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淩雲天性放蕩不羈,他看家裏人都站在雲宜一邊,一麵做得痛改前非似的,對雲宜體貼倍至,兩人有些日子裏簡直是你儂我儂,而另一麵竟然在策劃與雲宜比翼雙飛的私奔。


    一個風高雲淡的夜晚,莫家大少和雲家二小姐私奔了,消息被莫家完全封鎖,才得以保存住了兩家的大戶臉麵。


    莫老怒了,一令全城戒嚴,就算翻遍整個地球也要將不孝子抓回去,運輸,海關,航空,他在第一時間下了秘令,尋找莫淩雲。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莫家對外宣稱莫淩雲突感了惡疾,在家靜養,不能與外界接觸,可直到三個月後,這位莫家大少才再次出現在公眾麵前,人確實是消瘦了一些。


    應該是大病初愈吧,不知情的人都這樣猜測著。


    真相是他和雲容被莫雲兩家的人在一個漁村裏找,並且當時雲容已經有了身孕,這對於莫家一直企盼抱孫子的莫老是大喜訊,可是此時雲宜也查出來懷孕了,一時兩難,便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他們自己鬧去。


    但是事情就是這樣的湊巧,雲容要生產時,雲宜也要早產,於是兩人住進了同一家醫院,手心手背都是肉,莫淩雲雖然對前者的感情淡些,可他也不是完全的沒有動心,這就是花心的男人的弊病。


    雲宜的孩子沒有生出就胎死腹中,而雲容卻順利的生下了一個大胖兒子,莫老是開心不已,直接不再過問莫淩雲的態度,甚至想到了再辦一樁婚事,將雲家姐妹雙雙娶進莫家。


    那時二房羅亞兒和三房何淑芳還都沒有喜訊傳出,雲容瞬間在莫家成為了最搶眼的熱點的人物,因為有家裏兩個男人撐腰,所有人都甚至雲宜也暫時的藏起了不滿。


    孩子抱回了莫家,雲家兩姐妹都回了莫家,雲容因為年齡小,玩性還大,對孩子的出世有些不適應,並不上心,可是雲宜卻是完全不計前嫌,每天早起晚睡的幫著照料孩子。


    當然整件事情隻有莫家本家人知道,連傭人們都是各種的不確定,各種的疑惑,隻是知道大少奶奶的妹妹也住進了莫家,而且風頭很盛,但是那孩子怎麽看都是大少奶奶生的,因為她對孩子實在是太寵愛了。


    天有不測風雲,就在有人猜測莫家的大少奶奶可能要讓位給她的妹妹時,剛生完小孩一個多月的雲容,在一次外出時竟然出了車禍,直接丟下了剛滿月的兒子撒手人寰。


    莫淩雲不堪重創,也很快病倒,對孩子不聞不問,而且身體是每況愈下。


    這時雲宜主動的站了出來,念及姐妹情深,將那孩子徹底的收在了自己的屋裏,當做親生兒子般撫養長大。


    “大房,你能這樣識大體為莫家考慮,難為你了。”


    莫老當著莫淩雲的三個老婆,開了一個小小的家族會議,剛開始便是一通表揚。


    “爸,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更何況這孩子是咱莫家的長子,絕對不能虧待了。”雲宜說得是情理至深,任誰聽去都得豎大拇指。


    “嗯,莫家能娶到你這樣的兒媳實在是祖宗顯靈,我很欣慰。”莫老平日裏的冷漠的眼神此時是溫柔異常,讚許的看著長房兒媳。


    “爸,別這麽說,你這不是折煞我麽。”雲宜的懷中還抱著嗷嗷待乳的孩子,邊逗弄著邊回應道。


    “我在這裏宣布一下,以前因為雲宜剛來莫家,很多不清楚摸不著頭緒,所以這個家我一直代管著,現在看來是多慮了,她的肚量和胸襟完全能夠勝任一家之主,那現在莫家我就全權交給她管了。”


    莫老長歎一聲,如釋重負的說著。


    “爸,使不得,我在莫家資曆是最輕的,怎麽能做一家之主呢。”雲宜看到了其她兩個女人眼中的不滿,忙搖頭推脫道。


    “你是資曆最輕的,可也是最識大體最有見地的,更何況一家之主本來就應該是長房,其她人有異議直接來找我。”


    莫老自然也是看到了二房和三房的反應,鏗鏘有力的打消了她的顧慮:“這個家有你管了,我也就不用再分心,可以好好料理莫家的生意了。”


    “既然這樣,那我就當仁不讓了,爸,你放心,我會盡力做好的。”


    雲宜謙和的衝著兩個比她先進門卻是沒有她資曆高的女人笑了笑,對莫老信誓旦旦的發起誓來。


    “嗯,還有一點,從今天開始,這孩子是大房所生的,我不想再聽到有關孩子的生母是誰的議論,無論是誰,隻要觸及到這個問題,別怪我不留情麵。”


    莫老的話說得直接而堅定,格殺匆論的死命令讓所有人忌憚, 於是莫家所有人閉口不再談那些陳年往事。


    其實他這樣說也是有考慮的,並不是完全為了雲宜的感受出發,更是考慮到孩子長大後會受到流言蜚語,他不能讓莫家的長孫被人戳脊梁骨。


    後來莫淩雲開始對雲宜視而不見,形同陌路,在到莫家也隻是進二房或是三房的門,這樣後兩個人才有了機會,分別懷孕,生下了屬於她們自己的孩子,在莫家也徹底的站穩了腳跟。


    回憶回到現實,何淑芳一直在說著,而莫釋北和蘇慕容一直在聽著。


    “你的意思是那個孩子就是我?”莫釋北依然是波瀾不驚的問著,臉上毫無表情。


    “是的,那個孩子就是你,莫釋北。”何淑芳點了點頭,堅定的給了他答案:“你可以不信我,可是我剛才說的那些事情不隻是我,二房和老爺子也都知道的。”


    “但是你為什麽說是我媽害死了他們?”


    莫釋北感覺平日裏真的是小看了三房的女人,口才和邏輯真的是嚴密得很,竟然說得像真有那些事情發生過似的。


    “這些都是當年你爸告訴我的,就在他彌留之際,單獨對我說他找到了殺死雲容的凶手,而且他的身體也不濟也不至於那樣不堪,所以他懷疑同樣是有人動了手腳,讓我暗中找私家偵探去查。”


    何淑芳輕歎一聲,繼續說道:“如果當時不是我少不更事,隻是一味的吃醋胡鬧,早點聽了他的話去查,也許阿雲現在還活著。”


    “漏洞百出的故事,還真是可笑。”莫釋北嗬嗬冷笑起來,他目光銳利的看著她,似要看穿她的心思。


    “如果我有半句假話,天打雷霹。”何淑芳焦急的辯解著,伸出左手開始對天發誓。


    她就知道這些說出來,很多人會不信,因為在莫淩雲臨終前誰都不想見,隻有自己能接近他,無憑無據,肯定會被質疑。


    “如果現在讓你去和她對質,你敢嗎?”


    莫釋北的眼眸中多了一絲恨意,看得出,他在極力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有什麽不敢,身正不怕影子歪,為了莫權,我也豁出去了,隻要你答應我的條件就行。”何淑芳輕笑起來,說得曖昧而嫵媚,似乎麵前的男人是一棵搖錢樹似的。


    “我不同意。”莫釋北連想都沒有想,翹起嘴角幽幽的說道。


    “釋北,難道你父親的死亡真相還比不上那些身外之物的錢財?”何淑芳說得是義正言辭,激動的幾乎拍案而起。


    她費了這半天口舌,他竟然當笑話聽了。


    莫釋北卻是冷眼看著她:“這就是你愛他的方式?用他的死來換取你後半生的榮華?還編出這麽長一個故事,倒是挺精彩。”


    “你必須要信我的話,無論如何,他已經不在了,我這樣做自然有我的苦衷,我必須為活著的人考慮,必須將莫權放在首位。”


    何淑芳黯然神傷,她搖了搖頭,挺直了身子,說得是理直氣壯。


    天下任何一個母親,無論她自私或是無私,遇到孩子的問題上,其它都得靠邊兒站,她會義無反顧的保護自己的骨肉。


    “既然如此,你應該把秘密告訴你的兒子,然後讓他直接去爺爺麵前邀功,讓爺爺任他作接班人,豈不是更直接,還能坐擁更多的財富。”


    莫釋北皮笑肉不笑的說著,已經站起了身子準備離開。


    暫且不說他會不會成為莫家家族產業的接班人,就她的自私與無情,他已經不想再多說下去,話說得越多,她的私心暴露越明顯。


    她是想讓自己當替罪羊,在全家人麵前質疑自己的媽,她在身後看笑話,然後坐收漁翁之利,讓老爺子對自己失望,器重莫權。


    實事求是的評論,整個莫家,也隻有莫權能和自己一較高下,但是卻因為他一直在莫家家族企業裏,被爺爺管著,不能由著自己大幹一番,否則他今天也許會成立第二個莫氏。


    這點莫釋北不但在心裏想,平時在莫老麵前也沒少提,可是老爺子就是認準了要讓他要做自己的接班人,根本聽不進任何的建議。


    “你以為我不想嗎?”


    何淑芳看到他的反應,大聲的喊起來,瞬間淚流滿麵。


    抽泣兩聲,她怕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再次將聲音壓聲,卻是很無奈的說道:“如果莫權是你,我不會把這個秘密讓給你,畢竟阿雲也是他的親生父親,我當然希望他能自己去報仇,也算是沒有白白為人子一場。”


    “可惜,他不是你,先不說他的才華,他沒有你這樣的能力,根本辦不到,鬧不好還會被反噬,最終仇報不了還會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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