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琴的撫摸很到位，張偉一下子像過電一樣，渾身猛地一抖。
決不能再搗鼓這些鳥事了，張偉心裏一陣發狠，一陣顫栗，輕輕挪開玉琴的手說：“不要這樣，我喜歡你，是把你當做姐姐來喜歡，不是把你當做做那事的女人來喜歡。”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的，你不用騙我了，我是個不幹淨的女人，一個肮髒的女人，公共汽車，你怎麽會看中呢……”於琴的手沒有再動，身體偎依在張偉懷裏，說話的聲音在逐漸降低。
張偉沒說話，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說，身心難受的厲害。
“我溜冰完就想做那事，就想體驗那種升天的感覺……不溜了，卻還是老想著那種做那事的感覺，那種感覺真好啊，好想那種感覺……就像在天上飛……飛呀飛……雲裏飛……”於琴繼續說著，說話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沒有聲音，在張偉懷裏睡著了。
張偉看著於琴，除了胸部還算豐滿，其他地方都很瘦，十有八九是溜冰的緣故，他聽說過，溜冰的人身體都會急劇消瘦。其實，於琴這樣看起來很美，要是身體豐滿起來一定會更美，現在的美是一種病態美，不是健康美。
於琴穿著棉睡衣，扣子沒有扣好，裏麵的東西一覽無餘，翹首挺拔，豐滿圓潤。張偉一陣心跳，忙移開視線，有些奇怪，怎麽會保養地這麽好？不過想想於琴還沒生過孩子，也不奇怪。
他感覺此刻於琴真的很可憐，把於琴輕輕在枕頭上放好，蓋好被子，然後自己從櫃子裏抱出一床被子，鋪在地毯上，拿過枕頭，徑自睡去。
第二天早上8點，張偉醒過來，於琴還在昏沉沉入睡。
張偉爬起來洗涮完畢，叫了幾聲於琴，於琴正困得一塌糊塗，眼都沒睜開，嘴裏嘟噥了幾句：“這些日子我好不容易好好睡一覺，別打擾我，你今天直接和他們談判，我不參加，別打擾我，讓我睡。”說完，又呼呼睡了。
張偉答應了一聲，正要出門，傳來敲門聲，一看是技術總監來了，一見張偉就熱情地說：“張總，來請你和於董去吃早飯。”
說完，技術總監就要今門，張偉忙攔住，小聲“噓”了一聲：“於董在休息，不要打擾她，我們去吃吧。”
總監眼睛一斜，看到床上躺著一個人，頓時明白了，忙說：“哦，對不起，打擾了，那我們去吃飯吧，先不等於董了。”
張偉知道總監一定以為自己和於琴昨晚在一起弄那事了，也不想解釋，也解釋不清楚的，反而越解釋越此地無銀三百兩。
早飯是廠長和總監一起陪著吃的，吃過早飯，張偉對廠長說：“於董今天比較累，要多睡會，不打擾她，我們今天商談一下具體事宜吧，如果談得圓滿，今天就可以簽合同……等我們談完了，再讓於董來簽合同。”
對方自然連連答應：“我們一定會談得圓滿的，我們一定要談得圓滿。”
張偉哈哈一笑：“那就看你們的誠意啦。”
“我們當然是有誠意的，百分百的誠意。”對方笑著說。
張偉又說：“給我們預定明天回浙江的機票，不管談不談地妥，明天我們就要回去。”
“張總，你們來一趟不容易，多玩一玩再回去啦。”廠長說。
張偉擺擺手：“公司裏事情太多，不能再外麵耽擱太久的。”
廠長和總監又連伸大拇指：“張總敬業！佩服！”
然後，大家在廠裏的小接待室正式開始商談業務，除了廠長和總監，對方的分管銷售的廠長也參加。
談判在友好的氣氛中進行，大家邊喝茶邊樂嗬嗬地聊天，慢慢切入正題。
廠長一上來就直接說：“張總，昨天你和於董也看到了，我們廠無論從生產規模還是生產質量，包括生產流程和工藝，都是數得著的，說是在的，國內同類廠家，我們是絕對的最好，你們既然想打造國內第一流的漂流，選擇我們作為合作夥伴，是最有眼光的。”
廠長說話的態度和氣勢與平時不同，口氣裏充滿了幾分咄咄逼人，還有幾分激將。
另外兩人隨聲附和：“是啊，我們廠是國內最好的了。”
張偉慢悠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後放下水杯：“廠長，這茶不錯，好茶。”
廠長一愣神，隨後符合：“嗬嗬，正宗鐵觀音，是不錯。”
張偉笑笑，然後才對廠長說：“昨晚看完後，於董和我對其他和我們聯係的廠家進行了比較，有一個共同的看法，那就是貴廠確實是國內一流的生產漂流艇的廠家之一，產品質量過硬，生產資本雄厚，生產規模大，符合我們的合作要求……”
張偉在這裏著重說出了“國內一流的生產漂流艇的廠家之一”，廠長聽出了話裏的味道，也不能反駁，隻是點頭。
張偉繼續說：“也正因為如此，我們把貴廠作為出來考察的首選，作為合作夥伴的首選，昨天的考察於董很滿意，今天於董因為身體不大舒服，在房間休息，就全權委托我和各位商談具體事宜……說到具體事宜，我想不外乎是價格，價格是我們能否合作的核心問題。”
張偉直奔主題。
廠長點點頭：“張總是痛快人，那我們就直接談價格吧，我們提交的價格表很詳細具體，從原材料價格到每一個加工環節的升成本，總體生產成本就接近2300多元，這還不包括我們的運營管理成本，我們把價格定在2400，不高吧，這可是我們忍痛定下的價格啊……”
經營副廠長接上來：“當然，也是因為大家初次合作，交個朋友，不賺錢也無所謂的。”
“還有，你們要的量大，我們也想多周轉一下資金，保本就可以。”技術總監也說。
“哎！”張偉連連擺手：“這可不行，你們不賺錢，那如何能講得過去，這年頭大家都是為了賺錢才做生意的，你們不賺錢，我心裏也過意不去啊，你們要不賺錢，這買賣不能做，既然你們2400都不賺錢，那我提議，把價格改動一下。”
大家看著張偉，不知道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廠長看著張偉：“張總，你的意思是？”
張偉笑嘻嘻地看著廠長：“我提議把價位定在2300，這樣你們可以有賺頭啊，廠裏的工人也可以多發工資了，大家都能吃上飯了。”
三人聞聽臉色都變了，廠長嗬嗬笑起來：“張總真會開玩笑，真幽默，那倒是好啊，我也想哈……”
“隻不過不知道會有哪家公司過來買？”張偉又說：“反正我們是不會買的。”
廠長點點頭，笑著對張偉說：“張總啊，別挖苦我了，你出個價吧，我聽出來你是對我們這報價是不滿意啦，咱們大家好商量嘛。”
張偉點點頭：“有一點我得先說明，我們是把你們作為合作的首選，但並不是非得買你們的貨不可，找我們的廠家一大堆，其中不乏國內一流的廠家……貨比三家，我們選你們先談是出於你們的誠意和質量，目前為止，除了價格，其他的方麵我們都是滿意的，隻要價格合理，我想今天我們就可以定下來，當然，如果價格不合理，達不到我們的要求，我們不會排除選擇其他家的可能，畢竟，現在是買方市場的時代……”
廠長點點頭：“張總言之有理，那張總你看什麽價位比較合理？”
“1200。”張偉一口蹦出這個數字。
“啊！”廠長和其他兩人大吃一驚，麵麵相窺：“1200！”
“是的，我們覺得這個價格是我們的理想價格。”張偉笑嘻嘻地說。
廠長哭喪著臉，看了看其他二人，對張偉說：“張總，你這是要了我的老命……”
張偉心裏暗樂，果不出陳瑤所料，正中他們的痛處，直接點中死穴。
然後雙方圍繞價格展開激烈的爭論，張偉一人獨戰3雄，毫不示弱，把昨天準備好的資料和數據一一陳列，把對方的成本和利潤分析的頭頭是道。
一直戰到接近午飯的時候，大家最終達成協議，以1980成交。
張偉一錘子定音，站起來，向廠長伸出手：“那好，1980，就這樣。”
廠長擦擦額頭上的汗，站起來握住張偉的手：“好，張總，成交。”
營銷副廠長也和張偉握手：“張總，看不出你年紀輕輕，竟然是個談判高手，材料準備太充分了，我們的底子都被你摸透了，嗬嗬……”
“哪裏，哪裏，”張偉謙虛地說：“初出茅廬，沒有經驗，多多指教。”
技術總監看著張偉：“張總，如果你要是真的初出茅廬的話，那你背後一定有高人指點，嗬嗬……是不是於董在指點你啊……”
張偉一愣，總監說對了啊，隻不過咱的高人不是於董，而是陳董。陳瑤啊陳瑤，你可真是有兩手，談判成功，幸虧了你啊。
隨後大家填寫合同，填完後，廠長簽字蓋章，張偉回賓館找於琴簽字蓋章，大家約定半小時後在賓館餐廳見。
張偉帶著合同趕回賓館房間，於琴正好睡醒。
睡足了覺的於琴精神好多了，臉色紅潤，眼睛有神，正抱著枕頭，坐在床上看電視。
看到張偉回來，於琴問道：“咋樣了？談完了嗎？”
“談完了。”張偉邊坐在沙發上邊說，長長呼了一口氣。
“多少錢？”於琴看著張偉。
“1980。”張偉淡淡地說。
“什麽？多少！”於琴瞪著張偉。
“1980。”張偉又重複了一遍。
“哦！天哪，真的？”於琴又驚又喜。
“是啊，這不，合同都填好了，就等你簽字蓋章，那邊都簽好字了。”張偉邊說邊從包裏往外拿合同。
於琴一下子從床上蹦下來，一把拿過合同，仔細看了下，然後把合同往床上一扔，猛地過去抱著張偉，在張偉的臉上、嘴唇、耳朵、額頭一陣狂吻：“寶貝，心肝，我沒看錯，你很能幹……”
張偉嗬嗬笑著推開於琴：“於姐，幹嘛啊！”
於琴笑嘻嘻地鬆開張偉的腦袋，又伸手在張偉臉上摸了一把，回去拿起合同，坐在寫字台前邊簽字蓋章邊說：“小白臉，我的張總，我本來計劃2300就可以簽的，你這下子給我省了17萬3千塊，你太偉大了，嗬嗬……我得好好獎勵你，說你要什麽？”
張偉嗬嗬一笑：“於姐，這是我的本職工作，應該的，有你的表揚和認可就足夠了，到年終發獎金的時候多給我3000塊吧……哈哈……”
於琴簽完字，把合同遞給張偉，說：“3000塊？操！我給你3萬塊也不多，你放心，姐是不會虧待你的，你做出了多少貢獻，姐心裏都裝著呢，姐不是不講良心的人，年終，姐給你算總賬……可惜，姐這身子你嫌髒，不要，不然，姐就委身於你……”
張偉把合同放好，看著於琴：“於姐，可別這麽說，我可不是嫌你髒，你是美女富婆，我是打工的窮小子，咱不是一個檔次的人。”
於琴照張偉胸口一拳：“你給我死一邊去，說什麽虛話，看不上就是看不上，哄我幹嘛？”
張偉樂嗬嗬地站起來：“好了，於姐，別鬧了，大事咱辦完了，輕鬆了，走，吃飯去，他們在一樓餐廳等著了，明天咱們回去，下午可以放鬆休息下了。”
於琴一聽，忙說：“好，你等下我，我回房間去換洗衣服，打扮一下。”
於琴回房間梳妝的空，張偉給陳瑤發了短信：“大功告成，1980拿下，你的功勞，晚上詳細匯報，並重重犒勞。”
一會陳瑤回複：“祝賀初戰告捷，大大的成績，於琴得樂死，功勞當仁不讓，怎麽犒勞我？”
張偉回複：“要錢給錢，要人給人……總之，要啥給啥。”
陳瑤回複：“不要你的錢，更不要你的人，要你的心，給不？”
張偉一陣心跳，不知陳瑤用意，是指器官心髒呢還是自己的用心，回答說：“這是我的命脈所在，要它何用？”
陳瑤：“看你的心是什麽顏色的？”
張偉感覺有些不自在：“嗬嗬……心是紅色的，一顆紅心向著黨……”
陳瑤：“是鮮紅還是暗紅還是白裏透紅？”
張偉：“當然是鮮紅，大大的鮮紅。”
陳瑤：“我不信，要親眼見了才知道……”
張偉：“咋？你咋看？剖開看？”
陳瑤：“唉……你說呢？張總，看你有時候精得像個猴子，有時候又傻得像個傻熊，真不知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你就裝吧……不說了，晚上或許我有空會上來，聽你的光輝業績匯報。”
張偉心一陣猛跳，“傻熊”，這個詞好熟悉啊，傘人對自己的昵稱，陳瑤怎麽也會這樣說自己，難道自己有時候真的像個傻熊？陳瑤幹嘛說自己是真傻還是裝傻？自己裝什麽了？
正琢磨著，於琴推門進來：“小白臉，看我這身衣服咋樣？”
於琴換了一身白色的套裝，脖子裏圍了一條藍色的絲巾，頭發挽成發髻，臉上沒有以前的那種濃妝淡抹，化了一層淡淡的妝，再加上休息的好，氣色好，顯得很精神，很淡雅，充滿成熟少婦的風情，少了幾分妖媚。
“嗯，好。”張偉點點頭，讚歎道：“於姐，你今天真美，真的。”
於琴臉上一笑：“怎麽？以前我不美？”
張偉忙說：“不是，以前也美，但是今天和以前不一樣，不是一樣的美，真的，這應該是你戒毒的效果。”
於琴很高興，在鏡子前又照了照：“咋個不一樣法呢？”
張偉說：“以前的美是病態美，憔悴中的楚楚動人，現在呢，健康美，充滿陽光和活力的青春美麗……堅持下去，把毒徹底戒了，你就會越來越美麗，越來越動人，臉上不用抹那麽厚的脂粉也會很美麗動人。”
於琴摸自己的臉蛋，高興地回身對張偉說：“不錯，確實是這樣，你說的很有道理，我好像看到了10年前的自己……昨晚是我戒毒以來睡得最好的一晚，自己一個人睡覺老是做噩夢，睡得很淺，腦子裏老是胡思亂想，老是想那白色晶體……我得堅持下去，你要多鼓勵我，監督我，說真的，我很感謝你……”
張偉哈哈一笑：“董事長吩咐，自當效勞，隻要不讓小的以身相許，什麽都好說。”
於琴突然伸手摸了一把張偉下麵，笑嘻嘻地說：“怎麽？我非禮你，你能怎麽著？小白臉……別人都求之不得，你還給我玩鮮的。”
張偉苦著臉：“於姐，使不得，別嚇我哈……”
於琴哈哈大笑：“逗你呢，傻小子，走，吃飯去，他們該等急了。”
他們到了餐廳，大家都在等候，於是開席喝酒吃飯。
項目談妥了，合同簽好了，大家都很高興，很輕鬆。
廠長對於琴說：“於董，真羨慕你啊。”
於琴說：“羨慕什麽？”
廠長指指張偉：“有這麽一個能幹的張總啊，今天談判，我們講不過張總自己，價格硬生生被他講到了1980啊，其實，我們本來打算的底線是2300……”
於琴很高興，看了一眼張偉：“嗬嗬，我們張總是初出茅廬，一鳴驚人啊，我也是沒想到……”
“張總也一個勁說自己初出茅廬，我們以為是謙虛的，還是真的？”廠長問於琴。
“是啊，”於琴拍拍坐在自己旁邊張偉的肩膀：“我們張總剛上任啊，這是上任後談的第一個大項目……”
“了不起！”技術總監伸出大拇指。
張偉忙說：“其實，我真的是剛出道，對這個也不了解，邊學邊做……”
“如果張總不是高手，那麽今天張總談得這麽高明，準備這麽充分，後麵一定有高人指點，”技術總監又說：“張總今天的報價直接到了我們的生產成本，就差了80塊錢……太厲害了！”
“你們的生產成本是多少？”張偉問道。
“1280！”技術總監回答。
張偉大吃一驚：“真的是1280？”
“是啊，你報的1200，把我嚇了一大跳。”總監說。
張偉吃驚的是陳瑤算出來數字竟然如此之相同，一摸一樣。天呐，陳瑤鑽到對方肚子裏去了。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嘛……”於琴得意地說了一句。
“如果張總背後有高人，這高人一定是於董了，”廠長說：“怪不得於董不出麵談判，原來是早就胸有成竹，運籌帷幄了，怪不得於董昨天考察的時候不多說話，原來是胸中藏有百萬兵了……”
廠長對著於琴一陣吹捧，半真半假。
於琴哈哈大笑：“可別這麽誇我，我對業務不懂的，我這次來就是跟著來散散心的，我哪裏有那麽大本事啊，都是我們張總的能耐……”
技術總監知道於琴昨晚在張偉房間睡的，看到於琴對張偉這麽讚揚，心裏基本也明白怎麽回事了，突然又冒出一句：“是啊，張總不但人有能力，還很英俊瀟灑，和於董正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啊……”
於琴聽了很受用，繼續哈哈一笑：“來，各位，為我們的合作成功，幹杯！”
廠長已經從技術總監哪裏知道了於琴昨晚在張偉房間睡覺的事情，不由為昨天起飛前自己問張偉開幾個房間，張偉拒絕開一個房間的事情疑惑，不過又一想，可能是他們不願意讓別人知道他們之間的私情，或許兩人是偷晴的，這會聽技術總監和於琴一說，也舉起杯子，邊碰杯邊說：“為我們的合作成功，幹杯，祝於董和張總此行開心快樂。”
廠長這話一語雙關，張偉和於琴都聽出來了，不過都裝作不懂的樣子，他們誤解就誤解好了，懶得解釋，反正他們和自己周圍的其他人都不認識。
於琴今天喝得很高興，說話也多，辦事也特爽快，當然就打電話給玲玲，讓玲玲辦理打款事宜，先預付50%的貨款。
飯後，廠家又安排張偉和於琴去南昌市區的景點遊覽，廠長親自陪同，去了素有“西江第一樓”之稱的滕王閣遊覽。此樓因“初唐四傑”之首的王勃一篇雄文《滕王閣序》而得以名貫古今，譽滿天下。文以閣名，閣以文傳，曆千載滄桑而盛譽不衰。
於琴其實對這種人文曆史景觀沒有多大興趣，對導遊小jie的介紹也一知半解，看到張偉興致勃勃，再加上廠家的熱情陪同，也就權作散步散心了。
遊覽完回到酒店就是晚飯時刻了，主人自然為客人設宴歡送，機票已經訂好，送給張偉了，明天上午11點10分的。
飯前張偉接到老羅的電話，說購買竹子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三個村的村長突然態度大轉彎，找到老羅，說他們願意以和安吉相同的價格出售山上的竹子，希望他們不要從外麵買，說他們開始是受了別人的挑撥，希望公司以後采購原材料的時候能盡量就地取材，價格他們不會多要的。
張偉心裏明鏡似地知道是誰挑撥的，不過他在電話上是不會和老羅說的，他仔細安排老羅購買事宜，三個村均分，一定要保證質量。老羅連連答應，說明天就帶人上山砍竹子，聯係建築師來搭建竹子建築。工匠是從奉化請來的，明天到。
打完電話，張偉心裏很輕鬆，其實山民都很通情達理，隻要給他們講明白道理，隻要尊重他們，還是好溝通的。想起一開始自己讓小郭揍那個村長的事情，張偉不由有些後怕，幸虧當時陳瑤在，不然自己要是意氣用事，還不知現在會發生多少事情。
自從老鄭進去，自己這段時間的事情，陳瑤出力甚大，多虧了她足智多謀，幫了自己大忙。
想起陳瑤，張偉充滿感激之情，這是一個多麽好的女人啊，充滿愛心，熱心助人，心底無私，品質優秀，能文能武，她和傘人真的有很多相似之處，特別是在人品和才能上，驚人地相似，都是出類拔萃的女人，隻是兩人境遇不同，一個是上流社會的富翁，一個是底層社會的小職員。
人有時候是要靠機遇的，傘人並不是沒有能力，隻是沒有好的機遇。如果有合適的機會，傘人一定能做得很好，能做得比陳瑤還要好。
張偉心裏認定，傘人是比陳瑤優秀的，是比陳瑤漂亮的，雖然自己沒見過傘人長什麽樣。
晚宴後，廠家沒有提出再安排什麽項目，或許是覺得他們再摻和進來有些多餘了，都自覺告別離去，說明天上午來送機。
張偉和於琴在酒店旁邊的竹林裏散了會步，兩人把公司裏最近的一些事宜進行了溝通，張偉又把下午和老羅說的買竹子的事情說了下，於琴很高興：“看不出，你鬼心眼子還不少啊，他們能這麽快答應下來。”
張偉仍然沒有提及有人挑撥的事情：“其實你這些老鄉都很淳樸的，本質不壞，隻是有時候目光看的不遠，考慮眼前利益多一點，多引導就好了。”
於琴很讚同張偉的看法，對老鄭發狠要用錢買選票扶持新村長的做法不大讚同，說那樣會徹底毀掉自己在老鄉嚴重的好印象。
張偉也覺得老鄭的做法有些欠妥，這樣做，不就是官商勾結嗎？
於琴晚上一高興，酒喝得多了點，有些頭暈，兩人很快就回了賓館，於琴回房間休息，張偉也回了自己房間。
回房間後，張偉打開電腦上網，登錄qq，傘人的頭像依舊灰白，沒有上線。
張偉看著傘人的頭像，不由歎了口氣，心裏湧起萬般愁緒，傘人，你到底在哪裏，你究竟還上不上網？你心裏還在恨著我嗎？我們此生還會不會再相見？
不由又想起了何英，心裏湧起不知道是恨還是憐的滋味，唉……何英啊，你又飄零到哪裏去了呢？難道你永遠不再回來了？難道你也不和你的爹娘聯係？
一時，張偉心裏亂亂的，盯著電腦屏幕，盯著傘人的頭像發呆。
突然，屏幕右下角頭像在閃動。
“張總，晚上好，上來不說話，難道是在發呆？”陳瑤不知道什麽時候上來的，突然問張偉。
張偉一愣，忙回過神來：“嗬嗬……沒有做什麽，剛上來一會，在看新聞啊。”
陳瑤：“張總真是好學之人啊，沒事就學習，不喜歡上網聊天嗎？”
張偉：“哦……這個，聊天……這個玩意兒，也聊的，聊的。”
陳瑤：“咱們做旅遊的，qq聊天是必要的，必不可少，上網聊天沒什麽可避諱的，正大光明，你看我，一上班就在qq上聊天，一開機就立馬登錄qq……”
張偉：“是啊，我也是經常在qq上掛著，也經常聊天的。”
陳瑤：“嗯……聊天很正常，別聊出事來就好，關鍵是把握住度。”
張偉：“嗯……是，這個度很重要，不過很難把握的，這年頭，經常見到聊天出事的，有的沒聊上幾句，又發照片又通電話，又要地址又說姓名，弄得老公老婆都疑神疑鬼，吵吵鬧鬧……”
陳瑤：“那是網絡上尋求另類刺激的，屬於聊天的另類行為，還有的是一些人太天真，對網絡沒經驗，什麽人都信，什麽話都信，稀裏糊塗被人家引進去，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張偉：“你說的不會是你吧？有過這個經曆？你認為網絡是真實的還是虛無的？”
陳瑤：“開玩笑，當然不會是我，我說的是周圍的某些小jie妹，我自然不會這麽幼稚，我相信網絡是虛擬的，相信虛擬的世界裏一樣有真實，但是，就是因為太真實，有時候反而會感覺很虛無，很迷惘……說是要把握住度，可是，當身處此山中的時候，誰又能讓自己每一步都能走對呢……”
張偉：“陳董好像是網聊很有經驗啊，多指點指點。”
陳瑤：“你少給我裝，我網聊很有經驗？恐怕沒有你經驗豐富吧？”
張偉：“五十步笑百步，估計咱倆差不多。”
陳瑤：“嗬嗬，可能吧，你相信網絡不？”
張偉：“相信，網絡太真實了，說網絡虛無，那隻是自愛給你找一個逃避的借口和理由，網絡和生活一樣真實，活生生存著。”
陳瑤：“言之有理，有時候我感覺網絡很真實，仿佛就是每天在眼前發生的事情，可是，當我想回避某些事情的時候，寧願把網絡想成事虛擬的，空幻的。”
張偉：“嗬嗬……現實和虛擬有多遠？”
陳瑤：“不遠，就是一個鍵盤的距離。”
張偉心中一震，這和自己前些日子的想法竟然一摸一樣：“高見！苟同！”
陳瑤：“不是高見，一點小體會而已……對了，說說你今天的經過，聽聽。”
於是，張偉把今天攤派的詳細過程全部說了一遍。
陳瑤聽完，說：“不錯，你適應性很強，進入角色很快，能談到這個程度，相當不容易了。”
張偉：“還不是得得益於你的精心計算和指導，真的，沒有你的教導，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去談，青，出於藍啊……”
陳瑤：“可是，已經勝於藍了，要是換了我，能談到3000就是一個很大的勝利，1980，是夠嗆的，別看隻有20元錢，越接近底線，談判越艱難，我隻不過是給了你一片綠葉，沒想到你收獲了一個春天。”
張偉：“不能這樣說，沒有你的綠葉，就不可能有這個春天。吃水不忘挖井人，不能忘記你的教導和指引啊……一定要好好犒勞犒勞你。”
陳瑤：“少來這一套，張總經理，不要錢，不要人，要看看你的心，可是你不給……”
張偉嗬嗬一笑：“嗬嗬……我心永恒……你要這玩意幹嘛啊？有什麽好看的。”
陳瑤：“呸！你心永恒……酸死了，肉麻！我看你心永花還差不多……”
張偉有些不好意思：“我這人，不花吧，我覺得不是很花啊，是不是？”
陳瑤：“自己誇自己，我看你心理素質真好。”
張偉：“不是自己誇自己，是正確自我評價，不是心理素質好，是臉皮厚……”
陳瑤：“你少貧嘴了，記住，得意時刻莫忘形……”
張偉一下子冷靜下來：“嗯……是的。”
陳瑤又說：“別掛念犒勞我的事情，我不需要你犒勞，也不想看你的心了，大家是朋友，為朋友幫忙，應該做的，不光是你，我其他的朋友需要我幫助，我一樣會這麽做……你立了這麽一件大功，於琴一定很高興吧？怎麽犒勞你的？”
張偉：“是啊，於董高興壞了，她本來打算3300就可以接受的，沒想到讓我談下來這麽多，我談完回到我房間裏告訴她，她樂壞了，直接從床上蹦起來了……”
陳瑤：“回到你房間裏？怎麽？她沒參加談判？她在你房間裏？”
張偉才發現說露嘴了，可是，說出來的話收不回去了，隻好老老實實交代：“是啊，她戒毒難受，昨晚半夜睡不著，又是幻覺又是噩夢，跑我房間裏睡的，一直睡到今天中午才起床，談判是自己去的，她沒有參加，談完找她簽的字……”
陳瑤沉默了一會：“哦……這麽說，你們昨晚在一個房間裏睡的……張總，好幸福啊，出差有老板娘陪你睡覺……”
張偉頭上一下子冒汗了：“千萬別誤會，她屬於戒毒綜合症，我睡的地板，我向天發誓，絕對沒有和老板娘發生任何事情，誰說假話天打五雷轟……”
陳瑤：“別這麽亂發誓，沒有就沒有是了，我就是隨便問一下，這麽緊張幹嗎？你有不是我什麽人，我們又沒有什麽關係……”
張偉：“如果別人這麽說可能我懶得解釋，可是，你這麽說，我一定要澄清的。”
陳瑤：“為什麽？我麵子咋這麽大？”
張偉：“因為我們是好朋友，你是我非常尊重的好朋友，是我心目中最重要的好朋友，我不想讓你誤會我，以為我是那種輕薄的男人，我不否認，我曾經在個人生活上犯過錯誤，可是，我不認為我是那種花心的男人，而且，我越來越認識到，一個人，必須對自己的名聲負責，必須對自己的行為負責，我和於董在一起，雖然她會有那種想法，雖然我們在一個房間裏過了一夜，但是，我可以拍著胸部、拍著良心說，我什麽都沒幹，我是清白的，我們是清白的。”
陳瑤：“謝謝你能把我當做你的好朋友，當做最重要的好朋友，唉……我其實總想不相信你，可是……我沒法不相信你，我覺得你說得很真實，我還是相信你了。”
張偉：“我和你說的是真的啊，你當然要相信我啊，你幹嘛要總想不相信我？對我有成見？”
陳瑤：“不知道，或許是對網絡有成見吧，可惡的網絡，太虛無了……”
張偉：“嗬嗬……虛無什麽啊？我們不都是活生生的經常見麵嗎？別當成多麽神秘的東西，就看成一種通訊工具好了。”
陳瑤：“嗯……你說的或許有一定的道理，和別人說的時候道理一套一套的，輪到自己就把握不好了。”
張偉：“是的，每個人都在這樣的怪圈中輪回……對了，丫丫你和她談的怎麽樣了？”
決不能再搗鼓這些鳥事了，張偉心裏一陣發狠，一陣顫栗，輕輕挪開玉琴的手說：“不要這樣，我喜歡你，是把你當做姐姐來喜歡，不是把你當做做那事的女人來喜歡。”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的，你不用騙我了，我是個不幹淨的女人，一個肮髒的女人，公共汽車，你怎麽會看中呢……”於琴的手沒有再動，身體偎依在張偉懷裏，說話的聲音在逐漸降低。
張偉沒說話，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說，身心難受的厲害。
“我溜冰完就想做那事，就想體驗那種升天的感覺……不溜了，卻還是老想著那種做那事的感覺，那種感覺真好啊，好想那種感覺……就像在天上飛……飛呀飛……雲裏飛……”於琴繼續說著，說話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沒有聲音，在張偉懷裏睡著了。
張偉看著於琴，除了胸部還算豐滿，其他地方都很瘦，十有八九是溜冰的緣故，他聽說過，溜冰的人身體都會急劇消瘦。其實，於琴這樣看起來很美，要是身體豐滿起來一定會更美，現在的美是一種病態美，不是健康美。
於琴穿著棉睡衣，扣子沒有扣好，裏麵的東西一覽無餘，翹首挺拔，豐滿圓潤。張偉一陣心跳，忙移開視線，有些奇怪，怎麽會保養地這麽好？不過想想於琴還沒生過孩子，也不奇怪。
他感覺此刻於琴真的很可憐，把於琴輕輕在枕頭上放好，蓋好被子，然後自己從櫃子裏抱出一床被子，鋪在地毯上，拿過枕頭，徑自睡去。
第二天早上8點，張偉醒過來，於琴還在昏沉沉入睡。
張偉爬起來洗涮完畢，叫了幾聲於琴，於琴正困得一塌糊塗，眼都沒睜開，嘴裏嘟噥了幾句：“這些日子我好不容易好好睡一覺，別打擾我，你今天直接和他們談判，我不參加，別打擾我，讓我睡。”說完，又呼呼睡了。
張偉答應了一聲，正要出門，傳來敲門聲，一看是技術總監來了，一見張偉就熱情地說：“張總，來請你和於董去吃早飯。”
說完，技術總監就要今門，張偉忙攔住，小聲“噓”了一聲：“於董在休息，不要打擾她，我們去吃吧。”
總監眼睛一斜，看到床上躺著一個人，頓時明白了，忙說：“哦，對不起，打擾了，那我們去吃飯吧，先不等於董了。”
張偉知道總監一定以為自己和於琴昨晚在一起弄那事了，也不想解釋，也解釋不清楚的，反而越解釋越此地無銀三百兩。
早飯是廠長和總監一起陪著吃的，吃過早飯，張偉對廠長說：“於董今天比較累，要多睡會，不打擾她，我們今天商談一下具體事宜吧，如果談得圓滿，今天就可以簽合同……等我們談完了，再讓於董來簽合同。”
對方自然連連答應：“我們一定會談得圓滿的，我們一定要談得圓滿。”
張偉哈哈一笑：“那就看你們的誠意啦。”
“我們當然是有誠意的，百分百的誠意。”對方笑著說。
張偉又說：“給我們預定明天回浙江的機票，不管談不談地妥，明天我們就要回去。”
“張總，你們來一趟不容易，多玩一玩再回去啦。”廠長說。
張偉擺擺手：“公司裏事情太多，不能再外麵耽擱太久的。”
廠長和總監又連伸大拇指：“張總敬業！佩服！”
然後，大家在廠裏的小接待室正式開始商談業務，除了廠長和總監，對方的分管銷售的廠長也參加。
談判在友好的氣氛中進行，大家邊喝茶邊樂嗬嗬地聊天，慢慢切入正題。
廠長一上來就直接說：“張總，昨天你和於董也看到了，我們廠無論從生產規模還是生產質量，包括生產流程和工藝，都是數得著的，說是在的，國內同類廠家，我們是絕對的最好，你們既然想打造國內第一流的漂流，選擇我們作為合作夥伴，是最有眼光的。”
廠長說話的態度和氣勢與平時不同，口氣裏充滿了幾分咄咄逼人，還有幾分激將。
另外兩人隨聲附和：“是啊，我們廠是國內最好的了。”
張偉慢悠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後放下水杯：“廠長，這茶不錯，好茶。”
廠長一愣神，隨後符合：“嗬嗬，正宗鐵觀音，是不錯。”
張偉笑笑，然後才對廠長說：“昨晚看完後，於董和我對其他和我們聯係的廠家進行了比較，有一個共同的看法，那就是貴廠確實是國內一流的生產漂流艇的廠家之一，產品質量過硬，生產資本雄厚，生產規模大，符合我們的合作要求……”
張偉在這裏著重說出了“國內一流的生產漂流艇的廠家之一”，廠長聽出了話裏的味道，也不能反駁，隻是點頭。
張偉繼續說：“也正因為如此，我們把貴廠作為出來考察的首選，作為合作夥伴的首選，昨天的考察於董很滿意，今天於董因為身體不大舒服，在房間休息，就全權委托我和各位商談具體事宜……說到具體事宜，我想不外乎是價格，價格是我們能否合作的核心問題。”
張偉直奔主題。
廠長點點頭：“張總是痛快人，那我們就直接談價格吧，我們提交的價格表很詳細具體，從原材料價格到每一個加工環節的升成本，總體生產成本就接近2300多元，這還不包括我們的運營管理成本，我們把價格定在2400，不高吧，這可是我們忍痛定下的價格啊……”
經營副廠長接上來：“當然，也是因為大家初次合作，交個朋友，不賺錢也無所謂的。”
“還有，你們要的量大，我們也想多周轉一下資金，保本就可以。”技術總監也說。
“哎！”張偉連連擺手：“這可不行，你們不賺錢，那如何能講得過去，這年頭大家都是為了賺錢才做生意的，你們不賺錢，我心裏也過意不去啊，你們要不賺錢，這買賣不能做，既然你們2400都不賺錢，那我提議，把價格改動一下。”
大家看著張偉，不知道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廠長看著張偉：“張總，你的意思是？”
張偉笑嘻嘻地看著廠長：“我提議把價位定在2300，這樣你們可以有賺頭啊，廠裏的工人也可以多發工資了，大家都能吃上飯了。”
三人聞聽臉色都變了，廠長嗬嗬笑起來：“張總真會開玩笑，真幽默，那倒是好啊，我也想哈……”
“隻不過不知道會有哪家公司過來買？”張偉又說：“反正我們是不會買的。”
廠長點點頭，笑著對張偉說：“張總啊，別挖苦我了，你出個價吧，我聽出來你是對我們這報價是不滿意啦，咱們大家好商量嘛。”
張偉點點頭：“有一點我得先說明，我們是把你們作為合作的首選，但並不是非得買你們的貨不可，找我們的廠家一大堆，其中不乏國內一流的廠家……貨比三家，我們選你們先談是出於你們的誠意和質量，目前為止，除了價格，其他的方麵我們都是滿意的，隻要價格合理，我想今天我們就可以定下來，當然，如果價格不合理，達不到我們的要求，我們不會排除選擇其他家的可能，畢竟，現在是買方市場的時代……”
廠長點點頭：“張總言之有理，那張總你看什麽價位比較合理？”
“1200。”張偉一口蹦出這個數字。
“啊！”廠長和其他兩人大吃一驚，麵麵相窺：“1200！”
“是的，我們覺得這個價格是我們的理想價格。”張偉笑嘻嘻地說。
廠長哭喪著臉，看了看其他二人，對張偉說：“張總，你這是要了我的老命……”
張偉心裏暗樂，果不出陳瑤所料，正中他們的痛處，直接點中死穴。
然後雙方圍繞價格展開激烈的爭論，張偉一人獨戰3雄，毫不示弱，把昨天準備好的資料和數據一一陳列，把對方的成本和利潤分析的頭頭是道。
一直戰到接近午飯的時候，大家最終達成協議，以1980成交。
張偉一錘子定音，站起來，向廠長伸出手：“那好，1980，就這樣。”
廠長擦擦額頭上的汗，站起來握住張偉的手：“好，張總，成交。”
營銷副廠長也和張偉握手：“張總，看不出你年紀輕輕，竟然是個談判高手，材料準備太充分了，我們的底子都被你摸透了，嗬嗬……”
“哪裏，哪裏，”張偉謙虛地說：“初出茅廬，沒有經驗，多多指教。”
技術總監看著張偉：“張總，如果你要是真的初出茅廬的話，那你背後一定有高人指點，嗬嗬……是不是於董在指點你啊……”
張偉一愣，總監說對了啊，隻不過咱的高人不是於董，而是陳董。陳瑤啊陳瑤，你可真是有兩手，談判成功，幸虧了你啊。
隨後大家填寫合同，填完後，廠長簽字蓋章，張偉回賓館找於琴簽字蓋章，大家約定半小時後在賓館餐廳見。
張偉帶著合同趕回賓館房間，於琴正好睡醒。
睡足了覺的於琴精神好多了，臉色紅潤，眼睛有神，正抱著枕頭，坐在床上看電視。
看到張偉回來，於琴問道：“咋樣了？談完了嗎？”
“談完了。”張偉邊坐在沙發上邊說，長長呼了一口氣。
“多少錢？”於琴看著張偉。
“1980。”張偉淡淡地說。
“什麽？多少！”於琴瞪著張偉。
“1980。”張偉又重複了一遍。
“哦！天哪，真的？”於琴又驚又喜。
“是啊，這不，合同都填好了，就等你簽字蓋章，那邊都簽好字了。”張偉邊說邊從包裏往外拿合同。
於琴一下子從床上蹦下來，一把拿過合同，仔細看了下，然後把合同往床上一扔，猛地過去抱著張偉，在張偉的臉上、嘴唇、耳朵、額頭一陣狂吻：“寶貝，心肝，我沒看錯，你很能幹……”
張偉嗬嗬笑著推開於琴：“於姐，幹嘛啊！”
於琴笑嘻嘻地鬆開張偉的腦袋，又伸手在張偉臉上摸了一把，回去拿起合同，坐在寫字台前邊簽字蓋章邊說：“小白臉，我的張總，我本來計劃2300就可以簽的，你這下子給我省了17萬3千塊，你太偉大了，嗬嗬……我得好好獎勵你，說你要什麽？”
張偉嗬嗬一笑：“於姐，這是我的本職工作，應該的，有你的表揚和認可就足夠了，到年終發獎金的時候多給我3000塊吧……哈哈……”
於琴簽完字，把合同遞給張偉，說：“3000塊？操！我給你3萬塊也不多，你放心，姐是不會虧待你的，你做出了多少貢獻，姐心裏都裝著呢，姐不是不講良心的人，年終，姐給你算總賬……可惜，姐這身子你嫌髒，不要，不然，姐就委身於你……”
張偉把合同放好，看著於琴：“於姐，可別這麽說，我可不是嫌你髒，你是美女富婆，我是打工的窮小子，咱不是一個檔次的人。”
於琴照張偉胸口一拳：“你給我死一邊去，說什麽虛話，看不上就是看不上，哄我幹嘛？”
張偉樂嗬嗬地站起來：“好了，於姐，別鬧了，大事咱辦完了，輕鬆了，走，吃飯去，他們在一樓餐廳等著了，明天咱們回去，下午可以放鬆休息下了。”
於琴一聽，忙說：“好，你等下我，我回房間去換洗衣服，打扮一下。”
於琴回房間梳妝的空，張偉給陳瑤發了短信：“大功告成，1980拿下，你的功勞，晚上詳細匯報，並重重犒勞。”
一會陳瑤回複：“祝賀初戰告捷，大大的成績，於琴得樂死，功勞當仁不讓，怎麽犒勞我？”
張偉回複：“要錢給錢，要人給人……總之，要啥給啥。”
陳瑤回複：“不要你的錢，更不要你的人，要你的心，給不？”
張偉一陣心跳，不知陳瑤用意，是指器官心髒呢還是自己的用心，回答說：“這是我的命脈所在，要它何用？”
陳瑤：“看你的心是什麽顏色的？”
張偉感覺有些不自在：“嗬嗬……心是紅色的，一顆紅心向著黨……”
陳瑤：“是鮮紅還是暗紅還是白裏透紅？”
張偉：“當然是鮮紅，大大的鮮紅。”
陳瑤：“我不信，要親眼見了才知道……”
張偉：“咋？你咋看？剖開看？”
陳瑤：“唉……你說呢？張總，看你有時候精得像個猴子，有時候又傻得像個傻熊，真不知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你就裝吧……不說了，晚上或許我有空會上來，聽你的光輝業績匯報。”
張偉心一陣猛跳，“傻熊”，這個詞好熟悉啊，傘人對自己的昵稱，陳瑤怎麽也會這樣說自己，難道自己有時候真的像個傻熊？陳瑤幹嘛說自己是真傻還是裝傻？自己裝什麽了？
正琢磨著，於琴推門進來：“小白臉，看我這身衣服咋樣？”
於琴換了一身白色的套裝，脖子裏圍了一條藍色的絲巾，頭發挽成發髻，臉上沒有以前的那種濃妝淡抹，化了一層淡淡的妝，再加上休息的好，氣色好，顯得很精神，很淡雅，充滿成熟少婦的風情，少了幾分妖媚。
“嗯，好。”張偉點點頭，讚歎道：“於姐，你今天真美，真的。”
於琴臉上一笑：“怎麽？以前我不美？”
張偉忙說：“不是，以前也美，但是今天和以前不一樣，不是一樣的美，真的，這應該是你戒毒的效果。”
於琴很高興，在鏡子前又照了照：“咋個不一樣法呢？”
張偉說：“以前的美是病態美，憔悴中的楚楚動人，現在呢，健康美，充滿陽光和活力的青春美麗……堅持下去，把毒徹底戒了，你就會越來越美麗，越來越動人，臉上不用抹那麽厚的脂粉也會很美麗動人。”
於琴摸自己的臉蛋，高興地回身對張偉說：“不錯，確實是這樣，你說的很有道理，我好像看到了10年前的自己……昨晚是我戒毒以來睡得最好的一晚，自己一個人睡覺老是做噩夢，睡得很淺，腦子裏老是胡思亂想，老是想那白色晶體……我得堅持下去，你要多鼓勵我，監督我，說真的，我很感謝你……”
張偉哈哈一笑：“董事長吩咐，自當效勞，隻要不讓小的以身相許，什麽都好說。”
於琴突然伸手摸了一把張偉下麵，笑嘻嘻地說：“怎麽？我非禮你，你能怎麽著？小白臉……別人都求之不得，你還給我玩鮮的。”
張偉苦著臉：“於姐，使不得，別嚇我哈……”
於琴哈哈大笑：“逗你呢，傻小子，走，吃飯去，他們該等急了。”
他們到了餐廳，大家都在等候，於是開席喝酒吃飯。
項目談妥了，合同簽好了，大家都很高興，很輕鬆。
廠長對於琴說：“於董，真羨慕你啊。”
於琴說：“羨慕什麽？”
廠長指指張偉：“有這麽一個能幹的張總啊，今天談判，我們講不過張總自己，價格硬生生被他講到了1980啊，其實，我們本來打算的底線是2300……”
於琴很高興，看了一眼張偉：“嗬嗬，我們張總是初出茅廬，一鳴驚人啊，我也是沒想到……”
“張總也一個勁說自己初出茅廬，我們以為是謙虛的，還是真的？”廠長問於琴。
“是啊，”於琴拍拍坐在自己旁邊張偉的肩膀：“我們張總剛上任啊，這是上任後談的第一個大項目……”
“了不起！”技術總監伸出大拇指。
張偉忙說：“其實，我真的是剛出道，對這個也不了解，邊學邊做……”
“如果張總不是高手，那麽今天張總談得這麽高明，準備這麽充分，後麵一定有高人指點，”技術總監又說：“張總今天的報價直接到了我們的生產成本，就差了80塊錢……太厲害了！”
“你們的生產成本是多少？”張偉問道。
“1280！”技術總監回答。
張偉大吃一驚：“真的是1280？”
“是啊，你報的1200，把我嚇了一大跳。”總監說。
張偉吃驚的是陳瑤算出來數字竟然如此之相同，一摸一樣。天呐，陳瑤鑽到對方肚子裏去了。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嘛……”於琴得意地說了一句。
“如果張總背後有高人，這高人一定是於董了，”廠長說：“怪不得於董不出麵談判，原來是早就胸有成竹，運籌帷幄了，怪不得於董昨天考察的時候不多說話，原來是胸中藏有百萬兵了……”
廠長對著於琴一陣吹捧，半真半假。
於琴哈哈大笑：“可別這麽誇我，我對業務不懂的，我這次來就是跟著來散散心的，我哪裏有那麽大本事啊，都是我們張總的能耐……”
技術總監知道於琴昨晚在張偉房間睡的，看到於琴對張偉這麽讚揚，心裏基本也明白怎麽回事了，突然又冒出一句：“是啊，張總不但人有能力，還很英俊瀟灑，和於董正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啊……”
於琴聽了很受用，繼續哈哈一笑：“來，各位，為我們的合作成功，幹杯！”
廠長已經從技術總監哪裏知道了於琴昨晚在張偉房間睡覺的事情，不由為昨天起飛前自己問張偉開幾個房間，張偉拒絕開一個房間的事情疑惑，不過又一想，可能是他們不願意讓別人知道他們之間的私情，或許兩人是偷晴的，這會聽技術總監和於琴一說，也舉起杯子，邊碰杯邊說：“為我們的合作成功，幹杯，祝於董和張總此行開心快樂。”
廠長這話一語雙關，張偉和於琴都聽出來了，不過都裝作不懂的樣子，他們誤解就誤解好了，懶得解釋，反正他們和自己周圍的其他人都不認識。
於琴今天喝得很高興，說話也多，辦事也特爽快，當然就打電話給玲玲，讓玲玲辦理打款事宜，先預付50%的貨款。
飯後，廠家又安排張偉和於琴去南昌市區的景點遊覽，廠長親自陪同，去了素有“西江第一樓”之稱的滕王閣遊覽。此樓因“初唐四傑”之首的王勃一篇雄文《滕王閣序》而得以名貫古今，譽滿天下。文以閣名，閣以文傳，曆千載滄桑而盛譽不衰。
於琴其實對這種人文曆史景觀沒有多大興趣，對導遊小jie的介紹也一知半解，看到張偉興致勃勃，再加上廠家的熱情陪同，也就權作散步散心了。
遊覽完回到酒店就是晚飯時刻了，主人自然為客人設宴歡送，機票已經訂好，送給張偉了，明天上午11點10分的。
飯前張偉接到老羅的電話，說購買竹子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三個村的村長突然態度大轉彎，找到老羅，說他們願意以和安吉相同的價格出售山上的竹子，希望他們不要從外麵買，說他們開始是受了別人的挑撥，希望公司以後采購原材料的時候能盡量就地取材，價格他們不會多要的。
張偉心裏明鏡似地知道是誰挑撥的，不過他在電話上是不會和老羅說的，他仔細安排老羅購買事宜，三個村均分，一定要保證質量。老羅連連答應，說明天就帶人上山砍竹子，聯係建築師來搭建竹子建築。工匠是從奉化請來的，明天到。
打完電話，張偉心裏很輕鬆，其實山民都很通情達理，隻要給他們講明白道理，隻要尊重他們，還是好溝通的。想起一開始自己讓小郭揍那個村長的事情，張偉不由有些後怕，幸虧當時陳瑤在，不然自己要是意氣用事，還不知現在會發生多少事情。
自從老鄭進去，自己這段時間的事情，陳瑤出力甚大，多虧了她足智多謀，幫了自己大忙。
想起陳瑤，張偉充滿感激之情，這是一個多麽好的女人啊，充滿愛心，熱心助人，心底無私，品質優秀，能文能武，她和傘人真的有很多相似之處，特別是在人品和才能上，驚人地相似，都是出類拔萃的女人，隻是兩人境遇不同，一個是上流社會的富翁，一個是底層社會的小職員。
人有時候是要靠機遇的，傘人並不是沒有能力，隻是沒有好的機遇。如果有合適的機會，傘人一定能做得很好，能做得比陳瑤還要好。
張偉心裏認定，傘人是比陳瑤優秀的，是比陳瑤漂亮的，雖然自己沒見過傘人長什麽樣。
晚宴後，廠家沒有提出再安排什麽項目，或許是覺得他們再摻和進來有些多餘了，都自覺告別離去，說明天上午來送機。
張偉和於琴在酒店旁邊的竹林裏散了會步，兩人把公司裏最近的一些事宜進行了溝通，張偉又把下午和老羅說的買竹子的事情說了下，於琴很高興：“看不出，你鬼心眼子還不少啊，他們能這麽快答應下來。”
張偉仍然沒有提及有人挑撥的事情：“其實你這些老鄉都很淳樸的，本質不壞，隻是有時候目光看的不遠，考慮眼前利益多一點，多引導就好了。”
於琴很讚同張偉的看法，對老鄭發狠要用錢買選票扶持新村長的做法不大讚同，說那樣會徹底毀掉自己在老鄉嚴重的好印象。
張偉也覺得老鄭的做法有些欠妥，這樣做，不就是官商勾結嗎？
於琴晚上一高興，酒喝得多了點，有些頭暈，兩人很快就回了賓館，於琴回房間休息，張偉也回了自己房間。
回房間後，張偉打開電腦上網，登錄qq，傘人的頭像依舊灰白，沒有上線。
張偉看著傘人的頭像，不由歎了口氣，心裏湧起萬般愁緒，傘人，你到底在哪裏，你究竟還上不上網？你心裏還在恨著我嗎？我們此生還會不會再相見？
不由又想起了何英，心裏湧起不知道是恨還是憐的滋味，唉……何英啊，你又飄零到哪裏去了呢？難道你永遠不再回來了？難道你也不和你的爹娘聯係？
一時，張偉心裏亂亂的，盯著電腦屏幕，盯著傘人的頭像發呆。
突然，屏幕右下角頭像在閃動。
“張總，晚上好，上來不說話，難道是在發呆？”陳瑤不知道什麽時候上來的，突然問張偉。
張偉一愣，忙回過神來：“嗬嗬……沒有做什麽，剛上來一會，在看新聞啊。”
陳瑤：“張總真是好學之人啊，沒事就學習，不喜歡上網聊天嗎？”
張偉：“哦……這個，聊天……這個玩意兒，也聊的，聊的。”
陳瑤：“咱們做旅遊的，qq聊天是必要的，必不可少，上網聊天沒什麽可避諱的，正大光明，你看我，一上班就在qq上聊天，一開機就立馬登錄qq……”
張偉：“是啊，我也是經常在qq上掛著，也經常聊天的。”
陳瑤：“嗯……聊天很正常，別聊出事來就好，關鍵是把握住度。”
張偉：“嗯……是，這個度很重要，不過很難把握的，這年頭，經常見到聊天出事的，有的沒聊上幾句，又發照片又通電話，又要地址又說姓名，弄得老公老婆都疑神疑鬼，吵吵鬧鬧……”
陳瑤：“那是網絡上尋求另類刺激的，屬於聊天的另類行為，還有的是一些人太天真，對網絡沒經驗，什麽人都信，什麽話都信，稀裏糊塗被人家引進去，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張偉：“你說的不會是你吧？有過這個經曆？你認為網絡是真實的還是虛無的？”
陳瑤：“開玩笑，當然不會是我，我說的是周圍的某些小jie妹，我自然不會這麽幼稚，我相信網絡是虛擬的，相信虛擬的世界裏一樣有真實，但是，就是因為太真實，有時候反而會感覺很虛無，很迷惘……說是要把握住度，可是，當身處此山中的時候，誰又能讓自己每一步都能走對呢……”
張偉：“陳董好像是網聊很有經驗啊，多指點指點。”
陳瑤：“你少給我裝，我網聊很有經驗？恐怕沒有你經驗豐富吧？”
張偉：“五十步笑百步，估計咱倆差不多。”
陳瑤：“嗬嗬，可能吧，你相信網絡不？”
張偉：“相信，網絡太真實了，說網絡虛無，那隻是自愛給你找一個逃避的借口和理由，網絡和生活一樣真實，活生生存著。”
陳瑤：“言之有理，有時候我感覺網絡很真實，仿佛就是每天在眼前發生的事情，可是，當我想回避某些事情的時候，寧願把網絡想成事虛擬的，空幻的。”
張偉：“嗬嗬……現實和虛擬有多遠？”
陳瑤：“不遠，就是一個鍵盤的距離。”
張偉心中一震，這和自己前些日子的想法竟然一摸一樣：“高見！苟同！”
陳瑤：“不是高見，一點小體會而已……對了，說說你今天的經過，聽聽。”
於是，張偉把今天攤派的詳細過程全部說了一遍。
陳瑤聽完，說：“不錯，你適應性很強，進入角色很快，能談到這個程度，相當不容易了。”
張偉：“還不是得得益於你的精心計算和指導，真的，沒有你的教導，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去談，青，出於藍啊……”
陳瑤：“可是，已經勝於藍了，要是換了我，能談到3000就是一個很大的勝利，1980，是夠嗆的，別看隻有20元錢，越接近底線，談判越艱難，我隻不過是給了你一片綠葉，沒想到你收獲了一個春天。”
張偉：“不能這樣說，沒有你的綠葉，就不可能有這個春天。吃水不忘挖井人，不能忘記你的教導和指引啊……一定要好好犒勞犒勞你。”
陳瑤：“少來這一套，張總經理，不要錢，不要人，要看看你的心，可是你不給……”
張偉嗬嗬一笑：“嗬嗬……我心永恒……你要這玩意幹嘛啊？有什麽好看的。”
陳瑤：“呸！你心永恒……酸死了，肉麻！我看你心永花還差不多……”
張偉有些不好意思：“我這人，不花吧，我覺得不是很花啊，是不是？”
陳瑤：“自己誇自己，我看你心理素質真好。”
張偉：“不是自己誇自己，是正確自我評價，不是心理素質好，是臉皮厚……”
陳瑤：“你少貧嘴了，記住，得意時刻莫忘形……”
張偉一下子冷靜下來：“嗯……是的。”
陳瑤又說：“別掛念犒勞我的事情，我不需要你犒勞，也不想看你的心了，大家是朋友，為朋友幫忙，應該做的，不光是你，我其他的朋友需要我幫助，我一樣會這麽做……你立了這麽一件大功，於琴一定很高興吧？怎麽犒勞你的？”
張偉：“是啊，於董高興壞了，她本來打算3300就可以接受的，沒想到讓我談下來這麽多，我談完回到我房間裏告訴她，她樂壞了，直接從床上蹦起來了……”
陳瑤：“回到你房間裏？怎麽？她沒參加談判？她在你房間裏？”
張偉才發現說露嘴了，可是，說出來的話收不回去了，隻好老老實實交代：“是啊，她戒毒難受，昨晚半夜睡不著，又是幻覺又是噩夢，跑我房間裏睡的，一直睡到今天中午才起床，談判是自己去的，她沒有參加，談完找她簽的字……”
陳瑤沉默了一會：“哦……這麽說，你們昨晚在一個房間裏睡的……張總，好幸福啊，出差有老板娘陪你睡覺……”
張偉頭上一下子冒汗了：“千萬別誤會，她屬於戒毒綜合症，我睡的地板，我向天發誓，絕對沒有和老板娘發生任何事情，誰說假話天打五雷轟……”
陳瑤：“別這麽亂發誓，沒有就沒有是了，我就是隨便問一下，這麽緊張幹嗎？你有不是我什麽人，我們又沒有什麽關係……”
張偉：“如果別人這麽說可能我懶得解釋，可是，你這麽說，我一定要澄清的。”
陳瑤：“為什麽？我麵子咋這麽大？”
張偉：“因為我們是好朋友，你是我非常尊重的好朋友，是我心目中最重要的好朋友，我不想讓你誤會我，以為我是那種輕薄的男人，我不否認，我曾經在個人生活上犯過錯誤，可是，我不認為我是那種花心的男人，而且，我越來越認識到，一個人，必須對自己的名聲負責，必須對自己的行為負責，我和於董在一起，雖然她會有那種想法，雖然我們在一個房間裏過了一夜，但是，我可以拍著胸部、拍著良心說，我什麽都沒幹，我是清白的，我們是清白的。”
陳瑤：“謝謝你能把我當做你的好朋友，當做最重要的好朋友，唉……我其實總想不相信你，可是……我沒法不相信你，我覺得你說得很真實，我還是相信你了。”
張偉：“我和你說的是真的啊，你當然要相信我啊，你幹嘛要總想不相信我？對我有成見？”
陳瑤：“不知道，或許是對網絡有成見吧，可惡的網絡，太虛無了……”
張偉：“嗬嗬……虛無什麽啊？我們不都是活生生的經常見麵嗎？別當成多麽神秘的東西，就看成一種通訊工具好了。”
陳瑤：“嗯……你說的或許有一定的道理，和別人說的時候道理一套一套的，輪到自己就把握不好了。”
張偉：“是的，每個人都在這樣的怪圈中輪回……對了，丫丫你和她談的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