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分手,”南蒹霞打斷南悅兮,看著南悅兮呆愣又黯然的眼神,緩緩的道:“她死了。”


    “啊?”南悅兮驚得猛地站起來,她設想過千百種言厲行和前女友分手的原因,卻從來沒想過會是這樣。


    死了?她的情敵竟然是一個死去的人,這讓她怎麽競爭?競爭……


    南悅兮對自己的想法感到無語,但被姐姐勾起了好奇心,於是斟酌著問道:“那她是怎麽死的?”


    南蒹霞沉默,直到喝完了那一杯咖啡,在聽到外麵敲門的時候,才淡道:“你已經跟言厲行結婚了,如果你不喜歡他,那就趁早離婚,要是真心喜歡他,就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裏不要再提,一個死人而已。”


    南蒹霞說完就起身去開門了,南悅兮窩在沙發裏唇角抽搐,總覺得姐姐這話含糊其辭,像是別有一番深意,是她多想了嗎?


    唔,喝多了,頭好疼,不想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不著邊際的,越想越疼……


    ……


    承載著新婚夫妻的三艘豪華遊輪,在海上周遊一整夜,也是要徹夜狂歡的。


    遊輪上娛樂設施齊備,山珍海味無數,也成為了俊男美女的獵豔場所,爭奇鬥豔的綻放著最迷人的自己。


    伴娘團們簇擁著高貴冷豔的新娘在三艘遊輪之間穿梭,南悅兮也被南蒹霞叫著一起,跟著伴娘主動幫忙給南蒹霞代酒。


    南蒹霞從來就不沾煙酒,從小就是冷傲如梅般的南家大小姐,家裏的乖乖女,就跟南父和奶奶的品性很相似。


    而南悅兮就正好相反,還被爺爺當成男孩子在養,驕縱著她喝酒打架,還被爺爺誇讚說她是最像他的一個。


    隻是物是人非,以前所有的幸福現在回想起來,都是刺骨的疼痛,南悅兮已經連著喝了好幾杯,正好走到弗朗克那一堆人的地盤。


    弗朗克是跟著他母親一起來的,寒暄幾句之後,弗朗克的母親史蒂芬就對南蒹霞道:“南總,哦不,現在應該稱呼你盛太太了,是這樣的,我家弗朗克剛才拜托了我一件事,你看悅兮小姐長得這麽水靈,這麽惹人喜愛,也難怪弗朗克這孩子一直給我說,想要求娶悅兮小姐……”


    弗朗克家族在白燮城小有名氣,雖然不如盛世集團,卻也是頂級豪門的類型,要想兩家聯姻也不是不可能。


    最重要的是,現在nan集團正好需要弗朗克家族提供鑽石原料,弗朗克家族是鑽石發掘的霸主,這也是為什麽盛良雍和南蒹霞會聯名邀請弗朗克家族的原因。


    南悅兮一聽這話就心煩,以前也不是沒人來給她提過親,但都被盛良雍和姐姐婉言拒絕了,畢竟她當時年紀還小,還在讀書。


    南蒹霞看了她一眼,緊鎖眉頭,玫紅唇瓣輕輕抿起,一派高冷倨傲的道:“據我所知,弗朗克現在正在交往的女友,一雙手也數不過來。”


    “那些隻是弗朗克的普通朋友,是不是,弗朗克?”史蒂芬麵不改色的幹笑了一聲,推了推弗朗克。


    弗朗克正朝著伴娘團裏瞪他的南悅兮輕佻的眨著眼,聞言立刻道:“當然,我早已對悅兮小姐一見鍾情,怎麽會看得上其他的女孩呢?”


    伴娘們紛紛笑起來,恭維著說南悅兮跟弗朗克郎才女貌,天造地設,說得天花亂墜,南悅兮卻不樂意,直截了當的反駁,“我已經結婚了。”


    眾人:“……”


    “悅兮小姐真會說笑,你要是結婚,我們怎麽可能不知道?你可是盛總和南總最寵愛的小公主。”史蒂芬嗬嗬的笑,根本不相信,所有人都不相信。


    南悅兮越聽越不爽,正要再說什麽,卻聽南蒹霞道:“兮兒,你不要插嘴。”


    南悅兮愣了愣,什麽叫她不要插嘴?這是關於她婚姻大事的啊?萬一要是犯了重婚罪怎麽辦?還是要騙婚?


    她並不是不知道nan集團和弗朗克的生意關係,但是她已經結婚是事實,現在姐姐竟然把她當成談生意的籌碼?


    南悅兮看向她唯一親人的姐姐,最愛的姐姐,可南蒹霞卻沒有看她,隻是看著弗朗克的母親,說:“史蒂芬夫人,我冒昧的問一下,你們上個季度新開發的那批貨源很搶手,不知道你們想要跟哪個公司合作?”


    南蒹霞這話問出來,南悅兮心都涼了半截,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姐姐,揉著醉醺醺陰沉沉的腦袋,太陽穴突突的跳著,好疼。


    她該怎麽拒絕?nan集團是他們南家父母的心血,她可以理解姐姐對nan發展的看重,畢竟姐姐為了nan消耗了最美最珍貴的青春。


    而且,姐姐對她的婚姻似乎並不看好,剛才還勸著她跟言厲行趁早離婚,離婚,離婚……


    突然,喧鬧的周遭裏詭異的沉靜了下來,一隻修長有力的男人大手摟上她纖瘦的肩,帶著熟悉的清冽氣息,淡淡的煙草味。


    南悅兮腦子裏渾渾噩噩的重複想著什麽,卻又像是什麽都沒想的一片空白,此刻感覺瞬間找到了依靠,眨了眨酸澀的桃花眼,小鳥依人般的靠在他肩上,埋怨似的小聲嘟囔,“你怎麽這麽久才來,我好累……”


    男人摸了摸她明明醉酒卻泛著冰涼的蒼白小臉,單手摟著她,對一眾或驚豔或驚訝神色各異的貴賓們,冷淡而威嚴的用流利標準的外語道:“抱歉,我太太累了。”


    男人徑直將南悅兮橫抱起來,寬大的淺藍色裙擺在空中層層疊疊浪花般盛放,讓弗朗克嫉妒又不甘,伸手攔住他,“你說悅兮小姐是你的太太,你又是誰?知道弗朗克家族嗎?”


    言厲行真的很高,連弗朗克跟他比起來都矮了半頭,底氣不足,說著說著就有種被震懾得想要怯場的衝動,於是抬出了自己的家庭背景。


    可言厲行隻是劍眉一挑,薄唇似笑非笑的略略一勾,“哦,你為什麽不打電話問問你父親,你們弗朗克家族現在的家產是負多少?”


    負?弗朗克不可思議的“哈”了聲,怎麽都不肯相信,但史蒂芬見南蒹霞在言厲行出現後,也沒有再發表隻言片語,明白這個男人不簡單,於是忍不住偷偷打了個電話。


    弗朗克還在刁難言厲行,“這麽著急走,知道害怕了?不要以為長得比我高就拽,悅兮小姐是我看上了,跟我搶女人是找打!”


    弗朗克仗著自己身手不差,就想先下手為強的揍人,在這眾目睽睽之下不但能挽回他的麵子,還拉風帥氣。


    可惜他的帥氣沒支撐到一秒,拳頭還在半空就被男人一腳踹上膝蓋,直挺挺的朝他跪了下去,嚇得圍觀的眾人全都驚呆了。


    南悅兮安安穩穩的躺在男人懷裏,看到弗朗克吃癟不由想笑,可是想到一心為了nan把她當籌碼的姐姐,又笑不出來,心裏悶得慌,澀得慌。


    弗朗克被踢了一腳一時半會爬不起來,又是丟臉又是恐懼,知道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於是大罵起來,卻不想下一刻就被史蒂芬一巴掌扇過去,“給言總道歉!”


    弗朗克滿肚子的火,還被自己的母上大人扇了一巴掌,更是火大,“什麽言總!我為什麽要道歉!”


    之前還一臉得意驕傲的史蒂芬,現在白著一張臉,指了指弗朗克,自己“噗通”一聲給言厲行跪了下去,“言總,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悅兮小姐是您的夫人,我們錯了,求您給我們公司一條活路,以後我們每年都給帝爵上交保護稅……”


    保護稅?南悅兮也呆了,黑澀會?不是吧?帝爵明明就是正統企業啊,世界各地分部著的全是正規公司,就像晴天娛樂……


    眾人雖然不認識言厲行,但對帝爵卻都是如雷貫耳,一個個的更加震驚的同時,還側著邊的閃開,熱鬧也不敢圍觀了,弗朗克更是直接“暈”了過去。


    南悅兮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摟著男人的脖頸把他往下拉,悄聲問道:“那批稀有鑽石的貨源呢?你讓他們明天準時送到nan。”


    “你還挺會物盡其用,是個做生意的好苗子。”言厲行薄唇勾笑,給了她一句戲謔般的讚揚。


    南悅兮笑嗬嗬,眉眼彎彎的,梨渦淺淺的,褪色的小臉又在慢慢的回溫,白裏透紅,像是熟透的水蜜桃……


    不遠處,盛良雍倚著欄杆喝著酒,隻是俊顏含笑的看著這場鬧劇,沒有出去製止,也沒有跟南蒹霞一起給賓客們敬酒,仿佛他就是個旁觀的遊客。


    或許是他窺探的目光太過灼烈,南悅兮雖然被酒精給折騰得迷迷糊糊的,但還是下意識的,很警惕的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可惜,她這個角度根本不清男人隱藏在黑暗裏的麵容和神情,隻能看到深藍色手工西裝,左領上佩戴著一朵新鮮含露的白玫瑰,那是從新娘捧花上摘下來的,相輔相成。


    他一直都在外麵冷眼旁觀嗎?她已經,越來越不認識她的盛哥哥了,不,她從來沒有真正的了解他過。


    或許真如鄒玲利所說,她根本不懂該怎麽去愛一個人,付出的還不夠多,又有什麽資格去怨天尤人?


    更何況,他再也不是她心裏曾經深深迷戀過的那個盛哥哥了,他是她的姐夫,隻是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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