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和陳瑤對看了一眼,覺得一定是出了什麽比較嚴重的事情,否則王炎不會這副神態,來不及細問,張偉忙對王炎說:“我和陳瑤馬上就去,別慌啊。”


    “嗯……那你們快點啊……”王炎說。


    張偉和陳瑤匆忙下樓,開車直奔王炎家。


    路上,陳瑤緊張地看著張偉:“你說王炎會出什麽事情呢?”


    張偉神色嚴肅,扭頭看了看陳瑤,伸手輕輕拍拍陳瑤的手背:“姐,別緊張,冷靜點,去到就知道什麽事情了,再大的事也沒天塌下來大,天是塌不下來的。”


    陳瑤心裏稍微安慰了一下,提醒張偉:“哥哥,開慢點,別闖紅燈。”


    很快,張偉和陳瑤到了王炎家,一座磚紅色的仿古歐式別墅,這是哈爾森租的房子。


    房間裏燈光昏暗,王炎坐在沙發上神色沮喪,頭發淩亂,滿臉淚痕,手裏捏著一張紙。


    看到張偉和陳瑤過來,王炎一下子撲到張偉懷裏,“哇”地大哭起來:“哥,哈爾森走了,不回來了,再也不回來了……”


    “什麽?”張偉和陳瑤大吃一驚!


    陳瑤二話沒說,一把拿過王炎手裏的那張紙,和張偉一起湊在燈光下觀看。


    一張13開的白紙上,用粗鉛筆重重地寫著歪歪扭扭的漢字:“炎,親愛的,我辭職了,我走了,不再回來了……請原諒我的離去,我知道,我不會讓你的未來幸福,不會給你的將來帶來歡樂,為了你的明天,我決計離去……請轉告朋友們,不要恨我不辭而別,不要問我去了哪裏,更不要找我,感謝你曾經帶給我的歡樂時光,感謝大家曾經帶給我的真摯和友誼,我會永遠銘刻在心中……這座房子我已經買下,用你的名義,本來打算是作為我們的婚房的,可是……現在,這別墅屬於你了,另外,書房抽屜裏,我給你留下了足夠你一生享用的歐元……炎,答應我,忘記我,永遠將我從記憶中抹去,好好保重自己,找到一個比我優秀的男人,祝你永遠幸福,你的幸福就是我的欣慰……在你出差的時間裏,我已經辦好了辭職和交接手續,離去之前,我去看了陳瑤和張偉,他們都是不錯的好人,是我的好朋友,永遠的好朋友,祝福他們……我熱愛中國,熱愛你們,再見,朋友們……”


    “為什麽?為什麽……”張偉攬著王炎,拍著王炎的肩膀,嘴裏喃喃地一遍遍自語。


    王炎撲在張偉懷裏,哭得撕心裂肺,上氣不接下氣。


    陳瑤拿著留言,又反反複複看了幾遍,眉頭緊皺,凝神思考,邊用手輕撫王炎的後背。


    張偉看著這座冷寂的豪華別墅,感覺心裏一陣涼意,把王炎架起來,對陳瑤說:“走,先回咱家,回去慢慢說。”


    陳瑤開車,張偉坐在車後麵,輕輕摟著王炎,讓王炎哭夠。


    回到陳瑤住處,張偉把王炎扶著坐在沙發上,倒上一杯熱水,陳瑤去弄了熱毛巾給王炎擦臉。


    王炎基本不哭了,隻是還在抽搐,淚眼朦朧地看著張偉:“哥,你說這事咋的了?到底是咋的了?好好的,好好的人,怎麽說走就走了……還……還再也不回來了……”


    王炎說完,眼淚又忍不住流下來。


    “是不是哈爾森又找了別的女人了,所以不辭而別,但是,又愧對你,就把房子和……”張偉慢悠悠地說道。


    “可是,可是我沒有任何覺察啊,他對我一直是很關心很體貼的,沒有任何跡象啊……”王炎看著張偉,抹著眼角的淚水。


    “傻丫頭,什麽事情要是等你覺察出來,黃花菜都涼了……”張偉搖搖頭:“多大事,別哭了,要是他找了別的女人,你也不值得為他哭,這樣見異思遷的男人,不值得你去愛……”


    “當家的,別亂說,沒有證據,不要亂猜測。”陳瑤衝張偉使了個眼色。


    陳瑤坐到王炎的身邊,摟著王炎的肩膀:“王炎,別哭,這事,我覺得有些蹊蹺,太突然,太離奇,冷靜下來,我們再慢慢分析,別難過了,有哥和姐在這裏陪你呢……”


    王炎慢慢平靜清醒下來:“他走之前來你們這裏吃過一次飯?”


    “是的,”陳瑤邊回想邊說:“喝了不少酒,神情很傷感,你哥還逗他,說是不是想你了……”


    “喝酒……傷感……”王炎皺皺眉頭:“我出差之前,他一直情緒不錯的,怎麽會突然這樣,難道是這些日子發生了什麽事情?發生了什麽突然的變故?”


    王炎打死也不願意承認哈爾森另外有了女人,寧願相信是別的什麽原因導致他突然離去。


    張偉看著王炎和陳瑤,慢慢回憶這幾天哈爾森的事情:“明天,陳瑤你陪王炎去她公司,一是請假休息幾天,二是問問哈爾森辭職的原因,看看能不能打探到他的去向或者原因。”


    陳瑤點點頭:“嗯,好,王炎你申請休年假吧,先不要上班了,休息一下,咱們慢慢打探消息……”


    王炎神情悲愴:“我……他走了,我也不想在那裏幹了,我……我也辭職算了?”


    “不要這樣,別衝動,”張偉看著王炎:“聽哥和你姐的話,先申請休年假,在這裏住,不要回那房子去住了,一個人,空蕩蕩的,冷清……以後,白天呢,陪你姐一起上班,晚上你姐和你一起住,總會找到原因的,我就不信他能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陳瑤聞聽張偉的話,身體猛然打了一個寒戰。


    王炎表情異常痛苦,又開始一遍遍念叨:“丫丫今晚說了,他沒有回去,那麽他去哪裏了?為什麽突然辭職?到底是為什麽?為什麽好好的突然離去。”


    張偉沒有說話,對陳瑤說:“你扶她進臥室躺一會吧。”


    當晚,王炎和陳瑤住在一起,張偉搬到另一間客房去住。


    第二天一大早,陳瑤就悄悄起床弄好了早飯,喊醒張偉,讓張偉先吃了上班。


    張偉看著陳瑤疲倦的眼神,關切地問:“你們倆是不是昨晚都沒睡好?”


    陳瑤邊給張偉剝雞蛋殼邊點點頭:“嗯……出了這事,王炎肯定睡不著,一夜來回翻身,弄得我也沒睡著……知道天快亮了她才睡著。”


    張偉點點頭:“過會你也睡一會,等到10點再去她單位也不遲。”


    陳瑤點點頭:“哥,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麽做的,今天我專程陪她,你盡管放心好了。”


    “你做事情我自然是放心的,隻是要辛苦你了。”張偉又看了看陳瑤布滿血絲的眼神。


    “說什麽呢?一家人說兩家話。”陳瑤輕輕地笑笑:“你安心上你的班,我今天抽空再和丫丫那邊聯係一下,打探著哈爾森的消息。”


    “你說是不是真的是哈爾森找了別的女人,把王炎拋棄了,又覺得良心過不去,留給王炎一大筆財產?”張偉問陳瑤。


    “這個……現在不好確定,人心難測,但是,我從哈爾森的表現看,總感覺這事好像另有隱情,不是簡單的有別的女人的原因……”陳瑤抿抿嘴唇:“希望今天可以解開這個迷……”


    “不管出現什麽情況,王炎一定不能垮掉,一定要看護好她,”張偉吃好飯,穿好衣服,拿起公文包,將陳瑤擁在懷裏,輕輕地親了親陳瑤的耳唇:“親愛的,好好照顧咱妹妹,我上班去了。”


    陳瑤摟著張偉的脖子,蔚然一笑:“哥哥,安心上班,莫要多慮,天是塌不下來的,咱妹妹你就放心交給我吧。”


    張偉走後,陳瑤悄悄去了張偉睡覺的房間,鑽進張偉的被窩,聞著熟悉的男人氣息,閉上了眼睛。


    睡到10點多,陳瑤起床,叫醒王炎,吃了早餐,收拾完畢,一起去了王炎公司。


    在王炎公司,沒有什麽收獲,沒有人知道哈爾森辭職的具體原因,包括新來的總裁,隻知道他突然辭職了。外企高管辭職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大家司空見慣,沒有人覺得多麽震動,隻是下意識裏知道又換了一個新總裁而已。同時,外企的工作性質和工作環境,決定了大家隻關心自己的工作和前程,沒有人喜歡打聽別人的隱私,沒有人樂於聽別人的瑣屑之事。


    失望而歸,陳瑤和王炎在回來的路上都很悶悶不樂,王炎又開始抹眼淚:“姐,你說,這哈爾森為什麽會突然辭職,幹得好好的,一帆風順,咋說辭職就辭職了,事先沒有一點征兆,這到底是為什麽啊?”


    陳瑤也有些想不明白,其實,也不是她想不明白,隻是有一個想法,她不願意和不敢去想,昨晚張偉的一句話讓她一夜沒有睡好,但她不能在這個時候和王炎說這些,所以努力笑了笑,安慰王炎:“王炎,不要多想了,事情已經發生了,麵對現實,冷靜對待,靜觀以變,先走一步看一步。”


    王炎擦幹了眼淚,沉思著,沒有說話。


    下午,王炎在陳瑤辦公室坐了一會,說出去走一走,陳瑤點頭答應,囑咐她下班前回來,一起吃晚飯。


    王炎剛出去,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一個身影高大的男人進來。


    陳瑤一看,高強來了。


    陳瑤心中一動,隨即不動聲色:“高總,不,高董來了,歡迎,請坐。”


    高強手裏捧著一大束鮮花,滿麵春風:“小波怎麽這麽客氣了,呶,送你的。”


    陳瑤做在那裏沒有起,也沒有接鮮花,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怎麽?開了家花店,來推銷產品的?”


    高強臉上露出訕訕的笑,把鮮花放到茶幾上,自己在沙發上坐下,看著陳瑤:“最近忙不忙?”


    “還好,你那大地旅遊客戶布滿大地了嗎?”陳瑤說。


    “嗬嗬……那裏啊,剛開業,以前的老客戶都還沒聯絡上,生意清淡的很,不然,怎麽有時間來看你呢?”高強深情地看著陳瑤。


    “不要這麽說,你忙不忙和看我都沒有關係,如果作為是同行交流拜訪,歡迎,如果另有企圖,我很忙,沒時間閑扯淡。”陳瑤說話很不客氣。


    高強寬容地笑了笑:“你這個脾氣啊,還是沒有改,嗬嗬……和以前一摸一樣,還是那麽倔強,嗬嗬……對了,那天開業你也看到了,潘市長參加了剪彩儀式,我現在和他掛上了,關係很貼,這可是咱興州旅遊的老大,以後你這邊要是有什麽麻煩,告訴我,我直接給他打個招呼,能省很多事的。”


    “不用,多謝好意,我這小店小生意用不著那麽大的官來操心,”陳瑤用諷刺的口氣對高強說:“高董,用了幾個女人,多少錢,把潘市長攻下來的?很有能耐嘛!”


    “這……”高強有些尷尬:“小波,別這麽說,現在的社會不都是這樣嗎?領導有愛好,咱就得投其所好啊,嗬嗬……我這可是真心為你好。”


    “我說了,不用,你今天來還有什麽事情嗎?沒有事的話,我要工作了。”陳瑤明顯是在下逐客令。


    高強有些急了:“還有事。”


    “什麽事?請講,高董。”陳瑤不耐煩地說。


    “這個……我最近聽到外麵有人說,你和……你和那個……那個張偉有那關係,我不相信,我覺得是他們在造謠,這……這是不是真的?”高強慢吞吞終於說出了今天來的目的。


    “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這是我的個人私事,和你有什麽關係?”陳瑤理直氣壯。


    “當然和我有關係,你是我老婆,我當然要問。”高強急了。


    “混蛋!無賴!”陳瑤漲紅了臉:“誰你是老婆?你搞明白一點。”


    “最起碼你曾經是我老婆,”高強的臉漲得發紫:“而且,我現在還仍然愛著你,我要求複婚,你不能再找別的男人。”


    “你給我滾出去!”陳瑤站起來:“我不是你的任何人,即使曾經我們有股過夫妻關係,現在也已經蕩然無存,我是獨立自主的人,我有權力安排我自己的人生,你沒有權力幹涉我,我和誰交朋友,和誰做夫妻,這是我的個人自由。”


    高強有些惱羞成怒:“我就不明白,那個小兔崽子到底哪裏比我強?他狗屁不懂,狂妄自大,窮鬼一個,你幹嘛就要看重他?”


    “或許他沒有你英俊瀟灑,或許他沒有你成熟倜儻,或許他沒有你有錢有關係,或許他沒有你有資曆閱曆,但是,有一點,他比你強,他比你人品好!這一點,就足夠了,就比你強百倍!”陳瑤嗓門也提高了。


    “你!”高強一拍茶幾桌麵:“你真不知羞恥,你——你真不要臉!我告訴你,不許你找任何別的男人,你必須和我複婚,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陳瑤氣地臉色發青,一指門口:“流氓!無賴!滾出去!滾!”


    “滾?憑什麽?”高強坐下,一翹二郎腿:“這是我老婆的辦公室,我老婆的公司,老子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我說了算!不光在這裏,我晚上還打算和老婆一起回家吃飯!”


    “你!混蛋!無恥!”陳瑤氣得渾身發抖:“你再不走,我就報警!”


    “好啊,報警去啊,”高強滿不在乎:“打電話報警吧,我在這裏,一沒有搶劫,二沒有打人,三沒有擾亂治安秩序,警察能把我怎麽樣?報吧,報吧,我看警察會不會來管兩老公老母的事情……”


    陳瑤臉色發白,渾身顫抖,講話都不成句了:“你……你……”


    “我……我什麽我,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好好對你你不識趣,非得讓我翻臉,告訴你,以後不準再和那小白臉摻和,老老實實和我交往,等時機合適了,盡快複婚,好好過日子,然後再要個孩子……”高強有些洋洋得意:“你也老大年齡不小了,那小白臉比你小,他不會對你長久的,隻不過是在完弄你罷了,等過幾年,你人老珠黃,一腳就把你踹了,到時候你人財兩空,沒人會要你,就可憐了,現眼了,好事趁早迷途知返,跟我複婚,咱把兩家公司合在一起,好好做旅遊,多好。”


    高強說完,站起來,臉上的表情有些曖昧,一步步向陳瑤湊過去,眼神裏流露出不可壓抑的裕火:“小波……親愛的,我可是一直在思念起,懷念我們以前的快樂時光。”


    “你……你滾開,不要過來。”陳瑤有些驚慌,叫道:“你再過來,我就喊人啦!”


    “喊吧!我看誰來管兩老公的事情,你是我老婆,我是你老公,兩口子親人實屬正常,咋了?”高強步步緊逼。


    正在這時,徐君聽到陳瑤房間裏的聲音,推門進來,衝向高強,一拳打向高強的腰部:“混蛋,滾出去,臭流氓!”


    高強一疼,惱羞成怒,回身一腳把徐君踹在地上:“兔崽子,我和我老婆的事情,你少管閑事,你給我滾出去。”


    說完,高強又一腳踢在徐君臉上,登時徐君的臉部都是鮮血。


    高強還不罷休,彎腰低頭把徐君胸口抓起,正欲揮拳打向徐君麵部,猛然覺得自己脖子一緊,仿佛被一把鐵鉗卡主,渾身登時沒了力氣。


    高強扭臉一看,登時膽喪,張偉來了!


    高強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為什麽每次張偉都這麽巧出現在這裏,為什麽總要在自己最得意的時候張偉會出現,這個兔崽子看來真的是自己的克星。


    張偉也沒有想到高強今天會來這裏,他從山裏忙完第二次試漂,對需要修改的地方又一次進行了核查,然後開車回辦事處,經過陳瑤公司的時候,下意識一掃,正好看到高強的車停在門口,二話沒說,停車就直奔陳瑤辦公室,正好遇見這一幕。


    看到自己的女人被驚嚇地花容失色,看到自己未來的妹夫被打地滿臉是血,張偉的心疼轉化為高昂的怒火,怒氣如長虹一般,不可遏製,火山一般爆發了。


    張偉一手死死卡住高強的脖子,一手將辦公室的門反鎖,狠狠地咬著牙,將高強拖到茶幾旁的空地上,一個螳螂腿,將高強打倒在地。


    陳瑤急忙過去扶起徐君,給他擦拭鮮血。


    高強一聲大叫,一拳搗向張偉腹部,張偉一運氣,一吸一沉,高強的拳頭突然感覺好像打在棉花上,軟綿無力。接著高強又一拳打向張偉的襠部,正中張偉的命根。


    張偉一陣揪心的痛,一聲悶叫,半跪在地,嚇得陳瑤和徐君驚呼起來。


    張偉強忍疼痛,回身用胳膊肘猛擊高強胸口,高強登時倒在地上。


    張偉一聲怒吼,抓起茶幾上的鮮花,把花瓣往高強嘴裏猛塞,塞得滿滿地,高強說不出話,發不出聲。


    張偉悶不做聲,揮拳對準高強的腹部猛擊,一連打了2拳,高強登時變成了一隻大蝦,蜷伏在地上,臉色發紫。


    張偉用腳將高強身體撥正,對著高強的臉部就是一個直拳,“哢嚓”高強立時滿臉噴血,鼻梁骨斷了。


    張偉還不罷休,一腳踩在高強的小胳膊上,在手腕處稍微一用力,高強疼得滿地打滾,眼裏滿是乞求求饒的神色。


    張偉恨得咬牙切齒,正欲斷了他一隻手腕,陳瑤忙過來拉住張偉:“你這樣會出人命的,別打他了,讓他走吧。”


    張偉揉著自己的下部,慢慢緩過氣來,仍踩住高強的胳膊不放。


    陳瑤關切地看著張偉:“沒事吧?”


    張偉點點頭:“沒事!”


    陳瑤放下心來。


    張偉鬆開高強的胳膊,踩住高強的側臉,一用力,高強殺豬一般悶叫起來:“嗚……唔……”


    張偉用腳在高強臉上猛搓,狠狠地說:“老子叫你死不改悔,說,上次海州砸車偷錢,還有服務區那事,是不是你指使的?”


    高強不說話,張偉一用力,高強又悶叫起來,連連點頭。


    “給你臉你不要臉,開業陳瑤還給你封了10萬的禮,都喂了你這個狗日的了,老子知道你認識東北黑社會,老子接到了你要老子命的威脅短信,你以為我被嚇怕了?我告訴你,高強,陳瑤是我的女人,我愛她,她也愛我,我不容許她受到一丁點傷害,從今天起,如果再讓我發現你騷擾陳瑤,我就挑了你的筋骨,斷了你的命脈,要了你的狗命!你上次寫的保證書,你還記得不?”


    高強又悶叫著點頭。


    陳瑤這才知道,原來張偉早就接到了高強的索命短信。


    張偉從高強嘴裏掏出花瓣:“你狗日的咋就惡性不改呢?難道你還想強搶民女不成?陳瑤和你離婚了,你幹嘛老是騷擾?感情能勉強嗎?今天我非得給你長長記性!”張偉說著說著,心裏又來了火,對著高強的腦袋就是一腳,高強一聲哼叫,立刻昏了過去。


    張偉抬頭問陳瑤:“你這裏有沒有大麻袋?”


    “不知道,可能倉庫裏有,幹嘛?”陳瑤問張偉。


    “下去找個大麻袋,我把他裝起來,拉到郊外去活埋了!”張偉說。


    陳瑤嚇了一跳:“老天,你要死了,可使不得,你打他一頓出氣也就算了,咱可不能要他的命!要了他的命,也就等於要了你的命了……”


    張偉“撲哧”笑起來:“你以為我真想要他的命啊,我還不至於那麽魯莽,我剛才說要他狗命,不過是氣話,不過,挑了他的筋,還是可以的。”


    “那也不行,你這樣也等於是犯罪,我不同意。”陳瑤對張偉說:“他一條命抵不上你一根頭發,我不讓你違法。”


    張偉指指地上死狗一般的高強:“找個麻袋,我把他裝起來,送他回去,他這樣,怎麽出去?渾身是血……”


    陳瑤讓徐君去倉庫找麻袋。


    張偉大大咧咧地:“多大鳥事,大不了他回頭找幾個東北人砍了我,還不知道誰勝誰負呢?今天我非製服他不可,我有辦法。”


    陳瑤看著張偉:“你有什麽辦法?”


    張偉抿嘴一笑:“你安心上班,我回頭辦完了回家吃飯,再告訴你。”


    一會徐君找了麻袋,張偉從高強口袋裏找出高強的車鑰匙,又拿了幾張紙和一支筆,然後把高強裝進麻袋,從公司後門出去,打開高強的車,將高強扔進後座。


    張偉發動高強的車,對陳瑤說:“你們回去,等候革命勝利的消息吧。”


    張偉直接開車拉著高強去了郊外,在一條人跡罕至的樹林裏停下,附近有一條小河。


    高強已經醒了,在後麵吱吱嗚嗚地叫。


    張偉拉開車門,將麻袋拖到地上,對高強說:“馬爾格逼,高強,今天就是你的末日,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高強聽到周圍一片寂靜,知道是到了郊外,嚇得魂飛膽喪,在麻袋裏連連求饒:“兄弟,你放了我,我再也不敢了!我家裏還有80老母,饒了我吧。”


    張偉打開麻袋,放出高強:“饒了你?回頭你要是再讓你的東北黑社會來砍我怎麽辦?我好怕怕……我家裏還有30老母呢?”


    高強趴在地上,不管臉部的疼痛和滿臉的鮮血,磕頭如搗蒜:“兄弟,我再也不敢了,我絕對不再找黑社會找你了,再這樣辦,我一輩子不得超生……”


    張偉盤腿坐在地下:“我憑什麽相信你?你他媽的說話不算數,老是違反諾言,不守信用。”


    高強:“這會一定算,一定算。”


    張偉看著高強:“你相信不相信老子敢找個地方挖個坑把你活埋了?”


    高強嚇得趴在地上:“相信,相信,兄弟,你饒了我一條狗命吧,我再也不敢了……”


    “狗屁,老子要是要了的命,我不就成殺人犯了,”張偉晃悠著身體:“所以,我不會活埋你,不過,我倒是可以挑斷你一條筋……”


    高強本來鬆了口氣,一聽張偉後麵的話,又嚇壞了:“不要啊,兄弟,求求你,饒了我。”


    張偉:“叫你為人爾不人,陳瑤對你是仁至義盡,你不但不感恩,反而恩將仇報,糾纏不休,留你這樣的人渣,我看也沒什麽用途,不要你的命,挑你一條筋,是給你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不然,你是不會接受教訓滴……”


    “我一定改,一定不再騷擾陳瑤了,求求你,饒了我吧。”高強看看周圍,沒有一個人影,荒郊野外,自己要真是被這小子一發狠弄死了,那可就冤死了,一想不由驚怕不已,痛苦流涕。


    “我問你,陳瑤和我是什麽關係?”張偉鄙夷地看著高強。


    “你們,是愛人關係,愛人關係!”高強一連聲地說。


    “你和陳瑤呢?”張偉繼續問。


    “我和小波……不,陳瑤,是……是同行,沒有別的關係,沒有……”高強說。


    “放你媽的屁!”張偉一聲怒喝。


    “這?”高強一時不知所措,看著張偉。


    “你們是前夫和前妻的關係,曾經是夫妻關係,現在是陌路人關係,知道不知道?”


    “哦,對對對,是是是!”高強連聲附和。


    “那好,看你態度比較好,今天不挑你手筋,”張偉把紙和筆扔給張偉:“把你剛才說的寫下來。”


    高強老老實實趴在地上,找個快木板墊著,寫了起來,寫好後簽上名字遞給張偉。


    “陳瑤和我曾經是夫妻,現在是陌路人,陳瑤和張偉是愛人關係,特此聲明。聲明人:高強。”張偉念了一遍,滿意地抓過高強的一個手指,在臉上一蘸,摁了一個血手印。


    收起這張紙,張偉又扔過去一張紙:“還沒完,把你上次在海州指使人砸車偷錢還有服務區打我的事,詳詳細細,完完整整地全部寫清楚,時間、地點、過程,不許遺漏。”


    “那……那錢我已經還給陳瑤了……”高強不想寫,狡辯道。


    張偉一腳踹過去,高強登時又暈了,過了10多分鍾才醒過來,一看,張偉把自己車後備箱裏的軍用鐵鍁找出來,正彎腰在傍邊挖坑,已經挖了半米深了。


    高強一看張偉那惡狠狠的眼神,嚇壞了,急忙爬過去,開始寫,邊說:“我寫,我寫,別挖了……”


    張偉停下來,陰森森地說:“我不給你廢話,惹煩了我,我豁出去犯法,也得埋了你……”


    張偉說這話的時候,心裏老想笑。


    高強忙不迭地寫:“我寫,我寫,你別挖。”


    “嗯……”張偉在旁邊的石頭上坐下來休息一下:“那好,寫的詳細點,爭取一遍過關,不然,我不給你廢話,直接埋了你。”


    高強渾身哆嗦,寫了1個多小時,才寫完,寫了滿滿兩大張紙。


    寫完,簽名,自己主動摁上血手印,遞給張偉。


    張偉接過來,先不看,對高強說:“起,到河邊,洗洗身上臉上的血。”


    等高強去了河邊,張偉把高強寫的看了一遍,寫的很詳細,很具體。


    張偉滿意地裝起來,等高強回來,對高強說:“你寫的這個我正好去交給公安局,直接就抓你,我看判個幾年滿夠了。”


    高強嚇地又噗通跪下:“兄弟,你饒了我,我家裏還有80……”


    “老母!”張偉接過話來:“站起來,別給老子折壽。”


    高強規規矩矩站起來,不敢亂動。


    張偉說:“上車,開車。”


    高強忙上車,發動車,張偉坐在副駕駛位置上:“開車,回興州。”


    高強鼻梁被張偉打折了,整個塌陷下去,顯得很滑稽,疼痛不已,又不敢說什麽,老老實實開車往回走。


    “高強,我警告你,今天我放你一馬,你寫的這個東西,我暫時保存起來,不交給警察,如果,今後你再有什麽惹老子發火的事,再敢讓什麽鳥東北黑社會找老子索命,我或者我安排的人立刻就把這個交到海州公安局,你就回海州去蹲大牢去吧,你這是典型的黑社會行為,指使人行凶、偷盜、砸車,現在全國打黑,我看你就像臧天朔那樣,進去算了……”張偉在車上慢悠悠地對高強說。


    “兄弟,我絕對不敢了,你放心,”高強開著車:“我服了你了,我服了,我絕對不再招惹你了……”


    “媽的,我不聽你說,我看你行動,你說話連放屁都不如!”張偉又罵了高強一句。


    高強乖乖不敢回答,直接將車開到興州大廈門口。


    張偉下車,衝高強擺擺手:“謝謝高總,你去醫院包紮去吧,你看你,怎麽搞的嘛,像個演小醜的,鼻梁塌了是需要做手術的,去吧,開車小心點……我不送了哈……”


    高強悲憤難抑,羞恥難當,卻又不敢說什麽,現在自己的把柄在張偉手裏攥著,就像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會爆炸。


    高強現在對張偉和陳瑤心裏充滿了無比的怨恨,恨之入骨,卻很無奈,隻能在心裏詛咒怒罵,卻無論如何也不敢再湧起招惹陳瑤的念頭,怨毒地看了正在橫穿馬路的張偉和假日旅遊一眼,憤恨不已地開車離去。


    張偉回到家中,眉飛色舞地把經過向陳瑤和徐君王炎描述了一遍,聽得徐君痛快不已,連連叫好。


    陳瑤長長舒了一口氣,看著張偉:“你這個辦法倒是不錯,抓住了他的死穴,能製約住他,你終於學會用智慧去鬥爭了。”


    “姐,這就是你說的韌性的戰鬥吧。”張偉笑嘻嘻地對陳瑤說。


    陳瑤笑了笑:“好了,這是就算過去了,不要再提了,大家吃飯。”


    徐君已經知道了王炎的事情,吃飯時也不斷輕輕安慰著王炎。


    張偉邊吃飯邊聽陳瑤說了下上午去王炎公司的事情,一時也理不出什麽頭緒來。


    吃過飯,王炎靜靜地對大家說:“我下午去公司辭職了,我定了去德國慕尼黑的機票,後天就走,上海浦東機場。”


    “啊?”大家都感覺有些突然。


    “為什麽要辭職?”張偉問到。


    “哥,哈爾森辭職了,我留在那裏還有什麽意思?還有什麽意義?反而隻會讓我不斷回憶起從前,讓我心裏隨時充滿痛苦……”王炎疲憊地歎息一聲:“他走了,我也走,都走吧。”


    張偉無語。


    “那你去德國幹嘛?你能找到他嗎?”陳瑤問王炎。


    “我下午又去公司問了,他的確是回了德國,既然沒有回他媽媽家,那麽,他很可能去了一個地方。”王炎說。


    “哪裏?”陳瑤問到。


    “德累斯頓。”王炎說。


    “德累斯頓?”張偉和陳瑤不禁同聲重複了一遍。


    張偉知道德累斯頓是德國的一座小城,二戰時曾經被盟軍炸成了廢墟,現在又重新建設起來,很美的一座小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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