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河,棱淵自爆元神已經死了。”蘭千月麵無表情的向延河陳述實情。


    延河愣在了原地,棱淵師兄死了?這讓他怎麽也不會相信。


    又聽大祭司說道,“你怎麽不問問你心目中高高在上的聖女,你師兄為什麽會自爆元神?還不是為了救她!”


    延河憤恨的看著大祭司,“都是你害死了自己的兒子,又或許說你根本沒有當他是你的兒子!”


    當他知道棱淵和大祭司是母子的時候,比知道大祭司是魔族更震驚。


    當年,棱淵被當做孤兒留在鳳穀,養在大長老的膝下,大祭司從未表現出對棱淵一絲一毫特別的關心,這些年,棱淵的母親就在身邊,卻從來沒有體會到母愛。


    所以,非要說棱淵是為了救蘭千月自爆元神而死,不如說是被大祭司的冷血無情逼死的。


    大祭司不惜抓了自己母親,逼迫自己配合她向蘭千月演戲,誘使蘭千月等人掉入陷阱,一舉擊殺。


    可是,延河心知肚明,依照大祭司的個性,就算自己幫了她殺了蘭千月,大祭司隻會在得逞之後,將鳳穀中人屠殺的一幹二淨,根本不會放了自己和母親!


    大祭司冷笑起來,“養條狗都比那條白眼狼強。”


    延河頓時火冒三丈,舉起刀不顧一切的衝了上去,白靈龍身一擺,迅速的攔住了延河,並將其帶回了蘭千月的身邊。


    君無邪手按在了延河的肩頭,“不要輕舉妄動,你這麽莽撞隻會白白喪命,你師兄的大仇,我們非報不可。”


    大祭司眯著眼睛,威脅著延河,“延河,我可是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待到午夜夢回時,麵對母親的聲討,可不要心虛!就為了這個名存實亡的聖女,你這樣做真的值得麽?”


    延河沒有回答,雙目通紅,咬著牙死死的盯著大祭司,雙拳因為緊握而青筋暴起,這時候的延河就像是一頭暴怒的野狼,若是沒有君無邪的壓製,想必,延河已經撲上去,撕咬大祭司的咽喉。


    大祭司看著延河發怒的樣子,頓時覺得可笑之極,拍了拍手,“來人,去將延河的母親請出來,讓他看看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下場。”黑影遲遲沒有動,大祭司皺眉,嗬斥道,“還不快去。”


    黑影將手附在大祭司的耳旁,低聲稟告著,蘭千月笑了起來,“怎麽?大祭司不會是把人弄丟了吧?”


    蘭千月回頭呼喊青玄。


    遠遠地便聽見青玄的回應,“千月姑娘,我來了。”隻見青玄扶著一位雙目失明的老婦人,緩緩的朝著眾人走來,延河回頭一看,竟是自己的娘親,急忙跑上前,扶著老婦人的另一邊,“娘,您沒事吧?”


    老婦人慈祥的笑著,“我兒,你回來了,娘怎麽會有事?多虧這位公子,給娘講了不少東大陸的趣事,真是心地善良。”


    延河細細打量著娘親,見娘臉上掛著笑容,絲毫沒有受到迫害的樣子,感激的對著青玄笑笑。


    蘭千月見天空上越積越多的烏雲,心道不好,對著青玄問道,“鳳島子民可是安頓好了?”


    青玄挑眉一笑,“不瞧瞧我小侯爺是誰?千月姑娘放心,他們很安全。”


    蘭千月點點頭,轉頭看向了延河母子兩人,“延河,你娘在外麵很危險,我這就將你們送進空間裏避難。”


    不想,延河當下就反對道,“千月聖女,我要守在外麵,與你們同生死共進退!”


    老婦人雖然眼睛失明,心裏卻是十分的透亮。


    語氣堅定的對著蘭千月說道,“千月聖女,我們母子作為鳳穀的子民,怎麽會在鳳穀有難之時臨陣退縮,老身雙目失明不能拖你們的後腿,就讓我兒替我盡些綿薄之力。”


    老婦人說的誠懇,字字句句讓蘭千月動容,點點頭,“就聽老夫人的,我這就送您進去。”


    一揮手,將老婦人送進了空間,延河看著自己母親安全了,鬆了一口氣,舉著劍盯著大祭司,隻待蘭千月一聲令下,自己便衝出去。


    大祭司沒有再與幾人發生口舌之爭,隱退在了厚厚的烏雲之後,蘭千月心裏隱隱的不安起來,“大家小心。”


    蘭千月手裏的斷刹嗡嗡作響,蘭千月皺眉,“斷刹,怎麽了?”


    白光從斷刹中閃出,一個白衣少年落到了蘭千月的身邊,皺眉凝望著烏雲不語,“女人,這烏雲不是雨雲,是成千上萬的魔獸冤魂所煉化的,看來那老姑婆比爺還狠。”


    君無邪倒吸了一口冷氣,吞雲軍!沒想到在這裏可以遇到這麽凶神惡煞的東西。


    蘭千月疑惑不解,“到底是什麽東西?”


    君無邪拉著蘭千月漸漸地後退,“千月,將鳳穀子民迅速轉移,若是等這烏雲降落,怕在這鳳穀中人決無生還!”


    蘭千月斂眉,“不拚一拚,怎麽知道這烏雲是否有傳說中的那般厲害?”


    君無邪看著蘭千月一襲紅衣,傲然站在風中,絕代的風華,一身的傲骨,心道自己真的是在經曆了軒轅府被圍剿之後,整個人變得畏手畏腳了麽?


    這麽想著,君無邪笑了笑,站在蘭千月的身邊,一席玄墨色衣袍在風中飄擺。


    轉眼間,黑雲近在咫尺,蘭千月勾唇一笑,伸出手,紅蓮之火化作一條火鳳衝進了烏雲之中,隻聽雲中傳來魔獸慘叫的哀嚎聲,大祭司不屑地嘲諷隨後傳來,“小兒把戲,受死吧!”


    蘭千月見紅蓮之火深入敵軍,也沒有阻止黑雲壓境的威脅,眼神一凜,舉起雙手,漫天的大火從火鳳的身體向四麵八方蔓延,瞬間,漫天的烏雲被紅蓮之火覆蓋住。


    生生的止住了烏雲降落,大祭司不甘心的在烏雲之上怒吼著,烏雲與蘭千月展開了一場持久的拉鋸戰,兩方誰也不肯退讓,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大祭司見兩方僵持著,忍不住對著蘭千月做著心裏攻擊,“蘭千月,你可知道,你祖母怎麽死的麽?她是和三長老戰死的,兩敗俱傷,死了以後還被我做成了蠱人,哈哈哈!”


    蘭千月眼神閃了閃,沒有回答,鳳神訣加速運轉,紅蓮之火興奮地向外吐著火舌。


    君無邪看準了被蘭千月燒了一個窟窿的雲層,猛地將金色的圖騰打了進去,隨後烏雲之後便傳來巨大的爆炸聲,蘭千月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紅蓮之火也在跟著顫動著。


    咬著牙將紅蓮之火化作一道封鎖線,死死的將爆炸推到了高空之上。


    大祭司一聲慘叫,從高空墜落,鮮血染紅了一片綠茵,大祭司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儼然已經受了重傷,看著蘭千月咬牙切齒,鮮血卻是止不住的從大祭司的牙縫,唇邊,溢出。


    蘭千月將斷刹扔了過去,白衣少年會意一把抓住了彎刀,對準大祭司的肋骨就砍了下去,作為上古凶獸,混沌,他生平最喜歡的就是看人痛不欲生的樣子。


    果然,大祭司的肋骨被斷刹生生的敲斷後,痛的哀嚎起來,卻是咬著牙不去向蘭千月求饒,蘭千月擺了擺手,諷刺斷刹道,“堂堂凶獸就這麽點手段麽?”


    斷刹撇了撇嘴,嗤之以鼻。


    對準大祭司的痛穴猛地一戳,大祭司感覺身上的每塊骨頭,每寸皮膚如被刀割般痛苦,這痛讓大祭司痛不欲生的在地上翻滾著,汗水混雜著血水不斷的滲進土地,綠草瞬間枯萎了一片。


    蘭千月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斷刹退到蘭千月的身後,“女人,你小心點玩,別把她玩死了,爺我好久沒這麽爽過了!”


    蘭千月沒有理會,對準大祭司的胸口踹了一腳,“這一腳是為了棱淵。”


    “這一腳是為了多年被你蒙蔽在穀中的子民。”


    “這一腳是為了我,枉我信任你,將穀內的事物交給你處理。”


    蘭千月一腳接著一腳的踢在了大祭司的身上,大祭司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衣服已經被汗浸濕,整個人像一條脫水的魚一般的狼狽。


    她知道蘭千月不會放過自己,嘴角詭異的勾起,“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麽潛在鳳穀中這麽多年麽?”


    蘭千月皺眉,“說。”


    大祭司有氣無力的對著蘭千月招了招手,“我,我可以,可以告訴你。但,但是隻能,你,一個,人,聽。”


    蘭千月一愣,大祭司現在這般也不過是強弩之末了,自己身上帶著從染白藍哪裏坑來的防治蠱蟲的藥,也不怕她耍什麽花招。


    想著,側耳過去,湊到了大祭司的臉旁,大祭司冷笑起來,對著蘭千月吐了一口血水,蘭千月敏捷的躲開了,大祭司也不失望,笑著,“你不是想知道麽?我這就告訴你!”


    斷刹拿著彎刀對著大祭司的手臂猛地一砍,“爺看你還是選擇說實話的好,爺的耐心有限,那女人本就長得醜,你還敢拿血水噴她,爺都看不下去了!”


    蘭千月嘴角一抽,隻聽後方聲音嘈雜,隻見是青玄和延河兩人,見蘭千月和君無邪兩人已經解決了那魔獸冤魂所化的烏雲,就將鳳島一眾子民放了出來。


    鳳島子民雖然被蘭千月在體內種下了紅蓮火種,對著蘭千月是又敬又懼,可是在經曆了被大祭司背叛鉗製,此時再見到蘭千月將大祭司製伏以後,頓時激動的歡呼起來,“聖女,千月聖女萬歲。”


    蘭千月麵無表情的對著鳳島子民點點頭,目光放在了大祭司的身上,“到底是誰派你潛伏在鳳島的。”


    大祭司對著蘭千月又啐了一口,“我現在是你的俘虜,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不過你永遠不可能知道真相,哈哈哈。”


    眾人怒了,“這條毒蛇,殺了最好。”


    “殺了她!殺了她!”


    延河一見蘭千月皺眉,製止了子民的叫喊,“各位,相信聖女一定有自己的決定,我們聽隨聖女的便是!”


    眾人倒是不再叫喊,一個個都盯著大祭司,大祭司不僅自嘲的笑笑,想當初她在高台上受眾人膜拜,想不到如今自己成了階下囚,倒成了這些人眼裏的猴子,不,比猴子還可笑。


    斷刹看大祭司隻是笑,卻不回答,手起刀落,大祭司的另一隻手,被彎刀砍斷,大祭司一聲慘叫,陰狠的瞪著蘭千月,“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說的,有本事,給我痛快的一刀。”


    斷刹對準大祭司的大腿,又是一砍,血見當場,眾人出了一口惡氣,一個老成的男人走了出來對著蘭千月鞠了一個躬,“千月聖女,我前幾日偶然撞見大祭司會見了淩空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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