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說了,你對他隻是感動。”


    男人不溫不火的打斷她,笑意收斂後平淡得仿佛沒有任何的感情色彩,“兮兒,你還小,不懂人情世故很正常,你對言厲行有的隻是感激之情。”


    “不是!”南悅兮下意識的反駁,語氣堅定得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真的不是嗎?為什麽她要說不是呢?


    盛良雍這次沉默了好幾秒,緩緩的歎了口氣,大掌在黑暗裏再度撫上她的小腦袋,就跟她小時候一般無二的動作,南悅兮無從抗拒,也早已習慣成自然,甚至可以說是貓兒一般的享受。


    可男人卻問:“兮兒,你不想我娶你姐姐,是不是?”


    南悅兮還沒從剛才自己的營造的迷霧裏走出來,聞言愣了愣,還沒開口,又聽他道:“你喜歡我,從什麽時候開始的?是十三歲我第一次抱你的時候?還是你十八歲爬上我的床,穿著性感睡衣跟我同床共枕的時候?”


    南悅兮:“……”


    五雷轟頂,說的大抵就是她此時此刻的感覺,她沒想到,那一晚他一直都記得,他根本就沒有喝醉!


    那次是他給她舉辦的生日派對,她費盡心力灌了他好多酒,隻是想要仗著初初成年的身體拿下他,可是他卻躺在床上一醉不醒。


    她還以為這隻是她一個人的小秘密,所以在接下去他和姐姐秘密交往的戀情曝光之後,她也在慶幸著那晚盛哥哥醉成了一灘爛泥。


    雖然那晚她也醉得不輕,卻隻是為了酒後壯膽,所以對那晚的記憶也迷迷糊糊的,但第二天早上醒過來,卻詭異的發現是在自己的房間。


    現在她突然有些害怕,如果那晚他沒有喝醉,那麽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最後什麽都不記得的人變成了她?


    南悅兮越想越緊張,可男人像是沒發現她全身的僵硬,大掌隔著她溫熱的後腦勺輕輕摩擦,“兮兒,聽話,跟言厲行離婚,跟我回家。”


    離婚?跟他回家?南悅兮像是陷入了泥濘的沼澤,掙紮著最後的意識,“不,你和姐姐就要結婚了……”


    “你就介意這個?”男人笑,大掌不止何時捧住了她忽冷忽熱的小臉,跟她近得額頭抵著額頭,“我的兮兒小傻瓜,你隻要相信,盛哥哥會永遠和你在一起就足夠了。”


    “盛哥哥是什麽意思?”過分詭異的親昵,反而讓南悅兮回過神來,擰著眉避開男人灼灼的呼吸,後腦勺抵著冰冷的車窗,桃花眼從迷蒙變得冷清。


    “跟你永遠在一起的不是我,是姐姐,盛哥哥既然要跟姐姐結婚,就請善待我姐姐!而我也有自己的生活,我會和我的丈夫和孩子永遠在一……”


    南悅兮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就見到男人猛地傾身過來,窗外的路燈光映照著他翩翩君子的溫潤容顏,薄唇抿成一條直線,藍眸折射著冷漠寒冰的黑暗陰鷙。


    南悅兮從沒見過他這種模樣,不由生出一種潛意識的危險感覺,下意識的偏開頭,男人緋薄濕熱的唇就印在了她偏開的脖頸上。


    南悅兮猛地僵住,瞪大了不可置信的桃花眼,仿佛陷入了一場夢,美夢?噩夢?總是把她當小孩當晚輩看待的盛哥哥,怎麽可能會吻她呢?


    可男人這一吻,卻是一發不可收拾,在她化石一般的狀態下,又順勢滑到了白皙精致的鎖骨,嚇得南悅兮差點跳起來揍人了。


    “盛哥哥!你做什麽!”南悅兮推著男人的頭,要是換成那個混蛋,她一定會毫不客氣的抓頭發,拳打腳踢。


    她對盛良雍下不去手,可也不能任由男人為所欲為,難以啟齒的低聲吼道:“盛哥哥!你再這樣對我會告訴姐姐,你輕薄我!”


    “你不會。”男人太了解她,摟過她的肩貼近她的唇,薰衣草的味道排山倒海的入侵著她的鼻息,“兮兒,你不喜歡我這樣對你嗎?”


    “不喜歡不喜歡不喜歡!”南悅兮幾欲抓狂,左右偏著頭避開他的親吻。


    男人卻笑,唇齒間流動的空氣裏滿是蝕骨纏綿的溫柔,“說謊的壞小孩,我還是喜歡十八歲的兮兒,敢愛敢恨,敢想敢做……”


    “我已經不是十八歲了!”南悅兮氣得顫抖,小臉滿是冰冷的怒意,“盛哥哥!你是我姐夫!你要是敢做對不起姐姐的事!我饒不了你!”


    南悅兮是真的怒了,姐姐是她身邊唯一的親人了,她可以為了姐姐放棄自己暗戀多年的男人,也能為了姐姐揍自己最在乎的男人。


    可她還沒開始動手,後腦勺的玻璃窗忽然被人用拳頭硬生生的給砸碎,一直鮮血淋漓的男人大手緊握成拳,像是蓄滿足以毀天滅地的力量。


    那個鋼鐵一般的拳頭,帶著疾風就擦過她的麵頰,摩擦的空氣裏揚起幾縷鬢邊發絲,直接襲擊像抬起頭來的男人麵門。


    盛良雍藍眸倏然一陣緊縮,即使快速避開,還是被窗外男人手背上的碎玻璃劃破了下頷,破碎的窗外夜色明亮傾瀉,映照出一條鮮血汨汨的口子。


    “盛哥哥!”南悅兮驚呼了一聲,顧不得身上落滿了的碎玻璃渣,想要去看盛良雍傷得重不重,肩膀卻被窗外的男人重重的扳過去。


    “南悅兮!出來!”


    男人冷冽的聲音千尺寒冰般懾人,打開車門就將南悅兮給拽了下去,幾乎是用拖的,纖細的胳膊被捏得骨骼生疼,南悅兮疼得小臉都白了,使勁掙紮。


    “言厲行!你有病啊亂打人!你放開我!”


    “閉嘴!”言厲行鐵青著臉,直接粗暴的將她扛在肩上,大步走向榮美謠打開車門的邁巴赫。


    後麵的加長賓利,兩個保鏢都被同樣保鏢模樣的男人纏住了,盛良雍才剛出來,有一個男人從暗處衝了過去。


    那個人南悅兮見過好幾次,暗中的跟蹤她,即使在她去民豐小區,也在窗台處看到過他的身影,真是盡職盡責的好保鏢!


    “言厲行!你讓你的人離開!盛哥哥不會打架!你要是打他我跟你沒完!”南悅兮攥緊了小拳頭,狠狠的錘著男人挺拔的脊背,至少用了八成的力道,她很緊張那個人!


    言厲行冷笑,跟丟垃圾似的將她粗魯的塞進後車座,撐著車門如鷹一般銳利冰冷的盯著她,高高在上,如同睥睨,“南悅兮,看來你並不了解盛良雍是個什麽樣的人!”


    什麽?南悅兮迷糊的從他側開的高大身軀看過去,那個攔住盛良雍的保鏢竟然這麽快就被撂開,她的盛哥哥白玉般的俊美臉頰上沾著一抹妖冶的鮮血,渲染的那雙春風純淨的藍眸冰冷而嗜血。


    看著大步朝他們走來的盛良雍,南悅兮胸口像是堵著一團棉花般呼不過氣,想下車奔過去,又想縮到車裏快點離開,這場隨時會灰飛煙的夢境,她不能沉淪……


    “嘭”的一聲,車門被車外的言厲行重重關上,司機駕車離開,言厲行高大挺拔的背影在燈光下渙散蔓延,越來越遠。


    “不!停車!”南悅兮跳了起來,想要翻到前麵去搶奪駕駛權,她不敢想象她離開後他們會做什麽,男人之間的戰爭慣來血腥,盡管那兩個男人身手都極為不錯……


    “言太太!”坐在身邊的榮美謠按住她,態度已經不似之前那般平和,很冰冷的鄙夷道:“請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上午才跟總裁結婚,晚上就跟情人私會,你這是在給總裁戴綠帽子,是個男人都不能接受!被總裁捉奸在床了你還隻顧著你的情人,你真的很自私!”


    “盛哥哥不是我的情人!你是言厲行的人,這次你侮辱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但不能侮辱盛哥哥!”南悅兮也冷了小臉,眯著桃花眼有種與生俱來的懾人威嚴。


    南悅兮是很護內的,盛良雍對於她來說就是歸類於“內”,誰也不能說她盛哥哥的壞話,不單是盛良雍對她的撫養,要不是盛良雍,她的姐姐早在八年前就逼得都投無路淪落風塵了,這份恩情有多重隻有她和姐姐才知道。


    榮美謠被她突然爆發的氣勢驚訝了一瞬,轉而紅唇勾勒起不屑的笑,譏誚道:“不是情人也抱在一起吻得熱火朝天麽?我算是見識了言太太的高調作風,真替總裁不值……”


    “言厲行值不值不需要你來替他感受!他也說了跟他結婚的是我,不是你!”南悅兮就像一隻豎起毛發的貓兒反擊著,絲毫沒發現自己這話有多酸。


    榮美謠看了她兩秒,終於鬆開了她的手臂,又恢複成豔麗而職業般的笑容,“言太太說得對,我隻是總裁身邊的小秘書,雖然這是你和總裁之間的家事,但我職責所在,必須把你送回禦景苑,至於你回去之後想怎麽樣,就與我無關了。”


    榮美謠口氣淡淡,與其說是隻盡了職責上的義務,不如說是在給她暗示,榮美謠在提示她可以逃走嗎?


    南悅兮心中警鈴大作,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榮秘書。


    三十來歲的知性女人,舉手投足間都是勾人的風情,言厲行竟然用這麽美豔的女人做秘書,天天跟在身邊,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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