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崎澔伸手,把柳枂枂給抱到自己的懷中,輕輕的聞了一下她身上的味道。帶著淡淡的奶香味,一直都是她獨屬的氣味。


    三年來,在邊境他午夜夢回的最多的,就是這個味道。再回來,這個味道終於屬於自己的了。隻是,讓她受了委屈了。


    柳枂枂摟著宇文崎澔的脖子,笑眯眯的問道:“小哥哥,你白天後來做什麽去了啊?為什麽現在回來,身上的酒味這麽大啊?”


    “出來的時候原本是想去找你舅舅的,卻碰到了六皇兄。被六皇兄給拽著去喝酒了,”宇文崎澔說道:“可是身上的酒味熏到枂枂了?那我先去梳洗一下。”


    宇文崎澔說著,就準備鬆開柳枂枂站起來去梳洗,卻被柳枂枂摟著脖子不願意放開。


    “不礙事。”柳枂枂笑眯眯的說道:“小哥哥你還沒有告訴我,六皇兄跟在你哪裏喝酒呢。”


    “枂枂,你這是舍不得離開小哥哥,還是在好奇六皇兄找我喝酒說了什麽?”宇文崎澔伸手,捏了一下柳枂枂的小鼻子的淺笑的問道。


    “小哥哥,枂枂隻是好奇嘛。”柳枂枂笑眯眯的說道。


    “六皇兄也沒有說什麽,不過話中的意思應該是想拉攏我罷了。你也知道小哥哥現在回京,大婚也就算了,還是所有皇子裏麵第一個被封為王爺的。這除了一個太子皇兄有太子府之外,其他的皇兄哪裏還有這個殊榮的。”宇文崎澔淺笑的說道:“別人看了門道的認為小哥哥是得了父皇的恩寵,如今王爺身份在身的,比其他的皇子都要出色。難道枂枂還不清醒,父皇這般做是為什麽?”


    “小哥哥,你是在恨皇姨父嗎?”柳枂枂有些心中不舒服的摟著宇文崎澔的脖子說道:“枂枂知道小哥哥心中怨恨皇姨父,可是小哥哥能不能看在枂枂的麵子上,少恨一點點皇姨父跟皇姨母啊?”


    “其實,當年皇姨母也是無可奈何。”柳枂枂有些心疼跟不舍的說道:“皇姨父也是被逼無奈,身在高位身邊都是口蜜腹劍之人,皇姨父有的時候其實真的不知道誰是真心誰是假意。所以,他才會對位高權重的外公恐懼,相對的也就對皇姨母跟小哥哥有了防備。”


    “其實,皇姨父也挺可憐的。小哥哥,你看皇姨父兒子跟女兒加起來好幾十個的,可是真正的貼心的為他著想的人,卻一個都沒有。他們有的,永遠都是爭寵,永遠都是爭權。”柳枂枂淺聲的說道:“皇姨父如今還很健朗,卻被他的兒子跟女人們急的爭他的天下,分他的一切。”


    “在這樣的環境之中,皇姨父又能抱有何種真心對待家人。”柳枂枂淺聲的說道:“自古功高蓋主之中,都是帝王心口懸著的一把不安穩的利刃。如果不是皇姨母喜歡皇姨父的話,其實外公早就已經告老還鄉的離開京城,遠離這些是非之地了。”


    “因為,外公擔心皇姨母的身後如果沒有人的話,皇姨母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會變得屍骨無存。”柳枂枂輕聲的說道:“娘親舍不得外公,鎧甲一身的上陣殺敵,就是為了能保柳家跟金家一世安寧。”


    “而我的出生,算得上是緩解了當年暗中劍拔弩張的畫麵。”柳枂枂說道:“小哥哥,我們能不能韜光養晦而不爭不奪。”


    柳枂枂撇撇嘴的說道:“不管皇姨父對別人如何,可是皇姨父對枂枂真的很好。枂枂,不想讓皇姨父傷心。我們還小,我們可以等皇姨父變老,我們可以等皇姨父離開之後再奪取這些,可以嗎?”


    “傻丫頭。”宇文崎澔一笑的說道:“我知道你擔心的什麽,放心,小哥哥不會舍棄一切的選擇跟六皇子站在一條陣線上的。”


    “六皇兄是九千歲一手暗中捧上來的人,雖然六皇兄有野心,可是他不會是太子皇兄的對手。”宇文崎澔說道:“太子跟皇後盤根錯節的關係網不是六皇兄可以對付的了的,九千歲還不至於棄你而選擇六皇子。”


    柳枂枂摟著宇文崎澔的脖子笑眯眯的說道:“雖然義父是疼我,可是義父並不喜歡這權力的爭鬥。所以,義父不管是不是疼我,到最後都不會是幫小哥哥的人。”


    “我倒是不指望這冷眼看盡人世間一切的九千歲能幫我,我隻求到時候他冷眼相待就行,別給我落井下石了就好。”宇文崎澔一笑的說道。


    這百裏荼的身份那般的複雜,他可不相信他會是那般的簡單的人。一個身居高位的人,卻說不喜歡這世界的紛爭,隻是想取得這一世安寧。


    這,怎麽可能。


    百裏荼的心中肯定有自己的算計,隻不過暫時沒有人知道他算計什麽罷了。


    對於百裏荼的身世,估計才是這算計之中最大的答案。


    隻可惜,這些年派去的人查了不少,卻沒有人能查處百裏荼到底是誰的孩子。


    宇文崎澔的目光在眼前的柳枂枂的身上,也不知道她身為百裏荼的女兒的知不知道?


    算了,男子爭奪的天下,又關一個孩子什麽事。


    宇文崎澔鬆開了柳枂枂,隨後站起來的說道:“小哥哥去梳洗一下,等會就回房。”


    柳枂枂笑眯眯的點點頭,看著宇文崎澔走了出去。


    柳枂枂站起來,蹦躂的直接的躺到了床上,在床上翻滾了幾下。


    糖果一躍上床,趴在床上陪著柳枂枂玩耍了幾下。


    柳枂枂伸手,抱著糖果的脖子有些嫌棄的說道:“糖果,你的腦袋太大了。再這樣的長下去的話,我的手臂都抱不下了。”


    糖果被柳枂枂緊緊抱住的腦袋微微的動了動,似乎在抗議柳枂枂嫌棄自己。


    等宇文崎澔洗好回來的時候,柳枂枂已經抱著糖果躺在床上快要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宇文崎澔看著那占據了自己新婚大床半壁江山的糖果,眼中一片鬱悶。


    柳枂枂聽到腳步聲,揉了揉自己有些惺忪的睡眼的說道:“小哥哥,你洗好了啊,枂枂都快等小哥哥等的睡著了。”


    宇文崎澔上前,掃了一眼對自己隻是抬了一下眼皮的糖果開口。


    “糖果,下去。”宇文崎澔淡聲。


    糖果隻是眨巴了一下眼睛的搖晃了一下自己的尾巴,趴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當成沒有聽到一般。


    柳枂枂問道:“小哥哥,幹嘛叫糖果下去啊?因為枂枂大婚,糖果都已經委屈了幾天沒有地方睡了。”


    糖果微微的搖晃了一下自己的尾巴,讚同著柳枂枂的話。


    宇文崎澔黑臉,一個狼崽子睡在自己大婚的床上,這要是傳出去,還不變成京城茶餘飯後最大的一個笑柄話題。


    “枂枂,糖果是狼。”宇文崎澔無奈的說道。


    “我知道。”柳枂枂認真的點頭,她知道糖果是狼。


    “狼不是人。”宇文崎澔有些頭疼的說道。


    柳枂枂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糖果不是人。


    “它不能睡床上。”宇文崎澔無奈的說道。


    “為什麽?”柳枂枂不樂意了的說道:“小哥哥,你的床比枂枂在柳府的床大多了,為什麽就不能讓糖果睡床上?”


    “枂枂,聽話。糖果如果要睡床的話,小哥哥給它安排在偏房裏睡好不好?”宇文崎澔有些頭疼,卻也隻能哄著柳枂枂。


    柳枂枂不樂意的坐起來,抱著糖果的腦袋說道:“我不要。”


    “枂枂。”宇文崎澔蹙眉的說道:“枂枂,糖果是狼,不是人,在雪域它們從來都不睡床的。”


    “可是,糖果現在在京城,不是在雪域。”柳枂枂反駁。


    宇文崎澔捏了捏自己的眉頭,隨後說道:“枂枂,聽話,讓糖果睡偏房去。”


    這要是自己開口答應了,那這輩子估計糖果都要跟他們睡在一起一輩子了不可了。這事情,還真的不能退讓。


    “床是我的,糖果也是我的,小哥哥可以走了。”柳枂枂說道。


    既然小哥哥不喜歡糖果,那小哥哥去睡偏房好了。


    宇文崎澔黑臉,“這是我的房間,你讓我去哪?”


    柳枂枂撇撇嘴的站起來,“那我跟糖果睡偏房去好了。”


    宇文崎澔更是黑臉,一把拉住了那就要往地上跳去的柳枂枂冷聲的說道:“不許出去。”


    “我不要。”柳枂枂抗議。


    “枂枂,你現在跟小哥哥已經大婚了。知道大婚是什麽意思嗎?”宇文崎澔忍住自己心中的怒意,努力的讓自己的好脾氣露出的說道。


    柳枂枂點點頭,“可是,我們大婚為什麽不能帶著糖果?糖果昨天也穿大紅花的。”


    柳枂枂想了一下的說道:“糖果也跟我們一起大婚的。”


    宇文崎澔頭疼,娶了一個孩子,他真的有一種未來王妃教養記的感覺。


    “枂枂,你娘親跟你爹爹大婚之後,他們有帶著你一起睡嗎?有帶著糖果一起睡嗎?”宇文崎澔問道。


    柳枂枂想了一下,隨後搖搖頭。


    “枂枂沒有大婚之前可以跟糖果一起睡,可是如今枂枂大婚了,就不能再跟糖果一起睡了。因為,枂枂有了小哥哥啊。”宇文崎澔終於有一種,還好能說得通的感覺,不然他拗不過枂枂的話,真的要夜裏抱著糖果睡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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