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率為零。”


    陸靖白家的玻璃是後期另裝的,防火防爆防彈。


    江昀抬高手,側臉貼著肩膀,半眯著眼睛瞄準對麵窗簾上的影子。


    “江哥,他手上現在沒有證據,不能拿我們怎樣,但如果您開了這一槍,他就有理由了。”


    “嗬,”江昀笑了一聲,放下手,轉頭看向緊皺著眉的阿輝,將搶拍在他的胸口上,“瞧把你嚇的,安排一下,也是時候該回去見見我那位妹妹了。”


    “是。”


    阿輝離開後,江昀又回頭看了眼對麵的窗戶,卻正好對上陸靖白半眯的眸。


    就剛才他一轉身的時間裏,陸靖白已經從房間裏出來了。此刻正慵懶的靠在陽台的花架上,指間夾著一支沒點的煙。


    襯衫最上麵的幾顆扣子解開,修長的雙腿包裹在褲管中,似乎察覺到江昀的目光,陸靖白微微抬頭。


    漆黑淩厲的眼睛裏閃動著冷漠的光。


    陽台上的燈光很暗,正好和他身上利落冰冷的氣場相融合。


    江昀冷笑一聲,明明是個氣場卓絕可以靠家世吃飯的貴公子,偏偏要做緝毒這種刀口舔血的工作。


    ...........


    陸靖白用手攏著打火機騰起的火苗,低頭,將煙湊過去,深吸了一口。


    猩紅的火光亮到極致,有很快暗下去了。


    煙霧從微啟的唇中溢出,散開。


    對麵的窗戶一片漆黑,但敏銳的直覺告訴他,江昀在。


    那是種遇到強勁的對手後,肌肉本能的繃緊。


    一支煙抽完。


    身後傳來開門的動靜。


    陸靖白將煙蒂撚滅了扔進煙灰盒裏,散了散身上的味才轉身進去。


    言陌穿著睡袍,站在梳妝台前擦保濕水乳,頭發全部撩到一側,發梢微微卷曲。


    陸靖白走過去,從後麵抱住言陌,下顎抵著她的鎖骨,閉上了眼睛。


    言陌:“你先鬆開,我不好擦臉了。”


    他硬茬茬的發梢紮在她的臉上,有點疼,但疼過之後生出的,是另一種難以言喻的酥麻感。


    陸靖白將她亂動的身子固定住,“別動。”


    言陌:“……”


    她攤著掌心,正中那一處小的凹陷裏盛著保濕水,已經有一些沿著指縫流到了手背上。


    陸靖白近乎寵溺的偏頭去吻她的唇,剛洗了臉,都是清爽幹淨的味道,“言陌,我想將阿泰帶回來,局裏已經決定讓它提早退休了。”


    “好,我明天去給它置辦狗窩和東西。”


    “可是工作犬退休後很容易的抑鬱症。”


    “……”言陌的頭緊靠著他的頸窩,臉頰清晰的感受到男人脖頸上強而有力的搏動,她抬眸看他,不確定的道:“那請個心理醫生?”


    “找點事給它做就好了,”陸靖白堅硬的某處抵著言陌的後腰,低沉的笑聲自胸腔中溢出,“讓他帶孩子吧,茶杯最近不是挺無聊的嗎?給它找個伴。”


    言陌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


    粘人又撒嬌的茶杯被高冷的阿泰一巴掌拍趴在地上。


    “它可能不會感謝你。”


    “恩。”


    陸靖白半晌才模糊不清的應了一聲。


    他拉開她的衣服,親吻她裸露的肩膀,男人的眸子在燈光下泛著幽幽的暗黑光芒。


    “言陌,”他低低的喚了一聲,醞釀了很久,低沉的聲音仿佛隔著一層薄膜,不怎麽清晰,卻鏗鏘有力,“我這輩子就算要死,也隻能死在你身上。”


    “陸靖白。”


    言陌心裏一緊,剛要回頭,男人突然蹲身將她打橫抱起,大步走到床邊。


    陸靖白將她壓進柔軟的被褥,粗糲的手指撫摸著她的臉龐,一下一下,很重,將她的肌膚磨得通紅一片。


    言陌:“如果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有危險,能轉身就跑嗎?”


    她的表情看上去嚴肅認真,男人卻勾著唇角笑開了,痞氣的沒個正形,“沒跑過,大概是不能的。”


    言陌毫不客氣的伸手狠狠在他肩上推了一把。


    陸靖白尚未反應過來,女人已經撐起身子跨坐在他的腿上了。


    雙手壓著他的雙肩,冷冷的和他對視,眼神銳利的像刀子一樣。


    陸靖白挺了挺胯,“把皮帶解了,不舒服。”


    言陌低頭堵住他的嘴,濃濃的酒味從他嘴裏傳遞過來。


    ‘嘶‘。


    唇上傳來微弱的痛感。


    她咬他。


    陸靖白半眯起眼睛,渾身的血液都向著身下湧去,言陌解開他的皮帶,拉下拉鏈,用腳趾勾著一頭往下扯。


    指甲剮蹭過他腿部緊繃的肌肉。


    男人低低的悶哼一聲,棱角分明的唇緊緊抿著,後槽牙磨得咯咯響。


    他單腿一抬,將言陌壓在身下,自己脫了褲子,“拿東西,在床頭櫃裏。”


    言陌的腿環在他的腰上,自己迎了上去。


    滾燙緊致的感覺環繞著他。


    陸靖白緊咬著牙,半晌沒說話,額頭上的汗滴在她的胸口。


    言陌:“你要是死了,我就帶著你的孩子去改嫁。”


    她笑的放肆而張揚。


    陸靖白啞著聲音,眼睛裏都是火,狠狠折騰了她幾下,“你敢。”


    言陌仰了仰頭,“那你就留著你的命好好看著我。”


    .............


    泰國邊境的某個偏遠小鎮。


    江昀剛處理完一個疑似警方臥底的人,正用毛巾慢條斯理地仔細擦拭手指,他穿著淺色的西裝,戴著金色邊框眼鏡,從裏到外都透著儒雅的風度。


    他皺著眉,盯著地上那攤鮮紅中混著白花花腦漿的血跡,“收拾一下,除了阿輝,其他人都下去吧。”


    池靜嬈走在最後麵,正要跨出門,就聽江昀道:“靜嬈,你留下,我有話跟你說。”


    地上那一攤東西很快被清理了,還噴了香水。


    空氣中殘留的血腥味被蓋住。


    這裏剛才殺了一個人,不過幾分鍾的時間,痕跡就完全被抹平了。


    門關上。


    一切嘈雜的聲音都被隔絕在了外麵。


    江昀走到正中的沙發前坐下,撣了撣褲腿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我上次給你的東西,還收著吧?”


    “收著。”


    池靜嬈低著頭,不敢去看江昀的眼睛。


    對這個和她有著血緣關係的男人,她從心理上本能的畏懼和害怕。


    龍哥沒結過婚,但卻包養了很多女人,生了許多孩子,他還收養了很多孩子。


    她和江昀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從小也並不生活在一起,隻有過年的時候會聚在一起,匆匆吃頓飯。


    他們,都是他的棋子。


    有的被送入了其他的販毒集團,有的被送入了軍隊,有的,被送入了警局。


    這些,無疑需要一個幹淨的家世背景,所以,他們都是跟在母親身邊長大的。


    “我給你一個全新的身份,讓你回國,去爭取你的愛情。”江昀的身體前傾,壓低了聲音道:“作為回報,我要你將那份證明言陌吸毒的證據交上去。”


    “不,”池靜嬈搖頭,想也沒想的拒絕:“這樣會毀了他的。”


    “嗬,”江昀冷笑:“難道你覺得我該捧著他?池靜嬈,你該不會以為毒販和緝毒警能生出什麽棋逢對手的感情吧,我這人不喜歡挑戰,不想跟他狹路相逢。”


    男人蠱惑道:“我答應你,如果陸靖白不再是警察,我可以看在你是我妹妹的麵上,饒他一命。”


    池靜嬈還是抗拒,慌亂的找借口,“我已經是國內上網追逃的嫌疑犯了,回不去了。”


    “一張臉而已,換了就是了,新的護照和身份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阿輝將一個文件袋扔在桌上。


    “不,”池靜嬈還是搖頭,“指紋,國內很多地方是要驗指紋的。”


    “也要有才能驗啊,”江昀笑著靠進了沙發的椅背,雙腿交疊,修長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膝蓋,“阿輝。”


    “是。”


    阿輝出去了,幾分鍾後又進來了。


    用鉗子夾著一塊燒紅的鋼板。


    江昀看著池靜嬈,“把手按上去,你所有的顧慮就都沒有了。”


    “不要,哥,不要,我求你了。”


    她麵如土色,叫的異常淒厲。


    阿輝將鋼板放在她麵前,滾燙的溫度熾烤著她的臉,發絲都被烘烤得卷曲了起來。


    江昀不喜歡別人違背他的命令,也沒有興趣看人痛苦慘叫,他不耐煩的皺起了眉頭,“阿輝,幫小姐一把。”


    “是。”


    ..........


    陸靖白已經連續早出晚歸三天了。


    每次都是言陌睡著了他才回來,還沒醒他已經離開了。


    ‘滴‘。


    跑步機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提示一個半小時已經到了。


    言陌實在撐不住再慢慢走上一段時間等身體平複,直接按了停止鍵,坐在了跑步帶上。


    “陸太太,剛跑完步不能這樣直接坐下,會造成機體不適,容易肌肉脹痛、感冒、頭痛。”


    言陌眯了眯眼睛,用毛巾擦幹臉上的汗,緩了幾秒鍾後,扶著跑步機的扶手站起來,調到最低的速度慢慢的走。


    她這幾天已經被甘寧訓得完全聽之任之了。


    因為她發現……


    甘寧能說。


    外表看著是個冷漠寡淡的性子,但念起來堪比唐僧念經,也不會跟她講什麽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就一直在她耳邊念。


    直到言陌受不了,按她的要求來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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