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晉波和他的跟班一起走進了賓館大門,步入大廳。


    楓林晚賓館的大廳不大,從門口進入一直走到客房電梯隻有二十米的距離,潘晉波一路都是低著頭行走。


    我數著他行走的步數,就當他要走到電梯門口的時候,我突然大喝了一聲:“上!”躲藏在賓館大廳各個角落裏的混子們紛紛竄了出來,朝著潘晉波衝了過去。


    潘晉波似乎意識到自己上當了,嚇得哆嗦一下,然後轉身就跑。


    但當然不可能被他跑掉,又有幾個混子從門外跑了進來,把潘晉波的後路給堵死了。潘晉波見自己無路可逃,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陸塵第一個奔過去,一腳蹬在他的屁股上,潘晉波向前撲出去栽倒在地,門牙狠狠地磕在大廳的地磚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賓館前台的小姐也響起尖銳驚恐的尖叫。


    “哈哈,抓到啦。”陸塵得意的按著潘晉波的肩膀:“也太容易了,還以為這隻老狐狸有多厲害呢。”


    我和葉宇天比較慢,當眾人把潘晉波圍起來的時候,我倆才慢吞吞地朝他們走過去。可我卻覺得有些奇怪,仿佛有哪裏不太對勁。


    旁邊的客房電梯“叮”的一聲響,有住客從樓上下來了。電梯門打開,一個瘦瘦的年輕男人雙手插在衣兜裏,走了出來,黑色衛衣的帽子戴在頭上,他一出電梯就看見了正按著潘晉波的陸塵、八爺、阿肯、季勇成等人,卻隻瞥了他們一眼,便十分淡定地從旁邊走了過去,好像他看見的不是幾個混混正在“欺淩”一個中年男人,而是幾隻貓在一起撲弄一隻老鼠罷了。


    我和葉宇天.朝陸塵他們走去,黑衛衣男人與我們擦肩而過。


    黑連帽衛衣,高高瘦瘦,雙手插在口袋裏的年輕男人……


    這不是葉子所說的……


    我忽然怔了一下,猛然回頭,朝身後看去。


    可是那個年輕男人竟然已經消失不見了,身後的大廳空空蕩蕩的。


    “去哪了?”我的眉頭深深的鎖起,除非他是用跑的,否則怎麽可能這麽快從門口不見?可是,我又沒聽見奔跑的腳步聲,這人到底是人還是鬼?


    “那個人身上的殺氣,很重。”身邊的葉宇天忽然說道。


    “什麽?”我愣了一下,狐疑的看著他。


    “我說剛剛那個黑衛衣男,他身上有種很特別的血腥味,如果不是沾過很多條人命的人,是不會有那種氣息的。”葉宇天說到這時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道:“算了,現在,我們還是先解決眼前的問題吧。”


    鬼八爺從背後拿出砍刀,架在潘晉波的後頸上,凶巴巴的質問道:“人質呢,被你抓走的那個小護士人質在哪?”


    地上的“潘晉波”發出害怕驚悚的聲音:“別……別打我……”


    我們一群人頓時一愕。


    樂譜第一個道:“他不是潘晉波。”走上前去,一把摘掉了他的墨鏡和口罩,露出一張完全陌生男人的臉。


    “怎麽回事?”陸塵微微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說道:“潘晉波人呢?”


    我轉頭看向賓館門口。


    隻見賓館門口那輛豐田轎車發動了引擎,轟隆隆的開走了。


    “被他的‘投石問路’給騙了啊……”我握緊拳頭,沉沉的說道。


    這個人隻是潘晉波派下車來的探子,如果他出事了,潘晉波就會直接開車離開。看來我還是小看他了,沒想到他竟然這麽小心。


    豐田車離開了楓林晚賓館,司機把油門踩到了最底,朝銀城路外駛去。


    深夜2點半,馬路上空空蕩蕩,一輛車都沒有,所以他們的車子可以暢通無阻。


    “果然是陷阱,幸好我留了一手……”坐在後座上的潘晉波擦了擦額角上流下來的冷汗,膽戰心驚的說道。剛剛他差點就要親自走進去了,可想而知,如果他真的進了那個賓館,落在辰陽那些人手裏,就真的完蛋了。


    “老板,你果然英明啊。”司機也有些心有餘悸,說:“趙猛那個家夥,平時老板你對他不薄,他居然還背叛您,騙您來這種地方,簡直是良心被狗吃了!”


    “算了。”潘晉波還不放心:“開快點,咱們得趕緊離開銀城!”


    “放心吧老板。”司機笑笑說:“咱們已經跑出去這麽遠了,他們跟不上來的,他們肯定以為在賓館就能抓住咱們,在這裏不會有堵截的啦哈哈……”


    話才剛說完,司機就瞪大了眼睛,因為前麵的十字路口處,一輛十幾米長的大貨車突然出現,橫在了馬路的正中央。


    一個混子從大貨車上跳了下來,手持鐵棍,衝潘晉波他們的車子露出壞笑。


    兩輛車子隻剩下不到十米的距離。


    潘晉波瞪大了眼睛:“快!快刹車!……”


    “砰轟——”


    “……”


    我們趕到車禍現場那條十字路口的時候,發現潘晉波的那輛豐田車車頭已經撞成畸形,擋風玻璃也撞了個粉碎,發動機隱隱冒出黑煙來。


    幾個銀城的混子將潘晉波押到我的跟前。


    “馮保山?”我眉毛微微一挑,沒想到這麽晚了馮保山竟然會出現在這裏,更沒想到到最後潘晉波竟然會是馮保山抓到的。


    “嘿嘿,陽哥。”馮保山摸著後腦,像個二傻子一樣,搓著雙手,在我麵前露出討好的訕笑。


    我看著他沒說話。這時身後的樂譜忽然說道:“是我擔心潘晉波會留有後手,他這個人做事一向謹慎小心,我怕會被他逃了,所以就喊了保山哥過來在這裏以防萬一,陽哥,你不會怪我沒告訴你吧?”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說:“當然,人能抓住就好了。”


    我又看了眼馮保山,這家夥還是傻愣愣的衝我傻笑著。


    “也算你一功。”我麵無表情的說著,從他身邊走過去,走到潘晉波麵前。馮保山眼睛一亮,高興的對我道:“應該的,應該的!”


    潘晉波因為車禍,形象略顯得有些狼狽,臉上有被玻璃碎片刮傷的痕跡,頭頂也有血跡流下來,他抬起頭,呼哧凝重的望著我,眼神中帶著幾分緊張和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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