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過了三日,君無邪為蘭千月在穀中尋找了許多治療內傷的靈丹妙藥,加以內力輔助為蘭千月療傷,每天都把自己的靈力將近透支為止。


    說不感動是假的,自兩日前君無邪的坦白後,蘭千月回想過往種種,從很久以前開始這個男人就在無時無刻不在對她好。隻是在一切說開後,他的好已經更勝一層樓,仿佛不把蘭千月慣壞就誓不罷休般!


    當然,這是根據旁觀者天麗微酸的口氣中聽到的。


    “蘭姐姐,你真是好命啊。我和你說,別看我哥在別的方麵一副精明睿智的模樣,他在這方麵真的就是個白癡。”趁著君無邪和那些長老去這穀中的密地商議事情,天麗自動自發地找上蘭千月揭露君無邪的黑曆史。


    “哦?”對此,蘭千月也表示出了微微的好奇心。


    “咳咳,我和你說,我們軒轅府的規矩極嚴,因為血脈傳承的緣故,為了以防青梅竹馬,日久生了情,所以穀中的每一代少主身邊的不是男人,就是老嫗。當然,我哥也不例外。”


    蘭千月嗬了一聲,倒覺得這軒轅府也是好笑,從小就對女子避之如蛇蠍,難道就不怕他們少主從此對女子沒了感覺?


    天麗見她笑了,更是來了勁,“先別笑,更好笑的在後麵呢。因為我哥從小鮮少接觸和他年紀相仿的少女,對了,先說明,我不算,娘親特意把我從小當男娃娃養。我本來沒覺得什麽,也是出了穀才發現自己和哥哥有所不同。”


    天麗攤了攤手,語中有幾分委屈。


    想也是,這古代的女子又有誰能像這小丫頭一樣單純如明鏡,一點凡塵的俗氣也沒沾上似的,無所顧忌,無憂無慮,總有不盡的快樂。想來從小就被保護得十分周到,才得以保存了這份天真無邪。


    “我哥小的時候也挺可憐的,沒人教他關於人情的事,因為父君說怕他知道的太多,心思重了,就容易心野了。自小教他的不是些修煉功法,就是熟讀四海的文史,幾乎沒有一點自由的時間。”天麗捧著下巴,陷入了回想的迷離之中。


    蘭千月也漸漸開始聽的入神。


    “我娘是個玲瓏剔透的人,這是府中的二長老對我說的,她一直待我都很好很好,什麽都教我。因為府中的人都比較重男輕女,全部圍著哥哥轉,所以我自小就學著自己照顧自己。娘教我怎麽說話能討喜,教我做哪些事長輩會開心,也能讓父君多看我一眼。”


    “其實我知道,父君對我娘沒有感情,娘親是神女,對這些表現的也很淡,沒有費盡心機討所有人歡心,隻是讓我去努力,說是不想讓我活得不開心。額,跑題了。”天麗摸摸腦袋,有些歉然地笑了。


    蘭千月卻是有些心疼這丫頭了,有時候東西也是不能看表象,表現的開心卻不一定是真的開心啊。就聽天麗轉到了君無邪的身上繼續說。


    “其實我最覺得可憐的就是哥,就算有那麽多的人圍著他,但那些人都是在他的身上堆積壓力。他一向是個脾性溫和的人,我從來沒見他生過氣,隻是默默忍受著壓力,默默努力著。所以,我也很佩服他。”


    “而第一次的爆發,就是那一年我與哥哥的接近,記得我好像才六歲,哥卻已經十歲了,我那時候就是個假小子,他也沒感覺我有什麽不同,隻是在我的軟磨硬泡下聽我說話,偶爾和我搭搭話,那時候,他還不知道我和他的血緣關係。”


    想到這,天麗笑了,單純而美好的笑容叫人心窩子都跟著發軟。她有些無奈地道,“然後在一次玩耍中,我被族裏的三長老逮到了,說我帶壞哥,要對我進行處罰。


    “他保護了你?”蘭千月問。


    “嗯。那是哥第一次對族中的長老進行話語反駁,所以那時候三長老的表情整個都驚愕了。”許是想到了向來嚴厲的三長老滑稽的模樣,天麗嘿嘿笑了。


    突然,她挑了眉頭湊到蘭千月的身邊,“那時候他的反常被長老留意被重視起來,你知道當族中長老問他為什麽對我這麽包庇的時候,你知道他說什麽嗎?”


    “什麽?”蘭千月配合地挑眉問道。


    “哈哈,他說,他喜歡我!哈哈哈哈!”天麗拍著桌子笑得肆無忌憚。


    蘭千月抽抽嘴角,說不出話來了。


    “哈哈哈,蘭姐姐你別想歪了,此喜歡非彼喜歡。也許是寂寞的慣了,哥雖然話不多,但我每次去他都會抽點時間陪我小坐,聽我嘮叨。那時候,我告訴他,那是喜歡,如果是不喜歡的人,他肯定是不會去理會的。然後他就信了。哈哈哈。”


    蘭千月扯扯嘴角,也露出抹笑來。


    “他那一句話說出來,別說是幾位長老了,就連父君的臉色整個都變得十分精彩,綠汪汪的!不過好在那時候我憋住了笑,要不然肯定躲不掉罰。”天麗嬌俏地吐舌。


    蘭千月卻有了興趣,“接下來呢?”


    “父君那時候深深歎了一口氣,說了句我聽不懂的話,他說君家近三代皆有一次情劫,本以為不教無邪人情世故就可逃過,卻沒想到竟陰差陽錯地……唉。”小丫頭模仿著一副老氣橫秋的口氣,繪聲繪色地說著當時的過程給蘭千月聽,還真有幾分意思。


    “那時候所有人都以為哥對我是那種喜歡。但隻有我知道,哥對我就像是長兄對妹妹的寵溺,沒有再多的什麽了。當時我和哥被隔離了很久,不知他們談了什麽,後來又放我出來和哥在一起玩了。”


    天麗回想著以前,恍然大悟地伸著食指道,“我想起來了,當時娘親笑了,但我感覺笑得不好看,像哭一樣。她說,這天下神女稀罕,又怎麽是想尋便能尋到的,如今看來,軒轅府是要學鳳穀來保持軒轅一脈的血緣了。後來,軒轅府內對哥就沒有限製了。”


    這一句話讓蘭千月一愣,這麽說來,君無邪和天麗還真是險險地差點被湊成一對啊!隻是那鳳穀是什麽地方?竟是從未聽過。


    卻不料天麗笑得一臉曖昧地湊上前來,“怎麽?蘭姐姐這是吃醋了嗎?”


    蘭千月眼角微微抽了抽,她挑起一邊的眉毛,讓自己看起來還算自然地反問,“你覺得呢?”


    天麗吐吐舌頭,“蘭姐姐你真應該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表情,好可怕,我都不敢說什麽了。”


    蘭千月抽了抽嘴角,第一次生了想一巴掌拍死這個丫頭的衝動。


    這時候,君無邪從門外走了進來,看他們兩個有說有笑的,也不禁麵露笑容,“你們在說什麽呢?貌似挺有趣的樣子。”


    蘭千月當什麽也沒聽到,連頭都沒有回。


    天麗卻哈哈笑著對君無邪眨眨眼示意,“蘭姐姐是生氣了。”


    “……”


    君無邪看了蘭千月的臉色,麵無表情的樣子確實有幾分像生氣了。想想蘭千月也不是小氣的人,怎麽會因為尋常的事生氣?看蘭千月的樣子是不會告訴他了,他隻好看向天麗,“發生什麽事了?”


    天麗壞壞笑了,“哥,蘭姐姐這是吃~醋~了~”


    她拉長了尾音,一字一頓的,無比銷魂。


    就是這短短幾個字,是一個暗示,也是一個明示。


    君無邪開始有些愣,等反應過來,表情就跟那春暖時期逐漸複蘇的花朵般,無限明媚。


    有誰聽到自己在意的人也是這般在意著自己不高興的?


    吃醋?吃什麽醋?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蘭千月在吃!醋!


    光是這兩個字已經足夠讓君無邪了解到情況。


    天麗是一個貼心小棉襖,就算沒有在她爹那體現出來,此時在她哥這是杠杠的,所以她把兩人湊一塊放那了,而自個則是出去了。


    青玄這家夥也是不夠意思,來這也不陪她玩,一天到晚的就知道拿著個破筆在紙上‘戳’。臭白靈更是躲她跟躲洪水猛獸一樣,完全是有她沒他,有他沒她。


    而等天麗走了,蘭千月這才扶著額,一陣無奈的想要和君無邪解釋,“你不要多想,我真的沒有……”


    話才說到一半,蘭千月就被擁住了,她被這個突然的擁抱弄得有些語塞,無論是怎麽都說不出下麵的話來了。


    君無邪悠悠笑了,“沒事,我知道就好。”


    “……”


    想了想,蘭千月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話,“你小時候喜歡上天麗了?”


    “嗯?”君無邪被她這個問題砸的有些沒緩過勁來,“怎麽突然想到問這個問題?”


    蘭千月麵色卻是有些尷尬,沒有再說,心裏頭卻是把自己狠狠地罵了一頓,天麗不都說了不是那個喜歡了,問這不都是廢話嗎!


    雖是這樣,蘭千月最後不得不承認了,她終究還是想親耳聽君無邪說……


    君無邪也不傻,聯想天麗剛才的話,再聯係蘭千月剛才的表情,吃醋?吃的還不就是他和天麗的醋!


    回過味來,君無邪禁不住笑意,那是一股一股的甜意往上冒,他幹脆把蘭千月攔膝一抱,擁著她整個坐在自己的懷中,“你是不是聽天麗說了些我們過去的事?”


    蘭千月有些別扭地掙了掙,無奈君無邪的手箍得很牢,根本掙紮不開。她隻得點了點頭。


    “嗬嗬。”君無邪被笑意帶得胸膛一陣震動。


    蘭千月隻感覺背後兩人相貼的地方一陣輕震,隻得無奈地反問,“有什麽好笑的。”


    “你竟然連天麗的醋都吃,你敢說不在意我?”


    這一句帶有笑意的話直接就叫蘭千月僵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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