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英被徐君噎了一下,狠的直咬牙,可又說不出什麽,呆了一下:“那你們陳董什麽時間回來?去了哪裏?”


    “無可奉告!”徐君已經看出這幾個女人不懷好意了,他跟了陳瑤好幾年,陳瑤是絕對不可能有這等人做朋友的,於是冷冷地回答。


    王英一看這種情形,知道再呆下去也不會有什麽結果,也是怏怏地帶領幾個女人下樓,回到車上。


    幾個人剛走,徐君就急忙回到辦公室,給陳瑤打電話。


    王英回到車上,越想越覺得窩囊,這口惡氣無論如何也不能咽下。


    王英恨恨地看著生意興隆、裝飾華麗的假日旅遊的門麵和營業廳,看著川流不息的客人進進出出,越想越恨,牙根咬得哢吃響。


    一想起這個一口一個王姐熱情稱呼自己的小妖精,背後竟然去勾搭自己的老公,給自己戴綠帽子,王英肚子都快氣炸了。


    一個李燕還沒擺平,又出來一個陳瑤,王英突然感到自己的地位有些岌岌可危,一種危機感油然而生,一種緊迫感隨之而來。和李燕相比,陳瑤要可怕的多,殺傷力大的多。


    決不能再任這種情況繼續下去了,必須要奮起自衛,維護自己的利益,保衛自己的婚姻和地位。王英眼珠子發紅,盯著陳瑤的公司門麵看了半天,摸起電話,撥號,然後對著電話說:“軍軍,我是姐姐。”


    真鍋咖啡屋314房間,輕柔的音樂灑滿屋子,咖啡的香味彌漫在空氣中,陳瑤和於琴邊喝咖啡邊聊天。


    雖然陳瑤心裏有些心神不寧,總覺得今天會有什麽意外發生,但是,總也想不出究竟是什麽事情。


    或許是自己多慮了,想得嚴重了,或許事情沒有那麽糟糕……陳瑤安慰著自己,開始集中精力和於琴說話。


    “你們家老鄭呢?”陳瑤問於琴。


    “出差了,今天一大早走的,去了廣東,和高強一起走的。”於琴邊喝咖啡邊說:“不知道兩人去搞什麽名堂……”


    “哦……”陳瑤點點頭:“老鄭做生意有一套,高強和他比,差遠了,不在一個級別一個檔次上……”


    於琴笑了:“嗬嗬……能得到你的誇獎,不容易,老鄭這個人啊,做生意是有一套,心眼子很多,起碼比一般人多,嗬嗬……唉……我就怕啊……”


    “怕什麽?有什麽好怕的。”陳瑤笑著看著於琴。


    “我就怕這狗日的心眼子用不到正道上去,別天天淨想著算計人,靠算計人發財,不謀正道……”於琴說。


    “不會的,不至於,老鄭我看這人挺好的啊,講話和氣,辦事利索,為人真誠……”陳瑤言不由衷地說。


    “他心眼子多著呢,和老高一起做生意,介紹老高做生意,結果,他越做越火,老高呢,越做越陪……越陪,老高還和老鄭走得越緊,唉……我都不知道,他們倆之間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總覺得老鄭把老高糊弄了,但是,我總也想不出老鄭是怎麽糊弄的,這狗日的方法可能是比較高明,我看他沒事的時候,總抱著孫子兵法看……”


    “商場如戰場,男人的事,做生意的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別人說不清楚的,男人嘛,總是把賺錢當做實現自己人生價值的一個目標,總是把賺錢多少當做事業是否成功的一個標尺……其實,男人也很累的……不光身體累,心也累……”


    “嗯……倒也是,老鄭在賺錢上沒得說,很能吃苦,拚命,賺的錢都老實交工,上繳財政,嗬嗬……”於琴笑嘻嘻地說。


    “那也就算是一個好男人了,這年頭,這樣的男人還真不多。”陳瑤符合著笑了。


    “我現在就靠這個來製約他了,我緊緊抓住財權,我還是公司的法人,如果他再吸毒,再胡來,再去亂搞女人,我就讓他下崗,炒他魷魚……我們年齡都不小了,該正兒八經過日子了,不能再天天渾渾噩噩過日子,我正打算下半年要孩子……”於琴看著陳瑤說。


    “嗯……是的,是該要孩子了,有了孩子,家才像一個完整的家……”孩子……陳瑤說著,心中突然一動,湧出幾分苦澀和酸楚,還有幾分期冀和幻想。


    “嗬嗬……”於琴笑著:“你和張偉打算什麽時間結婚?”


    “嗯……年底吧,對,年底。”陳瑤說。


    “那你們結婚後打算不打算要孩子?是馬上就要還是等等再要呢?”於琴又問陳瑤。


    “哦……這個,”陳瑤心裏閃過一絲慌亂,笑了下:“這個,我得問問張偉啊,征求他的意見,我說了不算的,我聽他的。”


    “你可真是個好老婆,這麽乖,這麽聽老公的話……依我看,能早要還是早要,我們年齡都不允許再等了,說實在的,我們現在就屬於大齡產婦了……”於琴繼續說道。


    “是啊,是啊……”陳瑤答應著:“不能再等了……”


    陳瑤一時覺得心裏空蕩蕩的。


    “陳瑤,說真的,你能找到張偉這個男人,真的是好福氣……”於琴停頓片刻,看著於琴,毫不掩飾眼裏的羨慕:“知道嗎,有很多女人都羨慕你啊,你男人,可是很優秀的。”


    陳瑤笑了,眼裏露出幸福和憧憬:“他啊,就是個大孩子,長不大,老是擔心他惹事。”


    於琴:“男人嘛,都是有一個從幼稚到成熟的過程的,總會長大的,張偉成長算是很快的了,在同齡人當中絕對屬於佼佼者,能力特別強,駕馭全局的能力,綜合協調的能力,管理創新的能力……沒得說,一流的,我們家老鄭,我看都比不上他,白比張偉多吃這麽10多年的米飯……”


    “嗬嗬……不能這樣說,張偉在我麵前可是一個勁誇你們家老鄭的,佩服地很,這張偉啊,就是有一個最大的好處,善於學習,善於歸納,善於總結,善於吸取別人的長處……”陳瑤的口氣裏充滿自豪和驕傲:“對了,俺們家小男人可不是吃米飯長大的的,他吃的可是正宗山東煎餅卷大蔥……”


    兩人正談笑著,徐君來電話了。


    “陳姐,剛才來了幾個女人,找你的。”徐君在電話裏說。


    “哦……什麽情況,你具體說說,”陳瑤用平靜地語氣對徐君說:“越詳細越好,全麵具體地說……”


    陳瑤邊說邊對於琴使了個眼色,按下了手機免提鍵。


    於琴忙注意屏住呼吸聽著。


    於是,徐君把王英來公司找陳瑤的情況具體描述了一遍,包括所有的對話和神態,包括他能記得的細節。


    陳瑤和於琴仔細認真地聽著,陳瑤不時提問。


    等徐君說完,陳瑤對徐君說:“按部就班正常開展公司各項工作,維持公司正常工作秩序……”


    “好的。”徐君回答。


    “有什麽事情繼續隨時和我聯係。”陳瑤說。


    “嗯,好的,陳姐,”徐君好像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小心翼翼地問陳瑤:“出什麽事情了嗎?”


    “沒有什麽大事,不要多想,不要亂猜,好好做你的事情就是了。”陳瑤對徐君說。


    掛了電話,陳瑤看了看於琴:“幸虧你提前給我電話,不然,對付這種潑婦,我還真沒有什麽好辦法……”


    “咱姊妹倆別說外人話,”於琴擺擺手:“沒事就好了,這一關總算過去了。”


    看看時間已經接近中午,陳瑤叫了服務員點餐,又對於琴說:“咱們再這裏吃午飯吧。”


    兩人繼續邊等午餐邊說話。


    陳瑤心裏在反複回味徐君說的事情,反複回味每一個細節,從王英上樓到離開,從眼神到說話內容,心裏越琢磨越覺得這事不會就這麽簡單結束。


    “還在想這事?”於琴看著陳瑤若有所思的樣子:“別想了,過去就好了,這王英啊,頭腦簡單,這會說不定早就又去打麻將去了,她啊,賭博上癮,一聽搓麻將,什麽都忘記了……”


    陳瑤皺皺眉頭,又衝於琴笑笑:“我總覺得心裏不大踏實,倒不是王英,總覺得還有個事兒放不下……”


    “什麽事放不下?難道王英還能不算完?難道她就不知道家醜外揚丟人?她那個李燕還沒擺平呢,夠她喝一壺的,操!這臭娘們,不要怕她!”於琴不屑地說。


    “不是怕,是覺得這事真的太無聊,太低級,太惡心,”陳瑤說道:“真的想不出,這潘唔能竟然會惡心無恥到到這個程度,這王英會傻到無知到這個程度……”


    “知道嗎,這潘唔能一直想占我們家老鄭的便宜啊,操!一直打著他小舅子的名義,想要我們公司30%的股份,我靠,憑什麽啊,一分錢不掏,白占便宜,吃白食,平時我喂他的不少了,還不知足,”於琴憤憤地說:“前天老鄭去開旅遊局的會,潘唔能指使局長在會上敲打點撥他,在會後的飯桌上,潘唔能還不依不饒……媽的。”


    “哦……”陳瑤心中一動,原來那天局長在會上的發言並不是單純對著自己來的,是秉承了潘唔能的旨意集體敲打啊,不知道除了自己和老鄭,還有沒有別的人在敲打的範圍之內。


    “那天老鄭回去後和我說了你舌戰局長的事情,老鄭對你很佩服,很讚賞,”於琴對陳瑤說:“局長他媽的就是潘唔能的走狗,為了保住官位,什麽昧著良心的事都幹,不過,這狗日的也算是栽了,找了自己的情人來陪潘唔能,結果被潘唔能征用了,哈哈……局長估計是氣死了……”


    “嗬嗬……”陳瑤笑了笑,心裏陡然想到,局長的情人被潘唔能霸占,他不敢對潘唔能怎麽樣,一定會遷怒於自己,自己等於又加深了和局長的隔閡。


    陳瑤心裏不由得很不舒服,心緒有些亂。


    陳瑤靜下心來琢磨最近的事情,梳理頭緒,又結合今天的事情,心中那種不祥之感又強烈地冒出來,在腦海裏揮之不去。


    是什麽?到底要發生什麽?陳瑤心中有些惶恐不安,腦子亂紛紛的。


    陳瑤想起了公司,不由又摸起電話,打給徐君:“有什麽動靜沒有?”


    “沒有什麽動靜啊,一切正常啊,”徐君說:“怎麽了?陳姐。”


    “哦……沒什麽,”陳瑤心裏稍微安慰了一下,又說:“小郭和揚揚呢,幹嘛去了?”


    “出去了,出去送一份報價表,小郭開公司的辦公用車帶少揚去的,兩人這幾天一直在一起跑業務,幹得可歡呢,”徐君說:“估計一會他們就回來了,我讓他們回來吃午飯的……你不來吃嗎?”


    “哦……那就好,”陳瑤放下心來:“你們好好吃吧,我在外吃午飯,吃完下午回公司。”


    “嗬嗬……好的……你不回來吃午飯啊,今天中午的午飯可是很好吃的。”徐君說。


    “咋了?什麽好吃的?”陳瑤問道。


    “今天的午飯是特供啊,”徐君笑嗬嗬地說:“張哥在家做午飯的,說專門炒了一隻辣子雞,做好後給我們送過來,說不讓我告訴你,到時候給你一個驚喜,唉……你不回來吃,那就可惜了……”


    “什麽?辣子雞?給你們送過來?”陳瑤心中一沉,不由失聲:“他送過來了嗎?”


    “沒有啊,還沒到啊,從王炎家到公司開車最快也得半個小時啊……”徐君說。


    “不要讓他送,你們自己去拿!”陳瑤急忙說:“你抓緊給小郭去電話,讓小郭開車去王炎家拿,你抓緊給小郭去電話……不要問為什麽,抓緊打。”


    “哦……啊……好吧。”徐君很奇怪,聽陳瑤這麽說,也不再多問,給小郭打了電話。


    放下電話,陳瑤有些心神不定。


    “怎了?”於琴問陳瑤:“看你,不就是張偉給送個飯嗎,多大事。”


    話音未落,於琴突然想起了什麽,心中一驚,看著陳瑤:“咦,張偉沒走?沒離開興州?我聽老鄭說他回北方了,沒走嗎?”


    陳瑤一看於琴聽出自己電話的意思了,隻得點點頭:“嗯……沒走,還有點事沒處理完,還沒走,很快就走的。”


    “哦……”於琴點點頭,又笑著對陳瑤說:“是不是不舍得你這個大美人啊……”


    陳瑤應付地笑笑,沒說話。


    一會飯上來了,陳瑤和於琴開始吃飯。


    陳瑤吃不下飯,又摸起電話打給張偉:“你在哪裏?”


    “嗬嗬……老婆好。”張偉笑嘻嘻地:“我剛離開王炎家啊,炒了一隻正宗的辣子雞,給你們送去做午餐,剛坐上出租車呢……”


    “你——你——”陳瑤突然莫名有些激動:“不是不讓你亂跑的嗎?你不是答應我不亂跑的嗎?”


    “我——我——”張偉有些委屈:“我把哈爾森都陪得很好啊,丫丫和王炎忙完了,再陪哈爾森打撲克,我抽空跑出來給你們送飯啊,送完飯就回去,不耽誤什麽的。”


    “小郭沒給你電話嗎?他要去帶的。”陳瑤心裏還是有些說不出的發急。


    “給了啊,哈哈,我告訴他不用過來了,這麽遠,上下班高峰期,又堵車,再說,我已經打上出租了……等著哈,我30分鍾就到……”張偉在電話裏對陳瑤說。


    “我不在公司的,我在外麵吃飯的,”陳瑤對張偉說:“你回去吧,別送了,晚上我回家吃。”


    “唉……真可惜,你不在啊,”張偉說:“算了,我幹嘛要回去啊,我兄弟妹夫和小舅子都在那裏等我呢,晚上我再炒一隻專門給你吃,嗬嗬……”


    陳瑤聽了,有些無奈:“那好吧,你送完就抓緊回去。”


    “遵命!是——老婆。”張偉說道。


    打完電話,陳瑤開始吃飯。


    吃過飯,和於琴又聊了一會天,看看時間不早了,估計張偉也好到公司了,陳瑤和於琴站起來準備結賬離開。


    正在這時,陳瑤的電話急促地響起來,是徐君的電話。


    “陳姐,不好了!出事了——”徐君電話裏的聲音很驚慌。


    陳瑤的身體不由晃了一下,心中剛才的不詳預感頓時又急速湧出來,說話聲音和口氣也突然變得有些低沉和虛弱:“你——說吧——”


    “一群社會上的混混來尋釁滋事,耍流氓,張哥和他們打起來了,還有小郭和少楊……”徐君緊張地說:“打得很厲害,都出血了……”


    “現在呢?那幫人還在嗎?”陳瑤問。


    “張哥他滿把那幫混混打跑了,公司裏亂套了……”徐君說:“要不要先報警?”


    “不,不,不要報警,”陳瑤下意識地說出這話:“先不要報警。”


    “為什麽?”徐君說:“這些可都是社會上的混混啊,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社會上的混混……”陳瑤重複了一句,和於琴對視了一下,然後說:“不要問為什麽,就是先不要報警……好了,我知道了,我馬上趕回去。”


    “你——你不能回去。”於琴急忙拉住陳瑤的胳膊:“陳董,我覺得這事很蹊蹺,弄不好是對你來的。”


    “不——”陳瑤搖搖頭:“我必須得回去,即使是針對我來的,我也要回去,這不是王英幾個娘們來鬧事這麽簡單的事情了,現在鬧大了,流血了,我的男人,我的兄弟,我的員工都在,我必須要回去。”


    於琴說:“那好吧,我陪你一起。”


    陳瑤感激地看了一眼於琴:“謝謝你,不過,你別去了,別再有什麽危險……”


    “沒事的,多大事!”於琴滿不在乎地說:“不瞞你說,當年我在夜總會什麽樣的人沒見過?什麽架沒見過?無所謂,我才不怕這玩意兒呢,嗬嗬……”


    “那好吧,我們走吧。”陳瑤和於琴結賬後匆匆離去。


    張偉打出租車到假日旅遊門口的時候,發現門口很亂,裏麵一堆人在吵鬧,他疾步下車進了店門,心頭一緊,7、8個留平頭或者剃禿頭的小夥子正在裏麵鬧事,摔板凳砸桌子,罵罵咧咧,把顧客都嚇跑了,店裏的女工作人員都嚇得不敢做聲,縮在角落裏,徐君被打倒在地,兩個小夥子正踩在他胸口,滿臉是血……為首的一個留小胡子的光頭,30歲左右,坐在櫃台上,正抓住吳潔的頭發按在桌麵上,滿臉陰笑……


    張偉血往頭上湧,幾步衝進店裏,把鐵飯盒一輪,對準小胡子的光腦袋狠狠砸了下去,邊怒聲喝罵:“讓你耍流氓!”


    小胡子的腦袋登時就見血了,血噗嗤就冒出來,濺了張偉一手。


    “哎喲!”小胡子一下子鬆開吳潔,回過頭來,一摸頭上的血,蹲下身子,大叫一聲:“**媽的,敢打老子,給我上!”


    “四哥被打了,上!”小胡子的馬仔們剛回過神來,紛紛叫著。


    屋子裏的小夥子都亮出家夥,有的是馬刀,有的是鐵棍,有的幹脆掄起辦公室裏的鐵凳子,一下子就把張偉圍起來。


    張偉迅速拉開架子,迎接圍攻。


    “上!砍了他個狗日的!”小胡子發出了命令。


    3個馬仔衝過來,拿著鐵棍,張偉伸出胳膊,猛地一檔,一拳打倒一個馬仔,接著一腳,踹到另一個的肚子,順勢轉身,一把抓住一個馬仔的鐵棍,猛地回力一戳,搗在那個馬仔的胸口。


    打退了3個馬仔的進攻,張偉的背後也同時曝露出來,被其中一個拿馬刀的在背部劃了一刀。


    一陣劇痛,張偉回身用手一摸,血口子10多厘米,血正湧出來,瞬間濕透了襯衣。


    張偉牙根一咬,劈手奪過馬刀,反手用刀背衝那馬仔的胸口狠狠一下子敲擊,將那馬仔擊退。


    剛打退那馬仔,其餘被打倒的幾個又摸起家夥圍攻過來,蜂擁而上,在營業廳裏一片混戰。


    張偉退縮到牆角,獨自一人戰他們,混戰中,張偉的頭部又被鐵棍打中了兩次,臉上被劃出了幾道血痕,胳膊也被打破了,渾身成了一個血人。


    但是,張偉依然奮力抵禦著,不是主動出擊。


    “打!給我狠狠打!”小胡子用手抱著頭,站起來,指著張偉,惡狠狠地叫道:“兄弟們,給我打死這個北方佬,往死裏打!”


    徐君躺在那裏,還站不起來,吳潔嚇得不敢動彈。


    馬仔在小胡子的鼓動下,繼續瘋狂對著張偉進攻,幾個馬仔用馬刀吸引張偉的注意力,另一個馬仔繞到側麵,舉起鐵凳子,對著張偉的腦袋狠狠砸了下去……


    正在這時,小郭和少楊回來了。


    小郭一看室內的情景,二話不說,大吼一聲,飛躍上前,一個飛腿,直接提在拿鐵凳子正要砸向張偉的馬仔的後頸……


    小郭的這一腳很狠,力氣很大,那馬仔立時被踢暈,軟綿綿倒了下去。


    張少楊一看,張偉已經成了血人,怒吼一聲,掄起鐵凳子,也加入了戰團。


    小郭和張少揚一回來,立時改變了戰局,馬仔們開始占了下風,幾個馬仔被打得連連敗退。


    張偉滿臉是血,眼睛被頭部流出的血模糊了,擦了一把,睜開眼,正好看見小胡子正一把把附近的吳潔抓過來,摟在懷裏,大聲吼道:“住手,不然我廢了她!”


    說著,小胡子將一把彈簧刀頂在了吳潔的眼睛部位:“馬爾格逼,再不住手,我挖了她的眼珠子……”


    吳潔嚇得花容失色,頃刻暈了過去。


    小郭嚇得一呆,停了手。


    張少揚和張偉也呆住了。


    那群馬仔趁機舉起鐵棍,對準三人開始毆打。


    “好,算你有種,”張偉頂住背部的鐵棍,指著小胡子:“媽比的,抓女人算什麽本事?有種單挑!”


    “gan你娘,老子給你單挑?挑你馬爾格逼!”小胡子狠狠地看著張偉,對那些馬仔說:“給我狠狠揍這個狗日的,斷了他的胳膊……”


    馬仔們得到老大的指令,立時放開小郭和張少揚,目標又轉向了張偉。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小胡子有些得意,對準吳潔的彈簧刀歪斜了一下,離開吳潔臉部的一刹那,小郭突然飛起一腳,迅速狠準,直接踢中了小胡子的手腕,彈簧刀掉在了地上。接著,小郭欺身而上,迅速貼近小胡子,一把將吳潔搶了過來。


    那邊張偉一看,立馬來了力氣,胳膊一輪,打開馬仔的包圍,直接攻了小胡子過去,用上了力氣,一腳踢在小胡子的胸口。


    “哢嚓——”隻聽一聲脆響,小胡子的肋骨估計是斷了,跌在地上,殺豬一般大叫。


    頭兒受重創,馬仔立時沒了勇氣。


    “快救四哥……”


    馬仔們不敢再進攻他們,抬起小胡子,一溜煙上了門口的麵包車,竄了。


    一場混戰,營業室一片狼藉,張偉和小郭張少楊身上都是血。


    徐君勉強爬起來,招呼大家不要驚慌,關上店門。


    然後,徐君給陳瑤打了電話。


    然後,張偉他們上樓,在洗手間洗去血跡,找出急救箱,包紮、清洗傷口。


    邊包紮張偉邊問徐君:“報警了嗎?”


    “沒有,陳姐不讓報警,她馬上就趕回來。”徐君清洗完傷口,對張偉說。


    張偉有些奇怪,為什麽不讓報警,地痞流氓騷擾,屬於擾亂社會治安,幹嘛不報警?


    張偉的頭部被打得有些發暈,背部的傷口也很痛,就是他受傷最重。


    小郭和張少楊基本沒什麽受傷,就是一些皮肉之苦,沒有流血。


    小郭忙著給張偉包紮傷口。


    正在這時,陳瑤和於琴來了。


    陳瑤一進門,看見遍地狼藉,看見員工一片驚恐不安,迅速安排大家收拾營業廳,打掃衛生,擦洗地麵,然後她和於琴上樓,進了自己辦公室,正好看見小郭在給張偉包紮傷口。


    陳瑤一看張偉渾身是血的樣子,身子不由晃了一下,心中剜肉一般的痛,手裏的包一下子掉在地上,眼淚唰就出來了,急撲上去,抱著張偉:“怎麽樣?弟弟,你怎麽樣?傷到哪裏了?啊……傷到哪裏了?痛不痛……快說,告訴姐……”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張偉有些不好意思,安慰地拍拍陳瑤的肩膀:“姐,沒事,沒事的……就是一點皮毛,沒有深度受傷,就是一點皮肉傷……沒事,別哭,嗬嗬……”


    “真的沒事嗎?”陳瑤鬆開張偉,仔細查看張偉的傷情:“真的不要緊嗎……都是血……我們抓緊去醫院……”


    “沒事,真的沒事,咱們自己這裏有消炎藥,有繃帶,有酒精棉,嗬嗬……我這都讓小郭包紮好了,沒事了……”張偉站起來,笑嗬嗬地轉了轉身子:“沒事的,好了。”


    陳瑤看張偉的樣子,真的沒事,稍微放下心來,對著徐君說:“怎麽回事?那幫混混是幹嘛的?”


    “不知道啊,我正在樓上辦公,聽到樓下一陣嚷嚷,我急忙下樓,一看,一個小胡子光頭帶著一幫馬仔在砸辦公室,我剛說了兩句,兩個馬仔就把我打倒了……然後,他們邊砸邊罵,邊侮辱員工,讓大家都滾蛋……那個小胡子還……還把吳潔的頭發抓住,摁在桌麵上,要侮辱吳潔,正在這時,張哥進來了,把小胡子的頭打漏了……然後,就是混戰,他們一群人圍攻張哥,手裏都拿著家夥……然後,小郭和少楊就回來了……”徐君向陳瑤詳細說了一遍情況。


    “他們為什麽要來砸我們的店?”張偉問徐君:“他們說了沒有?”


    “沒有,進來就砸,什麽也不說。”徐軍回答。


    “我們得報警,這是擾亂社會治安的違法犯罪行為……”張偉看著陳瑤。


    陳瑤和於琴又對視了一眼,陳瑤對張偉說:“這事你別管了,你抓緊去換衣服,你,和揚揚、小郭,開公司的辦公用車,直接去哈爾森那邊,去好好清理傷口,換上衣服……”


    “不用,我在這裏,萬一他們再來。”張偉執意不肯走。


    “再來我就報警,聽話,”張偉的話反倒提醒了陳瑤,陳瑤語氣逐漸加重:“你們馬上走,快!這裏我會安排……”


    “可是……”張偉不想走。


    “聽話,張偉!”陳瑤的語氣嚴肅起來,很冷峻:“沒有什麽可是,立馬走,快!”


    陳瑤的語氣裏甚至種滿了幾分嚴厲,張偉和陳瑤認識一來,還從來沒有見過陳瑤這樣的神態,不由一呆,心裏不敢再對抗。


    小郭一見,也嚇住了,忙拉了張偉:“是啊,張哥,你渾身都是血衣,叫人看了會怎麽想,走吧,先回去換衣服……”


    於琴和徐君也在旁邊勸張偉:“是啊,你們走吧,這裏沒事的。”


    “那小胡子的肋骨估計被大哥踢斷了好幾根,這會應該進醫院了,他們不會再來的,再來,大姐你就報警……”張少揚對陳瑤說。


    陳瑤冷著臉,點點頭:“我有數,你們——抓緊走!”


    三人不敢再對抗,急忙下樓,上了公司的辦公用車,一輛桑塔納3000,直接去了哈爾森家。


    陳瑤站在窗口,看車子離開,鬆了口氣,對徐君說:“你到下麵,安排大家把營業廳打掃幹淨,收拾好,正常營業。”


    徐君答應著下去了。


    徐君一走,陳瑤邀請於琴坐下,對於琴說:“這事你估計是不是會和王英有聯係?”


    於琴皺著眉頭:“王軍就是混社會的,如果是王英安排的,那王軍應該會來,可是,聽剛才他們說的,沒有王軍,王軍沒出現,似乎和王英沒有牽扯……可是,如果和王英沒有牽扯,這事又太巧合,這邊王英剛走,那邊就來砸店的……你平時有沒有得罪的黑社會的。”


    陳瑤搖搖頭:“沒有,我上哪裏去得罪很社會啊,我連認識都不認識他們……”


    於琴皺皺眉頭:“嗯……王英……砸店……這事很巧合,我覺得王英的嫌疑不小……是不是這娘們安排的呢?”


    “我覺得幾乎就可以說是,我開始一聽,立馬就想到了王英,所以,我沒有讓徐君報警,不報警還好,一報警,說不定倒打一耙,給我們帶上一定擾亂社會治安的帽子,將張偉他們3個抓進去。”陳瑤說。


    “完全有這個可能,”於琴說:“一個方麵,是有潘唔能的勢力和關係,另一個方麵,警察現在和黑道的都有說不清楚的關係,很多甚至就是警匪一家,報警說不定會更倒黴……”


    正說著話,樓下傳來一陣警車的聲音,還有一陣緊急刹車聲,陳瑤和於琴忙站起來,從窗口往下看。一輛白色的警車停了下來,車上下來幾個警察,直接進了店裏。


    陳瑤心裏一緊,自己沒有報案,難道是那幫混混報的案?


    陳瑤要下樓,於琴拉住她:“別下去,先等等看。”


    過了10多分鍾,警察離去。


    徐君快步上樓,進來:“陳姐,剛才警察來了,說是接到報案,收我們店裏有三個人毆打顧客,顧客被打傷住院,肋骨斷了,讓我們迅速找到打人凶手……”


    陳瑤看著徐君:“你怎麽說的?”


    “我當然不能認可,我把事情經過簡單說了一遍,那警長蠻橫不講理,說我胡扯,說我再亂說就把我帶走去蹲鐵籠子,還推了我兩下,說必須讓打人凶手今天晚上8點前到派出所去報到,自己去算是自首,不去,逾期,被抓到,從重處理!”徐君氣憤地說。


    於琴看了看陳瑤:“他媽的,惡人先告狀,果然是警匪一家……”


    陳瑤冷靜地思考了一下,對徐君說:“好的,我知道了,你下樓去吧,收拾好了嗎都?”


    “嗯……已經基本打掃幹淨了,馬上就開門正式營業……”徐君說。


    “好,讓吳潔先不要工作了,讓她上我辦公室來,坐一會。”陳瑤說。


    徐軍答應著下去,一會吳潔進來。


    陳瑤安撫了吳潔幾句,讓後就讓吳潔在辦公室坐一會。


    於琴看著陳瑤,突然說:“剛才徐君說領頭的小胡子光頭叫什麽‘四哥’,是不是?”


    陳瑤點點頭,又看看吳潔:“小潔,是不是?”


    吳潔點點頭:“是啊,那些馬仔都叫他四哥四哥的。”


    於琴沉思了一下:“等下,我打個電話,打聽一下,問問這事。”


    說著,於琴拿了電話出去。


    10分鍾後,於琴進來了,臉色很嚴峻,看著陳瑤說:“陳董,這事大了!”


    陳瑤一看於琴的口氣,心裏緊張起來:“說,怎麽大的?你咋問的?”


    “我剛才給波哥打了電話,問了下那個叫什麽四哥的,委托他打聽下,他很快就回複我,那個四哥叫四禿子,是興州新出現的社團頭領,這夥人不做生意,專門收錢替人做打手,消災解難,類似於職業打手,出手一向很狠,興州的社團,包括波哥,都不敢惹他們,對他們都敬而遠之,波哥和他呢,基本是彼此客客氣氣,互相尊重……還有,四禿子的把兄弟是公安局治安科的科長,和你們轄區的派出所長也是很好的朋友……”


    於琴對陳瑤說:“波哥剛才去醫院看望四禿子了,他正在醫院拍片,肋骨斷了3根……這種人,橫行霸道慣了,哪裏吃得了這個虧,他正躺在醫院發狠,召集全部人馬,發了追殺令,通知了他的警察哥們,發誓要黑白兩道一起上,摸遍興州城,翻遍大街小巷,也一定要抓住張偉和小郭、揚揚,要報仇雪恨……”


    陳瑤打了一個寒噤,沒做聲。


    “還有……”於琴看著陳瑤:“四禿子的把兄弟是公安局治安科的科長,而這個治安科的科長是潘唔能的表弟,通過這層關係,四禿子和潘唔能兩口子掛上了勾,經常一起吃飯……而且,潘唔能剛剛好像已經知道了張偉還在興州的消息……”


    陳瑤點點頭:“嗯……事情到這裏,基本已經是真相大白了,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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