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枂枂來了。”帝王揉了揉自己的眉頭,威嚴的聲音裏麵有些許的疲憊的說道,卻沒有睜開眼。


    李公公連忙的應聲,“回皇上的話,是枂枂小主子。”


    柳枂枂連忙的上前的叫道:“皇姨父。”


    帝王揉著自己的眉頭說道:“朕記得枂枂的禁足還沒有到,為何出現在皇宮?”


    柳枂枂連忙的跪拜了一下的行禮認錯的說道:“皇姨父,枂枂知道錯了。”


    “小主子……”李公公連忙的心疼的想伸手去拉柳枂枂起來,這麽多年他還真的沒有看過這個小身影跪拜過皇上幾次呢,皇上一般都免了她的跪拜之禮的。


    帝王微微的睜開了眼睛,看到地上跪著的柳枂枂,隨後淡聲的開口。


    “怎麽跪上了,起來說話。”


    “謝謝皇姨父。”柳枂枂連忙的站了起來,隨後小臉上是一臉心疼的模樣的說道:“枂枂才二十幾天未見到皇姨父,為何皇姨父這般的憔悴。李公公,你是怎麽照顧皇姨父的。”


    李公公一聽到柳枂枂這般說,連忙的叫冤了起來。


    “小主子,您這是冤枉奴才了。皇上這般心力交瘁的,完全是因為藩王的事情。”


    “剛剛我進來的時候看到門口跪了不少大臣,他們又要逼皇姨父做什麽事情了嗎?”柳枂枂似乎有些不開心的說道:“每一次皇家的家事他們這些大臣都喜歡逼皇姨父,真是看的就討厭。”


    “枂枂,撤藩的事情並不是平日裏的小事,這事如此處理不當的話,會後患無窮。”帝王淺聲,“這事,你就不要多插嘴了。”


    “是。”柳枂枂應聲,隨後想了一下的開口說道:“皇姨父,枂枂能不能說一句話,就一句話。”


    “講。”帝王淡聲,放下了自己揉眉頭的手。


    “此事,為何皇姨父不問問長安王的打算呢?”柳枂枂問道。


    柳枂枂的話一出,帝王就微微的蹙眉,李公公見帝王這般,連忙的開口解釋。


    “小主子,這今日撤藩的話題一出,各個藩王都沉默不吭聲。長安王更是在三天前就開始稱身體不適而不入宮,今天更是送信來說去皇陵看先皇跟太後娘娘去了。”


    去皇陵看先皇跟太後娘娘……


    柳枂枂微微的怔愣了一下,這個關鍵的時候長安王突然的離開,看樣子他是知道皇姨父要撤藩的事情就在這兩日講出來了。


    柳枂枂突然想起,自己的娘親以前一直跟自己說,長安王的謀略跟百裏荼可以算得上不相伯仲。如果當年不是長安王無心皇位的話,這當今的帝王到底是誰還說不準呢。


    此次進京,這些藩王一個比一個清楚,皇姨父心中最後的一根大刺就是藩王了。隻要撤藩,皇姨父心中就不會懸著箭了。


    大家都在沉默,卻唯獨長安王舅舅在這個時候去皇陵,而且還不擔心觸了皇姨父的喜氣。


    長安王舅舅這般做,皇姨父心中應該甚是憤怒吧。


    畢竟,聽娘親說,皇姨父跟長安王舅舅的關係曾經可不是一般的好。長安王舅舅為了皇姨父能登九五之位,當年可是親手殺了很多人。


    隻是,後來好像皇姨父開始殺自己的血緣兄弟的時候,長安王舅舅心中有些不願,卻又明白成王敗寇跟斬草除根的道理,所以才不喜這些權利爭鬥。最後,離開繁華紛爭的京城,選擇了離京城那般遠而貧瘠的地方去。


    估計,這一次皇姨父想撤藩,皇姨父估計心中以為長安王這個弟弟會站在他這邊幫他的吧。卻沒有想到,長安王舅舅選擇用不麵對的方式來用沉默反抗。


    柳枂枂微微的蹙眉,這長安王舅舅難道還想用撤藩來跟皇姨父換點什麽東西嗎?


    到底是什麽東西,能讓長安王舅舅在這個最關鍵的臨界點的時候,這般的一反常態呢?


    柳枂枂看了一眼帝王,隨後一個轉身的連忙往門口走去,用力了拉開了那剛剛被自己開了一條縫的宮殿的大門,小腿直接的跨了出去。


    “所以跪在門口的大臣,如果是反對撤藩的,全都給拖下去砍了。”


    柳枂枂的聲音從門外穿到了宮殿之內,宮殿裏的李公公跟帝王都聽到了柳枂枂的話,帝王微微的蹙眉了一下,李公公瞪大了眼睛的有些不敢相信柳枂枂會直接的走出去說這麽一句話。


    “小主子。”太監聽到柳枂枂這般說,心口一驚的下意識的叫了一聲柳枂枂。


    柳枂枂冷眼掃過地上跪的都快暈厥的王公大臣們,冷眼的看著他們的反應。


    “你……”一個大臣指著柳枂枂,手指都在顫抖的說道:“你一個五歲的丫頭,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麽。”


    “我知道。”柳枂枂淡聲。


    “你既然知道,那就應該明白,藩王訂立那可是老祖宗的規矩,怎麽可以如此大逆不道。”那大臣怒聲。


    “老祖宗的東西就不一定是正確的,這古語有雲,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這老祖宗的東西如果錯了,那做子孫的修改這些又有何過錯。”柳枂枂反駁那大臣的話。


    “你大逆不道。”那個大臣指著柳枂枂咬牙切齒的說道。


    “如今天下太平,皇姨父更是跟先皇爺爺創造出了空前絕後的太平盛世。老百姓都安居樂業的,每日都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十分的幸福了。為什麽這些藩王卻一定還要擁兵自重的割據一方的不願意撤藩?難道他們這是準備在這如今的太平盛世之中再來一個內亂搶奪?還是他們擔心如今的天下太過太平的繁華,所以居危思安的養那麽多兵在手上以防萬一嗎?”


    柳枂枂厲聲,“如若真的是這般,他們防的是什麽?皇姨父嗎?”


    “你……”那個大臣指著柳枂枂,似乎要暈厥一般的感覺。


    “如今康平盛世的天下,為何要如此堤防皇姨父?那隻能說明這些藩王心中有鬼,他們想造反。而你們這些如今跪在這裏的大臣,就是想一起造反的幫凶。”


    “你……”那大臣氣的要暈厥,怒聲道:“黃口小兒滿口胡言,養不教父之過,你一個女娃娃不在家裏閨房之中繡花練琴的陶冶情操,整日裏討論這些國家大事,簡直就是丟盡了我們康裕王朝的臉。”


    “你的意思是說,皇姨父跟我義父的錯。”柳枂枂淡聲,隨後冷聲嗬斥道:“如此大逆不道的竟然敢說皇姨父的壞話,簡直就是罪該萬死。”


    “你……”


    那大臣氣的一下子站起來,下一秒在眾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的撞到了麵前不遠處的宮殿柱子上去。


    太監們連忙上前,想攔都沒有能攔的住,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大臣又血濺當場的。


    一直候著的太醫,見到有大臣又撞柱子了,連忙的麻利的去給那大臣醫治包紮傷口。


    柳枂枂隻是沉默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似乎一點都不在意這麽一個大臣就這般因為自己的話而氣的活活的去撞牆準備死了。


    柳枂枂淺聲,“我想各位跪著的大臣叔叔伯伯們都應該很清楚,我從出生之後沒幾日就出了點事,隨後就被九千歲收了為女兒,整日裏都是九千歲在教導我。這幾年,我待在九千歲的身邊可比待在父母的身邊時間要長很多。九千歲因為常年出入宮中為皇姨父辦事,所以我也就隨時隨地的能出現在皇姨父的身邊,皇恩浩蕩的得了皇姨父親自教導。”


    “如果,你們再有哪一位大臣認為我柳枂枂是一個沒有父母教的孩子的話,就是在質疑皇姨父跟我義父的教育了。”柳枂枂淡淡的扯動了一下嘴角,“各位大臣,有些話還是想清楚了再說。”


    跪在地上的大臣們頓時沉默,一個都不敢說話。


    宮內的帝王聽到柳枂枂的話,微微的蹙眉了一下,隨後對著身邊伺候的李公公開口吩咐。


    “李公公,讓枂枂點到即止即可,不可胡鬧。外麵的,讓他們繼續的跪著就好。”


    “是。”李公公連忙的應聲,隨後退了出去,快步的走到了柳枂枂的身邊,低著身子的在柳枂枂的耳邊低聲的說道:“小主子,皇上讓點到即止即可。”


    柳枂枂對著李公公咧嘴一笑,露出孩子般天真的笑容,一點都沒有剛才對著那些大臣們雷厲風行的模樣。


    李公公連忙的站起來,隨後咳了一下的說道:“小主子,皇上有旨,不許胡鬧。”


    柳枂枂撇撇嘴,嘟嚷了一下的說道:“皇姨父又心疼他的大臣了,就欺負說實話的枂枂。”


    李公公看柳枂枂那模樣,心中微微的歎息了一聲。皇上有皇上的難處,這撤藩的事情可不是小事,真的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稍微一個不當心,那可真的會造成兵變的大事了。


    皇上已經為此頭疼了許久,就差殺人了。


    其實,他這個做奴才的卻更明白,皇上希望有一個人來攪一下這個局,然後才可以有下一步的計劃。


    皇上想要攪局的人選原本是長安王,卻不曾想到長安王選擇去皇陵了。


    皇上應該也考慮過讓小主子可以童言無忌的去攪這個局的,可是這事情牽扯的太大,哪裏是一個五歲的孩子能攪得動的局。


    隻是沒有想到,皇上還沒有決策的時候,這個小主子卻先一步的違了禁足令,先來攪動了這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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