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料想著,風逸的眉心擰起了一個疙瘩,冷冽無比的聲音讓她震驚,“婉苓就是一個下、賤的女人!朕多年把她放在後宮養著,已經是給足了她的顏麵!若不是看在她父親是將軍的份上,朕早就把她打入冷宮了!”


    “風逸!你怎麽會變成這樣?”上官箐不可置信的瞪圓了眼睛,她認識的風逸,印象裏應該是溫文爾雅,通情達理,完全不同於媚妃的正義皇子啊!


    難道終究是她眼瞎了,沒有看出來風逸的真麵目嗎?他終究是媚妃的孩子,骨子裏滲透著的都是媚妃惡毒和心狠嗎?


    風逸陰冷的笑了一下,空氣瞬間就凝結了幾分,他站在上官箐的眼前不怒而威,高大的形象擁有著濃烈的壓迫感,仿佛是蘇醒了的惡魔一般可怕可怖,輕佻的勾唇,“小箐,朕以前就是這樣子,隻不過為了瞞過一些人的眼睛,不得不去扮演另外的角色。但是朕對你的感情,從始至終都是一樣的,做夢都想要霸占著你的身心。”


    他刻意的壓低了聲音,讓最後的一句話穿破了空氣緩慢的流入上官箐的耳朵,令她毛骨悚然!


    “哈哈!”嘈雜的笑聲,風逸對於上官箐驚愕的神情非常滿意,他放聲大笑的拂袖而去,陰冷的夜風透過房間的門呼呼的刮著。


    上官箐緊緊的咬住了薄唇,她不會服從!絕對不會輕易的妥協,縱使敵人是魔鬼附身,她都要抗爭到底,哪怕有一絲的希望,都不可以輕易的放棄。


    三天後,風逸要迎娶小箐公主的消息傳遍了整個皇城,而他冊封小箐為皇後,顯然是有違背祖宗的規矩。


    好在上官箐回到銘月國一事,知曉的人都被封了口,風逸便擬下了聖旨,‘小箐公主並不是皇上的親生女兒,曾經是皇上的義女,後來義母已故皇後殯天,上官箐離宮孝敬親生的父母,如今親生的父母也紛紛逝世,念在她忠義仁孝值得欽佩,決定接回宮中,冊封為皇後,母儀天下。“


    聖旨一出,媚妃和風雅氣得火冒三丈,連同朝廷的大臣,紛紛的找風逸理論。


    奈何風逸決意已決,死心不改,媚妃終究心疼兒子,為了保全她的榮華隻得答應了風逸的任性,暗中幫他擺平了慌亂。


    婉苓是最後知道這個消息的人,她整日留守在鳳霞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每天日夜思念著風逸,不問世事。


    可惜最後等到的不是她的冊封典禮,卻是另一個女人的好消息!


    ‘為什麽?我這樣的喜歡著他,為什麽要這樣狠心的對我?’婉苓哭了整整一天,眼睛紅腫,顯得更加憔悴了。


    深夜,她盛裝打扮,來到了太子府上。


    奴才們一瞧見是太子妃,又知道今時今刻的太子妃心情糟糕透頂,也不敢多加的招惹她,紛紛退後,任由著婉苓一個人漫步來到了關押上官箐的房間。


    上官箐對於婉苓的出現大吃一驚,許久未見,她竟然瘦弱成了這般樣子!?她不是堂堂正正名正言順的太子妃嗎?不是一直都很受媚妃的寵愛嗎?


    “上官箐,你真美,貌美的讓我嫉妒。”婉苓一開口,就那麽生疏。


    小箐從軟榻上直愣愣的起身,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內心百感交集,沉默了片刻,淡淡的笑了下:“你是太子妃,不需要嫉妒我,現在的我一文不值,怎能和你相提並論?”


    婉苓頹然的望著她,搖搖頭,自嘲道:“太子妃?我是太子妃嗎?這麽久了,我從未感覺自己是太子妃,這都是別人說的名分,而我在風逸的眼裏,連一個奴婢都不如!”


    “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麽,我什麽都幫不了你。”上官箐黯淡的垂下眸,她和婉苓再也回不到從前了,曾經要好的姐妹,如今形同陌路。


    婉苓似乎沒有聽見上官箐的話,接著自言自語,“他為了應付媚妃,假裝去鳳霞宮寵幸我,卻把我關在房間一手指頭都不碰,而床上抱著的竟然是一個奴婢!?他寧願糟蹋一個下人,都不碰我半分,你知道為什麽嗎?上官箐,都是因為你啊!


    風逸怪我,他責怪我當年陷害了你,可是我沒有退路,我愛他,我是愛他才不得不去害你,我隻有趕走了你,媚妃才會喜歡我,我才能夠成為風逸獨一無二的太子妃,我有錯嗎?”


    上官箐沒吱聲,瞅向她的目光平靜如止水,而婉苓就好像是一個深閨中的怨婦,忿忿不平的發泄著她心中的不滿,猙獰而哀怨。


    “小箐,你為什麽要回來?你為什麽要回來?你要當皇後了!?你知道嗎?你死在外麵多好,為什麽要回來和我搶風逸?難道我不是你的好姐妹嗎?”


    婉苓一步步的逼近,瞪圓的紅腫的眼睛仿佛是索命的惡鬼一般恐怖,蒼白而毫無血色的臉蛋一改往日的清冷,變得可怖可憎。


    “你為什麽要回來搶風逸?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哪裏錯了……”


    婉苓似乎是陷入了惡性循環的密咒中,她的瞳仁空洞無神,嘴巴含糊不清的念叨著這幾句話,反反複複個不停……


    而她越來越靠近上官箐,一種懾人的緊張感讓上官箐幾乎窒息……


    ‘啪’!就在她距離著上官箐隻有一步之遙的時候,上官箐忍不住反抗了,她擔心婉苓繼續的靠近,恐怕會伸手活活的掐死自己!


    耳光扇在婉苓的臉上,她的頭歪向一側,不再說話。淩亂的頭發遮擋著陰暗的半邊臉,落寞的眼睛湧現出了一層陰霾,淚水止不住的流淌。


    “你醒醒吧!”上官箐冷冰冰的聲音充斥在她的耳邊,“風逸不喜歡你,不怪任何人,就算是我不出現,我不回來,風逸也不會喜歡你!


    當初若不是你主動的陷害於我,風逸怎會對你恨之入骨!?自作孽不可活,你是在乞求我的原諒嗎?我不會善良到了去同情敵人!


    你越是作踐自己,風逸越是厭惡你,我更不會看得起你!隻會讓你更加的惹人作嘔!有本事你就活得瀟灑自在,讓風逸重新喜歡上你啊!


    別在我的麵前惺惺作態了,我不稀罕!”


    “不會了……風逸永遠都不會喜歡我了……他恨死了我,再也沒有機會讓他喜歡我了……”


    婉苓頹廢的癱坐在地上,眼底的傷心和落寞漸漸的變成了絕望,抽泣聲漸漸的消失了,她空洞的樣子好像是失去了靈魂和肉體的一副皮囊,呆滯欲絕。


    募得,婉苓突然從寬大的水袖中取出了一把尖銳的匕首,她拔下了刀鞘狠狠的把匕首刺入了胸膛的心髒處!狠狠的,毫不留情的……


    一切發生的太快太突然,這一連串的動作太出乎上官箐的預料了。她來不及阻止,婉苓已經使勁全力拔出了刀,倒在地上了……


    “婉苓?婉苓!”上官箐錯愕的踉蹌的後退幾步,伸手恐懼的捂住了紅唇,她死了!?


    ‘咯吱咯吱’,婉苓抬頭,低啞的笑著,仿佛厲鬼的笑聲一般咯吱作響,猙獰而痛苦的瞪著上官箐,發出了虛弱而又可怕的詛咒,“我無法和心愛的男人在一起,你也一樣……上官箐,你別得意了,你不會和心愛的男人在一起的……你會和我一樣的痛苦……一定會……”


    上官箐眼底的同情憐憫消逝了,她竟然在臨死前詛咒自己嗎?


    “是嗎,咱們走著瞧。”上官箐咬牙切齒的擠出來幾個字,眼睜睜的看著婉苓在她的眼前,痛苦而憤恨的死去,隨即一陣莫名其妙的悲傷湧上了心頭,衝擊著上官箐的大腦發暈,她鼻子一酸,眼眶發紅……


    畢竟,曾經是最好要的姐妹,有過美好的難忘的回憶,可惜


    “婉苓,你這又是何必呢?”上官箐喃喃著,強忍著內心的緊張不安,壓抑著悲慟和驚恐,小心翼翼的繞過了她的身體,敞開房門大叫來人!


    這下子,太子妃死在了她的房間,她脫不了的幹係,便不用做皇後了吧!?


    婉苓一死,朝廷大臣上下更加不同意‘冊封上官箐為皇後’一事,特別是婉苓的父親大將軍對她恨之入骨,甚至想要彈劾抹殺她!


    而上官箐對於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半個字都不解釋,仿佛真的是她親自動手殺掉了婉苓。


    可惜越是如此強烈的阻止,風逸越是無法輕易的放手。


    他以皇位的獨裁專製為籌碼,打擊了整個朝廷上下,‘誰敢對未來的皇後大不敬,無論身份地位,是否皇室貴族,殺無赦’!


    心寒交迫,婉苓的父親大將軍和同黨的朝臣,主動請命年歲已老,無法繼續共事為國分憂,一個個的回家養老了。


    媚妃對此氣憤不已,她深夜秘密傳召了丞相之子司馬吹雪,命令道:“吹雪,你明天晚上去暗殺上官箐,我必須要她死!這個女人多活一天,哀家和皇上就永無消停的日子!”


    司馬吹雪皺了皺眉,眼底眯上了一層淺淺的霧靄,掀了掀唇,“皇太後,上官箐畢竟是皇上欽點的皇後人選,若是微臣殺掉她,必然會置整個丞相府上上下下於萬劫不複之地,皇上的殺戮之心會勃然而起,還請皇太後三思啊。”


    媚妃眼底的恨意絲毫不減,胸腔翻江倒海著無數的怒氣,陰冷的挑唇,“有哀家在,絕不會讓你和丞相受到半點的委屈!此事是哀家的懿旨,上官箐這個禍水女人,必死無疑!


    你瞧瞧因為她,整個銘月國都被攪和成什麽樣子了?皇上不像個皇上的樣子,如今處處與哀家作對!朝臣們走的走,離的離,而皇上的眼底除了上官箐,容不下半個人,如此繼續下去,銘月國必將會毀在了這個賤、女人的手中,哀家幾十年的心血,絕不能夠白白浪費!”


    司馬吹雪可以感受得到媚妃的憤怒,她對上官箐的恨意遠遠超過了當年對於已故皇後的恨意,甚至距離著很遠的距離,都可以感覺得到一股股冰封一般的利刀刮著他的臉,似乎要把上官箐給千刀萬剮,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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