有企圖。”


    “人家於琴眼裏隻有那些有權有勢的男人,咱這樣的一個窮小子,人家怎麽會看上咱呢?你以為女人都像你這麽傻啊,老掛念著一個打工仔,哈……”


    “有時候我想想,自己是挺傻的,心裏總是放不下你這一個窮小子,睜開眼,心裏有你,閉上眼,腦子裏有你,總是揮之不去。”


    “那你眼睛半張半閉,這樣就哪裏都沒有了。”


    “壞蛋!你不但不理解我,還笑話我。”


    “沒笑話你,我理解你,隻是我不想讓我們之間的關係為這事搞得氣氛太沉重,太壓抑。”


    “你做事情總是能時刻把握著主動權,總是能掌控著局麵……”


    “別這麽高抬我,我沒那麽大本事。”


    “沒高抬你,實事求是,我發現你本事大了,工作是個好手,談情更是個高手。”


    “過獎了,何以見得?”


    “咱倆這麽長時間,好幾個月了,我自始至終就被你牽著鼻子走,一直就處於被動的地位,你能說你不是高手?”


    “其實,並不是我想主動,而是你主動把自己放到了被動的位置上,換句話說,你的心思,你的需求,決定了你的被動位置。你雖然處於被動位置,但是你隨時都可以主動,關鍵看你想不想。”


    “我怎麽主動起來?冤家,我的身子我的心都是你的了,我如何去主動呢?我怎麽想去主動呢?”


    “唉!你這樣說,我很有壓力,我不喜歡讓自己有太多太大壓力,我喜歡讓自己輕鬆生活,快樂生活,當然,也同樣希望你開心快樂起來。”


    “你總是那麽有理由,你總是那麽會說,我總是講不過你,唉~服了你了!”


    “不是我會說,而是我講得有道理,不是嗎?”


    “是,是,你講得有道理,你任何時候總是有理的,我在你麵前總是理虧,反正真理任何時候都在你那邊,哼……”


    “嗬嗬……”張偉突然感覺何英有點孩子氣。


    “笑什麽?”


    “你有時候很可愛啊,像個小孩子。”


    “我隻在你麵前可愛,隻要你對我好,我會越來越可愛,會永遠做你的小可愛……”


    “你看,你看,剛誇你兩句你就發情……唉!”


    “壞死了,你才發情!”


    看來何英今天心情確實不錯,又撒嬌又嗔情的。


    張偉和何英聊天的時候,聽見隔壁陳瑤和丫丫嘀嘀咕咕的聲音一直沒有停止,這麽晚了,有什麽好說的,沒完沒了。


    女人啊,要是投機,話就是多。


    第二天,大家起的都比較晚,11點才吃飯,早飯午飯一起了。


    吃飯的時候,丫丫對大家說:“爹、娘、哥,我不去青島了,我去南方。”


    “哦,”張偉看看丫丫,又看看陳瑤。


    陳瑤微笑著衝張偉點了一下頭。


    原來昨晚她們倆是在說這事情。


    老爸老媽沒說話,探詢地眼神看著張偉。


    “你決定了?”張偉知道丫丫外秀內鋼,一旦決定的事情,很難說服她去改變。


    “決定了。”丫丫口氣很幹脆:“我昨晚和陳姐交流了,反正是離家做事情,索性走的遠一點,我跟你們一起走,到興州去。”


    “哦,”老爸老媽鬆了口氣:“到興州啊,好,跟你哥在一起,好!”


    陳瑤微笑著說:“昨晚我和丫丫妹妹談了很久,詳細聽了她的想法,我想,與其到青島,反正也是離開家,幹脆不如到興州去,那裏的外向型經濟也很發達,還有,那裏我們幾個都在,大家在一起,也好互相有個照應,總比一個人去青島好。還有,丫丫去之後,住在我那裏,反正我自己一個人住那麽大房子,也想有個人做伴,沒事的時候說說話。”


    張偉點點頭:“你說的是這個理,就怕丫丫到時候不聽話,惹你生氣。”


    媽媽高興地說:“小陳說的好,到時候丫丫和你們在一起,俺們在家裏也放心,隻是到時候又要給小陳添麻煩。”


    陳瑤說:“嬸子,您可別客氣,丫丫妹妹好可愛,這麽乖,我很喜歡她,哪裏有什麽麻煩可添了。”


    張偉說:“丫丫,你和二姨說了沒有?”


    丫丫:“還沒有,吃過飯我就和媽媽打電話。”


    媽媽又看著張偉:“丫丫跟你去南方,到時候可得照料好你妹妹啊,過年回來,要是少一根頭發,跟你算賬。”


    張偉哈哈一笑:“媽,我會記住,你放心。”


    丫丫:“娘,我會很乖的,你別惦念。”


    丫丫立時就拿出電話去裏間給二姨打電話,一會高興地出來:“我媽媽答應了,聽說我不去青島,跟哥去興州,很高興,很同意。”


    大家聽了都很高興。


    吃過飯,媽連續打了幾個噴嚏,昨晚看戲在外麵受涼,感冒了。


    陳瑤忙去裏間包裏找出感冒衝劑,用開水衝好,端給媽喝。


    媽喝完後,陳瑤讓媽去炕上躺一會,媽不去:“今兒個晚上寶寶的堂兄要來喝酒,得弄菜包水餃,忙完再歇會吧。”


    “嬸子,您歇著,我來弄。”陳瑤攙扶著媽的胳膊:“您安心躺一會,這些活俺來弄,您放心,保證弄的很好。”


    媽扭不過陳瑤,到東屋炕上去歇息。


    老爸在院子裏整理農具,過幾天就要忙乎地裏的活了。


    還剩下陳瑤、張偉、丫丫3個閑人。


    陳瑤一拍腦袋:“哎呀,你看我這記性,這幾天光知道吃喝玩,忘記了,我車後屁股裏還有帶來的速凍牛肉、速凍水餃、海鮮什麽的,拿出來,又增加幾個菜。”


    張偉去拿了一個大包出來,嗬!還挺齊全的。


    陳瑤又說:“還有3箱茅台,放車後麵半年多了,搬出來。”


    張偉先搬了一箱出來。


    丫丫吃吃地笑:“陳姐,你一個女人家,車後麵放那麽多酒幹嘛啊?”


    陳瑤笑笑:“丫丫,姐沒事的時候喜歡自己喝兩盅,哈!”


    丫丫捂嘴繼續笑:“陳姐很有一點江湖女俠的氣概哈。”


    陳瑤看著丫丫一笑,擺出一個武術姿勢:“俺乃滅絕師太,看,丫丫,像不像?”


    張偉和丫丫哈哈大笑,老爸在院子裏看了兩眼,嘴巴半張。


    陳瑤看了看張偉拿出來的東西:“水餃太少,不夠,還得包,菜綽綽有餘,今兒個俺親自下廚,你們倆當俺幫手,行不?”


    “得令!喳!”張偉和丫丫連忙表態。


    於是,先包水餃,餡子是現成的,張偉揉麵,揉好後,陳瑤擀皮子,張偉和丫丫包。


    包完水餃,放到蓋頂子上端到鍋屋。


    然後,陳瑤備菜,張偉和丫丫下手。


    到下午4點多,萬事俱備,隻等來客。


    5點鍾,堂兄們陸續來了,7個人,還是初一那天在老大家那幾個。


    大家坐那裏喝茶的空,陳瑤已經開始圍著圍裙在鍋屋裏忙乎了。


    一杯茶工夫,丫丫開始上第一道菜。


    張偉打開茅台酒招待各位堂兄。


    堂兄們嚐過之後,連連說好,說茅台就是茅台,和金六福就是不一樣。


    張偉很高興,讓各位堂兄放開喝,自己也主動敬各位堂兄酒。


    陳瑤做的菜很豐盛,雞魚肉蛋齊全,海鮮更是十分美味,大家讚不絕口。


    立誌哥連連豎大拇指:“寶寶,你家大妹妹不但人有能耐,還做得一手好菜,真個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啊。”


    張偉一高興,又和大家喝酒。


    陳瑤弄完菜,大大方方過來,倒上白酒,給7位堂哥每人敬了一杯酒,每次都一飲而盡。


    然後,陳瑤又倒了一杯酒敬張偉:“老大,俺也敬你一杯。”


    “老大?”眾位堂兄聞聽不覺有些詫異,看著張偉和陳瑤,又感覺很新鮮。


    堂兄弟們還從來沒有聽自己的婆娘在眾人麵前叫自己老大的,而且,還大大方方敬自己男人一杯酒。


    眾位堂兄有些被雷倒的感覺,大開眼界,對寶寶弟弟說不出的羨慕和佩服。


    寶寶弟弟竟然能讓這麽一個有能耐的女人叫自己老大,可見寶寶弟弟的功夫確實了得。


    眾位堂兄臉上又不禁多了幾分自豪和驕傲,俺張家的後生就是厲害。


    張偉知道陳瑤是叫順了嘴,脫口而出的,自己還沒注意,也不多說,舉起杯子和陳瑤碰杯。


    陳瑤像敬眾位堂兄酒一樣,規規矩矩地把自己的杯子低於張偉的杯口,碰杯、幹掉。


    看到這裏,眾位堂兄徹底被雷倒了,寶寶弟弟太厲害了,能降服這樣一個買得起100多萬寶馬的女老板。


    敬完酒,陳瑤站起來:“各位大哥慢慢喝,我去鍋屋忙乎了。”


    陳瑤出去後,堂兄們都讚歎地張偉說:“大兄弟,你這學沒白上,出去找了個這麽好的媳婦。”


    張偉忙說:“你們誤會了,她真的是我朋友,不是媳婦。”


    大家哈哈大笑:“寶寶書讀得越多越文質彬彬了,還不好意思承認。”


    張偉知道是無論如何和堂兄們解釋不清了,幹脆不再解釋,和大家繼續喝酒。


    陳瑤先下了一部分水餃,弄了幾個菜,老爸老媽和丫丫一起在鍋屋裏先吃了晚飯。


    小兄弟們喝酒,老爸是不參與的。


    明天張偉就要走了,這一走又得一年才能和大家見麵,不免有些留戀,酒也喝得多了一些。7個人,8瓶茅台,全部幹光。


    然後,陳瑤下了水餃,大家吃飯。


    大家都知道寶寶明天就要走了,又都以兄長的身份囑咐寶寶在外麵好好幹,為鄉親們爭光,為家族爭光,為父母爭光。


    說得張偉心裏熱乎乎的。


    然後,大家告別離去。


    陳瑤忙乎著收拾餐具,打掃衛生,一會,堂屋收拾地幹幹淨淨。


    忙完這些,陳瑤又給老媽泡上感冒衝劑,端給老媽。


    之後,陳瑤又把車裏的另一箱茅台搬出來放到堂屋:“叔,這酒留給您喝。”


    老爸忙阻攔:“這可使不得,這麽貴的酒,再說,我現在很少喝酒了。”


    “那就來客人的時候招待客人。”陳瑤堅持把酒放下。


    一切忙乎完,大家坐在堂屋裏烤火、喝茶,陳瑤也終於得以休息會。


    張偉醉意蒙蒙地看著陳瑤忙來忙去,幹淨利索地處理事情,腦子迷迷糊糊地湧出了傘人的身影,這身影漸漸清晰,總感覺陳瑤好像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傘人姐。


    “姐——”張偉在心裏喊了一聲,心裏突然湧起巨大的感動。


    張偉的腦子又猛然清醒了一下,這不是姐,是陳瑤,可萬萬開不得玩笑。


    茅台酒漸漸上頭了,張偉的醉意漸漸濃鬱,今天就數他喝得多,大約喝了一斤半。


    陳瑤把張偉扶到房間,讓他睡下,然後倒了一杯開水,放在炕頭。


    張偉躺在炕上,感覺到一雙溫柔的手在為自己脫鞋、脫外套、蓋被子、掖被角……


    張偉努力睜開一條眼縫,看見的是陳瑤充滿母性溫存和柔順的臉龐,這臉龐慢慢模糊起來,又變成了傘人姐。


    “姐——”張偉心裏又叫了一聲,眼睛變得潮濕起來,大腦的防線同時轟然崩塌,昏睡了過去。


    明日就要離開故鄉,張偉在離家前的最後一夜醉倒了。


    不知什麽時候,張偉被渴醒了,喉嚨裏像在冒火,摸索著打開燈,端起床頭的水杯,使勁喝起來。


    喝完水,把水杯重重地放在炕邊的椅子上,看看時間,還不到12點。


    聽到堂屋裏還有人說話的聲音,是媽媽、丫丫和陳瑤。


    這麽晚,還不睡。


    陳瑤聽到張偉這屋裏有動靜,急忙進來,提著一壺水。


    看到張偉醒過來,陳瑤莞爾一笑,忙給張偉又倒上水,柔聲說道:“老大,你醒了!”


    “嗯,這麽晚了,你們怎麽還不睡覺?”


    “在和你媽聊天呢,還有丫丫,明天就要走了,這一走,又得一年回來,陪你媽多說會話。”


    聽陳瑤這口氣,好像把自己當做自己家人了,好像明年還能來體驗生活,還能來過年。


    張偉心頭一熱,是啊,這一走,又得一年回來,可是,明年回來的是自己和丫丫還有傘人姐,就沒有陳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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