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說,小哥哥要枂枂疼的,小叔叔會有別人疼的。所以,枂枂不要太多的疼小叔叔,隻要疼小哥哥就好。”


    柳枂枂的話一出,柳安康恨不得把百裏荼大卸八塊。


    什麽疼不疼的,他在自己的親侄女心中難道就不重要嗎?


    “小叔叔,義父說你娶不到小嬸嬸,說你不舉。是什麽意思啊?”


    “百裏荼……”


    柳安康咬牙,一副要殺了百裏荼的模樣,再柳枂枂跟宇文崎澔的眼中頭也不回的直奔百裏荼的地方而去。


    柳枂枂歪著頭的看著柳安康一副要殺人模樣的,認真的說道:“義父真聰明,小叔叔果然去找他了,小哥哥就可以陪枂枂玩了。”


    宇文崎澔嘴角一抽,這大清早的百裏荼到底跟柳枂枂說了什麽。


    他感覺,讓柳枂枂在百裏荼的身邊,比待在她父母的身後還不靠譜。


    宇文崎澔看著眼前的柳枂枂,不得不把自己的心態給調整一下,爭取跟眼前的小身影在一個頻率上。


    早上聽了姨母的一些話,他想把自己的心思盡量的站在跟柳枂枂的一般高,那樣的話自己是不是就能更多的明白一點她。


    他身再皇家,並沒有什麽快樂的童年。皇宮之中的爾虞我詐注定了他不可能像尋常百姓家的孩子一般天真浪漫的開心,有的隻是不計代價的成長。


    枂枂跟他不同,枂枂一直得到的就是尋常家的環境,哪怕她的外公貴為丞相,她的家去是一般溫馨小家。


    這樣家庭的孩子,再碰上一個像姨母這般的母親,她又怎麽會跟自己一樣。


    隻是,她的接受教育的方式,卻又跟所有人不一樣。


    這樣的枂枂,自己應該要怎麽去明白她。


    “小哥哥,你在想什麽?”柳枂枂仰頭,看著出神發愣的宇文崎澔問道。


    宇文崎澔看著柳枂枂,隨後淺笑了一下的開口。


    “沒什麽。”


    “小哥哥是不是在擔心小叔叔啊?”柳枂枂歪著頭的問道。


    “沒有,你小叔叔可以自己解決問題的。”宇文崎澔說道。


    柳枂枂點點頭,自己的義父又不是吃人的惡魔,怎麽可能對小叔叔不好。


    “那小哥哥,我們去玩好不好?”柳枂枂問宇文崎澔。


    宇文崎澔應聲,“好。”


    柳枂枂高興的一笑的見牙不見眼的,伸手去拉著宇文崎澔的手,高興的晃悠了兩下的,拉著宇文崎澔就往前跑去。


    “走嘍,去玩了。”


    對於已經熟悉了柳枂枂的士兵,看到柳枂枂這般已經習以為常了。


    這麽多年來,他們在這裏可是經常的看到柳枂枂拉著百裏荼的手飛快的奔跑著的模樣。


    對於那些剛回來的士兵,對於柳枂枂拉宇文崎澔的手的模樣,倒是有那麽微微的吃驚了一下。


    這再戰場上的時候,誰不知道這七皇子是一個殺伐冷血的人,平日裏也是一副生人莫近的模樣。這一個小丫頭片子的,竟然敢這般大膽的拉著這個七皇子的手再這邊的軍營裏大呼小叫的。


    這小丫頭片子的到底是誰家的主子,竟然有這樣的膽量。


    柳安康氣衝衝的找到百裏荼的時候,百裏荼正在聽著副將講著最近邊關的事情。


    見到柳安康衝進來的身影,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柳安康見到裏麵的模樣,整個人也微微的怔愣了一下,下一秒的本能的反應是想走。


    “是枂枂讓你來找我的?”百裏荼淡聲的開了口。


    那些怔愣的副將一聽到百裏荼這般的說,頓時想起了那個被帝王都寵著的柳府的柳枂枂。這個柳枂枂可是百裏荼的義女,很得這百裏荼的喜愛。


    聽到百裏荼這般說,柳安康知道百裏荼算是給了自己一個台階下。


    “你在忙,我等會在讓枂枂來找你。”柳安康說著,就準備往外走去。


    “等下。”百裏荼叫住了柳安康,隨後對那些副將們說道:“你們先下去吧,等會本座再派人去叫你們。”


    聽到百裏荼這般說,那些副將們連忙的站起來對著百裏荼行禮了一下。


    “末將告退。”


    那些副將說完,還看了一眼柳安康的,隨後才走了出去。


    百裏荼看著怒氣衝衝進來的柳安康,淡聲的開了口。


    “這般急衝衝的進來,找本座可是有事?”


    “百裏荼,你到底跟枂枂胡說什麽。”柳安康冷聲。


    男子漢大丈夫,士可殺不可辱。他一個太監宦官的,竟然敢這般的侮辱他,簡直欺人太甚了點。


    聽到柳安康這般說,百裏荼微微的挑眉的一下的看向柳安康。


    “哦,我倒是不知道說了什麽,要不你告訴我。”


    看著百裏荼那一副要看自己戲的模樣的神情,柳安康恨不得上前把給打的爹媽都不認識,讓他敢在枂枂的麵前胡說八道的。


    “你自己難道不知道。”柳安康冷聲。


    “本座倒是真的不知道本座在枂枂的麵前說了什麽。”百裏荼淺笑的說道:“難道說,是不舉的事實。”


    百裏荼的話一出,柳安康頓時黑臉,一副要殺人的表情。


    “百裏荼。”柳安康握緊拳頭,握的關節都咯嘣咯嘣的響的。


    如果殺了百裏荼不會惹事的話,他現在就想殺了這個百裏荼。


    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百裏荼倒是不在意柳安康的怒眼,淺聲的說道:“本王記得十來年前的柳副將好像就不舉。”


    “你還在為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柳安康聽到百裏荼這般說,頓時有些心虛了。


    “如此奇恥大辱的,我百裏荼怎麽不可能銘記於心。柳副將都能為了一句話而怒發衝冠的要殺了本座,本座難道不應該為此而憤怒記恨嗎?”


    柳安康理虧,造成這件事的原因也隻是當年太小的無知。


    那個時候他在七哥身邊做伴讀,兩個人閑著無聊的時候就好奇起來太監為什麽要叫做太監,他們到底少了點什麽。


    所以,也就把身邊的小太監給看了一下,順便的就無心的說了一句那做侍衛的百裏荼是不是也沒有這東西,然後這輩子就不舉了。


    這好巧不巧的,當時百裏荼就從旁邊經過,所有的話就被他給聽了進去。


    他還記得,當時百裏荼說了一句,他要是不舉,他柳安康這輩子也別想舉了。


    當時自己還感覺好笑,他又不是太監的,怎麽可能不舉。


    雖然,那個時候的自己也不知道什麽是不舉,反正隻知道關乎男子麵子的問題。


    現如今,他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不知道這話的意思。


    他一個堂堂的男子漢大丈夫的,怎麽可能接受一個太監說自己不覺的事情。


    可是,這一切又是自己多年前欠下的口角上的債。


    “我當年也是童言無忌的,九千歲還要耿耿於懷的計較這麽多年嗎?而且,還讓枂枂知道此事。”


    這麵子是小,比自己的小侄女知道了,那是多丟人的事情。


    “計較?”百裏荼一笑的說道:“你說本座為什麽不應該耿耿於懷的計較這麽多年?別忘了,本座可是一個太監,你踩的本座的痛處,你認為本座應該這般的放過你?”


    “那你到底想怎麽樣?”柳安康冷聲的問眼前的百裏荼。


    “不想怎麽樣,等本座想好了再告訴你。”百裏荼頓了一下的說道:“也許,等你大婚的時候,本座讓你不舉,本座到時候就解恨了。”


    “百裏荼,你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百裏荼微微的挑眉的哈哈一笑的說道:“你去問問京城的人,有誰不說我百裏荼是一個佞臣的。區區欺人太甚又算得了什麽。柳副將,你是不是離京的時日太長了,所以已經忘了本座的身份了。”


    柳安康微微一愣,看著眼前張狂的身影。


    年少輕狂本應該用在那些意氣風發的少年的身上的,可是用再眼前的人身上卻似乎也可以找得著那種影子,卻又跟正常的不一樣。


    百裏荼的年少輕狂帶著的是血腥的味道,帶著的是權力的味道,也是帶著狠絕的味道。


    他的狂妄,來自他手握大權的。


    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九千歲的身份,一個暗衛一堆的隨時隨地的也許就能把別人的生命玩弄手掌之中的狂妄。


    百裏荼做事,又怎麽可以再稱得上欺人太甚,他完全就可以說是目無王法了。而自己,卻在這裏跟百裏荼說著欺人太甚,這完全就是自己沒有搞清楚眼前的狀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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