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當年懲戒娍妃那事,確實是母後太過了頭,且還是欲加之罪,最後以至於娍妃後來雖順利誕下了一個小皇子,卻因為驚嚇過度,而導致了血崩,身體日漸虛弱,最後沒幾年就死了。


    娍妃是太後親自提拔起來的,對娍妃很是喜愛,故此,就因為此事,太後就愈發的不喜母後,甚至連母後早起去鳳棲宮的請安都免了,就是不想再看母後一眼。


    現在這該死的年香又要去挑起這根刺,太後絕對會遷怒母後,他自然不能讓年香前去!


    現下他與母後都已經是在風口浪尖上了,再多一事,無疑是雪上加霜。


    “太後老人家德高望重,讓她老人家來評判評判,又有何不對呢?表哥。”年香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


    該死的,他真是錯看這個瘋女人了,她雖然笨,卻並不蠢,尤其不是遇到秦卿那野種的事,腦子根本清楚的很……秦殷咬了咬牙,將懷裏的傅長樂鬆了開,“你是東宮的太子妃,要立規矩自然是理所應當,何必還要去請太後老人家操、心。”


    跪一跪確實死不了人,也傷不到肚子裏的皇孫,何況母後和傅長樂孰輕孰重,他還不至於糊塗到拎不清。


    “殿下!”傅長樂淒楚的望著秦殷這個薄情的男人,已經徹底對他絕望了。


    他就這麽把她輕易的交出來了,這麽輕易!


    “誰讓你不聽本宮的勸告,三番兩次的以下犯上,該是受受教訓的時候了!”秦殷漠然的甩袖冷哼。


    身子一顫,傅長樂笑了,低低的笑了起來,“嗬嗬嗬……好,好……。”


    秦殷,既然你如此薄情寡信,如此狠絕無情,那就不要怪我無義!


    從此,我們恩斷義絕,恩斷義絕!!


    邊冰冷的想著,傅長樂邊朝朝地上那灘食物與碎瓷片混做了一堆的地方爬去,每一點每一步,她低垂下的眼神就更陰冷一分,撐在地上的十指指甲,一根根在堅硬的青石地板上,生生的摳斷。


    上一次的羞辱,這一次的侮辱,我傅長樂在此發誓,定要讓你秦殷後悔!


    “哼……。”年香雙手環胸,極盡譏諷的看著像條死狗一樣爬在那一堆碎瓷片上每跪一步都慘叫一聲的傅長樂,身心都愉悅極了。


    她年香哪怕不愛太子,哪怕這個太子隻是暫時的,都絕對不要再走母親的老路,讓一個卑賤低下的妾,爬到自己的頭上逞威風!


    冷眼旁觀在一旁的秦殷,現在此刻想的,隻有被年香一個女人如此爬到自己頭上作為而不能反抗的深深屈辱,雙拳在袖子裏捏的咯吱作響。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誡自己,再忍一忍就好,忍一忍就好。


    忍到登上皇位的那天,他就可以把這些年所受的屈辱全部找回來,全部!


    而看著傅長樂的膝蓋已經越發鮮血淋漓的場麵,青禾隻有咬著唇默不作聲,不敢作聲,唯恐讓年香想起自己來,嚇得眼淚已經布滿了一臉。


    她的小主從來沒有這麽慘過,從來沒有啊!


    以後隻要年香這個瘋女人在一天,又再沒了太子的倚仗,這個東宮,以後她們主仆可還怎麽活?


    馬車慢悠悠的駛向西南街。


    呆在馬車裏,且依舊被某傻子桎梏在身下的年玥,此刻倍覺度日如年。


    “王爺先起來好不好,妾身好累……。”唯恐現在被這傻子壓得流產的年玥,從來沒有過的央求道。


    因為嗓音還帶了嘶啞,令她的央求,聽起來異常的惹人憐。


    她的擔心是不道理的,若是現在流產了,還讓這傻子看見了,就算他傻,那她還是一百張嘴都說不清楚的。


    第一次聽年玥的央求,秦放自然是動容的,而且還很是心疼,但是他並沒有就此就放開她的打算,隻是把雙臂撐在她的身側左右,讓自己身體的重量盡量不壓到她的身上,執拗的逼問,“娘子認不認錯?”


    年玥被問的莫名其妙,更不知所謂的錯從何來,“什麽?”


    “娘子怎麽可以在放放受傷不在家的時候,把其他男人給領進了門,怎麽可以嘛……。”說到後麵,秦放的怒氣已有偃旗息鼓之勢,隻是說著說著,卻是透出了濃重的哭腔。


    要不是這該死的魅音自己又冒了出來,他還差點把這檔事給忘了!


    他在摘星樓養傷養的無比難受,可是這該死的女人卻在趁這個時候把別的男人弄進府,讓別的男人鳩占鵲巢,這讓他的麵子裏子往哪裏放?這死女人究竟有沒有把他當夫君,把他放在眼裏了?


    他還沒死呢!


    一頭霧水的年玥如撥開了雲霧明白了過來,隻是沒想到秦放會起了哭意,一時有些慌了手腳,著實哭笑不得的替自己喊冤,“王爺,殷王爺可不是什麽陌生男子,他是你的皇叔。而且妾身並沒有趁你不在家的時候把皇叔接進府,是你的父皇下旨提議的。”


    這傻子真是的,怎麽說話的口氣就好像她不要命的往王府裏金屋藏嬌似的!


    不過,這事她確實真是冤枉的很,若她早知道師父另外的身份是這傻子的小皇叔,還想盡辦法要往這溱王府裏擠進來,那她定是要想盡了辦法去阻止的。


    給自己添堵找麻煩的事,她可不會傻到去幹。


    就算現在師父對她還算不錯,似有冰釋前嫌的感覺,像是回到了小時候與師父共處的那段最快樂無憂的日子。


    但是師父這個人太過陰晴不定,今兒或許是個晴天臉,興許明兒個就該是個暴風雨了,且還是最讓人難以招架的那種。


    正如丁管家所想的那樣,師父確實是座供不起的瘟神爺。


    聽到這個解釋,秦放的心情總算是陰轉多雲了點,隻是在聽到年玥說這個提議是父皇下的,不免心裏開始對自己的父皇不滿起來。


    這個老頭,興許年紀真是大了,對他這個長子的好事沒見做兩件,倒是添堵的事情送來一件又一件,真是個老糊塗。


    “別不高興了,嗯?”見秦放沒了再哭的意思,年玥忍不住抬手掐了掐他的臉蛋,水嫩水嫩的,手感倒是真不錯。


    她以前還真是沒發現,這麽個傻子,竟然還是個小醋壇子……


    “哼,不許再有下次。”雖然對這女人總是把自己當小孩子逗弄的心態感到不滿,但若是這樣可以達到一定的目的,以及拉近彼此的距離,秦放不介意一忍再忍。


    “好好好……妾身定當謹記。”年玥抿嘴一笑,眼裏盡是寵溺。


    拉過年玥捏住了自己臉蛋纖纖玉手到了自己的唇邊一吻,秦放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的眼睛,霸道的宣布,“再有厚臉皮的要進來,娘子可一定要把他趕出去喔!”


    除了魅音這個威脅,還有秦卿那個威脅最大的臭小子還在那裏擺著呢!


    萬一這臭小子也是心血來潮要往他的王府裏住怎麽辦?


    所以不管怎麽說,這個未雨綢繆,哼哼,必須得做!


    “好。”年玥半點也沒有猶豫的就答應了,家裏現在一個傻子一座瘟神就夠她頭疼的了,她若是吃飽了撐的,才會再讓別的麻煩進府。


    終於滿意了的秦放咧嘴一笑,頭低垂而下,唇湊到了年玥的唇前,極近的距離,讓彼此呼吸糾纏,四目相對,“那娘子,什麽時候才把皇叔這死老頭趕出去?”


    因秦放突然的迫近而感到有些不自在的年玥,在聽到傻子這話,著實是無語凝噎,哭笑不得,“王爺,這是你的皇叔,不是別人。”


    真不知道這傻子到底是哪知眼睛看見她的師父是個死老頭了?再怎麽不待見,也不至於如此目無尊長的詆毀人家吧?


    說來說去,到底都是擁有血親關係的長輩不是。


    居然還用趕出去這樣不敬無禮的詞匯,又不是阿貓阿狗,真是……


    見年玥隻笑不語的沉默,秦放生氣的低頭就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


    “嘶……。”年玥疼的微微抽氣,張口就想教育這個不知輕重的家夥。


    誰知剛一張嘴,卻被這傻家夥的舌頭給趁虛而入了……


    兩個人這般打鬧下,時間過得極快,沒多久的功夫,馬車便已經到了目的地,一座雕欄玉砌的塔樓前。


    車外的木槿用手裏的團扇擋了擋刺目的豔陽,困難張開的眼睛仰望向了麵前巍峨龐大的塔樓。


    塔樓占地麵積寬廣,是普通人家十個四合院連成起來的大小,五個層麵,乃一寸金的主樓。


    每一層,都是在售賣不一樣的物件,從下到上,依照衣食住行來分開排列。


    而最上麵的第五層,販賣的便是每個月淘換而來的最是獨一無二的頂尖奇貨。


    五樓位置有限,若無早先定下約好的金主拿上金帖,怕是連門都難以進得去。


    “不愧是富甲天下的第一商,出手果真非同一般。”這樣大的塔樓,木槿敢肯定,隻怕皇宮裏唯一的那座塔樓,長樂宮,都未必能有這座一寸金的主樓闊氣奢華。


    “庸俗。”早就到了一寸金的魅音,幽幽然飄忽到了木槿的跟前,拔高的身姿一下子就擋住了木槿欣賞塔樓的視線,很是不屑的丟出了這麽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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