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秋怡濃真是被梗了一口老血,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想要指責男人得了便宜還賣乖,可為什麽她會那麽心虛啊?


    “那啥,我,我隻是……”秋怡濃抓耳撓腮,結結巴巴地想要解釋,平日裏舌燦蓮花,關節時刻一個好的理由都蹦不出來,最後隻能如實答道:“一時習慣了。”


    那叫一個心虛氣短。


    五王爺微微揚眉,神情又冷淡幾分,“我與你在一起的時日不短了吧?我連‘本王’的自稱都省了,你就隻習慣了這個?”


    簡直已經是指責的口吻了,秋怡濃心中叫苦不迭,明明她並沒有做錯什麽事啊!當時那情景下,如果她真習慣地喊出‘青少’才是作死吧?


    可對上詹青少那一雙不會說話但意味十足的眼眸,濃兒忙不迭地搖頭,朝男人露出討好的笑:“哪裏的事?隻是那時候你母後在場,我總不好叫得太親密,免得落人口實,你也為難是不是?再說了,你在我心中本就是無人能及的五王爺,這麽喊也是我的心思,我是歡喜你才這樣喊你的啊……”


    她絞盡腦汁地想著說詞,好話說了一筐,什麽甜言蜜語讚美的言詞都往外說,隻盼男人大人有大量饒她這一回。


    隻可惜男人才不吃她這一套,任憑她說幹了嘴,也不為所動。


    半晌,修長的手指輕輕點了點自己的唇,也不說話,隻暗示性十足地瞥了濃兒一眼。


    秋怡濃:……


    誰能告訴她為什麽她的夫君會突然變得那麽無賴傲嬌的啊?!


    她欲哭無淚,心裏卻一點火都生不起來。


    真是被吃得死死的,再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秋怡濃意識到這一點,認命地閉上眼,眼皮顫動,點起腳尖,輕輕地將紅唇印上去……


    恐怕真到了詹爭鳴登基,如今隱形的攝政王就真正的‘攝政’了!畢竟誰人都知道,未來皇帝就是個傻子,國事什麽的還不全部被五王爺拿捏在手上?


    當然,這些都不是眾貴女嫉妒秋怡濃的主要原因,畢竟有權有勢的男人又不少,可有權有勢還獨寵一人的男人,就唯有詹青少一家了!


    五王爺詹青少在太後麵前護住了自家王妃,還向宣帝直白宣告了今生今世隻要秋怡濃一個王妃,再不需要別的女人了。


    這下子,可把那些貴女羨慕壞了,可又能怎麽樣呢?隻能眼巴巴地看著秋怡濃十裏紅妝嫁入宣帝早為詹青少建好的五王府,酸溜溜地說一句:“男人哪個不好美色的,五王爺新婚時當然漂亮話說得好聽,日後還不知道怎麽樣呢?!”


    秋怡濃可沒空管這些人的羨慕嫉妒恨,實際上這一天他都快累趴了,古代的結婚儀式遠比現代的婚事要隆重講究得多,瑣碎的禮節是她之前聽都沒有聽過的,卻得按部就班地依著司儀喜娘的指示去做,等她終於忙完鬆口氣,她的人已經被迎進洞房裏了,連剛才是怎麽樣拜堂的,她至今還迷迷糊糊的。


    她也沒時間去回味剛才拜天地時的情況,小手緊緊抓著錦被,小耳朵豎得老高,時刻注意著門口的一舉一動,直到房門發出‘嘎吱’一聲聲響,腳步聲慢慢地朝她靠近,她感覺一顆心髒都快要從喉嚨裏跳了出來。


    怎麽辦?怎麽辦?


    馬上就要到了,馬上就要看到詹青少,她要做什麽?是不是應該坐直身子?


    等下詹青少來掀蓋頭的時候,她要不要稍微低一下頭方便對方的動作?這樣會不會顯得太主動了不好啊?


    秋怡濃腦海中念頭百轉,一時間覺得自己的所有聰明才智加起來都不夠用了,以至於她甚至連遮擋在頭上的蓋頭什麽時候掀開的都沒有發現,就聽到低沉渾厚的笑聲,“怎麽這個時候還在發呆呢?”


    濃兒被這聲音一驚,猛地抬頭,就對上詹青少那雙略帶揶揄的黑眸。她的心跳更加快了,磕磕巴巴地想要否認,“不、不是,我,我隻是沒注意……”


    話說到這時候,秋怡濃直想咬自己一口,這話說得亂七八糟,也虧得詹青少給麵子沒有笑出聲。


    或者說男人的注意力根本沒在這件事上,剛才的問話不過是為了打開話匣子,聽到濃兒的回答也隻是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從旁拿過兩杯小酒遞給濃兒,同時在濃兒身旁坐下,低低地說:“我好像還從來沒有和你一起喝過酒,今天是個好日子,這一杯酒你總不會再拒絕我了吧?”


    說起這事,秋怡濃就想起她初初來古代時,被秋侯爺指使去服侍詹青少,對方也是這樣請她喝酒的。


    往事曆曆在目,隻是到了如今,兩人的關係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時候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和這個男人有那麽深的糾纏,甚至相許一生……


    想到這裏,秋怡濃終於露出了今天第一個輕鬆的笑容,依言接過酒杯,笑眯眯地看著男人,“王爺何等尊貴身份,濃兒如何敢拒?”


    故意揶揄的話惹得詹青少淡淡一撇,嚴肅的表情沒有繃住,忍不住笑罵:“鬼丫頭!”


    兩人心照不宣,對視一笑,雙手交環,抬手,飲盡手中那杯合巹酒。


    待放下酒杯,詹青少又是一瞥,輕輕地問:“還叫王爺?”


    秋怡濃裝作聽不明白男人話中的深意,小腦袋一歪,“詹青少?”


    詹青少不置與否,“嗯?”


    濃兒眨眨眼,又改口:“青少?”


    接連好幾個詞匯,都沒有說出讓詹青少心滿意足的話,男人終於決定不忍了,一把撲上前去,順勢將人撲倒在鴛鴦被上,大手輕輕捏住濃兒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臉與自己對視,冷聲道:“再給你一次機會!”


    活脫脫就一副惡霸搶占大家閨秀的模樣,真是囂張到沒邊兒了。


    可惜秋怡濃這時候有恃無恐,才不怕男人呢,撇撇嘴,就是不說那個男人想聽的稱呼,反而小手抵住男人的胸膛,沒好氣地說:“起來,你壓得我要喘不過氣了。”


    詹青少哪裏肯讓,大手一把握住濃兒交握的雙手手腕,移到了頭頂,更把強迫的姿態做得十足,嘴上還不忘冷冷地放出最後通牒,“真的不叫?”


    這是,真的生氣了?


    秋怡濃極為有眼力勁,連忙討好一笑,不動聲色地跟男人打馬虎:“叫什麽啊?我不知道呢!你教我啊!”


    哼!這個男人欺負了她那麽久,連句像樣的情話都沒有跟她說過,就想讓她‘口頭承認’他的身份?門都沒有!


    也許女孩子多多少少都有點矯情的心思——明知口頭上的甜言蜜語比不上實踐諾言的忠貞,但哪個女孩兒不愛聽自家男人說愛她啊?


    秋怡濃也不例外,現在兩人都大婚了,連交杯酒都喝過了,男人卻連‘我愛你’都不曾說過。


    她才不幹哩!


    詹青少人精一樣的人兒,就算平日裏冷心冷情,但眼睛毒辣,一看秋怡濃那骨碌碌的眼珠子就猜到對方在想什麽?


    另一隻大手毫無阻礙地府上秋怡濃的臉頰,來回輕輕摩擦,深邃的眼眸直直地凝視,深沉、專注。


    等濃兒快要受不住被臉上的熱度燒死時,五王爺終於大發慈悲地開口了:“我是你的什麽人?”


    如此直白的問話,秋怡濃不喊出‘相公’兩個字都難了!


    一時間,她真是‘悲憤交加’!


    這男人怎麽就那麽討厭呢?她都嫁給他,還處處占她便宜,半點不肯讓她搶占先機,真是討厭死了呢!


    正當秋怡濃心裏生著悶氣,狠狠瞪著詹青少時,男人忽然低頭湊到她耳邊,十分情十分輕地說:“我……愛你。”


    有那麽一瞬間,秋怡濃感覺自己的腦子都是一片空白的,等她猛地一驚回過神時才發現詹青少已經放開她坐起身子正準備脫衣服。


    她手忙腳亂地跟著起身,見男人仍是一副神色平靜的樣子,仿佛她剛才是自己幻聽了。


    濃兒一把拉住詹青少的衣服,急急地就問:“你剛才說什麽?”


    這回輪到詹青少扮無辜臉,轉頭迷茫地問:“說什麽?”


    “你別抵賴,我都聽見了!”她的眼神猛地銳利起來,連聲音也變尖銳了些。


    詹青少便是一笑,輕鬆地說道:“聽見了就好。”


    秋怡濃:……


    她,她就沒見過那麽賴皮的人!


    秋怡濃簡直要無語望天,她感覺自己這輩子恐怕都沒辦法贏過這個男人了!


    可轉念間她又釋然,她是他的,他也是她的,又有什麽贏不贏的呢!


    看著男人已經動作迅速地完衣服,露出健壯的上身,秋怡濃再次不可避免地紅了臉。


    好吧,她承認她在現代看不過不少‘裸男’,早應該見怪不怪了,但對象換成詹青少,好像一切都變得曖昧淫靡,她禁不住地低下了頭。


    詹青少卻不允許她的逃避,大手再次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和他對視,聲音渾厚低沉,“兮兒,我的兮兒,看著我!”


    秋怡濃被他霸道的宣言羞紅了臉,又擺脫不了,隻沒好氣地瞪眼,啐道:“看你看你,行了吧!”


    “不夠,怎麽可能夠了!我要你看我一輩子!再也不許逃了……”男人爽朗一笑,大手如風,在濃兒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將她的外衣剝落。


    動作快得讓濃兒目瞪口呆,這一手好手法……武功用在這種地方,簡直作弊啊!


    可是詹青少才不會給她發傻的機會,春宵一刻值千金,即便是國人望而生畏的五王爺如今也如同普通的新郎那樣,急吼吼地將他的寶貝兒拐上了床。


    紅燭搖曳、簾幔微垂、鴛鴦錦被往身上一蓋,又是一樁良緣天成。


    這一夜,詹青少真真實實地擁有了他這輩子唯一的渴望,懷中嬌豔恬靜的睡顏如此令他滿足。


    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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