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一個桌上有,其餘的全部正常。


    白小憐笑了。


    她悠悠走下最後一層樓梯:“那這樣說,有可能是那兩人的仇家,特意在屬於那桌的茶壺內下藥了?”


    刀七沉吟了片刻,點點頭,這倒是個很不錯的解釋。


    但白小憐卻挑眉,搖搖頭:“不對。”


    如果是那兩人的仇家,而他們要下毒的話,完全可以去他們家,那樣才更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在酒樓內人多眼雜,絕非明智之選!


    刀七一愣,又點頭:”那就是針對咱們酒樓了。”


    白小憐點頭,是啊!


    在開張的第二天,正是名氣剛剛起來,正欲站住腳的時候,卻忽得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若說是巧合,恐怕是沒有人相信的。


    很明顯,就是有人眼紅,故意針對之的。


    那麽,現在的問題是——


    “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咱們樓內的人被收買了?”


    刀七聞言,很堅定的搖頭:“絕不可能!”


    其實在開張之前挑選人的時候,刀七就考慮到可能會有其他競爭對手使壞,所以他選的人,全都是最頂頂靠譜的、


    白小憐皺眉,當真這麽肯定。


    畢竟樓內這麽多人呢,人心隔肚皮,誰又能保證絕對是好人呢?


    刀七在好一陣子的沉默後,最後還是堅定的點頭:“我相信他們!”


    這倒是讓白小憐沉默了,自己人沒有可能?總不能是那人自己給自己下毒吧!


    要知道,這可是砒霜啊!


    一個不留神,那可是要吃死人的。


    恐怕沒有人霸氣到拿自己的小命兒開玩笑吧!


    “勸你還是再審審,最好分開審訊,看誰有異樣,最可疑。”


    刀七點頭,其實他也並不能百分百確定,具體的還要查查。


    他的雙手暗暗握緊,心中冷哼,等查出來是哪個兔崽子,他非得剝了那人的皮不成!


    白小憐見狀忍俊不禁,鮮少能看到溫文爾雅的刀七這麽生氣,倒是難得。


    不過也可以理解,在白九閣的準備中,大都是刀七一手操勞起來的,用心血來形容也絲毫不為過。


    事情變成這樣,說起來真是可惜,也就難怪他這麽生氣了,哎!


    待人走後,白小憐並沒有離開。


    她反倒是去了中毒那兩人之前坐的位置,趁著燈光,開始細細的查看。


    很明顯,這桌子被人收拾過了,這讓白小憐有些可惜,早知道應該讓人保留的,沒準兒還能看出什麽來。


    地麵也被打掃過了,很幹淨。


    白小憐將桌椅都細細打量了一遍,也愣是沒發現任何端倪來。


    她的眸色越發暗了暗,麵色凝沉入水,無絲毫的波瀾。


    沒有。


    卻忽的白小憐麵色一沉,她叫來了刀九,詢問今日打掃衛生的人是誰?


    按照“毀屍滅跡”的一貫做法,若真的是有人下了藥,那麽定會在第一時間趕緊將東西給清理了。


    不然,難道還等著被發現嗎?


    很快人就招來了,是九刀門的兄弟,名叫玉成。


    玉成來九刀門十年了,當年他還是個孤兒,在大街上流浪,險些沒凍死。


    當時,是九刀門的人收留了他,給他飯吃、地方住,教他練武。


    試問,這樣的人有可能被背叛嗎?


    這也是刀七在被問到是否有間諜的時候,那麽堅定否認的原因。


    這些九刀門的成員們,絕大多數都是孤兒,都是在這裏八九年以上的。


    九刀門就是他們的家,不可能叛變的!


    白小憐問了一些問題,玉成如實回答,麵色正常,眼神也沒有絲毫的閃躲。


    至少,從表麵上來,是完全沒有異樣的。


    白小憐也沉默了。


    按照玉成的說法,他當時一共泡了四壺茶,一並端過去的,按理說不可能出問題啊!


    至少,其餘的三壺都沒有毒。


    這點,刀七已經檢查過了,確定無恙。


    再一個,那中毒之人與他的同伴,分明就是來自外地的人,別說是玉成了,整個九刀門裏沒有一個人是認識他們的。


    無緣無故,誰去殺人呢。


    白小憐聽完後沉默了,擺擺手:“好,你先回去吧,好好休息,這件事情我們會搞個水落石出,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玉成很感激,連連道謝了一番後才離開的。


    房間內又恢複了寂靜,白小憐的眉頭卻皺的更深了。


    她梳理了一下,目前最有可能的是兩種。


    一,是玉成被人收買,下了毒,卻並不承認。


    又或者,他在上茶水之後,那兩個客人不查,被什麽人鑽了空子。


    但後者的概率微乎其微,畢竟當時的場地是大堂,裏麵坐著的不知多少人。


    來來往往的,更有無數雙眼睛,著實不是下毒謀殺害人的好地方。


    二:監守自盜。


    是那兩個人內部有矛盾或利益糾紛,另外一個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害死同伴,但平時卻又不好下手,便選擇了這樣一個地方。


    說起來,這倒是個高明的、


    直接把所有的責任退給酒樓,還能得到一大筆的撫恤金,何樂而不為呢?


    想到這裏後,白小憐的麵色一沉,向刀九提出了兩個要求。


    臨離開時,白小憐驚鴻一瞥,看到了地板縫隙內的東西。


    她微微皺眉,走了過去……


    *


    半個時辰後,白九閣的地下倉庫內。


    男人正在大聲控訴,拚了命的去掙脫手上的束縛。


    “喂,你們不要太過分了啊,信不信我報官,告你們非法圈禁!”


    刀七卻冷哼一聲,上前就狠狠的踹了一腳!


    “臭小子,老實點!我們家姑娘有事問你,照說!若有隱瞞,信不信永遠把你關在這裏!”


    原本他們是打算以禮相待的,奈何這男人不識抬舉啊。


    自打抓到他的那一刻,就大聲開始嚷嚷,態度也頗為蠻橫。


    那麽刀九的手就很癢了,忍不住的想要打人~


    那人吃痛,心中的怒火越發翻湧。


    “你們這些人不能這麽過分啊!我是客人啊,我弟弟正是因為吃了你們家東西,喝了茶水,現在才昏迷不醒,生死未卜的!可你們非但不道歉,想辦法救人,反而將我綁起來,這簡直太過分了!”


    白小憐進門,便聽到了男人的控訴。


    她的嘴角勾起冷笑:“你確定他真的是你弟弟?”


    男人被突然的聲音給驚到了,好在片刻後就回神了,抬頭點頭道:“自然是!”


    白小憐臉上的諷刺之意更濃了幾分。


    她走到那人的麵前,似笑非笑:“真的?”


    這次,那男人的底氣似乎沒那麽足了,眼神略有些閃躲,但依然堅定的不承認。


    白小憐搖搖頭,還真是鴨子死了嘴硬呢。


    “刀九,現在到你大展身手的時候了,記得,留口氣哦。”


    刀九會意。


    他一步步向著男人走近,手指握得卡啪啪作響,還扭了扭酸楚的脖子,又是一陣骨骼碰撞的聲音。


    在這寂靜的房間內,越發顯得清晰。


    那男人著實嚇了一跳,他下意識的連連後退:“你,你們想幹什麽啊!”


    刀九的嘴角勾起非常殘忍的笑意,還能幹什麽,當然是打你嘍~


    接著,這狹窄隱蔽的地下室內,便傳來了陣陣慘叫聲,很是淒厲,使得這幽靜無比的夜晚,顯得尤為恐怖。


    白小憐則是站在旁邊,笑眯眯的望著。


    仿佛對她而言,這並不是人的慘叫聲,而是一首非常美動聽的歌曲。


    “小心點,別讓他自殺了。先檢查一下嘴巴和牙齒,別藏著毒什麽的。”


    刀九會意,別忘了,他是幹什麽的,對於審訊這種事情,素來是手到擒來的。


    隻聽到“哢嚓”一聲,那男人的下巴直接就被卸掉了。


    於是乎,又是一聲頗為淒慘的叫聲又傳來了過來。


    白小憐搖搖頭,悠悠將茶杯放下來,故作歎息道:“哎,為什麽就不說實話呢,還不知道要受多少苦呢。”果然一道道鞭子,毫不留情的就甩了過去,那淒厲的叫聲也就更加明顯了。


    男人嘴硬的很,即便到了這種情況下,依然堅持自己是清白的,是白小憐等人不可理喻,冤枉了他。


    直到刀九打累了,可這男人卻依然沒咬緊牙關,就是死不承認。


    “你們這家黑店!我們就是普通的遊客,聽說有祭天活動,京城熱鬧的很,所以便前來長長見識。誰想到,才剛入京,就遇上了你們這些土匪般的存在,等我出去後,一定要去告你們,就算是告到皇帝那裏,那一定要去!”


    瞧瞧,這義憤填膺的模樣。


    若非白小憐已經找到了證據,恐怕就真的要被這個狡猾的男人給蒙混過關了。


    白小憐緩緩起身,拍了拍手上壓根兒就不存在的灰塵,似笑非笑的走了過去。


    “確定不承認?”


    “本就清白,有何可認?”


    白小憐點點頭,好一番錚錚鐵骨,寧死不屈啊!


    刀九有些頹然,恨得那叫一個牙癢癢,倒是個硬骨頭,看來事情有些棘手啊!


    白小憐卻示意他稍安勿躁,搖搖頭,從懷裏摸出一個極小的瓶子,徐徐從裏麵倒出來一個墨黑色的小藥丸。


    刀九會意,毫不客氣的將那男人的嘴巴掰開,待藥丸進去後,又猛地一抬下巴,隨著“咕嘟”一聲,東西就進去了。


    男人大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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