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城也不拖泥帶水,直接問道:“本公子的小寶貝在何處?”


    拋棄,很刺耳的兩個字。


    隻會讓裴水心裏愈發難受。


    這正是赫連城想要的。


    他的目的達到了,裴水平靜的眼波,又蒙上了水霧,她皺了皺眉,不想在赫連城麵前太丟臉,被他三言兩語刺傷。


    她攥緊手指,吞回眼淚,濕潤的眼睛迎視赫連城。


    “你的小寶貝在鳳九沐手裏,有本事去鳳九沐手裏搶,我看你這樣子也不是鳳九沐的對手,還是別去丟人現眼了。”


    赫連城妖孽的臉瞬間變冷,他最恨別人說他不是鳳九沐的對手。


    赫連城一把揪住她的衣襟,輕飄飄的把她提起來,幽幽涼笑:“你可愛的腦袋活的太舒服了,可能需要本公子將它扭下來,才懂得痛苦是什麽滋味。”


    “隻準你刺激別人,不準別人刺激你?你個雙標貨,呸!”


    一坨口水噴在赫連城妖孽的臉上,他彷如被彈了定穴,緊緊的抿著唇,以免發生在楚婉箬身上的惡心事情發生在他身上。


    額頭青筋狠狠的跳動,他忍著惡心把臉上的口水擦掉。


    揪著衣襟的手瞬間空了,他手中的裴水也不知去向。


    那丫頭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赫連城鳳目閃過吃驚,又閃過驚奇,那丫頭練的是什麽功夫?竟然能在他麵前憑空消失?


    他對憑空消失的武功很感興趣。


    赫連城似乎也不覺得裴水的口水髒了,鳳目閃爍著耀眼的光彩,他唇角微勾:“雙標又是何意?阿水,你身上的秘密真多,本公子對你的興趣,似乎快要超過小寶貝了呢!”


    離開楚府,又不能回沐王府。


    傷心過後,剩下的隻有饑餓。


    裴水身上沒有銀子,脖子上的寒玉又被赫連城拿走了,手上的鎖魂鈴……咳咳,阿守還住在鎖魂鈴裏,她不能把他給當了,換吃的啊!


    蕩到夜幕來臨。


    裴水饑腸轆轆,她捂著肚子對阿守訴苦,阿守除了安慰她,也幫不了她什麽。


    “噯,公子,過來啊!這裏有最美最溫柔的姑娘,來快活啊!”


    “那位爺,來來來!這裏有最美味的酒菜,最好聽的小曲,來銷魂啊!”


    “……”


    紙醉金迷的場所,幾個打扮妖嬈,畫著濃妝的姑娘站在門外搔首弄姿,招攬客人。


    “哎呦,小姑娘,你也想進來快活啊?”濃妝豔女咧開大紅唇,前一刻還在笑,看到裴水抬起臉的一刹那,她麵容一變,閃過嫉妒:“這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滾滾滾。”


    這小姑娘長的不是頂尖的美人,卻有一張過分純淨的臉,她的眼睛黑白分明,水靈動人,就像一張無暇的白紙,對男人有著致命的誘惑。


    這種小姑娘來了,她們吃什麽?


    裴水實在太餓了,她聞著菜香來的,還沒進門,就被趕了,裴水心裏很苦逼。


    她肚子咕咕的叫,腳踩在地上,就像踩在棉花上,渾身失力。


    裴水準備離開,一個兩撇胡子的年輕男人被推了出來,他背著一個包袱,頭上帶著文帽,身上穿著蘭青色長衫,一派書生的打扮。


    “臭講書的,講的客人全都打瞌睡了,你滾回去種地吧!”推他出來的人嘴裏罵罵咧咧:“還說自己是科舉落榜的狀元,明年保證高中。呸~講的什麽玩意兒?還不如我家姑娘叫床聲好聽。”


    年輕男人不肯走:“紅姨,我交了半年租金給你的,你當初也答應讓我說滿半年,可現在還差一個月才到半年,你不能就這樣把我趕走了啊!”


    紅姨雙手叉腰,瞪著眼睛,指著年輕書生罵道:“你還有臉跟我說這個?你也不看看你說的什麽狗屁書?老娘聽了都要睡覺,別說那些來玩的客人。


    老娘讓你說書,是想增加玉華樓的娛樂項目,你個廢物倒好,你來給老娘的客人催眠。


    睜大你的狗眼看看,老娘多少客人如今跑到對麵的香悅樓去了?老娘沒打斷你的狗腿,把你丟出去,已經是大慈大悲了。


    老娘警告你,你再敢踏入玉華樓半步,老娘非打斷你的狗腿不可,你要害就去害對麵的香悅樓去。”


    年輕書生見紅姨鐵了心,隻好垂頭喪氣的離開。


    一隻纖細的手,伸到年輕書生的麵前。


    “少年,一次受挫不代表永遠的失敗,你隻是暫時的失敗。不必擔心,不要氣餒,你需要一個引路人,給你光明的指引,帶你走上成功大道。


    而我就是那個引路人,是你光明的指引者。少年,我們合作吧!”


    年輕書生先是驚詫,後是熱血沸騰,當看到聲音的主人,他懵逼了。


    眼前這個女孩還沒及笄吧?


    他比她大有十歲,她居然叫他……少年?


    年輕書生失望的搖了搖頭,他不相信一個小女孩,能給他什麽光明的指引,帶他走上什麽成功大道。


    他不信她。


    裴水表情很鎮定,沒有急著對年輕書生繼續遊說。


    她仿佛勝券在握,清了清嗓子,用一種和實際年齡不服的低沉嗓音說道:“我的祖父叫胡國華,胡家祖上是十裏八鄉有名的大地主,最輝煌的時期在城裏買了三條胡同相連的四十多間宅子,其間也曾出過一些當官的和經商的,捐過前清的糧台、槽運的幫辦。


    民諺有雲:“富不過三代。”這話是非常有道理的,家裏縱然有金山銀山,也架不住敗家子孫的揮霍……。”


    年輕書生聽裴水講的這個比他講的還爛,忍不住打斷她。


    “你這個故事很平淡,還不抵我說的那些故事。”年輕書生心情失落,歎氣道:“我已經投其所好,搜羅了各種野史,但那些客人還是不愛聽。”


    裴水笑了笑,沒有接年輕書生的話,繼續剛才沒說完的:“胡國華鬼主意最多,為了應付舅舅,他回家之後到村裏找了個紮紙人紙馬的匠人,就是燒給死人的那種。這個紮紙師傅手藝很高明,隻要手你說得出來的東西,他都能做的惟妙惟肖。


    他按要求給胡國華紮了個白紙糊裱的紙女人,又用水彩給紙人畫上了眉眼鼻子、衣服頭發,在遠處一看,嘿,真就跟個活人似的。”


    裴水說到這兒,年輕書生逐漸來了興趣,想要繼續聽她說下去。


    但裴水不說了。


    年輕書生便問道:“後來呢?後來怎麽樣?你繼續說啊!”


    他隱約覺得這個白紙女人不簡單,更想聽後麵發生的事情。


    不管年輕書生怎麽追問,裴水就是不說。


    她笑著問道:“少年,現在你有沒有興趣與我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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