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裏麵的姑娘還各個都是美人兒呢。”年玥睨了說的眉飛色舞的秦放一眼,不鹹不淡道。


    秦放點頭如搗蒜,興奮的不得了,他就是喜歡看這女人為自己吃醋的樣子,尤其現在還讓秦錚這兔崽子看到,“對啊對啊,裏麵的姑娘,尤其是那十三妙音娘子,一個個的,可水靈兒了呢……。”


    秦錚瞥了一眼臉色越來越冷的年玥,趕緊輕咳一聲,恰好掩飾過自己臉上稍縱即逝的痛心,打斷秦放越說越沒譜的話,“咳咳,皇兄,時辰不早了,若是想看到清音坊的開張彩,還是早些動身罷,莫要誤了時辰。”


    “對哦!”秦放讚成的點了點頭,然後心情極好的吩咐周圍站著的丫鬟婆子,“你們快去備馬車吧!”


    丫鬟婆子們應聲,下去著人準備馬車。


    三人也開始動身,閑庭漫步般的走向府門。


    “五皇子還沒為我解惑,這清音坊,到底是個什麽去處?”拉回正題,年玥露出一抹好奇的神情。


    “啊,是臣弟失禮了。”先對年玥施了一禮,秦錚這才啪的打開了手中的折扇,邊搖,邊娓娓解釋道,“其實清音坊與妙音坊並無二致,都是以曲子小調會師聚友,聽說她們家的曲子但凡人聽了,就像聽到了天籟之音,尤其是女子的清唱小曲更令人神魂顛倒,自然而然比妙音坊更甚。不過,這也隻是清音坊絕技中的其中一項,還有棋、書、畫、舞,以及茶道、酒道,都堪稱一絕,所以這個清音坊的占地麵積,幾乎占了東南街的半條街。”


    “好大的手筆。”年玥眉角一挑。


    東南街有多大,她當然知道,幾乎比秦放這傻子偌大的王府還要大上一半,而能完善的將琴棋書畫舞食茶酒八道全都含括在內,不論心思金錢還有人和物,都絕對是一筆非常大的開銷,手筆之大,已經足以能與天下第一商,金算公子,相媲美。


    不過也不知道為什麽,聽到秦錚說清音坊的小曲和女子清唱都恍若天籟,能令人神魂顛倒時,她的心底便莫名的升騰起一股不妙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她第一時間便否決了,這清音坊會是金算公子所開。


    “手筆確實很大,不然也不會引得京都乃至其它州地的達官貴胄之流,都爭相花了重金買了入門帖,前來清音坊了。”說著,秦錚便笑著從袖子裏掏出了五張紅底燙金字的拜帖來。


    年玥被字帖上的燙金大字晃得眼睛疼,便拿起團扇虛掩了一下眼睛,但見秦錚手中是五張帖子,不免疑惑,“怎麽是五張拜帖,莫非還有五皇子的貴客好友要一道前去?”


    一直被兩人擠到了一邊的秦放都插不上話,可憐巴巴的濕著眼睛在等時機,如今見時機已到,便側身硬是擠到了秦錚與年玥中間,一把奪過秦錚手中金晃晃的字帖把玩,“真的是五張誒!錚錚你還叫了誰啊?”


    見秦放如此,秦錚視線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一臉已經習以為常雲淡風輕的年玥,有些訕訕的笑道:“自然是大皇兄最掛念的三皇兄和二皇兄了。”


    “太子和二皇子?”聞言,年玥的雙腳抑製不住的頓了一下,麵上掠過一抹陰霾和僵硬。


    比較年玥的反應,秦放確實如秦錚所言,興奮的不得了,被棄小狗般的雙眼瞬間亮了起來,像個過年穿到了新衣的小孩,“真的嗎?小音音和小卿卿也要和我一起去玩嗎?!”


    還真是好極了,不該來的都來了!


    “是啊,二皇兄在今兒個早朝上,已經被父皇恩赦,臣弟想著二皇兄這些日子必定府裏都待悶了,恰巧購金帖時又碰到了太子哥哥,所以,這才幹脆一道都給請了出來。”說這話時,秦錚的目光不由越過夾在中間的秦放,因為身高,隻能偶爾瞥見被秦放擋去了大半個人的年玥,笑言寬慰,“嫂嫂不必太在意那天畫舫之事,太子哥哥過於心疼那位漓妃,生怕漓妃傷了一星半點,這才冒犯了嫂嫂,其實平日太子哥哥為人非常和善,嫂嫂無需擔憂。”


    “五皇子言重了,我隻是有些詫異罷了,倒真沒有什麽可擔心一說,畢竟,我與太子已經是一家人,既是一家人,又何來的害怕呢?”瞬間恢複了從容不迫的年玥,笑望了秦錚一眼。


    嗬,秦殷到底有多心疼她那個好妹妹,她已經見識過不止一次兩次,自然比誰都清楚。


    至於太子秦殷為人和善,嗬,那簡直就是在放屁!


    現在,其實令她擔心的是,秦殷此行要與她同去遊玩的目的。


    而最擔心的,卻是秦卿……她怕自己看到現在的他,會忍不住喪失演技,喪失理智。


    眼底收進年玥這驀然回首的一撇笑靨,秦錚眼中盛開驚豔,刹那便忙將眼睫低垂,掩蓋了眼中的華彩,“嫂嫂說的是,現在,我們都是一家人……。”


    話到最後,有些許讓人難以察覺的落寞和傷痛。


    三人說說笑笑,不一會兒的時間,便到了王府大門前。


    還未到府門前時,年玥就已經看見了府門前,騎著高頭大馬的秦殷和秦卿。


    秦殷身下跨坐一匹烏雲踏雪,豐神俊朗的神駒倒是映襯的他比平日少了一分慵懶雍容,多了一分颯爽英氣,狹長的鳳眼微眯,眼中烏黑發紫的瞳孔在晨光的折射下,如深邃的琉璃珠子般曜曜生輝,但凡女子看上一眼,都會被那雙眼所攝的目眩神搖,淺紅的薄唇微勾,像在時刻勾著女子們的心魂。


    都說龍生九子,各有不同,可單憑容貌上來講,秦殷確實是最出類拔萃的,不然,也不會被京都的女子們冠以第一美男的稱號。


    但,此時此刻看在年玥的眼裏,心底湧起的,是無限的惡心和厭惡。


    要不是迅速將視線移到了秦殷身邊,騎著一匹白馬的秦卿,年玥怕早就抑製不住的嘔吐了出來。


    秦卿,是年玥所見的這幾位皇子中,最有風骨的一個人。


    一襲天藍長袍加身,更令清雋雅致的秦卿恍若畫中人,又似隨時都會乘風而去的散仙,太過超凡脫俗,不食人間煙火,一雙琥珀色的眸子,淡漠的幾乎沒有一點的情緒,好像人在這,心和神,卻不知道遺失在了哪裏。


    現在的秦卿隻不過被幽禁了半年,卻好像滄桑了許多,眉宇間總是帶著淡淡的憂傷,那本就不夠結實的身子,也越發的單薄了,坐在那樣一匹沒什麽精神的白馬上,就像一具行屍走肉。


    看著看著,年玥竟出了神,若不是觸及到了對望過來的秦殷陰鷙的目光,驚的她幡然清醒過來,焉不知,會不會不禁對秦卿流露出更過多的情緒,而惹得秦殷的懷疑。


    為了不讓秦殷產生更多的疑慮,年玥也不躲閃秦殷投來的不善目光,且還回以一笑,麵上的樣子正經的不能再正經,一點也無被人抓包的窘迫。


    實則,沒有人知道她現在心底有多麽的忐忑和慌亂。


    沒想到才剛一見到秦卿就如此失態,還被秦殷抓了個正著,最近所遇之事,再也沒有比這更糟的了!


    “小音音小卿卿!”見到秦殷和秦卿,秦放異常興奮的蹦跳著迎了上去,恰當的把矮自己一個頭的年玥擋在了身後,令秦殷再無法將目光赤.裸.裸的盯在年玥身上。


    兩人見了,一同翻身下了馬,對秦放抱拳行禮,口徑一致,“大皇兄。”


    大概是太久沒見到秦卿的關係,秦放這次是當先一把緊緊抱住了秦卿,“小卿卿,人家好想你哦,你這是都去哪兒了~”


    見到如此的秦放,年玥不禁朝秦卿投去了一抹同情的眼神。


    幸好這是在溱王府的大門前,要是去鬧市裏,秦放這傻子還這麽一口喊著‘小親親’,還一邊緊抱著秦卿,別人不把他這倆兄弟當成是龍陽君了才有鬼!


    不過話說回來,比起秦殷這個一母同胞的親兄弟,秦卿這個與秦放並非同胞同母的兄弟,和秦放倒還比較相似一點。


    隻是在外人眼裏,端看兩人的容貌,定會將兩人的兄弟位置顛倒,會以為秦放是弟弟,秦卿才是哥哥。


    也不知道秦放這傻子吃了什麽,明明以前常年帶兵打仗的一人,竟然皮膚這麽水嫩,模樣也這麽青嫩,相較之下,秦卿著實要比這傻子老成太多,不管容貌還是氣質。


    “皇嫂,多日不見,近來可好?”視線始終絞著年玥不放的秦殷,也不管秦放和秦卿兄弟間正打得火熱,邊似笑非笑的說著,邊繞過了秦放朝年玥走了過來。


    出於本能想要後退一步的年玥,生生將雙腳釘在了原地,幽藍的眸毫無所俱的對望向了秦殷,紅唇翹起一抹彎度,“多謝殿下掛念,我很好。”


    真是奇了怪了,她為什麽要不好?


    最近天天聽著他這位太子爺過的食不安寢,她可愜意的很呢……


    “是嗎?”挑眉,秦殷一臉的歉然,“可本宮聽說,皇嫂回門這幾日,可過得並不安生。本宮的香兒表妹沒少給皇嫂難看,這丫頭從小大多養在太後那兒,難免嬌慣了些,還請嫂嫂不要介懷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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